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回來了。木瓜今天也有好好完成任務喲。”當晨雨曦從副駕下來的時候,木瓜站在門口一蹦一跳來迎接。 “嗯。”晨雨曦淡然的略過它,開門進去了。 木瓜愣在原地,略顯可憐。 幾個從後座下來的人同情的看著這個被冷落的小機器人。 林敘然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沒事的。”林敘然安慰道。 “你們是不是惹主人生氣了,要不然她怎麼會不理我呢?”木瓜的顯示屏上掛著沮喪的表情。 “沒有,你的主人有點累了而已。”沐清安也摸了摸它的腦袋,在車上他觀察到晨雨曦神情倦怠。 “進去吧,別堵在門口。”鬱閑烯開口。木瓜不情願的一扭一扭地跨進了門。 “主人,不愛木瓜了。”木瓜邊走邊嘟囔。 鬱閑烯瞥了這個低落的小機器人一眼,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它。 他們進門時,晨雨曦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晨雨曦上了樓,鎖上了房間門。 黃昏的光滲透進房間,甚是昏暗,她沒有開燈隨手將包放在了沙發上,撥通了電話。 悠揚的伴奏環繞在房間裡,手機散發出微微光亮。 “喂,小曦,有事嗎?”清朗的男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白醫生,今天下午我有點不舒服,精神狀態尤其恍惚。” “嗯……” “這應該是減少藥物所產生的。可能這個服藥周期對於你現在可能不太合適。你先按之前的醫囑服藥。這個星期來找我復查一下。”白寒翎沉聲道。緊皺的眉頭托舉著他的擔憂與不安。 “嗯,那好。周六上午行嗎?” “可以,帶著上次的化驗單一起來。不用擔心,如果還有突發狀況,請個假直接來找我。”白寒翎輕聲說。 他沒有預料到,給晨雨曦減少服藥次數,增長服藥間隔會發生這樣的事,看來病情並沒有穩定。 “多有打擾,白醫生。” “沒事,你先休息吧。” 掛斷電話後,白寒翎心情沉重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他知道晨雨曦必須減少藥物治療了,精神藥物不能在成為她的依賴了,當下必須逐漸戒掉。可是病情忽然開始反復,說明晨雨曦的情況並沒有因為藥物而改善,隻是一直被藥物緩解的結果掩瞞。 另一頭的晨雨曦沉重的嘆了口氣,不止是心理醫生,連她自己也以為自己的病快好了,自己腦袋裡嘰嘰喳喳的小人要消停了。 可是減少藥物後,她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其它人格的存在了。甚至差一點精神失控。 她無力地爬起來開燈,將作業翻出來。不經意間抖出了作業中夾著的情書。 信封口已經被羅曉小心的裁開了。她一封一封地展開讀。 信件敘述的是寫信人的寒假日常,從點滴中滲透著對心上人的喜愛和想念。讓人看著並不反感。每封信尾隻有日期,沒有署名。看著清雋的字跡,晨雨曦猜到了寫信的人,是個沒有什麼交集的學弟。 沒有肉麻的表白,沒有輕浮的詞藻,但仍使她的心情漸漸愉悅,在他人的欣賞和鼓勵的話語中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她把信件收在了上鎖的木櫃裡。 等下次見麵再委婉的拒絕吧。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飯做好了,下來吃吧。”門外是鬱閑烯溫和的聲音。 “好的,我馬上就來。” 鬱閑烯低頭看著站在他身邊本該來叫晨雨曦吃飯的機器人。 “看,你主人沒事,她肯定沒有生氣。” 鬱閑烯準備下樓,回頭看見木瓜還守在晨雨曦門口。 “不走嗎?她一會就下來了。” “我要等到主人出來。”木瓜固執地說。 說話間,晨雨曦已經開門出來。 “欸,走吧木瓜,一起下去吧。” 木瓜乖乖跟在主人身後。 “怎麼了。”晨雨曦意識到它的情緒有些低落。 “嗚嗚嗚,我以為主人不要我了。” “傻瓜,沒有人會不想要木瓜。” 