“為什麼?” 季菀微微怔住,她沒想到傅危會這麼問。 “沒注意,摔了一跤。”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著,將隨身的包擱置在中島臺,想要從客廳逃離。 “季菀,你知道你現在懷著孕嗎?怎麼又臉去見別的男人!” 傅危冷傲的臉上帶著怒火,沖著她大聲吼道。 季菀柳眉微皺,站定在原地。 下一瞬,她便被傅危打橫抱起,朝著屋內的方向而去。 “傅,傅總,你說過……我現在懷著孕。” “那又怎麼樣?” 季菀睜大雙眸,懷孕不是不可以同房嗎?更何況,她渾身臟兮兮的,外加上身體條件並不好。 難道傅危連這種常識都沒有? 眼中閃過抗拒,季菀硬著頭皮說道:“現在不能乾那種事!” 而下一瞬,她被傅危丟在浴室。 “哪種事?” 他反身將她抵在浴室冰冷的磚石上,慍怒,“怎麼?不過一個月,就按捺不住了?” “你還真是在意程澈安啊……” 季菀周邊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她隻覺得呼吸變緊。 “我,我沒有。” 傅危的氣息噴灑到她耳畔,紅暈慢慢爬至耳根。 男人的聲音驟然一冷,將所有曖昧的氣息硬生生熄滅,“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看著就令人惡心。” “去給我好好洗一洗!沒洗乾凈之前,別想出來!” 話音剛落,男人打開了水龍頭,白色的衣服被水浸濕之後,緊緊貼在身上,將每一道身體線條都完美地勾勒出來。 傅危眉眼輕挑,“你現在這副樣子,倒是比不穿衣服還要性感。” 季菀看著傅危灼灼的目光,這才留意到自己濕透的衣服若有若無,下意識將手捂住胸前。 這個舉動,卻換來傅危輕蔑一笑。 見男人轉身離開,季菀這才鬆了口氣。 望著自己狼狽的模樣倒映在鏡中,唇邊勾起一抹自嘲。 在傅危麵前,談什麼隱私? 季菀掙紮著起身,重新換了一浴缸水,整個人躺在浴缸裡,感受著水流帶來的暖意。 隨後,她將頭埋入水中,窒息感撲麵而來。 恍惚間,她似乎將這三年來的境遇走了個遍。 程澈安被警方抓走時,撕心裂肺的叫喚著。 傅危捂住沈瑜霏的腹部,試圖止住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嘴裡不斷地喊著“醫生,救人!” 自己,卻像是個過客一般,呆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周圍亂糟糟的一切,任由大腦空白。 那件事之後,傅危為了報復他們,給父親設局,害得季氏集團股市崩盤,麵臨破產。 然後,這個男人便坐收漁翁之利,將程氏集團及季氏集團收入囊中。 猶記得,父親因此氣急攻心,從此進入了ICU病房。 而她,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跪在傅危跟前乞求,換來的,是長達三年的折磨。 浴缸的水麵上的泡泡越來越密集,下一秒,季菀掙紮著直起身。 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她大口大口喘息著。 她扶住額頭,揪心般難受。 季菀裹著浴袍走出浴室,周身散發著熱氣。 聽到廚房有動靜,她忍不住朝著聲源方向而去。 水滴順著發絲滴落在地麵上,砸開一個又一個水花,一路上蔓延開來。 暖黃色的燈光亮著,一眼便能看到男人在廚房忙忙碌碌的身影。 季菀雙眸滿是詫異,傅危在廚房裡做什麼? 餓了? 她今天特意讓管家跟女傭不必準備她的飯菜,誰能想到傅危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傅總,您要是餓了,我讓人送餐過來。” “不用。” 男人淡淡回應著。 見他那麼說,季菀識趣地退了出來。 省得又因為哪句話沒說好,惹得他不高興。 剛一轉身,傅危的聲音便響起。 “站住。” 季菀咽了咽口水,她好像,沒做錯什麼吧? “過去餐廳坐著,等我。” 傅危語氣雖然冰冷,但相較以往而言,卻柔和了不少。 季菀不敢忤逆,照著他的指示做著。 不一會兒,傅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水走了出來,隨即放在她跟前。 “薑湯?” 季菀有些錯愕,她沒看錯吧,傅危竟然熬了薑湯。 是替她準備的嗎? 季菀直勾勾地盯著傅危,所有的疑問湧入腦海。 “愣著做什麼,喝啊。” 男人將碗推至跟前。 季菀輕抬眼眸看向傅危,滿臉不可置信。 堂堂傅家大少爺,傅氏集團的掌門人,竟然會下廚房做熬薑湯這種事情。 他不會是為了懲罰她,在裡麵下了什麼東西吧? 就這麼想著,隻見男人冷不丁站在她身後,指尖觸碰到她頭發的時候,季菀下意識朝前移動了幾步,肩頭緊跟著微微顫抖。 “傅總……” “過來!” 男人的命令,天生不可抗拒,季菀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聽從著,乖順地來到他跟前。 傅危拿著吹風機,示意季菀坐在跟前,耳邊響起“嗡嗡嗡”的聲音。 “傅總,我自己來就好,就不勞煩您了。” 季菀剛想接過傅危手裡的吹風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過來!” 傅危再次重復著這兩個字。 季菀不再言語,任由傅危的指尖在她的發絲間穿梭著。 男人的動作很是輕柔,耐心地將她的頭發吹乾。 傅危的一連串舉動,讓季菀訝異無比。 這個男人究竟是吃錯什麼藥了,還是改了性子? 這樣的溫柔,不是隻有沈瑜霏才配擁有? 或許,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 似乎是看穿季菀的想法,傅危徑直將她從思緒中拉回。 “把薑湯喝了,別感冒了。” “你現在懷著孕,感冒不能吃藥。” 傅危的話,讓季菀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他不過是為了孩子而已,她怎麼還奢求得到他的溫柔。 她端起碗淺嘗一口,旋即抬眸看向傅危。 嗯?這味道還不錯! 沒想到,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竟然也會下廚。 喝完薑湯的功夫,吹風機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她剛想對著傅危說一聲“謝謝”,一起身,腳踝處撕裂般疼痛,她整個人跌入一個堅實寬厚的懷裡。 季菀的心裡劃過一抹異樣。 她掙紮著起身,不料卻被傅危一把環住。 “腳怎麼了?” “崴到了。” 傅危沒有言語,轉身拿出醫藥箱,替她揉擦著腫脹的腳踝。 “嘶!” 季菀疼到冒汗,剛想把腳抽開,卻被傅危緊緊抓住。 “忍著點,腫脹的地方要是不揉散,你的腳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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