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將盡了,可少女卻仍沒有醒來。 四月的詩是以不好為結局的,但五月的夢應該會醒了…… 全職照顧的柳瑜很辛勞,加上病人情況不好,時常讓她情緒崩潰。擦身體時,看到那些隱秘又密集的疤,又會抱著一動不動的晨雨曦要死要活的哭半天。一段時間後,她的精神狀況也被折磨的不太好,鬱閑烯幾個便主動提出來幫忙,輪流在醫院照顧。醫院的治安很好,半個月平平穩穩後,保鏢便撤了,隻留了一個立過功的齊淩,時不時守在病房外的休息室裡。 這一日稍早,鬱閑烯便照例來到醫院、早起沒什麼胃口,便什麼都沒吃,隻帶了杯養茶。 進了門,看見女孩平靜躺在病床上房間裡設什麼生氣。他拉開了床簾,單讓清冷的晨光,傾瀉在女孩病態的臉上。他將路上一時興起買的向日葵和香水百合插在床側的床頭的花瓶裡。 向日葵迎著陽光繁盛的開著,百合的芬香繚繞在床旁,也漸漸蓋過了房間裡的消毒水味。百合和向日葵搭配在一起,實在沒有什麼美觀可言,但是買花的少年並不在意這些。 少年坐在陽光照不到的沙發上,片刻後輕嘆百合的香味太大了一些,嗆了他一路。不過卻比醫院的味道好聞多了,不知道沉睡的女孩聞不聞得到。也許是聞不到的,氧氣罩罩在少女並不平穩的氣息上,可他希望她能聞到。 時針轉到了八點,鬱閑烯望了一眼門口。等了一會,護士還沒來。也許是被事絆住了腳,於是他便起身走到廁所,用熱水打濕毛巾,坐到床伸側,俯身為女孩擦拭麵龐和手指。精致的麵龐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人影枯瘦,讓人憐惜。他輕握住纖細的手,細心地擦拭著指尖和手腕。 “來了,這麼早。“一個護士推門進來。 鬱閑烯愣了一下,輕輕放下少女的手,笑著應她“嗯,沒事便早來了些。”然後起身去廁所洗毛巾。 出來的時候,護士正記錄著著晨雨曦的生理指數。 “情況一切正常。” “嗯,正常就好。”鬱閑烯神情淡漠,聽慣了這樣的話,他心裡明白如果一切都正常了,人會一直昏迷嗎? “好,我過一會兒來給她換營養液。” “嗯……”少年神情懶散的盯著她,眼裡有一絲的不悅。他討厭這樣一次性就能做好的事情,卻要分幾次完成。 不一會,護士又進來換營養液,目光時不時望向在沙發上看書的少年。 鬱閑烯察覺到了,不悅地皺了皺眉。 “有事就按鈴就叫我。”護士聲音溫柔的說。 “嗯。”他沒有抬頭,隻是微微點了下頭,護士有些失望的開門離開了。 鬱閑烯抽了張酒精濕巾在擦了擦少女身上被護士碰過的地方。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眉眼,心緒低沉。 服用過量的安眼藥,而導致持續昏迷。這樣的案子少見,之前如是少事件,病患大多在昏迷中逝世。已經過了蘇醒的黃全時期,現在的情況,讓所有人甚是擔憂。 及近正午,家裡的人七七八八都來了。 “真是辛苦你了,小鬱快去休息會吧。”柳瑜很感動他們幾個孩子的幫忙和付出。 “是啊,好孩子。快來吃飯吧。”劉姨把飯盒遞給他。 幾個孩子出了病房在外側休息室的沙發上閑聊起來。 鬱閑烯小口小口的扒拉著飯,在病房裡他倒沒什麼吃飯的欲望。 “今天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要醒來的感覺?” “老樣子。”看護時,鬱閑烯一邊看書一邊不時瞥兩眼病床。 “會不會醒不過來了?”林敘然不禁犯呀咕。 “閉嘴。“鬱閑烯和沐清安異口同聲的斥責道。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皺眉,嚴肅地盯著他。沐清安向裡間的病房望了一眼。病房裡刻姨和柳榆正在看護,裡外沒有任何人希望聽到這樣不言利人話。 “你快呸呸呸。”沐清安著急的說。 “呸呸呸,我的錯,我的錯。”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來,那人看了沙發上的人一眼,然後詫異地退了出去,看了看同牌號,又進了門。 “晨雨曦,是這個病房的吧?” “是。” “那你們是?”趙蕭弈覺得有一絲眼熟 “她的朋友。” “她同學。” 