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裡有個人叫張小英,我們都叫她“英子”,英子24歲參的警,乾的是刑警,在刑警這一行的,很少有女的,也很少有女的能乾的好,英子乾了刑警14年,她說她一直在追查一個罪犯,英子還和我們聊起了她高中時代的一件往事,說她高中時候有一個很喜歡的男生,畢業以後卻說想去混社會,本來當年他們有段單純而美好的戀情,卻被有的人惡意拆散,本來都以為她們高中畢業後該有個快樂幸福的家庭,最後男方變成了一個罪犯,女方卻選擇了參警。 那是2006年的6月24日,英子參警兩年有餘,卻接到一起案情:調查一個隱蔽性極強的罪犯,帶毒,隻在每年的2月,6月和12月底販毒,警察數次逮捕失敗,據說還具備反偵察能力,常常順利逃脫警察追捕,哪個人的名字叫仲文夏。英子聽完這個人的名字,心裡咯噔一下,想起她高中男友。英子主動領命要破獲這起案子,還說她認識這個人。這趟案子正好是我陪同她一起辦的,局裡說她一個女流上陣,會有危險的。 那天,警局部署了第三次圍剿仲文夏的任務,一定要將他緝拿歸案,英子被安成了和仲文夏接頭的餌,英子拿著手機,跟仲文夏打了個電話,說想找他續續舊情,兩人聊起了高中時代的那段感情,一陣情緒上頭,隻聽見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是英子嗎?你現在在哪兒呀?好想你呀。”英子低著頭一邊抹淚一邊對仲文夏說:“我這些年也很想你。”我站在一旁看著英子的表情,心想:不知道這趟任務能不能完成?隻要英子念著感情,失手把仲文夏放走,不僅麵臨革職還麵臨被毒販圍攻的陷井。警察在履行職責的時候,是不能帶著任何私人感情的。我把這些厲害關係給英子講清楚了,英子一直點著頭說她明白。第二次打電話給仲文夏,英子就直接把他約到了“安悅賓館”,因為這次是我輔助任務,不用直接介入調查跟蹤和抓捕,隻需要負責把英子送到安悅賓館,我開車送英子去安悅賓館的時候,把竊聽器悄悄安在她衣領裡,又對她重復了一邊任務內容,並囑咐他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能帶太多個人感情色彩,以免造成任務失敗。英子背上她的名牌包包,畫了個淡妝,穿了件粉紅色的連衣裙,踩著高跟鞋去了301號房間。我回到車裡,默默的打開竊聽器監聽所有信息。 隻聽見一個開門的聲音,就聽見兩人相擁而泣,仲文夏說:“英子,我們好久沒見麵了,真想你。”英子隻是應了一聲:“嗯,知道。”男的又問:“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找你好多年了。”英子故意隱蔽掉自己的警察職業說:“前幾年在一家快餐廳打工,最近兩年在一家外資公司上班,你呢?這些年在乾什麼?”仲文夏說:“幫幾個朋友做生意。”英子問:“做什麼生意?”仲文夏說:“沒什麼,就是些小生意。”英子知道了,仲文夏在故意隱瞞犯罪事實。監視器裡顯示仲文夏摟著英子死死不放手,我看到這些畫麵,著實讓人覺得感動,我回頭跟車裡人說:“把後麵的畫麵避開一下,二十分鐘後再開機。”所有偵查車裡的人都明白了。我自覺的把錄音監控關閉了。偵查車裡陷入一片沉默。二十分鐘後我說:“繼續監聽。”監聽儀打開了,已經發現仲文夏把他帶來的毒品擺在床頭,英子已經穿好了衣服,聽見仲文夏說:“英子,這幾年我在販毒,經常被警察追蹤,我躲藏了好多天才敢來見你。”英子就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去販毒?你就不想好好找份正當職業安穩的生活嗎?”仲文夏說:“他們拉我販毒的時候,哪個時候還沒認識你。”英子聽完不說話了,我看時機成熟,就通知了兩個特警準備進行抓捕行動,2分鐘過後,“砰!”的一聲,301的房間被一腳踹開,兩個特警快速移動把仲文夏摁倒在地帶上手銬,耳朵裡傳來特警的聲音:“仲文夏,你被逮捕了。”仲文夏往地上一跪對英子說:“英子,我知道你是來抓我的。”看著特警把仲文夏押出301房間,我才通知英子:“任務結束。”英子快速的退出301房間。 三天後,仲文夏即將被押赴法庭,接受審判,英子還特地去送他,哪個時候的仲文夏,已經沒了當初的英氣,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知道自己的下半生將會在監獄裡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