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戒廣場,今天的課堂,李長青依舊安排眾人練習雷拳。上次的考核結果,雖然有韓清這個意外之喜,但是其他人修煉決技的進度,依舊沒有讓李長青長老滿意。 韓清今天特意沒有和許榮,蘇明心兩人呆在一起,反而躲在人群的邊緣。蘇明心看到韓清想舉手示意,看看了身旁的許榮,卻沒有喊出韓清的名字。韓清看著不遠處的張懷遠,張懷遠眼神示意韓清走上前來。隻見張懷遠啟動法能,一記雷拳轟出,直指韓清。 雷拳緩慢的爆炸,炸出了一個小坑。 “你怎麼朝我扔出決技雷拳,你想殺死我嗎?”韓清領會了張懷遠的意圖,向張懷遠發出疑問。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走的太靠近我的雷拳了。”張懷遠大聲說道,頓時將周圍人的眼光吸引過來。 “我離你至少有五米的距離,你的雷拳朝我打來,還不是針對我。”韓清氣憤的說道。 “是啊,我就是針對你,怎麼了,隻會搶東西的小偷。”張懷遠指著韓清大聲喝道。 “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韓清反擊道。 “你說誰是敗類,再說一個試試看。”張懷遠恐嚇韓清道。旁邊的同門看到兩人大聲爭吵,都不敢上前來勸。 “敗類,我還敢再說十個,敗類,敗類。”韓清說道。 “找打。”張懷遠運起法能,一巴掌就要往韓清臉上招呼。韓清不敢示弱,一拳往張懷遠肚子上招呼。兩人纏鬥在一起,分不清手腳是誰的。 “張懷遠打人了,李長老。”蘇明心看著打鬥中的兩人,大聲喊道,驚動了臺上的李長青長老。 “停下來。”李長青長老,閃現在兩人麵前,將兩人拉開。兩人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掐在一起打架,看不出是誰贏誰輸。 “你們怎麼打架了?”李長青長老問道。 “他剛剛使出雷拳要打傷我,幸好我躲的快,然後我就說了他兩句,他就動起手來打我。”韓清先發製人說道。 “是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上次就是他搶走了應該屬於我的回神丹。所以我今天故意用決技雷拳去打他,沒想到他運氣好,躲過了。”張懷遠說道。 “你可知道同門鬥毆是關押苦寒洞的重罪。”李長青看著張懷遠厲聲說道。 “我知道,反正你也看我不順眼,每次你對我都是區別對待,我都已經習慣了。你就把我關進去苦寒洞唄。”張懷遠滿不在意的說道。 “你不要以為你的激將法對我有用,你既然違反了門派的規定,攻擊同門,苦寒洞你是去定了。明天你就去苦寒洞報到,關押六天,在苦寒洞好好吹吹冷風冷雪,治治你這狂妄的臭脾氣。”李長青長老說道。 “李長青長老,我不願被別人說是關係戶,被優待。今天我既然還手了,按照門派規定,我甘願去苦寒洞受罰。”韓清說道。李長青長老驚訝的看著韓清,本來韓清不提,李長青長老打算放過韓清一馬,可是韓清提了卻讓李長青長老猶豫了一下。張懷遠眼神復雜的看著韓清,沒有說話。 “按照門派規定,張懷遠挑釁動手在先,你可以酌情減少關押的時間,你明日也去苦寒洞報到,關押三日。”李長青長老思索了一下說道。在大庭廣眾之下,李長青長老按照兩人的行為,給出了合理的處罰。韓清點頭,承認了去苦寒洞的結果。 “明天在苦寒洞,可別後悔,到時候,你哭著喊媽媽,都沒有應哦。”張懷遠囂張的說道。 “我看明天哭的人是你。”韓清說道。 “下課。”李長青長老看到兩人又要吵起來,喊了下課,示意大家離開。 “你沒有傷到哪裡吧。”蘇明心看著韓清的臉龐說道。 “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事,可惜不知道有沒有傷到我英俊的臉龐。”