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女子想笑沒笑,可愛美女咯咯的笑彎了腰。 各派代表肆無忌憚的笑。 郭克用笑看李拓。 安誌南等小弟臉通紅,憋笑憋的。本來笑一下就好,沒多麼好笑。問題是你若笑出來了,就會覺得根本沒什麼好笑,就是常說的一笑而過。但你憋著沒笑,越憋越想笑。 白玉禾也在笑,輕輕地笑,笑得嫵媚。在顏卿看向她的時候還嗔了一眼。 多有風情! 白大也笑,咯咯笑,和人笑的時候差不多。 清冷美女的臉有了點紅暈,也是憋的。 李拓羞惱:“徒逞口舌之力,你顏卿承受得了天筆司的怒火嗎?” “顏卿,隻要天筆司收回你的牌號,你上哪兒作畫?”餘則方更不要臉。 “以後,你天筆司的規矩留給你們的學堂。我想上哪兒作畫就去哪兒作畫,不可能再有你天筆司說了算。”顏卿一字一句的說道。 “拿著雞毛當令箭,你天筆司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既然朝廷律法沒有賦予你天筆司權力,自然按朝廷法度辦。你天筆司管好自己的畫生即可,以免到仙壁塗鴉出醜。” 顏卿還補充了幾句。 許多事情就是這樣,你不把它當回事我行我素,有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很快就會習慣。最難的是第一次。清冷女子科普過天筆司的由來以後,顏卿決定不會再遵照天筆司的規矩。 “你敢?”餘則方手指顏卿:“你敢不尊我天筆司的規矩,今生都休想再去仙壁作畫。區區鼠輩,敢如此猖狂!天筆司絕不會讓你如願,隻會教你終生後悔!” 李拓倒沒有廢話,直接宣布:“自由畫生顏卿,申請的壹佰貳拾柒號畫牌,於元豐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獲得,至今日元豐三十三年三月初三,我天筆司安樂縣教正李拓作出決定,終止安樂縣壹佰貳拾柒號畫牌的作畫權,另終止安樂縣大義莊顏卿顏香義終身作畫權,凡我大丁境內仙壁皆不得入場作畫。” 李拓剛說完,現場頓時沸騰。 有的高興的喊好,有的心裡竊喜,但對天筆司更多了一層敬畏,有的大聲反對,有的則出聲大罵。 “你天筆司真是霸道!你終止牌號可以,但你有何權力終止顏公子的終生畫權?” 葛同責問道。 各大門派可不是畫生,那會懼怕你天筆司。因此,李拓隻好沉默。你罵你的,我做我的。 李大可,段觀山等人紛紛責問,其餘門派破口大罵,為天筆司叫好的那些人又閉上了嘴巴。 “顏香義,這樣也好,以後你想去哪兒畫就去哪兒畫,這才是真的自由畫生。”白玉禾笑咪咪的說道。 “白娘子說得對,我滄浪門支持顏公子。” “我秀月門支持顏公子。” “我青山門支持顏公子。” …… 一眾門派紛紛表態,意思就是我們支持顏公子不再把你天筆司當回事。 說白了,就是當麵打你天筆司的臉。我是不能出手修理你,但用這種方式打你的臉總可以吧。而且你隻能受著。 餘大公子在李拓宣布之後,高興的找不著北,見各大門派如此反應,又不高興了:“你們放肆!放肆!我天筆司的權威你們也敢質疑?我看誰敢反對!” “我反對。”白玉禾笑意盈盈的答道。 “某靈武門管事葛同,反對。” “我秀月門李大可反對。” ……… “我也反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可愛美女不甘人後,站出來反對。 敢問娘子,你何門何派? 顏卿看了隻想笑。 餘大公子被白玉禾不按常理出牌噎得說不出話來。 在他眼裡,各大門派都是些江湖草莽,怎麼會不怕朝廷呢? 現實恰恰相反,各大門派絲毫不懼。 這讓以為天筆司天下第一的餘大公子一時間難以接受。 顏卿突然有種通透感,原本壓製你的機構,隻要你願意反抗,不再受它壓製很容易,你會發現它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 天筆司太把自己當回事,修仙門派敢挖墻腳足以說明問題。 餘大公子忘了他們父子倆還有樁人命案,正準備繼續耍威風,郭克用搶先堵住了他的嘴巴:“李拓,你無權終止顏香義畫權。如果所有畫生都離開天筆司,區區一個教正連當替罪羊的資格都沒有。你的事先不管,餘則方父子殺人行兇,今日必須受審!” “終止畫生畫權,乃我天筆司分內之事,我是區區一個教正,但偏偏有終止顏卿畫權的權力,顏卿今後沒有資格在大丁境內任何仙壁作畫。至於替罪羊,我李拓按天筆司規矩行事,用不著做替罪羊。倒是你,承受得了天筆司長老會的怒火嗎?還想審判餘教諭父子,簡直白日做夢!” 