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磊捷是夏家難得一遇的天才,傳承著自家的煉藥知識以及汲靈構造知識,但是學習的過程總需要伴隨實驗。而夏磊捷這個東西,他總是學著去創造一些詭異的實驗品,一些有奇怪效果的藥,他自己不敢輕易嘗試,然後笑著,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美名其曰研製出來的藥物是為了治療柳風研招鬼的體質。 柳風研信了,因為夏磊捷表現得太溫善了,柳風研那種時候完全忘記了之前夏磊捷對她是多麼的暴躁和鄙視。 於是乎在吃下藥物之後,柳風研或者身體感受到如同冰天雪地般寒冷,或者燥熱地仿佛每一塊內臟都被架在火上烤。 而這種時候,夏磊捷總是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柳風研的反應,然後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又或者是拿出手機拍下柳風研痛苦地掙紮的全過程。 柳風研有夏家的血統,天生就有耐藥能力。 可即便如此,柳風研也支撐不住。 一次兩次,他還以為夏磊捷是真的為她著想,但時間長了,她的身體不僅沒有擺脫招鬼體質,反而越發地虛弱,有一次她甚至不停地劇烈咳嗽,咳出了鮮血。 在這期間,柳風研的母親去世了,她的母親從知道柳風研父親離開他之後去做了什麼之後就氣病了。 柳風研痛哭著。夏磊捷呢?幫助她埋葬了她的母親,準備了一場盛大的葬禮,至少在柳風研看來是盛大的。 後來呢,柳風研在夏家擁有了學習的機會,柳風研雖天生就有夏家遺傳的血統,但是她依舊需要去學習夏家祖傳的汲靈構造知識,畢竟身體隻是基礎,方便操縱那些奇怪的汲靈構造物。 她學習著夏家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汲靈構造的經驗,但她自然無法完全復製下來,因為她的靈魂韌性有限,於是乎她靠著自己不斷失敗總結出的經驗,不斷嘗試,最終機緣巧合之下創造出一個她認為性能相當優秀的汲靈構造物,至少對於當時的她來說是這樣的。 但她的快樂很快遭到了反噬,不知名的存在,在她的汲靈構造物中加入了一個自爆的炸彈。 是誰我不知道,柳風研也不確定,但她覺得是夏磊捷。 那個人沒有第一時間引爆,或許在他看來,那個時候引爆過於乏味,因為柳風研在其上付出的心血還不夠多,她還沒徹底了解掌握自己偶然構造的汲靈構造物能做到什麼程度... 後來柳風研在一次試藥之後,身體難受到了極點,她跑出了夏家,到母親的墓碑前哭泣,也正在那時,李倩瑤遇見了悲傷痛哭的柳風研。 那對柳風研來說,是人生中第二次好運。 善良可愛,心思單純的李倩瑤又怎麼會懂得許多,她隻知道柳風研很可憐,無論是從那虛弱到極點的身體狀態,還是那幾近崩潰的靈魂狀態。 李倩瑤邀請柳風研加入了天騏小隊,然後在魏隊處理了一係列問題之後,柳風研算是徹底脫離了夏家。 然後,那顆定時炸彈卻在此時被引爆,或許是埋下炸彈的主人突然想起來好久沒有欺淩柳風研了,有想到,對,我還埋下了一顆炸彈。 於是乎引爆了,全然不在乎這顆炸彈會對柳風研造成什麼影響,會對柳風研的周圍環境造成什麼影響,會不會傷害到普通人。 我不理解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理解那個人之後為什麼那樣做。 那時候柳風研哭得很傷心,足足在李倩瑤的房間待了一個下午,我呢,煎熬著,同情著柳風研,希望其能夠振作起來。 還記得自己有多麼愚蠢地進入了李倩瑤的房間,看見柳風研,說出什麼鼓勵她再努力做一個,沒準比原先的性質更加優秀呢,之類的話語,現在的我想起來都想扇當初的自己一巴掌,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又沒有自己構造過自己的復雜的構造物,有什麼資格去勸別人? 但是柳風研沒有責怪我,她知道我並不完全理解汲靈構造物的復雜。 但那時的我可沒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我撿起了柳風研丟棄並不打算再修復或使用的那汲靈構造物的殘骸。 我想幫她修復,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柳風研不再需要那損壞的汲靈構造物,於是乎我拿走了,在我自己的房間裡靈魂出竅,研究這汲靈構造物的結構。 這個汲靈構造物的名字叫做殘枝,它能用來構造一係列圖鑒中的汲靈界的珍稀植物,將其收納於殘枝中,在戰鬥時,汲靈者可以通過殘枝將那些植物召喚出,或者直接召喚,又或者融合在自己的身體上。原本殘枝的形狀是比較可愛的,但是爆炸過後他碎裂的如同一堆被膠水黏住的乾柴。 那時候的我很單純,單純的不得了,李倩瑤在安慰柳風研,用自己的懷抱溫暖她那常常崩潰的心靈。 我呢,我來嘗試修復這汲靈構造物,隻要修好了,柳風研也就不用哭了對吧,那時候她說不定會笑著開玩笑對我說,“你讓我之前的眼淚白流了。” 當然,這是我自己的幻想。 我於是乎悶在房間裡,靈魂出竅,用靈魂伸出許多隻手托起殘枝,用靈魂分化出的眼睛仔細盯著殘枝上麵的構造,當我的視野逐步像放大鏡一樣放大殘枝的表麵,我被震撼了,那是我從未了解過的復雜結構,看到他的表麵我甚至不敢輕易下手,因為我怕我那粗製濫造,精細度不足的手稍微一碰那精細結構,都容易導致其零件錯位,損壞的更嚴重。 我就那樣光看,就足足看了半個小時,我拿出汲靈構造的基礎教科書,在裡麵復習著我平時不太常用的知識,然後嘗試將其與殘枝結構對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找到了一些可以對應的說明,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敢下手。 柳風研來了,她看來暫時從痛哭中解脫了出來,她走到了靈魂出竅的我身前,而我直到她走近才察覺到她。 她看著我,看出來我想修復殘枝卻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畢竟我連它最初的樣貌都無法推斷,更別說根據靈朦排列原理實現殘枝原有的功能了。 她說話了,那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她眼中含淚,神色憂鬱,說我是修不好的,就算我能修好,那也需要大量的時間。 我呢,則勸她為什麼不重新嘗試一次,或者,將它修好。 她隻是擠出一個悲傷的笑容搖了搖頭,告訴我她做不到。 在其他界定者眼裡,我一定是腦殘了,鉆了牛角尖,才會執著地想要證明什麼。 柳風研看著我不停地研究著,於心不忍,於是坐了下來,在我的身邊講起了殘枝的原理。 她或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又或者是真抱著我能將其修好的期望,當然,前者更大一些。 那是一個開始,要知道,柳風研平時就沉默寡言,而現在,她竟然在主動向我介紹著那奇怪的構造物的基礎原理。 我被她所講的東西震撼到了,那是一個極其復雜的知識體係,我也意識到了那絕對不是我能輕易完全掌握的。 我時不時驚嘆其巧妙,又竭盡全力地掩蓋自己麵對巨大困難的失望。 而柳風研呢?曾經沒有過過多交流的她,在逐漸的講課中,注意力也被從悲傷中短暫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