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死在郊外,爺不管埋(1 / 1)

成廉見斥候搖頭,插嘴道:   “吾是成……”   呂布瞪了他一眼,接過話茬,對那斥候厲聲道:   “他是成不了事的貨。   你記住,我是金剛腿,他叫鐵頭功。   回去告訴關羽,這一帶是我兄弟二人的地盤。   他要想帶兵通過,必須借道而行。   借道嘛,當然得給錢。   我兄弟二人是出了名的公道大王,錢不跟他多要。   每人十貫過路費,五百人,一共五千貫。   至於關羽本人嘛,他是個殺人犯,得加錢,就一千貫吧,敢少一個子,我把他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   聽見沒有?!”   斥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倆賊寇,膽大包天,天包膽,竟敢打關司馬的秋風。   但他迫於壓力,也沒敢還嘴,一個勁點頭,道:   “二位壯士,我一定把話帶到。”   呂布又道:   “你再告訴關羽,他要是不服,盡管放馬過來。   我兄弟二人就在此處恭候。”   斥候連忙點頭稱是。   呂布道:   “算你識相,你可以走了!”   斥候連滾帶爬,落荒而逃,回去送信去了。   成廉望著斥候的背影,心中甚是費解,道:   “溫侯,你搞什麼鬼?   什麼鐵頭功,金剛腿?   這都哪跟哪啊?”   呂布笑道:   “動動腦子吧,我的兄弟。”   成廉道:“願聞其詳。”   呂布道:   “斥候已經說了,關羽領兵屯住在附近。   而我大軍未至,不能發起進攻。   今日殺了斥候,我等已經暴露行蹤。   若是被他發覺我等已經到此,必然撤兵回城,那就糟了。   我故意裝成賊寇,引他發兵來剿,就是為了拖住關羽,為大軍抵達贏得時間。”   成廉一拍大腿,道:   “嘿!   我怎麼沒想到呢。”   呂布接著道:   “此處是關羽南下必經之路。   若他聽聞道路被賊寇所阻,必然會派兵來剿。   我等還需做好防備才是。”   成廉道:   “君侯,你就吩咐吧。   讓我乾什麼?”   呂布道:   “前麵有個土坡,你看到了嗎?”   成廉沒好氣道:   “我方才就是從那邊被一路追到這裡來的。”   呂布道:   “那個土坡是附近唯一的高點。   關羽要是發兵圍剿我等,必然從坡下經過。   我們搶先占據那裡,就可以居高臨下進行攻擊。”   成廉道:   “好。   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溫侯你分我一半兵力,我保證,絕不放過一人一騎!”   呂布道:   “不,你隻能帶一個人去。”   成廉掐指一算,驚道:   “這麼說,算我在內,就兩個人?”   呂布道:   “對,除了你,還有我。”   成廉轉憂為喜道:   “有溫侯在,可抵一支軍隊,吾無憂也。”   呂布道:   “我會和你一起去。   不過,一旦敵兵出現,我會先撤。   你需要獨自迎敵。”   成廉轉喜為憂道:   “我老成沙場百戰,威名素著。   但一個人對付一支敵軍,似乎有點勉強。”   呂布道:   “沒讓你一條戟滅一支軍隊。   你隻需要上前挑釁,而後引敵兵追擊就行了。   我會事先布置好埋伏,一旦敵兵上當,就可一舉全殲。”   成廉恍然大悟道:   “誘敵啊?   那沒事了。   陣前挑釁,我最拿手,你就瞧好吧。   怕隻怕,他們不來,那就沒辦法了。”   呂布笑道:   “關羽一向驕傲自負,聽聞我等殺了他的斥候,辱罵他的品性,還獅子大開口,勒索他的錢財,必然怒而發兵。   但數量一定不是很多。   你隻要按我說的去做,保管他有來無回。”   成廉嘿嘿一笑,道:   “君侯這招誘敵深入,再以伏兵殲之,深得兵家要旨,佩服!佩服!”   呂布笑道:   “少廢話!走吧!”   二人騎馬向土坡趕去。   臨走前,呂布又命魏越等人在樹林中做好準備。   等敵軍出現,先射箭,後沖殺,使勁招呼。   呂布和成廉騎馬來到坡下,又棄馬步行,走上坡頂。   二人向西北方向張望,鬼影都不見一個。   一直到了晌午,也沒發現任何動靜。   難道關羽就這麼忍了?   這可不像他的風格啊。   成廉等得心煩,用路上撿回來的大戟到處劃拉,花草樹木頓遭蹂躪。   呂布一口蒸餅一口水,吃著,喝著,看著。   突然,一隊人馬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人數不多,騎兵十人,步兵五十人左右,但旗幟鮮明。   三麵大旗,迎風飄擺,氣勢十足。   那大旗上分別繡著糜、士、白三個大字。   呂布心道,關羽營中,糜、士二姓將領,怕是隻有糜芳和士仁了,隻是那白姓將領,不知為誰。   他踢了成廉一腳,道:“來了!”   成廉撇下花花草草,趕忙去看:   “一,二,三……差不多五六十人。”   呂布道:“嗯,我走了。”   成廉慌道:“溫侯,真走啊?”   呂布點點頭。   成廉訕訕道:“能不能等會再走?”   呂布笑道:   “成將軍沙場百戰,威名素著。   量一隊敵軍,何足掛齒!”   成廉咧嘴苦笑,道:“那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是。”   呂布不再理他,快步下山,上馬而去。   他不是故意置成廉於危險之地,而是另有考量。   十餘裡的誘敵之路,單靠一個成廉,怕是不成。   至少在路途中間,他還得演一場大戲。   再說了,拖時間嘛,當然是戲越多越好。   呂布走後,成廉茫然了三秒鐘,膽氣復生。   他先是把剛才用大戟鏟下來的花草樹木堆放在一起,足有三尺多高,然後手提弓箭,跳了上去。   俗話說,站得高,它就望得遠。   本來土坡就高,這會高上加高,看得就更遠了。   與此同時,他也顯得更高大更威風了。   待敵兵望見,嚇了一跳。   成廉啐了口唾沫,又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張開大嘴哇哇暴叫道:   “道是我開,樹是我栽。   欲從此過,留下命來!   膽敢不從,戟拍腦袋。   死在郊外,爺不管埋!”   說著,他拈弓搭箭,啪的一聲,正中敵旗。   糜芳聽完,氣得五臟冒火,七竅生煙。   別的盜賊隻是要錢,這位倒好,半字不提錢財,隻管要命。   再一看,自己那桿大旗上繡的糜字,被他一箭射穿,隻留下個透明窟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名士兵走過來,指著成廉道:   “糜都尉,他就是鐵頭功。   兄弟們慘死,他是兇手之一!”   糜芳咬牙切齒道:   “聽我命令。   全軍殺上土坡,活捉鐵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