李拓看向場外的畫生,氣勢十足的高聲喊道:“天筆司安樂縣所有畫生,都給我站出來。護住餘教諭父子,就是護我天筆司。” 朱同壽陳正明一動沒動,有一大部分畫生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教正李拓此刻不是一般的威嚴,就像臨陣待戰的將軍,幾乎話弄得血氣方剛的畫生熱血沸騰。呼啦一下子就站到餘則方父子身前。 安誌南幾人臉色激動的通紅,教正牛逼!天筆司威武! “爾等可是要造反?”郭克用氣得下巴上的短須無風自動。 “李拓,你煽動畫生,是要造反嗎?” “郭克用,我們這叫自保,更是維護天筆司的尊嚴與權威。你區區一個縣令,僅憑潑婦與棄徒的一麵之詞,就要審判我天筆司教諭,欺人太甚!你應該審的是那名潑婦與棄徒顏卿,誣告我天筆司教諭,該當何罪?” 郭克用還沒來得及說話,看過影目的門派代表率先表達不滿。 “餘則方殺人鐵證如山,你竟如此無恥,死不承認還罷了,竟倒打一耙,血口噴人!你當我各門各派是睜眼瞎?”葛同喝問。 “你天筆司是不是狂妄過頭了?視我各門各派為無物!當我們是傻子?如此鐵證,不但不認罪,還妄徒抵賴,不但抵賴,還反咬一口,你以為天下人都怕你天筆司?”段觀山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天筆司與你們無冤無仇,這是我天筆司與安樂縣之間的事,各派代表還是莫要摻合的好。” 李拓陰著臉說道。 他不會傻到認為能爭取到各派支持,但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問題是一些門派看過影目,李拓等人顛倒是非,不就是罵看過影目的人瞎子嗎!我不出來說話,以後江湖上怎麼混? 有了影目打底,關於對餘則方修煉邪術的指控,各派都有幾分相信。 如果把所有修煉門派統稱為江湖,鏟除邪修是朝廷與江湖的共識同責。 李拓早知今日無法善罷甘休,各門派大概率不會出手,畢竟顏卿拿不出餘則方修煉邪術地證據。 他所擔心的是,顏卿既然敢來,必定留有後手,說不定有什麼大能或高手隱藏在四周。再一個,現場有皇騎司存在,要不是如此,他早就走了,誰敢攔他?他隱晦的給過餘則方暗示,餘則方隻要夠聰明,當場殺死顏卿,然後離開就是。 理由足夠,天筆司處理叛徒。人都死了,罪名隨便編。顏卿在天筆司學堂待了四年多,是不爭的事實。 實際上,他想多了。 顏卿沒有考慮過今日天筆司會殺他的可能性。萬眾矚目下,天筆司敢這麼做? 如果天筆司真的這麼做了,各大門派會為他出手? 不敢說一定不會,但至少要打個問號。 這就是閱歷,顏卿還是太嫩。 顏卿想不到,但花郎中想到了,所以他跟著來。 人隻有經歷過,才會成長。 李拓讓天筆司畫生都站出來的時候,花郎中就不著痕跡的站到顏卿身後幾步遠的位置。 李拓話剛說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與他對視一眼的餘則方突然暴起:“天筆司捉拿叛徒!” 上一次一樣,右掌變得很大,速度更快,想要一掌拍死顏卿,左掌貼著腰,右掌不中左掌跟擊。 “退下。”花郎中暴喝一聲。 所有人同時齊齊後退,顏卿直覺有人抓住後背的衣服拽著自己後退。 一股清香同時鉆進鼻孔。 拽住自己的人是白玉禾,這令顏卿怎麼也沒有想到。 一團白影飛過,直直的撞向餘則方碩大的掌影。 “嘭”強烈的撞擊聲後,氣浪翻滾。 躍身而起的餘則方不受控製的直直跌落,看樣子是受傷了。 花郎中氣定神閑的站在他的對麵。 餘則方嘴角帶著鮮血,不可思議的看著花郎中。 此時,李拓緊跟著出手,雙掌同時罩向花郎中。與餘則方不同,李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掌不斷放大就想開口子的牢籠,對準花郎中頭頂。 花郎中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沉聲念道:“碰壁南墻” 一道一尺來厚,約五尺長三尺寬的墻體出現在花郎中麵前,懸空在他頭部正前方。 來不及反應的李拓的雙掌拍在憑空出現的墻體一麵。 “砰”的一聲,聲音不大,墻體後麵的人都受到墻體的保護,沒什麼氣流波動。 但李拓不同,自己的雙掌像是拍在銅墻鐵壁,反彈之力遠遠超出預估,雙手虎口崩裂鮮血直流。 “儒憲言法?”李拓直勾勾地盯著花郎中:“閣下是誰?” “不過區區郎中。”花郎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