走在前麵的鬱閑烯,聽到後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不可察覺的弧度。 “喲小曦,小曦下來了!”餐廳裡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麵露喜色。 “劉姨?不是說的過兩天回來嗎?”晨雨曦對她的到來很是驚喜。劉姨是晨家的保姆,看著晨雨曦長大,故和她格外親昵。本來還有兩日的休假,但因聽聞晨雨曦開學了,便提前來家裡照顧。 “這不是呆在家沒有事做,便提前來了。沒想到小曦多了幾個新朋友。”劉姨很開心屋簷下有了幾個和晨雨曦同齡的孩子。 朋友? 晨雨曦怔住了,無所適從的輕笑著。 幾個男生看起來已經和劉姨打好了關係,正積極地端盤子、盛飯。 “小曦,快坐下吃飯,學習一天了肯定都累了。” 晨雨曦剛坐下,麵前就出現了一大碗米飯。晨雨曦懊惱的看著傻笑著端給她飯的林敘然。 這傻子不知道她晚上不吃主食? “我吃不完,你端走。”晨雨曦拽住了往廚房跑的林敘然。 “不行,我看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多吃點。”林敘然理直氣壯的說到。平時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吃點東西格外有效。 “哼,你才……”晨雨曦悶哼一聲。 “小曦,怎麼了,今天的飯不合口嗎?”劉姨擔憂的看著她。 完了,飯肯定倒不回去了。 “沒事。很合口。”晨雨曦舒展開皺著的眉頭,語氣溫和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做的。” 飯桌上,劉姨開心給幾個孩子夾菜,格外照顧一大碗飯的晨雨曦。 “小曦又瘦了吧,哎呦可得多吃點。”劉姨積極的給她夾菜。 和柳瑜夾菜不同的是,因為劉姨的養育之恩,晨雨曦從來都沒法躲掉劉姨的關心。 晨雨曦頗為無奈,默默的往嘴裡扒拉飯。 “劉姨,您的手藝真好。”林敘然發自內心地說。沒有保姆的時候,時常是晨雨曦做飯,晨雨曦自己又不愛吃晚飯,所以晚飯做的量少,林敘然許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 “哈哈哈,你們愛吃就好。” 晨雨曦聞言瞪了林敘然一眼,不過林敘然專心乾飯沒看見,其它兩人卻瞧見了,看著強撐著往嘴裡塞飯的晨雨曦一臉怨氣,不由得輕輕憋笑。 晨雨曦勉強塞進最後一口飯時,餐桌上的人早已經吃完飯在客廳看新聞了。 “劉姨,我吃飽了,我上去了昂。”晨雨曦把碗洗碗機裡後,對擦著桌子的劉姨說到。 “小曦呀,真的吃飽了嗎?”劉姨知道平時小曦的飯量很大,她停下來望著抱著一整板酸奶的少女問道。 “吃飽了,吃飽了。”晨雨曦倉皇逃離。 晨雨曦走到客廳,電視裡正放著去年底發生的兇殺案的調查進程,幾個看電視的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她。 “過來坐。” 坐在主沙發的林敘然,一邊往旁邊給她讓座,一邊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酸奶。 “誰給你喝?要喝自己去拿。”晨雨曦拍掉他的手。 “下次再讓你給我盛飯,我就是狗。”晨雨曦生氣得撂下一句話,然後轉身上樓了。 “她又怎麼了?”林敘然不解。 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誰叫你給人家盛那麼多飯。她晚上基本都不吃,你沒發現啊?”沐清安笑著說。 “我知道啊,不過她今天不是不開心嗎?多吃點,心情不就好了嗎?”林敘然一直奉行著這一套觀念。 “那是你,人家畢竟是個姑娘,和你能一樣嗎?” 鬱閑烯有些同情晨雨曦,畢竟心情才剛好點,又遇上無語的事。他轉頭又將注意力發到電視裡的案情上。 “可我看她還能喝的下那麼多酸奶,肯定還沒吃飽吧?”林敘然才不相信是自己的錯。 沐清安白了他一眼,也繼續看電視。 隨著案情的進一步調查,探案組有了巨大發現。幾個人都格外專注的盯著電視,安靜的一聲不吭。 