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城中,夜晚。 遠看燈紅錦簇,明如晝日。街道上兩旁擺滿了攤位,販賣著煙火與快樂,街道中央人頭攢動,華服夜出。酒肆樓臺,笙歌艷舞,好不繁華。 可沒過多久,這安詳景象就多出了喧雜之聲。隻見一人飛出窗外,摔到街上,眾人尋聲看向樓上,從窗戶望進去,裡麵已是打得不可開交。 “兄弟們,今天絕不能放過「蒼山派」的人”,“手下敗將,今天看我們怎麼弄死你們”。 刀光劍影之間,映照出多少江湖恩怨,門派的誕生,不僅是實力的加強,更是勢力的集中。而多個門派立於一個江湖,必然少不了你爭我奪,明麵上的名門正派,又有多少暗流湧動。 有實力、野心的人,誰不想成為江湖霸主,一門獨大,號令江湖。十幾年前,天山派的“天山大聖”威震天下,用絕對的武力阻止了各門派之間曠日持久的鬥爭,江湖換來了不易的安穩,再無浩大的戰事,血洗滅門的事件發生。 整體穩定的背景下,還是會有局部的危機存在,像今晚這樣的場麵也是屢見不鮮,隻是不會上升到全門派層麵。 夜影中,祁宿帶隊,小心的穿梭在城中,詢問各個酒樓客棧,尋找可疑蹤跡,皆無成果。 “停下,竟敢在我天山派腳下動手”,祁宿聞聲趕到,阻止眾人鬥毆,兩方人馬一看來人,身高七尺,一襲青衣束發,劍般鋒利的眉宇下,眼光滲出神氣,手持銀光寶器長劍,光是看到此便知來人必有本事,再看到劍鞘上刻有「天山」二字,就知是天山派的人,立馬停手。 “看在「天山派」的麵子上,饒了你們”,“別逞強,再遇上必讓你們好看。”說了幾句垃圾話後,各自離去。 隨著這場鬧劇的收場,祁宿也大概知道了多少門派已到,城中已是高手如雲,各派摩拳擦掌,安寧之中危機四伏。若是門派寶物流失一事泄露,江湖定會掀起一場浩劫,此時也必然無人能有回天之力。而且寶物下落不明,若是落入壞人手中,更是助長了其中勢力,一場血雨腥風在所難免。 酒肆一角 兩人正坐,正坐朝南的男子約莫16年歲,衣著華貴,發髻玉簪,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鼻梁挺直,氣宇軒昂不凡。麵向之人,年華稍長,身著樸素黑衣,俊美的側臉,薄薄的嘴唇,炯炯有神的眼睛,如飛劍一般的眉毛,幾縷黑發垂在耳旁。 “尤大人,今日偶遇,吾二人定暢飲啊”,朝南男子嬉笑著對麵向之人說道。 “偶遇?”麵向之人不改臉色,直接一語戳破,“天山城與龍都相隔千裡,來此皆是江湖門派,世子在此,多有不便,還請速速回龍都”。 朝南之人正是龍都世子,陳天覺,作為龍都皇族子嗣中唯一男子,自小深得寵愛,貪玩成性,喜好江湖世界,不愛朝堂凡俗禮節,經常偷溜出城,無人敢管束。前幾日陳天覺偶聽聞江湖上傳,三年一度的天山道會不日舉行,屆時江湖各派英雄豪傑都將出席,而且更能看到威震八方的神器「天山大聖」,對於神器的威力,可毀天滅敵,不說對手是功法高手,即便是整個門派全上,也是屠戮於吹灰之間。一聽到有這樣的寶貝,陳天覺便決定前往天山城,一睹神器威力。 “尤大人,您也知道路途遙遠,我趕過來已是不易,天山道會七日後就會舉行,現在我可不會回去的!”,陳天覺已是老油條,在龍都也是習慣了被興道衛的人尋到帶回皇城,“您又是為何在此呢?” “世子的本事,我自是可以不擔心,也自知不能說服世子回都城”,尤起淡淡說道,好像讓世子回都也就隨口一說般,“下官自有任務,今夜酒後就當與世子沒有見過,自當保重”。 “如此甚好啊,所以我說興道衛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尤起領軍,哈哈哈”,陳天覺深知尤起秉性,少言而性冷,果決而有謀。 夜色漸寒,星辰爍爍,眾人酒醉至夜深,燈光盞盞熄滅,繁華漸漸退去,等待另一個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