趙簫弈警惕地皺眉直直盯著眼前的人,他知道之前是他表妹的病房出過事。 深邃的眼眸中盡是懷疑。 眼看麵前的人就快要準備報警了。 林敘然慌忙說:“哥,哥,咱之前們們見過,快過年那幾天,我們幫忙給小曦拿行李來著。” “哦,她的那三個男朋……男生朋友啊。” “你們在這乾什麼?” “我們來照顧她。” “需要你們幾個孩子來照顧,晨家沒人了?還是請不起人了?“趙蕭奕有一絲不悅。 “哥,小曦在裡頭呢,之前出過問題,我們就幫阿姨和柳榆姐幫忙看看。” “行,你們幾個就待在這兒吧,我進去看看小曦。” 趙蕭華剛準看開門進入病房,想到什麼便停了下來。 “還有,不要叫她小曦。“幾個毛頭小,喊的那麼親昵。 幾個人愣了幾秒,不明所以。 趙簫弈在門口愣住,病房裡的兩個人沒察覺他人到來,都低頭盯著晨雨曦,像默哀一樣。 “看什麼呢,盯著人就能醒?” “趙哥,你怎麼來了?” “你是?” “小曦的表哥。” “我說你們怎麼沒一個著急的呢?人都睡了一個月了。醫院也不給個準話,為什麼沒一個人著急的呢?就讓他一直睡下去嗎?”同為醫生的趙蕭奕為醫院和周圍人的態度而生氣。 他的聲音不小,屋裡屋外人都被嚇到了,沒有人敢說話,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看到屋裡床側的花瓶已經插上了花,他冷哼一聲,不悅地把花往沙發上一扔。 床上的人憔悴又瘦弱,讓人不禁為此心疼。他忽的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段時間,瘦得不成樣的女孩,被帶回他家,他媽和他妹抱著晨雨曦哭得稀裡嘩啦。小姑娘倒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著,仿佛受到校園霸淩的人並不是她一樣。幾天後,小姑娘被送回了自己家。再發現時,就發現在家裡割腕了。 她總是這樣沉默不語,看不出她的悲喜,也看不出她將要做什麼。現在又被卷入了謀殺案中,在家裡遇害。當時的情景如現在這般,蒼白無力的身影,躺在病床上。也是像現在這樣,她那麼安詳地躺著,仿佛會永遠這麼睡下去,再也不會醒來。 他輕輕撫上少女冰涼的手,纖細的手上插著輸液管,低頭撇見了她脖頸上正在結痂的疤。他眉頭緊皺,酸楚在心底翻湧。 他起身撥通了院長的電話。 “譚伯,我妹妹這什麼情況啊!就這麼讓她一直躺著,你們都不管了?“ “不是啊,我們專家組一天看三回你妹妹,可人就是不醒,也找不出原因。” “找不到原因?人要是各個指標教正常,能昏迷?” “蕭奕啊,你別急,你妹妹的指標真的都是正常的,醒不過來可能,很可能是因為她之前人精神病史。” “可能是和精神病史有關?可我怎麼記的她這病也是在你們醫院看的。怎麼你們院知名心理醫生都是費物?是醫術不行,還是你們踢皮球踢的太好,這麼會推卸責任啊。”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一會帶專家組和她的心理醫生過去,和你講一些情況。” “行,希望你們能給晨家一個交代。“ 趙蕭奕打完電話,就看到劉阿姨雙眼含淚地看著他。劉阿姨之前想知道更多情況,可總是被不是直係親屬而拒艷,而晨雨曦唯一的直係親屬她父親,卻因為公工作,幾乎都沒來看過她。” “謝謝你,這麼關心小曦。” 趙蕭弈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出口安慰她:“沒事,你們坐下等著吧。欺負我們家沒人了,他們也不看看是誰家。” 沒過一會兒一群醫生湧入了病房,為為首的院長打量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嗯,沒有趙家那個小子。 然後,又帶著這一群專家敲門進了裡麵的病房。 趙簫弈看著進來人,烏泱泱一大片醫生。 “譚院長,數月未來拜訪您。小輩失敬,失敬。”趙簫奕忽然笑著說起了客套話。 譚院長突然感覺有些害怕不安。 “這話說得就見外了昂。” “好了,我還是更想知道我妹妹的情況。”趙蕭奕瞬間變回了那張黑臉,也懶得繼續客套。 在譚院長眾安排下,各個科室都匯報了晨雨曦的各項情況。 “那你們的意思是,病人除了血壓偏低,各項指標都正常,頭都也不存任何認積區和創傷,那為什昏迷?”