兇殺案是去年臨近平安夜發生在隔壁簿言市的,遇害的是一名珠寶外貿公司董事長的獨女—方沁羽,同時也是公司的副總。死者先在其辦公室被下藥迷昏,後被兇手注射大量迷藥,導致死亡。然後兇手刨開其腹部將五包摻雜重金屬的白粉分別放在死者的胸腔,胃部,肺葉,腸道,肝臟上,再將腹部縫合,並將死者拖到了電梯口。第二天早上被清潔工發現。 可疑的是監控並沒有拍到兇手進出公司的身影,也沒有留下兇手的指紋。最瘮人的是兇手的解刨和縫合技術高超且嫻熟,而且可能擁有數量不少的違禁品。據警方排查,受害者並沒有任何仇家且屬於社會精英是家族企業的繼承人,顯然可能是“mth”謀殺事件。 “mth”謀殺事件是近幾年發生在全國範圍內的相似謀殺案,遇害者死亡附近常留下“mth”三個字母,而且受害者都是全國知名企業的繼承人。 不過該事件之前一直發生在沿海的南方城市,隻有去年底這一起發生在臨近甘棠的北方城市簿言市。 但在警方以違禁品為線索追查時,於今年二月發現了重要的轉折。據深入調查,死者所在的家族企業竟然是隱藏的走私貿易窩點,並挖掘出了其身後的產業鏈。此案的突發狀況,算是“mth”兇殺案到此為止的巨大反轉。雖然在此之前的案件調查中常能發現大企業所存在的偷稅漏稅,不正當競爭或壟斷行為,但此次的發現性質不同,屬於至今為止性質最惡劣的。受害者家屬全部被執行死刑,公司被國家強製關閉,並將旗下財產盡數沒收。作案情景模擬動畫和案情介紹完後,客廳裡的氛圍格外沉寂。 林敘然開口打破了沉重的寂靜。 “woc,我們家之前好像還和他們公司有合作。”林敘然驚恐的說到。林敘然家是國內出名的珠寶公司,他家公司在兇殺案發生之前與出事公司有過數次合作。 “你們家肯定和他們家隻是正經的珠寶交易,你沒看到新聞上說了已經打擊了其後的產業鏈,你們家要是有事。你早就不能坐在這看新聞了。”鬱閑烯冷靜的反駁他。 “對啊,而且他們公司肯定要以外貿交易為掩飾。你們家肯定不會受牽連。”沐清安分析到。 “不過,你們說mth怎麼知道方氏企業私下販賣違禁品的。”林敘然很疑惑。兇手在死者身體裡留下的違禁品,就像在暗示警方往走私方向調查。 “大公司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mth在行動之前可能並不清楚這個暗線或是早就知道了方家的產業鏈並且故意將調查方向從案件本身引向違禁品走私。”鬱閑烯覺得此事隻是碰巧。 “但這件案子確實也是對違禁品販賣造成了重大打擊,也許mth也不全然是報復社會。”沐清安對(mth)的態度稍微有了轉變。 鬱閑烯冷笑一聲,開口道破了被粉飾的犯罪。 “嗬,這全然是利用了大多數人的仇富心理,受害者大多是企業的繼承人,如果企業本身有什麼問題,就會導致大多數人仇富心理的爆發,認為死者罪有應得。但其實此案社會性質惡劣。這些企業大多關乎國家經濟命脈,而且現在同類型的小企業並沒有足夠的能力接替他們,所以對企業造成的影響,馬上也會影響到整個國家的經濟安全。至於對咱們民眾來說,經濟影響不久就將可能產生咱們經濟生活的動蕩。此事事態非常嚴重,所以不能站在兇手的立場,也不能站在群眾的立場,應該站在國家的立場上看待。這次方家的情況隻是特殊案例,不能以偏概全的忽略案件本身的惡劣性。”鬱閑烯極為冷靜的陳述完利弊。 “woc,好有道理。老閑,我記得你不學政治的呀”林敘然被其觀念深深的折服了。 “確實是,你考慮的比我全麵。”沐清安認清了mth兇殺案的惡劣性質。 “而且這個組織是目的性謀殺,對於方氏企業這個走私集團,他們如果是真的心懷正義的想要揭露這個公司,他們大可以挑中方氏總裁或董事長下手,可他們卻選擇了公司裡唯一個不參與走私和售賣的副總—方沁羽,就僅僅因為人家是公司未來的繼承人。全公司就這麼一個乾凈的人還被殺害了,mth真沒人性。”鬱閑烯第一次為別人的死感到悲憤。 剩下的兩個人沉默了。 確實,最無辜的一個人,家族唯一一個反對走私,也不參與販賣的人,最乾凈的一個人遇害了,無疑是一件讓人悲憤的結果。 晨雨曦上了樓,看見有一個背影佝僂的傭人在走廊掃地。這個人戴著口罩,手上還戴著手套。