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科？”殷若惜將腦袋從小說中抬起，疑惑地看向了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雜誌的唐優優，正經雜誌。 　　殷若惜在房間中並沒有休息太久，瞇了半個小時便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這時唐優優已經將客廳收拾好了，碗筷也都刷了，廚房都清理了一遍，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從殷若惜書堆中找到的時尚雜誌。 　　二人互相看向對方，唐優優微笑著點了點頭向他詢問道：“休息好了？酒醒了？” 　　殷若惜麵無表情，點了點頭，隨後從廚房洗了些水果端到了客廳茶幾上。遞給唐優優一粒洗乾凈的葡萄，示意她品嘗一下。 　　“隨便吃。”殷若惜放下這句話後便從拐角處尚未閱讀書籍中找了一本小說第一冊看了起來，兩人相顧無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還是唐優優覺得有些無聊，與殷若惜找話題聊了起來。 　　“我們已經高二了，聽老師們說快要分科了，分科之後也會順便分班。我準備報文科，你有目標嗎？” 　　“分科......”殷若惜思考了一下，隨後看了眼唐優優的眼睛，茶色眼眸中真是藏不住事情，緊張與希冀已經將小心思透露的一點不剩了。緊張殷若惜的選擇，希冀他和自己一樣選擇文科，這樣二人就是同班同學，相處也方便許多。 　　唐優優知道殷若惜不希望二人的接觸擺在學校明麵上，也知道自己對於殷若惜來說是一個麻煩，所以她這樣活潑好動的人和殷若惜簽訂契約後已經很克製自己的性格了。但是如果二人是同班同學就不一樣了，唐優優肯定是要擔任班長的，以班長的名義關愛同學沒問題吧？更何況她在別人眼中本就是擅長交際，也喜歡和同學相處，這樣她去和殷若惜接觸就完全沒問題了。殷若惜也完全可以給予她回應，畢竟傳出去也是她這個南充唯一校花確實魅力夠大，融化了殷若惜這個萬年冰山。 　　殷若惜喜歡這種感覺，唐優優太純粹了，在他麵前根本藏不住事情和小心思，一切都會把握在自己手中。同樣的，唐優優的思想乾凈，少了許多社會上的爾虞我詐與惡意揣測，多了許多青少年該有的純凈與活力。這樣的人一眼看透後，會給人一種柔和舒適的感覺。畢竟誰不希望世界少一點惡意，多一份善良呢？人都是有著趨善性的。 　　殷若惜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咬了一口蘋果，淡然地指了指家中角落堆積成山的書籍。 　　唐優優的目光跟著殷若惜的指尖一一掠過指到的書堆，直到殷若惜放下手又咬了一口蘋果她也沒看明白殷若惜是要表達什麼。 　　“什麼意思？” 　　本來殷若惜也沒指望唐優優能夠明白什麼意思，畢竟他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行為很抽象。 　　“我看過這麼多的書籍了，文學對我的吸引力還是不錯的，它們值得我去深入了解。”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謎語人啊？”唐優優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語的表情，不過因為她天生麗質，再加上性格使然，即便是無語這樣的情緒在她臉上表現出來都多了一抹讓人憐惜的感覺。殷若惜總是這樣，不坦誠，喜歡拐彎抹角的暗示著說，這讓一向直來直去的唐優優很不舒服。 　　“不是吧唐優優同學，都暗示到這份上了，你還不明白我什麼意思？”殷若惜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嘴上和手上動作不停，再咬一口蘋果後嘴裡嘟囔著難得大大咧咧地開口道：“我其實對選科是抱有無所謂態度的，畢竟我沒有家人，也沒人在意我學什麼，未來怎麼樣，我對自己未來也沒有什麼目標，所以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選科。如果是我和你還沒有契約的時候，我恐怕選科隻有一個目標：避開你。” 　　唐優優的臉上頓時多了一抹不爽的表情，在她這樣的人身上表現出來就是嘴巴鼓了起來，氣鼓鼓的模樣讓殷若惜都有些忍俊不禁。不得不說，唐優優的長相真是恰到好處。既不缺少美麗，又不缺少可愛，還不缺少傳統美女的典雅。身材也是剛剛好，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光靠身材竟有一種充滿誘惑力的感覺。 　　無視唐優優無聲的抗議，殷若惜繼續說道：“不過現在契約已成，自然就不一樣了。我剛剛的意思就是你看我這一屋子書，我就是無悲無喜之人看了這麼多也該對書籍產生喜愛了，自然而然對文學會產生偏好。文科剛好就是這個方向，未來大學可以學習這方麵的東西，也勉強算是愛好吧，畢竟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書籍看得多了，久而久之就算沒有喜歡，也多了幾分不舍，多多少少算是情感了。” 　　