趙簫弈看到,幾個醫生吞吞吐吐像是想說什麼。 “說,想說什麼就說。” “晨小姐,發現的比較及時,吞食的安眼藥大部分都在洗胃時排出,可仍有部分安眼藥已被吸收。這些被吸收了的安眠藥的毒副作用,使患者大腦皮層受到抑製,造成大腦覺醒係統功能障礙,處於昏迷狀態,之前也確實有這樣的案例。“ “而且聽聞晨小姐有精神病史,睡眠問題也比較嚴重,她在此之前與長期服用安眠藥和抑製病情的藥,很可能也是慢性安定中毒癥狀的原因之一。” “她回未來已經一年多了,精神問題怎麼樣了?”趙蕭奕問。 趙蕭奕見沒一個人回答他。 “她的廢物心理醫生,不是也在醫院裡嗎?人呢?” “白醫生剛剛在問診,我讓他把工作先較轉交一下,現在應該快過來了。“ 這時已白寒翎已經到了門外,他敲了敲門。喘著粗氣問沙發上幾個豎起耳朵聽裡麵動靜的男生:“人都在裡麵是嗎?” “嗯,不過寒翎哥你來乾什麼?” “來工作啊。”說著就推門進來了。 “白醫生,你終於來了。”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白寒翎穿過人群,走向家屬。 趙蕭羿看著眼前這個進來的醫生,白寒翎,他的發小。 白寒翎:? “哥們,你怎麼在這兒,也來討論晨雨曦的病情?“ “我是她哥,來問的她的病情。“ “你就是那個暴燥家屬?” “你就是那個廢物醫生?” “嗬,你們都回去吧,我和這個廢物醫生聊聊。” 一群醫生像是樣獲釋的囚徒一般,頓感輕鬆的仙魚貫而出。 沙發上人一動也不敢動,看著這一群醫生風風火火心來,又風風火火的離開。 緊接著劉姨和柳瑜也出來了。 三個人對趙簫弈的印象,有了較大的顛覆。 “柳姐,你們怎麼也出來了?“ “趙哥要跟白醫生自私聊一下小曦的情況。” “那小鬱呢,去呢哪了?“ “他去上廁所了。” 沒錯,鬱閑烯在白寒翎前腳進入病房時,後腳就進入了病房的廁所裡,大家都沉浸在劍拔努張的氣氛,沒有注意到他鉆進了廁所。 “費物?趙蕭奕你就用這個詞形容我?” “白寒翎,你自己看看,我妹回來一年了,病情毫無改善,你是她心理醫生,你不是廢物是什麼?“趙簫奕很少和兄弟急眼,說話的音量大了幾分。 正在洗手的鬱閑烯察覺到大家的離開和房間裡壓抑的氣氛,廁所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外麵的對話能聽的一清二楚。他現在出去也不是,待著也不是,被迫聽著他們的對話。 “我已經在很盡力心在引導導和改善了。對,人看著是無比的正常,人家小姑娘天來吃藥,藥物作用下,她當然看著正常。隻有醫生心努力,能有什麼改變?家裡的人不聞不問,沒有一個人關心,一直生活在一個冷漠的家庭環境下,她怎麼能從那些年的影陰裡走出來。改變?根本沒有!一切都是掩飾,一切都是假象!” “你憑什麼站在至高點上格責任何人,你妹妹用著最好的醫資,最好麼病房,請的是全醫院不甚至是全市,全省最好的醫生專家組。你憑什麼頤指氣使,高高在上。而且讓我本救助一個求生欲望不強的病人,盡全力已經算是我最大的醫德了。” “求生欲望不強,你說什麼屁話,你別亂推責任!“趙簫弈一把住他的衣領。 “求生欲望不強已經是最保守的答案了,認真說根本沒有,一絲也沒有。如果你們有一個人了解她,就應該知道,她根本不想活著,一時一刻也不想,她們抑鬱癥和精神分裂遠比你們想得嚴重的多,如果不是心裡有放不下的東西,她決不可能話到現在。之前比現在的情況更甚,她甚至會自殘,用這種方式讓其它人格聽話。痛苦沒有宣泄的窗口,一味地忍耐,一味地承受,怎麼可能看得到希望?“ “自殘……不想活下去?”趙簫奕失魂的喃喃,他的眼裡積壓著難以置信幾的痛,不敢再去看床上的人一眼。 那些不輕不重人落入鬱閑烯的耳中,像一根根刺紮在他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心口像梗住了一樣,壓抑又痛疼。 是啊,他差點認錯人,小太陽不愛笑了,變得讓他不認識了。可他當初怎麼會想到改變的原因會是這些。少年哽咽的說不出任何話,一滴滴淚生硬的落下。他洗了幾分鐘的手了,雙手在水中沖洗磨擦下變的通紅,可他還是覺得好臟,還是洗不掉,洗不掉他的罪。自以為是者的悲劣,是多麼的可笑。