看外形,晨雨曦印象裡沒有這麼一個傭人,而且過兩天才是傭人復工的時間,劉姨提前來說的通,可是這個人的出現十分可疑,並且所有傭人都知道沒有她的允許,不能隨便打掃二樓,所以,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誰讓你上來的?”晨雨曦質問她。 女人愣了幾秒,慌張地開口。 “是柳瑜姐打電話讓我提前來搞衛生的,她說過完年後提前過來打掃一下衛生。” “你不知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打掃二樓。”晨雨曦語氣不善。 “可能是因為我是今年剛入職的,柳瑜姐還沒有給我說過。非常抱歉,大小姐。我隻是在打掃樓梯時,看到二樓的地板不太乾凈,就順便掃一掃。我沒有想故意想冒犯您的意思。”那個傭人恭恭敬敬的說。 晨雨曦頓了頓,也不想為難一個剛入職的人,於是說:“行了,你下去吧。今天就先不打掃了,回去休息吧。”目送她下樓後,晨雨曦快步走到了房間,用指紋解鎖開門進去了。 “木瓜!”晨雨曦叫住了正在看電視的機器人。電視裡也放著年前的兇殺案的調查進程。 “怎麼了?小主人。”木瓜暫停了電視。 “外麵那個傭人是新來的嗎?”晨雨曦心裡仍舊存疑。 “主人,說的是那個打掃樓梯衛生的嗎?” 看來,木瓜上樓的時候,那個傭人確實在打掃樓梯衛生。 “嗯。” “她是今天來報道,說是柳瑜姐姐介紹來的。木瓜是第一次見到她,小主人不認識很正常呀。”木瓜又把電視打開。 “哦,不過你一個機器人怎麼看新聞啊?你不是都知道嗎?”晨雨曦隻知道木瓜平常會看看動畫片解悶,木瓜作為一個管家機器人,也具有播報新聞的功能,實在用不著看新聞。 “額……木瓜是能知道新聞,可是這個犯罪事件木瓜很好奇,想知道的更多一點。”木瓜如實回答。 晨雨曦坐下來和木瓜一起看完了主持人和警方對兇殺案的調查,她隱約有了一絲不安。 僅僅在這個屋簷下就有兩個符合mth組織謀殺標準的,並且上個案件就發生在臨近的城市,晨雨曦沒有理由不擔心。甘棠市的經濟發達,各個類型的大企業都有,但是幾乎所有產業繼承人都還在讀書,且大多數在外國語中學上學,意外有很大概率發生在她的同校同學身上。 她還是決定給柳瑜打電話,問一問那個新來的傭人。 “喂,柳瑜,那個傭人你安排過來的嗎?” “什麼傭人?” 她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但依舊平靜的開口。 “新來的,戴著眼鏡的一個女人?” “哦哦哦,我年前安排的。怎麼了,打擾到你了,還是你不喜歡?” “沒有,就找你問問,看著眼生。” “行了,掛了,我休息了。” “要十點了,快去睡吧。”柳瑜看著掛斷的電話,愣了半天,她還沒有告訴新來的傭人什麼時候上班,人就已經去工作了。 “鈴鈴鈴,現在是三月二日星期一早晨七點鐘,今日溫度2~7,天氣陰”木瓜像往常一樣準點叫醒晨雨曦。晨雨曦迷瞪著眼。 “今日任務……” 木瓜嘰裡咕嚕說了半天,晨雨曦大半的沒聽見。 “主人,快醒醒,要上學了。”木瓜見她還在迷糊,焦急的說。 “哦。”晨雨曦還有大半安眠藥帶來的困意,身魂分離的進去洗漱。冷水洗過臉後,便清醒了些。她換完衣服出來後,房間裡已經沒有了木瓜的身影。 她拿著書包邊打著哈欠邊下樓。 沐清安和鬱閑烯已經在餐廳吃早餐了。 “早。” 她點著頭回應兩人。 眾人吃完早餐後,林敘然才匆匆跑下來。 “久等了,我們走吧。”林敘然慌亂的拿著早餐往外沖,他眼底的烏青格外明顯。 沐清安與鬱閑烯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上車後,車裡分外沉默。隻有林敘然往嘴裡塞這三明治。 開車的司機陳叔看到他狼吞虎咽的塞著時,不禁笑了笑說“別著急,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呢,慢慢吃,別噎著了。” 看著反光鏡裡林敘然不堪入目的吃相,晨雨曦吸口氣平復心情後,翻出了瓶水,遞給了後麵的人。 “給,你真是上帝派來折磨我的。” “謝…謝。”他說話含糊不清。 三明治吃完後,他大口大口地灌水,突然一個猛的剎車。