“總結下來就是，既然我沒有選科偏好的方向，而且我沒有短板也不偏科，再加上對文學作品有那麼一點情感，以及你選擇了文科還有你的希望，我自然就隨你了。所以你問我有目標沒有，我的回答是......” 　　殷若惜假裝思考，隨後笑了一下，說道：“文科吧。” 　　唐優優的表情瞬間好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給了殷若惜一個甜蜜的微笑。 　　“你話好多哦，坦誠直接一點不好嗎？比如前麵別那麼多暗示，直接和我說你要選文科。比如後麵不需要這麼多解釋，直接告訴我你選文科。” 　　唐優優想要殷若惜變得坦誠一點，不過從殷若惜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來看，很明顯，她今天的勸說是毫無意義的。不過也算能接受吧，至少殷若惜沒有一直堅持著暗示自己，而是主動開口說出了選文科。唐優優雖然有些天然呆，但怎麼說也是年級排的上號的學霸，怎麼會完全聽不出來殷若惜的暗示呢？她不爽的僅僅是殷若惜的不坦誠不直接，不是殷若惜一直的暗示。 　　“純文？” 　　“嗯。” 　　“嗯，知道了。” 　　殷若惜點了點頭，隨後將注意力再次轉移到小說之中，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唐優優突然有一種恨得牙癢癢的感覺，但也隻是感覺，因為唐優優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情緒，她隻覺得殷若惜淡漠少言的讓她有些無奈。 　　這家夥就沒有什麼想和自己聊的嗎？ 　　無奈於殷若惜貌似確實沒有，唐優優隻得繼續主動開口與殷若惜閑聊。還好唐優優對殷若惜的好奇夠多，心裡還有許多問題需要殷若惜回答，不然唐優優這個時候該不顧形象地抓耳撓腮了。別質疑，唐優優沒有校花包袱，大家對她的評價與喜歡也隻是親和的性格與優異的外貌，可沒有端莊的作風哦。唐優優可是曾經坦誠直接到令人汗顏，甚至懷疑不良少女的奇葩校花啊。 　　“你說你沒有短板，可以和我透露一下你的成績範疇嗎？” 　　這是唐優優好奇了很久的東西，殷若惜之前也承認了自己一直在刻意考低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借著今天聊天，唐優優也是向殷若惜發起了疑問。 　　殷若惜手拿水果的動作停頓了一刻，抬起頭思考了一下，隨後不在意地隨口說道：“應該比你強一點吧，畢竟你不會的題我做出來了，按照數學對比來講，我大於你。” 　　唐優優有些不服，既不服於殷若惜說比自己學習強，也沒好氣於殷若惜這無所謂態度說出的胡話。畢竟她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學習。而且爸爸媽媽一個大學教授，一個科研人員，從小接受學校加家庭的雙重教育，再加上肯努力並且天賦不錯她才在NC市第一高中取得了穩定年級前十的成就，偶爾才會登上第一。這畢竟是NC市最好的高中，進來的人要麼成績拔尖，要麼背景雄厚。她不懷疑殷若惜有著輕鬆考進NC市第一高中的水平，但從自尊的角度來說，她無法輕易認同殷若惜比自己更強。 　　殷若惜自然感覺得到唐優優的情緒，輕輕笑了一下，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和他鬥，唐優優還嫩了點。激將法？不好用。小丫頭以為她不服氣，我就會說什麼“你不服氣？那我下次考試全力讓你看看”這種話。怎麼可能？自己維持這麼久的“道心”，怎麼會在唐優優三言兩語中破碎呢？ 　　其實殷若惜並沒有敷衍唐優優，他隻是表現的很隨意而已，實際上也有好好思考。畢竟他雖然會控分，但也會背地裡重新自己做一遍考試試卷然後得出自己的真實分數，這期間自然也對比過成績單。還不錯，穩定年級前十，目前月考期中期末共考過四次，一次年級第六，兩次第一，一次第二。作為唐優優的頭號“黑粉”，更何況唐優優穩定年級前十，殷若惜很難不注意到她的成績，自然也少不了對比。 　　二人目前的比分是3：1，殷若惜3，唐優優1。殷若惜第一次月考發揮差了些，年級第六，唐優優那一次是年級第六，而殷若惜分數剛好介於她和第五之間，順延下去自然殷若惜第六，唐優優第七。期中考試因為環境變化，殷若惜忙於應付同學間的孤立與霸淩以及老師時常的關心，發揮失常，年級第二，第一是唐優優。那時的殷若惜第一次注意到了這個通過自身魅力與影響力，間接幫了自己處理孤立與霸淩的少女，也是因此開始逐漸討厭起了唐優優，同時心裡暗暗發誓，從今往後決不能考的比她差。於是接連發力，後麵的第二次月考和期末拿下了年級第一，而唐優優則在前十徘徊，最好的一次是不算殷若惜的第二。 　　唐優優有良好的家教，殷若惜承認這方麵自己確實和唐優優比不了。但是比努力和天賦，殷若惜絕對不認為自己比唐優優差。成長於幸福中的人，怎麼和自己這從小便掙紮著求生並且爬到一定高度的人比拚努力呢？唐優優的父母都是高知識分子，自己難道不是嗎？父母是大學一見鐘情在一起的，兩人都是國內頂尖大學的佼佼者，比天賦殷若惜是不輸的。 　　