韓清撫摸了一下臉蛋說道,為了和張懷遠演戲,演的逼真一點,兩人都沒有收力。此刻,韓清的臉龐像是塗滿了辣椒油一樣,隱隱發痛。 “我早就和你說過,張懷遠是個野蠻的瘋子,離他遠一點。”蘇明心說道。 “我本來也沒有想和他起沖突,我就想找個角落安靜練習下雷拳,突然,他的雷拳就向我攻來,要不是我反應快,今天就重傷倒地了。”韓清說道。 “下次還是和我們一起吧,張懷遠這個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瘋。”許榮說道。韓清點點頭。 天色已黃昏,李長青長老正在房間,閉目吐息。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李長青長老打開門來,原來是許榮。 “許榮,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李長青長老說道。 “長老,今天的事,我覺得有點蹊蹺,特意來請長老解疑。”許榮說道。 “你說說看。”李長青長老說道。 “張懷遠,平時他雖然獨來獨往,但是從來不和別人輕易起沖突,為什麼今日他會和韓清起沖突?”許榮說道。 “上次回神丹的事,他不僅埋怨我,還埋怨和他搶丹藥的韓清。”李長青說道。 “還有韓清主動申請去苦寒洞,明明是張懷遠挑釁,動手在先,按照門派規定,可以寬大處理韓清,免於處罰,但是他卻甘願受罰。”許榮說道。 “他不想被人說是我偏袒他,也是合理的。”李長青長老說道。 “李長老,盡管今天的事,說起來都是合理的,但是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許榮說道。李長青長老看著許榮,低頭沉思道。 “我知道問題的關鍵了。”李長青長老思索了一下說道。 “是什麼?”許榮問道。 “苦寒洞,他們的目的是苦寒洞。”李長青長老說道。 “苦寒洞不是關押犯罪弟子的地方嗎,他們想去那裡乾嘛?”許榮問道。 “張懷遠的父親就被關押到苦寒洞。”李長青長老說道。 “他們兩個居然聯手演了一場好戲,差點把我們所有人都騙了。”許榮拍著大腿說道。 “幸虧你機警,我都差點被蒙在鼓裡。”李長青長老說道。 “我看錯了韓清,沒有想到他和張懷遠走的這麼近,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許榮說道。 “張懷遠既然想進去苦寒洞,那就不要出來了,等下我提酒去找苦寒洞長老喝上一壺,把明天的事安排一下,你以後也可以放心了,沒有張懷遠和你搶東西了。”李長青長老說道。 “多謝長老。”許榮拱手向李長青長老拜謝。 次日天明,韓清起身,刷牙洗臉,帶上棉衣來去往苦寒洞。苦寒洞是在後山上一個小小的洞穴,許榮曾經幫自己介紹過。苦寒洞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進入洞穴裡麵,常年有風雪,所以門派用來作為關押犯事弟子的首選。張懷遠早已到了,沒有和韓清打招呼,兩人隻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韓清看見苦寒洞的徐州長老,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韓清走上前去,發現一股濃濃的酒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徐州長老。”韓清走上前去喊道。徐州長老卻發出打呼嚕的聲音,一點回應韓清的意思都沒有。 “徐州長老。”韓清加大音量喊道,徐州長老依舊沒有反應。張懷遠不耐煩了,走在徐州長老的耳邊,大喊一聲,徐州長老。張懷遠的聲音如龍鳴一般,回蕩在整個苦寒洞。徐州長老被激的跳起來。 “誰啊,在這裡吵吵。”