他有什麼理由能撫摸她的眉眼,有什麼理由因為她的改變而失落? 一直生活在光裡的人,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力去責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為何變得如些不堪。 沒經歷過,就永遠不會懂…… “你說的都是實話?”淚在趙蕭奕的眼眶中打轉。 眼眶紅了的白寒鄰聽到這話就來氣。 “你他媽是她哥嗎?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了,還質疑這個,質疑那個。真不知道你是怎做哥哥。” “所以……怎麼辦,她的病怎麼辦?”片刻的激動後他的聲音低落下來,頹廢又無奈。 “你知道的,有些病容易得不容易治。更何況是心病。一個人真正的走出來,等的從來都不是救贖和遺忘,而是看她什麼時候願意放過自己。她活得很累,因為她有嚴重的幸存者心理,她放不不,更無法忍受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活著。所以折磨和打壓被她看做是理所應當。她媽媽有沒有給她留東西?“ “有,但應該在她代理監護人那裡。” “晨雨曦總是沉默的,不說想念,也不說不想,可怎麼會有孩子不渴望愛呢?她才是個16,17的姑娘,還是個孩子。怎麼會不缺愛呢?要不然那些人格誕生的原因是什麼?不過是自己身體機製的保護。但就算一切悲痛都成了過去,她也依舊沒有。,她的復仇心理很強,當年人真相她不止一次懷疑了,沒有真相,她永遠也不會放下。那些年的霸淩,她還沒完全走出來,不敢交朋友,不敢打開真心。所以說實話,我認為愛和關心,才是她真正缺失的東西。同齡人和家庭的溫暖會比我的治療更有效。她心裡放大的缺陷和創造的角色來自於她所失去的和不曾擁有的。” “同齡人?“ “嗯,之前我和晨董說過,他好像安排了幾個同齡人和小曦一起生活,應該就是休息室裡的那幾個。” “他們幾個男孩子,屁用沒有。“ “怎麼會,晨總之前給我看過他們的資料,我覺得挺合適。慢慢滲透可比吃藥有效多了。” “怎麼不讓女孩子去?” “嗬,你沒看出來,小曦對女孩的戒備心更強。被同性欺負,霸淩,孤立。換你,你能接受一個新的女生朋友?” “怪不得,我說二舅怎麼可能願意讓幾個男生和小曦生活在一起,原來是你的鬼主意,總之我還是不放心。“ “我看過資料了,幾個孩子都很不錯,不用擔心。而且有女生,還是小曦小時候的老朋友,也應該快來了。她醒來後,應該就能見到了。” “她小時候的老朋友,哪個?” “和秋寒在同一個組合。“ “哦,我知道。她們倆認識?”趙蕭奕想到了隊內唯一一個年齡與晨雨騰相仿的人。 “認識,而且交情不淺。” “再不淺,也是小時候的事了。但願有用……” “對了,警方那麼查得怎麼樣。這次不上是一家出事,唐家和沈家也幾乎同時出事,他們這是要毀了甘棠。” “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能確定的是唐家和小曦是同一個人下的手,而且是女的。他們膽子一直很大,一次沒成功,還敢來第二次。下手也太狠了,不給甘棠留話路,偏偏對這三個獨身子女而且都還在讀書的繼家人下手。” “不過還好,三個人都沒死,聽說之前的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好什麼,一個昏迷到現在,一個癱瘓,還有一個聽說傷到了腦袋。三家的股票都暴跌了,幾家都不好過,我舅現在忙的腦袋都沒沾過枕頭。” “唉,家業太大也是一種煩惱,偏偏這三家巨頭,都是獨生子女。這麼大的事,估計不久就有經濟動蕩。” 趙蕭奕其實知道她表妹並不是名副其實的獨生子,但他也不想一個莫名其妙的私生子繼承這麼大的家業,他知道家裡人估計也不願意。所以他隻能祈禱他妹早點醒來。 “沈家那個獨生女,算是幸運,人在外國呢, MTH手沒那麼長,而且沈家那老頭護犢子的很,在前兩年案件剛出來時,就火急火繚把女兒往國外送,現在被保護的好的不行,查不到一點消息。所以人家挑了她表哥下手。這沈逸也是夠倒黴的,剛坐穩總裁之位就癱了。”趙蕭奕雙手插兜,眼眸深沉,神色不明。 “還有我聽說,之前霸淩雨曦的都按二連三的出事了,連美國的那個也不例外,你乾的?”白寒翎知道趙蕭奕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趙蕭奕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從哪來那麼多聽說? “我是出手了,可不止我一個。還有別關心那麼多,小心出事。” “威脅我?”白寒翎無所謂地笑笑,滿不在乎地說:“我隻是關心雨曦的事,你非要多想。” “那她現在怎麼辦?”趙蕭奕看著顯示屏上的心電圖,神情認真地問道。 “她的病得慢慢治,至於現在昏迷的情況,之前霍醫生提出的慢性安定中毒也是有可能的。她幾乎沒斷過安眠藥,雖然現在血檢檢查不出來,但是毒副作用存留確實應該是有的。我們前不久討論出一個方案……” 趙簫奕看他有所停頓,沉聲說:“你先說,後果先不計。“ “如果她自身把毒素排出,需要很長的周期,去自身凈化調節,我們在考慮給她進行全身換血。 “全身換血……”趙蕭奕默念一遍,眉頭輕皺。 “隻是,早已被吸收的毒素已經作用於她的神經中樞了,就是換了血,人也有可能還是醒不來。” “醒不過來?那換血的風險?” “有,就你都知道的那些,血栓栓塞,過敏,水電解質紊亂,還有...…” “……心跳驟停。”趙蕭弈說出這種可能。 “嗯……不過現在醫院裡常用的是全自動換血療法,技術算挺成熟的。所以,專家組還在猶豫商討,畢竟一切以你妹妹安全為主。” “行了,我知道。我會和她父親及代理監護人說的。你們先看一下她的身體是否適合換血,適合的話再和我聯係。有風險是有風險,不過我相信你們醫院的能力。現在能多一種蘇醒的可能,就盡可能的嘗試”。 “雨曦她……會醒的,病也會好的。”白寒翎頭一次見趙蕭奕的臉色這麼難看,輕輕拍了拍他,以表安慰。 “借你吉言。行了,不為難你了,你回去吧。” “我怎麼能走能,有人還沒給我道歉呢?”白寒翎挑眉輕笑。 “道什麼歉?”趙蕭奕不耐煩地看著那人。 “你莫名其妙兇了我一頓,兇別人就算了,還兇我。”十幾年的情義,讓白寒翎為此感到有點委屈。 “別tm嬌氣啊!怪惡心的,老子不吃這套。算我不對,下次請你和你妹吃飯。” “笑死,無論做什麼你都讓我捎上我妹,你怎麼不帶上你妹呢?”白寒翎像是看穿了他的計謀。 “對,就是想請你妹吃飯,你愛吃不吃,不吃滾。”趙蕭奕斜他一眼。 “笑死,我妹可不吃你這款啊。還有醫院那些老頭呢,人家一大把年紀了被你呼來嗬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行了,得了,我知道了。一會給他們道歉行了吧。“趙蕭奕拿起到發上的花扔給白寒翎。 “喲,賠禮?”白寒翎看著花束笑了。 “屁,病房裡外都插滿了花。他們到隻會些打扮的活,這花就給你了。” 白寒翎看著被他扔來扔慘遭蹂躪的花無奈地笑了笑。 “走,一起吃飯去。”白寒翎把手搭在趙蕭奕的肩上往外走。 趙蕭奕拍掉他的手,說:“道了歉我等趕緊回去,沒空在你這耽誤時間。“ 白寒翎走到門口。“那再見,醫護人。”然後推門出去了。對於醫生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趙蕭奕還沒消化完白寒翎所說的話,他內心有些沉重,想破例抽根煙緩緩,於是他走到廁所門口,推門進去。 鬱閑烯聽到人走了的動靜,準備開門出去。於是他拉開門,和握住另一邊把手的人撞上了視線。 兩個眼眶還發紅的人,此時大眼瞪小眼。 場麵尷尷極了。 趙蕭奕默默收回了拿出的煙。 “你小子偷聽?” “沒...….沒,我來上廁所,被困在裡了。不好意思打…打擾你們說話。”鬱閑烯緊張的有些結巴了。 “行了,聽到了就別說出去。“ “不然……”趙蕭奕輕輕一笑。 “哥,我懂,我都明白。” “行了,你就在這裡待著吧。我走了,好好照顧她。”趙蕭奕往門口走去。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一句話輕輕的飄散在空中,讓人聽的不真切。
第1節 病少女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