兩人最大的差距便是時間，唐優優很努力，但終究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學習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處理。隻有學習的人生是不能稱作幸福的，唐優優的父母深知這個道理，學習的途中也給予了唐優優足夠的休息。但是殷若惜不一樣，他的生活簡單樸素到了極致，除了以往到處打工賺取生活費用會占用一些時間，隻要一空閑下來殷若惜便會泡在課本之中，投入學習的擁抱。即便是過去在工作，閑下來的時候他也會爭分奪秒的學習。 　　態度同樣也是關鍵的一環。學習對唐優優來說隻是努力的項目，而殷若惜則除了學習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學習便是殷若惜的一切，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直到目前十七歲的人生之中，因為小時候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而拚命學習的殷若惜，在長大離家出走之後除了學習便不知道再能夠做些什麼，於是便將自己沉浸在課本之中，造就了如今這可名為“陰影中的天才”之名的殷若惜。 　　如果你問那閱讀的那麼多書籍是怎麼回事，殷若惜隻是淡然地回答你：目前階段的學習任務全部完成了，無事可做。 　　殷若惜永遠是這樣，高一摳出時間半個學期解決高一知識，剩下半個學期解決高二的知識，而高二則慢慢攻略高三。空出一年的時間，殷若惜才開始將自己的時間慢下來，除了日常鞏固知識之外，有了閑心看起了文學作品。 　　簡單來說，於生活中學習的人，是無法與在學習中生活的人作比較的，必敗無疑。 　　“下次用全力考試，可以不，我想看看我和你的差距。” 　　唐優優知道自己無法套路殷若惜，於是無奈地開口向其說道。剛剛的不服其實就是裝的，她本就覺得殷若惜要比自己更厲害，所以盡管他表現的隨意，但她還是願意相信他。 　　“差距即是動力。” 　　“這麼說來，你是覺得現在有把握拿下不算我之外的第一嘍？”殷若惜察覺出了唐優優話語中的自信，太露骨了，很明顯的她已經沒有對手了，也就沒有了差距帶來的動力，所以她需要差距。 　　略微思考了一下，雖然現在和唐優優的關係已經改善，但畢竟自己發過誓不能比唐優優差。更何況大老爺們比不過一個女生，殷若惜多少覺得有些丟臉，對方還是唐優優。於是便很快思考出了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當然，殷若惜單方麵認為的雙方都滿意的最合適的結果。 　　“如果這次月考你考第一，下次我就全力以赴。” 　　“好。” 　　見殷若惜鬆口了，唐優優也是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話說，你看的好雜啊。”唐優優顯得有些猶豫，思考了一下後問出了這麼一句話，同時抬起了手中的時尚雜誌。 　　殷若惜自然知道唐優優言不由衷，不過他也不在意，剛好給她解釋一下，不然自己都該成為人家眼裡的色色青年了。 　　“雜誌不是我買的，是我買書的地方贈的。那裡的店主是位中年大叔，因為我經常會去光顧，他就和我混熟了，因此每次我買書他都會給我贈一些他喜歡的雜誌。有的人就是這樣，很喜歡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恨不得將自己喜歡的東西讓所有人都看一次。我本人對雜誌沒什麼興趣，你手中這個，還有......”殷若惜抬手指了指書堆，並沒有細說也沒有詳細指向，反正唐優優自然會知道自己在暗示什麼。 　　這一次唐優優並沒有因為殷若惜的暗示而不滿，隻是眼神有些躲閃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 　　“這些我都沒看過，已經在那邊放了很久了。我想想，大概有兩三個月了。” 　　“這麼多書要不少錢吧？” 　　“熟人，大叔也是愛書之人，書店是副業，因為熱愛所以賣價很低，要不了多少錢。” 　　“那你之前說六七千？” 　　“奧，你記得呀。嗬嗬，騙你的。” 　　“你的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嗎？” 　　唐優優猶豫著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畢竟殷若惜的生活看樣子並沒有拘謹到貧困的地步。可是按照他自己說的，離家出走獨自生活的話，就算有在酒吧打工，但一個房子獨自生活以及上學的開銷真的夠嗎？ 　　“不完全是。”殷若惜沒有隱瞞，隨意地說道：“那個人每個月會按時給我生活費。” 　　“啊？”唐優優有些不明白。 　　“就我的父親，從我六歲，到現在，每個月。”殷若惜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笑了笑，眼中是漆黑的淡漠。 　　見唐優優還想開口提問，殷若惜及時打斷地說道：“今天這個話題就聊到這裡，我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你慢慢消化吧。有件事和你說一下，我雖然不願意稱呼那個人為我的父親，甚至我的痛苦基本都來源於他，但我並不恨他。