徐州長老被張懷遠吵醒不耐煩的說道。 “我們昨天打架了,李長青長老讓我們今天過來苦寒洞接受處罰。”韓清說道。 “原來是你們兩個啊,昨晚李長青長老跟我說了,你們跟我來吧。”徐州長老說道。韓清和張懷遠兩人沉默著不說話。 “年紀輕輕,認真修煉法能,才是正途,不要整天惹是生非,記著你們父母送你們上山來的期望嗎?能夠修煉法能,已經超過了大多數普通人了,你們要把握人生的機會,時光一去不復返,莫要等到年紀大了,再來後悔,很多事情,年輕的時候不去做,這輩子都不會去做了。”徐州長老不管兩人有沒有在聽,隻是嘴巴不停的說著。 “到了,就是這裡了。”徐州長老帶著兩人來到了一排房間前麵。 “韓清,你的棉衣先放在我這裡了,等你出來,我再給你。”徐州長老看著張懷遠抱著的被子說道。 “不是說進去裡麵會有冷風冷雪嗎?”韓清問道。 “是的,所以不允許帶棉衣進去,你是進去接受冰雪的懲罰的,不是給你度假的。”徐州長老說道。 韓清隻好把手中的棉衣遞給徐州長老。韓清走進去房間,一股強烈的冷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吹的韓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幾日的乾糧我都已經放在房間裡麵了。”等你們處罰的時間到了,我就會過來放你們出來。 “桌子上有個鈴鐺,如果我忘了時間,或者你們有碰到什麼危險,馬上搖鈴鐺,我就會知道,馬上過來救你們。”徐州長老說道。韓清點頭,徐州長老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韓清再也出不去了。張懷遠被關在隔壁。 韓清頓時懵了,這可怎麼辦,怎麼去找張懷遠的父親。兩人被關在房間,都出不來,幾天後出來也是被徐州長老放出來。韓清沒有辦法,隻能找到房間石凳坐下來先。一股橫風從墻壁刮來,巨大的風差點將韓清從石凳上吹落下來。韓清發現自己像是沒有根的野草,在風中起舞。風穿過韓清白色的長袍進入了韓清的皮膚和身體。韓清的臉色變的蒼白。萬萬沒有想到,這風寒冷至極。 過了片刻,韓清的身體恢復了少許溫度,但是風的聲音又從遠處刮來。怪不得大家聽到苦寒洞的名字都害怕,這一陣又一陣的冷風襲來,過個幾天能站著走出去風洞都是意誌堅強的人。韓清嘗試在寒風來臨的時刻,運轉法能,法能帶給身體些許暖意。 哢嚓一聲,韓清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你怎麼開門的?”韓清看到張懷遠打開房門來問道。 “我之前跑進去藏書館的時候,知道犯事的普通弟子會被關押進來房間,我練習了好久,終於學會了用鐵線開門。”張懷遠說道。 “厲害。”韓清為張懷遠豎起了大拇指。 “不好意思,把你也牽連進來了。”張懷遠說道。 “沒事,我也好奇苦寒洞長什麼樣子,不然昨天我也不會主動請纓來苦寒洞了。”韓清說道。 “你跟我去找我的父親嗎?裡麵可能有點危險,不僅關押了犯人,還有一些未知的靈物在苦寒洞深處。”張懷遠說道。 “既然來都來了,我和你一起去吧。”韓清說道。張懷遠點點頭,將這份恩情銘記於心。韓清和張懷遠往洞穴深處走去。洞穴深處,風越來越強,吹的韓清臉龐發白。 “這風越來越猛了。”韓清說道,身上的衣服被風吹起。 “堅持一下,就快到了下一個洞穴。”張懷遠說道。兩人互相攙扶著,冒著冷冽的風前進。水簾映入韓清的眼眶。水簾上麵書寫著兩個大字,雨洞。寒氣隨著水落下。 韓清用手觸摸水簾,水冷冰冰的。 “我們怎麼過去?”韓清問道。從雨簾走過去,恐怕全身都會被淋濕。在這個寒冷的地方,淋濕的身體堅持不了多久。隻見張懷遠從身上掏出一塊折疊的布來。 “我們躲在這個布下麵,這塊布防水的。”張懷遠說道。 “厲害,你居然藏的這麼好。”韓清說道。 “徐州長老喝酒喝的醉醺醺的,沒有空檢查,本來我都擔心被他搜出來。”張懷遠說道。兩人躲在同一塊布下麵,雨滴在布上麵,順著布的邊緣流下來。兩人順利通過雨簾,進入了雨洞。雨洞看起來一切都是濕漉漉的,水從墻壁上滴下來,整個道路都變得濕滑。韓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張懷遠突然拉住了韓清,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怎麼了?”韓清小聲問道。 “你沒有聽見有妖獸的呼吸聲嗎?”張懷遠小聲回答。韓清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見了巨大的呼吸聲在前方。 “怎麼辦?”韓清問道。 “這裡隻有一條路往裡麵去的,我們隻能往前麵去了,不過我們得小心一點,不要驚動了它。”張懷遠說道。韓清兩人墊著腳輕輕的往前走去,前麵一頭妖牛,妖牛長著一個金色的角,躺在道路中間睡覺,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韓清用眼光目測,兩個人如果從同一側經過的,不夠位置,於是朝張懷遠打了個手勢,韓清走左邊,張懷遠走右邊。張懷遠知道了韓清的意思,點點頭。 張懷遠小心的挨著妖牛身邊走著,突然一滴冰水從上麵滴下來,從臉上滑落到眼睛,鼻子。張懷遠忍不住打了噴嚏,將冰水噴出。濕滑的路麵讓張懷遠的身體維持不了平衡,摔倒在了妖牛身上。妖牛聽見動靜,睜開眼睛,剛好看見張懷遠。一人一牛,此刻四目相對。 “對不起。”張懷遠站起身,向妖牛拱手說道。妖牛被張懷遠吵醒,發出一聲怒吼。妖牛起身就要來撞張懷遠,張懷遠抓住旁邊的石頭,往妖牛身上砸去。妖牛躲也不躲,直接用角將石頭頂碎。妖牛調整角度,用角對準張懷遠的胸口,要擊穿張懷遠的胸口。張懷遠一個側滑躲過了妖牛的攻擊,妖牛的角從張懷遠的衣服劃過,一道傷口出現在張懷遠身上。 “我來幫你了。”韓清說道,運起法能,跳上妖牛。妖牛輕輕一摔,就將韓清摔了出去。張懷遠見韓清被甩出去了,瞬間爆發法能,拿起旁邊的磚頭向妖牛沖去,用力的朝妖牛的腦袋砸去。妖牛被磚頭砸疼了,呼出一口臭氣。臭氣讓張懷遠不得不捂住鼻子,妖牛則趁機一個加速,將張懷遠撞飛。 “這妖牛力氣好大,要和它拚力氣,恐怕是拚不過了。”韓清對張懷遠說道,提醒張懷遠不要和妖牛硬碰硬。韓清看到妖牛,眨了眨眼睛又準備來攻擊了。 “來啊,傻牛,對試下老爺的拳頭。”韓清伸出手指向妖牛挑釁。妖牛調轉方向,麵對挑釁,它可忍不了。蹦蹦蹦蹦,妖牛跑起來,整個地麵都在震動。韓清按照念動咒語。 “傻牛,讓你看看雷拳的威力。”韓清說道。雷電在拳頭間閃耀,妖牛看到韓清拳頭上的閃電,頓感不妙,想要停下腳步,往回跑。但是自己體型太大了,速度已經起來了,隻能迎上韓清的雷拳。雷拳在妖牛爆炸。雷拳將妖牛炸的七葷八素,不停的在原地搖頭。 “快點,趁他病,要他命。”張懷遠看出了妖牛雖然被炸的暈頭轉向,但是依舊還有一戰之力。如果讓它恢復過來,兩人又將陷入苦戰。 張懷遠抄起磚頭,運轉法能,向妖牛的眼睛砸去。妖牛眼睛被攻擊了,更加煩躁,閉著眼睛橫沖直撞。韓清找到個機會,翻上妖牛的身上。俗話說,打蛇打七寸,這牛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它的七寸。韓清將法能凝聚在手上,用手當劍,砍向妖牛的脖子。血從妖牛的脖子流出。 “這脖子是妖牛的弱點。”韓清朝張懷遠大聲喊道。 張懷遠有樣學樣,對著妖牛的脖子,拳打腳踢。過了許久,兩人都幾乎將身體的全部法能耗盡了,妖牛終於倒地了。兩人躺在妖牛身上,相視一笑。 “沒有想到,這麼大的一頭牛都被我們打倒了。”韓清說道。 “是啊,不過真的好累,我都想躺下來睡一覺再走了。”