沒係安全帶的林敘然連人帶水沖到車前,沐清安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 “嘩啦”瓶中的水隨著林敘然的傾倒,盡數潑下。 “林敘然!!!” 瓶裡剩下的水盡數潑在了副駕駛座上。水漬從頭發延伸到褲子上。 鬱閑烯嘆了口氣,和沐清安合力把林敘然拽了回來。 “抱歉抱歉。” “大小姐,是我的錯,我剎車剎的太急了,怪我怪我。”陳叔愧疚的說。 “沒有沒有,陳叔,我的錯,是我…” “好了,夠了,先開車。”晨雨曦再不開口打斷,很可能兩個人要循環的道歉下去。 車子又繼續平穩的行駛。兩個人不斷的偷瞄副駕的人。 “把後麵的毯子給我一下。”晨雨曦用紙擦了擦後,轉過身說。 鬱閑烯把背後的毯子遞給她。 然後她一直裹著毯子到學校。 “大小姐,要不然我回去再拿套衣服給您送來。” “不用了,都已經乾了。”晨雨曦扯下毯子拎著包下了車。紅色的校服鬥篷上還有幾片偏深的水漬。 跟在後麵的幾個人,看著分外正常的晨雨曦。 “你跟人家姑娘犯沖吧。” “才沒有,都說了是意外。” “真是可憐人家姑娘了。” “怎沒睡好?”話題很快回到了正道上。 “都怪那個兇殺案,我tm擔心了一個晚上,還做了一個身臨其境的感夢,woc等會給你們講。” 說著說著幾個人被攔在校門外。 “同學,你們怎麼不不穿校服?” “哪個班的,叫什麼?” 晨雨曦走著走著,回頭看了一眼,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我們班的,轉校生,還沒有校服。”晨雨曦和煦的笑了笑。 “晨學姐班上的,哦哦,好的。”值日的女生驚訝地挑眉,然後放行。晨雨曦是學生會副主席,在學生會的值日生裡也混了個眼熟。 “打擾學姐了,打擾了。”旁邊的人連忙說到。 “沒事沒事,弄清楚了就行,學弟學妹挺負責任的。” 轉身之後,片刻之間又恢復了一如往日的冷漠神色。 “小曦,我們什麼時候能去拿校服?”林敘然輕輕跟上。 晨雨曦微微一愣,轉頭瞪了他一眼。 “我還在生氣,別跟我說話。” “大小姐,至於嗎?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晨雨曦沒理他,走的更快了。 “你們說至於嗎?”林敘然無奈攤手。 “小曦!”晨雨曦被沖過來希抱她的人撞的後退了幾步。 “昨天都沒看見你欸。” 晨雨曦把說話的人扒拉開。 “行了,要上課了,放開我吧” “女鵝,一個寒假不見,怎麼這麼冷淡。你不愛老母親了嗎?” “滾。你再占我便宜,我就把嘴給你縫上”晨雨曦扯下了唐憶緣亂摸的手。 “別生氣嘛,人家就是好久沒見太想你了而已。” “閉嘴,你就是饞我身子,你下賤。” “女鵝,你怎麼這麼說我呢,太讓我傷心了。”唐憶緣誇張地抹眼淚。 “你根本就不懂我,我不僅纏你的身子,我還饞你的臉。” “你來的正好,把她帶走。”晨雨曦拽住迎麵而來的男生,把唐憶緣塞給了他。 “女鵝,女鵝……唔…嗚。”段星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給你添麻煩了。”段星辰把還在掙紮的人拖走了。 晨雨曦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微微一笑,果然這世界上能克唐憶緣的人隻有段星辰一個。 “怎麼,你認的乾媽?”看完戲的林敘然跑上前問她。 “……”晨雨曦當沒有看見他一樣。 鬱閑烯把多嘴的人拽了回來。 幾個人沒幾步就走到了一班,還沒坐下,晨雨曦就看到自己桌子上放著東西。 走近一看,是巧克力。 那個包裝精致的巧克力躺在她乾凈的課桌上,格外顯眼。 她倒情願是她看錯了。 離早讀還有幾分鐘,晨雨曦打算弄清楚。她朝羅曉招了招手。 “怎麼了?” “誰放的這個?” “巧克力?不知道,我就比你早來兩分鐘。沒看到是誰放的。” “說不定是昨天那個給你送情書的人。”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萬一人家循序漸進一步一步攻略你呢?” 晨雨曦看她也不知道,也就沒有追根問底。想著扔掉,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覺得浪費不好。