我對他隻是無感，以及，類似於陌生人的感恩。” 　　...... 　　“唐優優。” 　　兩人提早一些來到學校，於校門口準備分別時，殷若惜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唐優優。 　　“什麼事？” 　　殷若惜是很少會主動叫住她的，因此唐優優很好奇殷若惜要和自己說什麼。 　　“別因為我而對他人產生主觀意識上的任何情感，比如討厭和喜歡。” 　　唐優優愣了一下，殷若惜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值得，也不想有任何人在意我，因為他人對我怎麼樣而影響對那人的認知。就比如曾戰揚，你明白了嗎？” 　　唐優優皺了皺眉頭，她不明白，不明白殷若惜為什麼要為曾戰揚說話。 　　“你不是說要讓我接觸陽光之下的生活嗎？我想首先我便需要擁有正常人的情感吧？那家夥挺可憐的。” 　　更不明白了，以殷若惜的性格居然會可憐別人，而且對方還是要霸淩他的人。 　　“被我算計丟了大臉，還被教導主任逮住，需要對我有所賠償。比起所謂的麵子問題，我更在意實質補償。有他的賠償金就足夠了，所以我自然會盡量幫他彌補他丟掉的臉麵。我被打的那一拳是故意接的，因為我看見門外的教導主任了，不然我不會直直地受這一拳。我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也不在意臉麵問題，更不在意所謂的傷勢。習慣了，我早就沒有痛覺了。我在意的，隻有這件事情能夠帶給我多少利益。” 　　“上午課間的時候曾戰揚的家長來學校和我協商來著，態度不錯，賠償到位，我想要的已經拿到了，自然要拿出我的誠意。曾戰揚人不壞，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朋友，也不會在班級能夠引領風向的變化。隻是因為他對你有感情，對我有厭惡，再加上少年血性，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不要單方麵因為一個人而對其他人宣判死刑，試著交流一下，或許會有不同的收獲。” 　　唐優優感到疑惑，她總覺得殷若惜有些話沒有說明白，總是有種殷若惜又在忽悠她的感覺。不過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更何況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在自己身上，於是唐優優便也不再糾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便離開了。 　　殷若惜看著唐優優的背影，表情平淡且漠然。 　　曾戰揚家庭不錯，是條大魚。就像殷若惜說的，這家夥有血性，性格又沖動、自傲。有第一次自然有第二次，既然自己並沒有什麼好怕他的，那麼便有機會多薅他一些“羊毛”了。當然，這些問題有一個前提：唐優優。曾戰揚對自己的態度取決於唐優優，如果唐優優因此而厭惡上他，那麼大概率自己是沒機會多薅幾次他的“羊毛”了。 　　雖然目前和唐優優關係變得不錯了，找書苑www.zhａｏshuyuan．coｍ 但能利用還是要利用的。畢竟都說是好朋友了，利用一下，無所謂的吧？畢竟自己的生活其實也挺拮據的。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殷若惜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了解他人，那麼運籌帷幄。至少他漏算了一個前提，並且他並不了解曾戰揚。 　　回到班級教室，意料之中的安靜，但卻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曾戰揚趴在殷若惜前麵位置的桌子上，無聊地刷著手機。餘光瞥見有人來到教室後抬起了頭，見是殷若惜後眼睛一亮，主動迎了上去。 　　殷若惜皺了皺眉頭，暗暗活動了一下關節，隨後將書包放到了地上。 　　“誒誒，別誤會別誤會。” 　　見殷若惜不明意義的動作，曾戰揚雖然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麼，但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誤會了自己。 　　“殷若惜同學，我鄭重地向你致歉。” 　　“對不起。” 　　九十度標準的鞠躬，一米八五的大哥彎腰站在自己麵前，殷若惜愣住了。 　　回過神來後，殷若惜這才發現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曾戰揚如他想的是那般不知悔改火頭火腦，喜歡唐優優又極其沖動自傲，對自己敵意十足的人。 　　他不會因為這次事情而感到悔改因此對自己產生歉意，更不應該對就這樣對自己誠意十足的道歉！ 　　壞了，我的羊毛。 　　在殷若惜的眼中，如同綿羊一般的曾戰揚竟逐漸有了人形，身上的羊毛逐漸褪去，如雪花一般在自己眼前飄飛消散。 　　羊毛沒了，殷若惜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