張懷遠說道。兩人正說話間,突然聽見鐐銬晃動的聲音。 “我的小牛啊,你怎麼死了。”一個身穿白色囚服,腳上帶著鐐銬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兩人麵前,看到倒在地上的妖牛,說道。 怎麼辦,張懷遠眼神求助韓清。 “是你們殺死了我的小牛嗎?”中年男子說道。 “不是的,我們走過來,剛好發現這頭牛躺在這裡。”張懷遠說道。中年男子一個巴掌,甩過去。巴掌如風一般襲來,張懷遠躲閃不及,被拍倒在地,一邊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好快的速度,看來中年男子的實力,遠在自己和張懷遠之上。 “騙子,我的小牛身上的血都濺到你們衣服上了,你們還想騙我。你們最好從實招來。”中年男子厲聲說道。 “剛剛我們路過這裡,剛好碰上你的牛在這裡,它不讓我們過去,所以就和你的牛發生了沖突。”韓清說道。 “我的牛性情非常溫和的,怎麼會不讓你們過呢,必定是你惹到了我的小牛。”中年男子說道。 “真的是你的牛攔路了。“韓清說道。 “你們叫什麼名字?”中年男子看著韓清,突然問出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我叫韓清,他是張懷遠。”忌憚中年男子的實力,韓清隻好回答道。 “好的,韓清,張懷遠,既然你們殺死了我小牛,那麼今天你們倆必須要留下一條命來,一命抵一命。”中年男子笑著說道,給了韓清和張懷遠一個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憑什麼我們要選一個人和這頭牛來抵命?”張懷遠不客氣的說道。 “憑這個。”中年男子亮起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毫不客氣的擊中張懷遠的腹部。張懷遠痛苦的抱著肚子,用上麵的牙齒咬住下麵的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憑拳頭說話,你們要想清楚你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我本來可以將你們兩個都輕鬆的殺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現在我大發慈悲,菩薩心腸,給你們其中一個人一條生路,你們要學會感恩。”中年男子晃了晃自己的拳頭,對著兩人說道。 “那你殺了我吧,對不起,韓清。”張懷遠從地上站起來,倔強的說道。 “等一下,我們商量一下。”韓清拉著張懷遠走到一邊。 “對不起,韓清,沒有想到苦寒洞,這麼兇險。早知道,我就找其他違法方式進來苦寒洞了,他既然要一條命,我就將我的命給他了。”張懷遠說道。 “你別傻了,他肯定要將我們兩個一起滅口的,他自己都親口說了,隻要將我們兩個殺死在苦寒洞中,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罪行。他放走一個,出去的人,不是立馬就把他舉報了。”韓清壓低聲音對張懷遠說道。張懷遠本來被中年男子,一掌,一拳打懵了,聽了韓清的話,頓時清醒了過來。 “那他為什麼要說放過我們中的一個呢?”張懷遠疑惑的問道。 “可能他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強,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說不定能打贏他。他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先離間我們,對付我們其中的一個,他隻有勝算。”