叫住了眼前準備長篇大論的某人。 “行了,別扯了,挑個拿走吧。” “嘻嘻,謝謝小曦。”羅曉順走了半盒。 晨雨曦沒什麼心情吃,給周圍的人分完了。 “謝謝。”沐清安笑著接過了,微微挑眉暗嘆晨雨曦實在人緣好。 “嗯,謝謝。”鬱閑烯沒什麼表情的接過巧克力,其實他也不愛吃,出於禮貌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好意,放入了抽屜裡。 最後也給了林敘然一個。 “謝謝啊,你沒生氣了嗎?大小姐您多包容包容我,我嘴笨又笨手笨腳的,您別跟我計較昂。” 看晨雨曦沒理他,林敘然癟了癟嘴。 早讀後,第一節課是數學。 “同學們,昨天沒有正式上課,希望大家今天能全身心投入學習。” “woc,ppt上怎麼全是英語,不是數學課嗎?” “Let's look at this example together” “Did you notice anything?” “雙語課堂?woc我死了!” “小曦救命啊,上麵那個Pro rata 是什麼意思?” “成比例。”晨雨曦微微偏向他低聲地說。 “哦哦哦。”林敘然淡然一笑,雖然題目依然沒有看懂,但是他知道晨雨曦已經不生氣了。 “課是剛剛上的,人也是剛剛死的。”林敘然煎熬的應付了一節課。 沐清安和鬱閑烯也勉強能理解。 “雨曦,那個雙語課有幾門?”沐清安試探性地問。 “除了體育,英語,美術,音樂其它都是。” “我的天,要我的命!” “沒事,大多數時候老師會配備翻譯。” “那這……” “數學老師是個例外,人家是海歸,全英語是常事,而且上她的英語課還能學到純正的英語發音。” “不行啊,上數學課已經夠痛苦了,怎麼還全是英文啊!” “無所謂,你要是適應不了可以去五班。” “五班是什麼班?” “明誌五班也是全理,沒有雙語課堂。” “但他們大多數是特培生。”正在擦黑板的值日生沈洵聽到了後轉過來補充了一句。 “啊,對,你去了好像確實沒用。”晨雨曦在提醒之下,意識到。 “特培生又是什麼?” “各個領域針對性培養的學生,我們班上也有幾個。”晨雨曦解釋。 “對,你同桌就是一個。”沈洵開玩笑。 “woc你是哪方麵的?” “你同桌是全能型的。”沈洵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準備走,說真的他之前真的在幾乎各個領域特培生計劃上都看到了晨雨曦,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她一個都沒加。 “欸,沈洵別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給我看一下這個化學題。”晨雨曦掏出一張濕巾給他,然後給他指了一題。 “你新買的題?”他自然地接過擦了擦手。 “早買了,一直沒做。” “嗯……你再看一下這個條件,它稍微有點隱晦。” “滴定突躍範圍小……說明,說明,說明是弱酸嗎?” “對啊,你再看這個指示劑的選擇。” “噢噢噢,我懂了。” “聰明,我走了。” “嗯嗯,行,謝謝咯。”晨雨曦埋頭做題。 “大小姐,你究竟是什麼特培生啊?”林敘然好奇地問,幾個人商討了半天也沒討論出來。 “沒聽他說我是全才,全才不需要特培。”晨雨曦隨便搪塞他一句。 “真的,那以後我都靠你了。”林敘然像一個沙漠中的人看到了甘霖。 晨雨曦看大致過程都算出來了,就不在往下寫了。 “別,我不配,以我的成績實在才不配位,不配教您。”晨雨曦之前在他們的資料上看到了他們的人設和平時成績。沐清安和鬱閑烯的人設詞條上又好幾個和成績好有關的,隻有林敘然是什麼“笨蛋帥哥”“啞巴帥哥”和他慘目忍睹的成績表。 “我們班的特培生隻有幾個國家隊的,其它人都不是。要麼是沒有明確的目標,要麼是大家覺得特培太限製以後的選擇了,想要有更多嘗試更多發展可能。” “國家隊,什麼國家隊的?” “打住,別問了,把你英語詞典拿出來看。這節課還是數學。” “啊,掃興。”
第1章 所有相遇四(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