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賣個關子(1 / 1)

坐他邊上的男知青叫巫永飛,69年知青,年24歲,江城人。   戴眼鏡的祁揚同江城人,69年知青,22歲。   然後張雲浩,69年知青,18歲,京城人。   周亞東,69年知青,20歲,贛州人。   葛素娟和王楠都是68年下鄉的知青,兩人都是18歲,同學。   得知周秋雨才14歲,葛素娟他們眉頭擰了起來,卻也沒說什麼。   而是轉移話題道,“這段時間正在忙秋收的事,吃好飯你們倆趕緊洗了好好休息一晚,不然身體會扛不住。”   “嗯。”   兩人點頭。   周秋雨搓搓手,問,“我們以後是不是一起吃飯?”   葛素娟他們麵露難色,不是很樂意。   主要這姑娘太能吃了,雖然年紀小個子小,這個飯量卻有些離譜。   一大碗大渣子粥加一個大饅頭,就這她還沒吃飽,把菜全部掃空了。   搞得他們都沒怎麼吃飽。   “看你們自己高興。”   老大哥白琛將選擇權下放。   周秋雨再次看向易遲遲,被她行注目禮的易遲遲麵色平靜。   “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等我明天找隊裡借糧食還你們。”   王楠來了興趣,“你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吃呀?”   比起周秋雨,他們更樂意和易遲遲一起吃飯。   飯量正常,吃飯不吧唧嘴也不愛用筷子在菜碗裡翻。   周秋雨……   算了,不提也罷。   易遲遲嘆息一聲,“容我賣個關子,日後你們就知道了。”   此時的王楠他們不是很理解這話的意思,但翌日晚上,他們懂了。   早上前往大隊部報道後,易遲遲人就消失了,再次出現是晚上。   他們從地裡回來時,她正蹲在院子裡煎藥。   滿院子的藥味。   不難聞,卻也不好聞。   “你生病了?”   葛素娟湊了過來,一臉擔憂。   易遲遲嗯了聲,“這藥我需要喝一段時間,飯食要忌口。”   “你這樣確實不能和我們一起吃。”   也不知道什麼病,會不會傳染?   她麵色有些為難,一副不知道該不該問的樣子。   張雲浩沒這個顧慮,他直言不諱道,“易同誌,你這個病過不過人?”   這是問她會不會傳染的意思。   滿院子的人耳朵都豎了起來,易遲遲沒生氣,而是笑了笑。   “之前身體虧空的有些厲害,需要調理一下。”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眾人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瘦了。   搞了半天是身體不好。   “那你忙著,我們先去做晚飯。”   “好。”   半個小時後,易遲遲端著煎好的藥回了屋。   太燙了,需要放放涼再喝。   所以,她先把昨天借他們的糧食還了。   下鄉知青頭兩個月有糧食補貼,每人每月是二十斤糧食。   十五斤粗糧,五斤細糧。   粗糧她胃受不了,在原有的基礎上又找大隊長買了買三斤大米,兩斤麵粉。   細糧不可能還,她自己都不夠吃。   因此,吃他們的粗糧她還的也是粗糧。   剛把灶臺點燃的王楠看見她端來的玉米麵,瞅了眼道,“多了點。”   易遲遲,“……”   她瞅了瞅碗裡那點玉米麵,笑笑,“收著吧,下次不夠了再找你們借。”   這麼點東西實在是懶得掰扯,反正以後也不湊在一起吃飯。   “也行。”   東西還完後,易遲遲又和他們聊了幾句後回房喝藥。   是真的難喝。   一想到這樣的苦藥汁子她還得喝上一段時間,黑色絕望便潮水般湧來。   還是得想想辦法。   藥補不如食補,但以她目前的情況食補沒戲。   所以——   “都吃著呢。”   她大搖大擺的去了廚房。   王楠他們正在吃晚飯,窩窩頭,鹹菜,一個個吃的苦不堪言。   “坐!”   指了指條凳,手裡拿著窩窩頭啃的白琛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點?”   易遲遲擺擺手,“我剛喝了藥。”   “那你來乾什麼?”   葛素娟好奇詢問。   她不好意思笑笑,“屯子裡秋收完會不會組織人手進山打獵。”   白琛他們眼睛驟然瞪圓,不敢置信看著她,“你還想進山打獵?”   “真有打獵?”   周秋雨眼睛亮了,易遲遲也沒好到哪裡去。   白琛他們就無語,這倆關注點簡直絕了。   “有。”   白琛來得最早,對屯子裡的情況門清,他說,“每年秋收完後,隊裡都會組織人手趕在大雪封山前進山一次。”   “不過……”   易遲遲和周秋雨的耳朵豎了起來,身子前傾做聆聽狀。   “跟我們知青沒關係。”   言下之意:進山沒他們的名額。   周秋雨眼眸亮晶晶道,“打到獵物的話,知青能不能分肉?”   “能!”   好歹他們也是靠山屯的一員,雖然他們乾活不行走哪都被嫌棄,但隊裡的人也沒怎麼苛待排擠他們。   區別對待還是有那麼一點,也能理解。   畢竟他們是外來者。   “量不多,可以找隊裡人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至於能買多少,得看情況。   “有野豬嗎?”   “不一定。”   下意識接話的王楠說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問她,“你饞肉了?”   “你們不饞?”   她不答反問,王楠他們笑了,怎麼能不饞,可肉太難了。   買肉不但需要錢,還需要票。   關鍵是供不應求。   屯子裡沒肉賣,公社倒是有,但往往等他們收到消息趕到時,早就被搶了個精光。   “別想了,等吧,等秋收完看隊長他們打回些什麼。”   也隻能如此了。   晚間易遲遲坐在炕上清點自己的全部家當,現金1862塊5毛6分錢。   糧票有兩種,分別是全國糧票和軍用糧票,加起來八十六斤三兩。   易遲遲也搞不清楚易勇是從哪裡搞到的這些糧票,不過這些不重要,現在都是她的。   剩下的票她拿了自信車票、縫紉機票和收銀票外,諸如布料、肥皂票這些沒拿。   有使用期限不說,出臨城了也沒辦法用。   隻能便宜易靜他們了。   也有可能會被革X會一起收走,就看誰的手快。   不過以易遲遲的估計,應該是革X會的手快。   她的催眠不是白學的,章建設此人她也了解,雖然講道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狠人。   以她埋的線,易勇夫妻必然會狗咬狗。   9條人命,再加上誣告等等,足以讓這夫妻倆死刑!   沒了父母的庇護,等著易靜他們的未來將會是無盡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