韓清說道。 “你們決定好了嗎?實在確定不了,就來拋硬幣。生死有命。”中年男子看到兩人在竊竊私語,不耐煩的說道。 “等下,我們馬上就商量好了。”韓清大聲回應道。 “那我們現在過去和他打嗎?”張懷遠說道。 “我們的法能現在快枯竭了,敵強我弱,我們先跑路。”韓清說道。 “他的速度好快,一下子就會追上我們了,我們怎麼跑的掉?”張懷遠問道。 “我有個東西,會造成一段短暫的強光,我們就利用這段時間跑路。你知道你父親的位置嗎?”韓清問道。 “大概知道。”張懷遠說道。 “好,等下我數三二一,你啟動法能,拉著我朝你父親的位置狂奔。”韓清說道。張懷遠點頭。 “選好了嗎?我會讓死的人沒有痛苦的,我技術很好的,保證一眨眼的時間,就將你殺了。”中年男子看到張懷遠點頭了說道。 “三、二、一。”韓清念動閃光球的咒語,將閃光球扔出。閃光球落地了之後形成一陣強烈的白光。白色的光芒如強烈的太陽光,瞬間將整個雨洞點亮,照的中年男子睜不開眼睛。這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可惡,居然被兩個小屁孩戲耍了。 張懷遠拉著韓清憑借著腦海中的地圖,一路狂奔。亮光散去,中年男子看著地上的腳印,向韓清和張懷遠追去。鐐銬的聲音如催命符般響起,傳導了韓清和張懷遠的耳中。張懷遠加快狂奔,但是鐐銬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中年男子的速度比韓清兩人要快,中年男子正在快速接近。 “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張懷遠安慰韓清道。韓清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剛剛使用了雷拳,體內的法能已經所剩無幾了。韓清抽乾身體的最後一絲法能,跟著張懷遠跑去。 遠處,幾盞蠟燭發出微弱的光芒,一個男子的手腳都被鐵鏈鎖在墻壁上。 “到了。”張懷遠高興的說道。危險從背後襲來,張懷遠下意識的想躲開,但是枯竭的法能,已經不支持自己的動作。一塊石子正中張懷遠的膝蓋,張懷遠不得不跪倒在地上。張懷遠拖著受傷的左腿向著蠟燭走去。又是一記石子,右邊的膝蓋也被擊中了。 “讓你再走。”中年男子拿著手中的石子,對著張懷遠說道。張懷遠眼中卻沒有中年男子,隻有鎖在墻壁上的那個人。雙腿已經不能走了,張懷遠用自己的手臂做支撐,朝墻壁上的那個人走去。 那個人是父親嗎?按照張懷遠心中想著,掙紮著向前爬去。那人關在墻壁上,已經很久了,鎖鏈都有生銹的痕跡。那人披頭散發,胡子長滿了臉。從偶爾透露出的五官來看,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張懷遠苦笑道,自己以前就懷疑不是母親親生的,原來自己長的像父親。怪不得,舅舅從小就不喜歡自己。 “父親,父親。”張懷遠掙紮的向墻壁上的人爬去。自己能在死前見到自己的父親也不錯了。終於有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做成了。 鎖在墻壁上的那人被聲音吵醒,自己已經沉睡了太久太久了。很多時候,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死是活。這裡隻有無盡的水滴聲,安靜的讓人想要發瘋。隻有讓自己沉睡,自己的心才能平靜下來。墻壁上的人一睜眼,看見一個藍色眼睛的小孩,掙紮的向自己爬過來。墻壁上的人看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平靜的心像是投進去了一顆石子,泛起了一陣又一陣漣漪。 “懷遠。”墻壁上的人顫抖的問道。 “父親。”聽到墻壁上的人的話,張懷遠回應道。 “好一個父子情深的戲碼。”中年男子用腳狠狠的踩住了張懷遠的膝蓋。傷口雪上加霜,張懷遠再也挪不動步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傷我兒子?”墻壁上的人說道。 “他殺死了我的小牛,我要他抵命呢。”中年男子說道。 “胡說,這裡麵隻有一頭妖牛,他是這裡自然生長的,不屬於任何人。”墻壁上的人說道。 “那頭牛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知己。”中年男子說道。 “那頭牛都沒有靈智,你莫不是對牛彈琴?”墻壁上的男人說道。 “對的,我就是對牛彈琴的,今日我就要拿你兒子來償命。”中年男子說道。中年男子,又是一腳直踢張懷遠的後背,張懷遠的臉貼在地麵上,說不出話來。 “放開我兒子,有本事沖我來。”墻壁上的男子用力的想要掙脫鎖鏈。鎖鏈左搖右晃,發出閃電的亮光,刺痛男子的肌膚。墻壁上的男子扯動鎖鏈,一個八卦在鎖鏈身上若隱若現,鎖鏈與墻壁發生碰撞,摩擦,陣陣閃電,嗶哩啪啦,但是無濟於事。墻壁上的男子耗盡了全力都沒有將鎖鏈掙脫一點。 “你看看你父親,隻會無能狂怒,哈哈哈哈。“中年男子看著墻壁上的男子掙脫鐵鏈臉漲的通紅的樣子,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韓清一記一雷拳擊中中年男子的後背,閃電在中年男子後背爆炸,一個凹陷的坑出現在後背。原來韓清在旁邊默默觀看,突然想到那天在神醫吃下瓶子裡麵,紅色的藥丸,法能瞬間提升。韓清吃下紅藥藥丸,法能恢復了,趁著男子說話的瞬間,偷襲他的後背,念動雷拳的咒語,使出一記雷拳。 中年男子隻是哼了一聲,回過頭來,一拳擊向韓清。韓清瞬間運起法能,躲開了男子的攻擊。中年男子驚訝的看著韓清,剛才韓清的法能明明已經枯竭了,怎麼一下子又恢復了。 “你個開元境的小鬼,打人還挺疼的。”中年男子說道,沒有想到韓清居然還有法能使出決技。 “你放開張懷遠,我饒你一命。”韓清說道,心中已經發虛了,早知道,用雷神之鳥羽毛加持了,決技雷拳正中他的後背。普通雷拳居然沒有重傷他。 “你莫不是要笑掉我的大牙,你區區一個開元境的小鬼,差我兩個境界,你饒過我的性命。”中年男子說道。中年男子啟動法能,速度瞬間提升,伸手要將韓清抓起來。韓清也不躲讓,直接迎上來,突然一個轉身如蜻蜓點水般借助墻壁,飛到了張懷遠的身邊。 “給你,吃下這個可以恢復法能。”韓清來到張懷遠身邊說道,沒有一絲猶豫,將紅色藥丸塞入張懷遠口中。 “我幫你拖延一下時間,你去把我父親救下來。“張懷遠說道,中年男子的實力還是太強了,光靠自己和韓清,估計是打不過。 韓清啟動法能,往墻壁上的男人奔去。 “讓開。”中年男子看到韓清往墻壁上的人跑去,頓時慌了。 “不讓,我讓你知道我的實力。”張懷遠雙手攔住道。 “那你去死吧。”中年男子說道,不再和張懷遠墨跡,念動咒語使出破軍境決技,破風斬。強烈的風將周圍的水滴全部吹乾,張懷遠被強大的風止住了身影,動彈不得。遭了,中年男子使出的破風斬已經完全鎖定了自己,自己像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一樣,隻等菜刀落下,生命就接受。轟,破風斬使出,巨大的風之刃出現,直沖張懷遠。風之刃所到之處,劃出了巨大的口子,將石頭分成兩塊。風之刃近在眼前,轉眼就要將自己切成兩塊,張懷遠閉上眼睛。想象中的死亡,沒有來臨,自己被父親輕輕一推,就躲開了破風斬的攻擊。 中年男子頓感不妙,轉身就準備跑路了。張懷遠父親運氣法能,如不可阻擋的長劍,直插進中年男子的後背。中年男子甚至還沒有回頭看一眼,生命就已經逝去。中年男子七竅流血而死,張懷遠父親那一指直接結果了中年男子的性命。 張懷遠看著父親,一時之間,想說很多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是張懷遠嗎?”張懷遠父親看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張懷遠說道。 “嗯。”張懷遠點頭。 “我是你的父親。”張懷遠父親說道,聽到張懷遠給了肯定的回答後,興奮的搓了搓手,想擁抱張懷遠,但是想到自己濕漉漉的身體,放棄了這個念頭。 “謝謝你救了我兒子,我叫張境亭,你叫什麼名字?”張境亭看到韓清問道。剛剛韓清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回龍丹給予自己,幫助自己恢復法能,讓自己能夠掙脫法陣鎖鏈。 “我叫韓清,張叔叔。”韓清說道。 “懷遠,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張境亭問道。 “我們故意違法門派的規定,跑進來的。父親,你和我出去吧。”張懷遠看著父親破碎的衣衫,憔悴的麵容說道。 “我還不能出去。”張境亭說道。 “為什麼,母親說過,不是你的錯,是玄算教的錯誤。”張懷遠說道。 “她說我是怎麼被關押在苦寒洞的?”張境亭問道。 “我隻聽我小姨說過,玄算教要搶母親的靈隕石,你為了救下懷孕的母親,不得不重傷了同門,然後你就甘願回到玄算教受罰。“張懷遠說道。 “一派胡言,果然趁我不在他們就胡亂說話。我和你母親在玄算教山下遇見。那時她碰到仇敵,性命在危難之間。我出手救下了她,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我在一次和你舅舅的喝酒中,無意透露了我們玄算教有一塊靈隕石。從那次以後,他們處心積慮,終於在一個月黑分高的夜晚,糾集他們狼族的同門,一起來玄算教殺人放火,強搶了靈隕石。我後來才知道,他們殺害了玄算教弟子,搶走了靈隕石,便離開了你母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主動來玄算教接受懲罰。”張境亭說道。 “父親,罪行是他們狼族做的,你又何必在這裡苦苦受罰呢。”張懷遠思考了一下說道。 “是我識人不明,引狼入室,我隻有在這裡受苦受罪,內心才能平靜下來,才不會一想到死去的兄弟姐妹就如坐針氈。”張境亭說道。 “好吧。”張懷遠說道。 “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張境亭問道。 “我從小跟著母親長大,生活在狼族,過的一般般,後來我聽說,你在青玄教,我就想過來找你了。”張懷遠說道。 “你好好在玄算教呆,掌門柳白羽是個好人,不要回去狼族了,狼族表麵上看起來很和善,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暗地裡計算,計算著從你身上能夠得到什麼好處,能夠得到什麼利益。”張境亭說道。 “柳掌門是挺好的,當初我要加入玄算教的時候,李長青極力反對,柳掌門力排眾議,將我收入玄算教。”張懷遠說道。 “玄算教是個小門派,但是也在青羽教的庇護下,以後你去外麵闖蕩,別人也不會惹你。”張境亭說道。張懷遠默默點頭。 三天後,韓清走出了苦寒洞,此次雖然驚險萬分,幸好還是完成了和張懷遠的約定,帶著張懷遠找到了自己的父親。韓清隻是有些心疼,原來那個紅色的藥丸是三級靈丹,回龍丹。這次在苦寒洞用掉了三顆,瓶子裡麵還隻有兩顆回龍丹。韓清拍了拍腦袋,瓶子裡麵還有三顆白色的丹藥,忘了問張懷遠的父親有什麼用。張懷遠的父親見多識廣,必定認識這丹藥是做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