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狗的命也是命。 說好的帶薪休假一個月的,這莫名其妙一個電話又要讓自己明天就結束休假回公司上班去。 這老板還真是說一出是一出。 不過傅酌音早就眼巴巴地抱著電腦包跑去公司了。 誰知道這幾天她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用上班的日子確實巴適,可誰預料得到就那天晚上,趙之昂說他父母要過來看他們,並且留下來吃晚飯,就是這頓飯吃著吃著忽然就不願意走了。 本來就慌裡慌張地把家裡重新布置了一遍,硬是把自己衣櫃都塞滿了趙之昂的衣服,製造出夫妻同居的假象。 還在趙家父母麵前打造了一通賢良淑德,知書達禮,夫妻恩愛的假象。 可趙媽媽還是不滿,甚至話裡話外都在嫌棄他們小兩口一日三餐不做隻會叫外賣,家裡衛生情況糟糕,硬是要留下來照顧他們夫妻的生活起居。 甚至不顧他們的同意,來的時候連冬天衣服都打包過來了,看來是做好了要長期居住的準備。 比起傅酌音的頭皮發麻,趙之昂更是崩潰得不行。 他就是為了拒絕原生家庭的高壓氛圍,自己也需要單獨安靜的創作環境,且為了安父母的心才選擇和傅酌音假結婚才換回如今的獨居生活。 可如今他們竟然說要來一塊住? 這誰又能接受? 吵了吵了,鬧也鬧了。 趙媽媽卻說要留個三天,本來她這回過來便是順道要來大醫院瞧病的。 這理由足以讓趙之昂啞口無言。 趙媽媽身體一向康健,退休後便和丈夫一起在鎮上老家過上了養花種草,寧靜祥和的生活。 隻不過近幾個月來一直嚷嚷頭疼欲裂,小鎮上的醫院到底不如大城市的水平,這才在沒有事先和兒子溝通的情況下不請自來。 傅酌音到底不好再說什麼,明麵上敷衍應和下來,可到了夜裡,卻因為一張床和趙之昂麵麵相覷。 結婚前趙之昂就說過婚姻名存實亡。 可眼下……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傅酌音再清心寡欲的人也忍不住大腦裡那些臟東西的浮想聯翩。 好在趙之昂一直以來都是通宵寫文早上才閉眼這才解決了這睡覺的問題。 可能也是因為房間裡出現了異類,傅酌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下去,最後也隻好把被子蒙到腦門上,在被窩裡玩手機玩了個通宵。 早知道假結婚這麼麻煩她當初就不該同意跟他瞎鬧。 熬夜的後果就是隔天起來精神萎靡不振,眼睛惺忪,乾凈的眸子裡始終蒙著一團霧氣。 趙媽媽在耳邊說一句,她打著哈欠點點頭,半句都漏不進腦子裡。 其實無非就是讓她趁著還沒三十歲之前把孩子問題解決了,畢竟高齡產婦生育風險更大。 不過見她無動於衷竟然還鼓搗趙之昂讓她把現在的工作辭了,專心在家養好身體備孕。 傅酌音當場就清醒了。 想反駁,但脾氣老實巴交慣了,也礙於她現在所處的房子本來就是人家父母交的首付,忍了。 好在公司通知她來上班,馬不停蹄當即跑來。 至於趙媽媽這邊的事有趙之昂這個親兒子會去跟她解釋,她一個外人便不摻和了。 隻是這班上著上著就要打瞌睡,同事幾番提醒,還是沒忍著犯到大老板麵前。 正在會議廳裡跟甲方公司連線開著會呢,連線畫麵內陡然出現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壓在會議桌說上,甚至砸出一聲悶響。 “昨晚挖煤去了?這眼圈黢黑的。” 蔣世旻調笑道,說話間餘光不住地探向溫嵇白的方向,瞧那表情冷峻,不留情麵的模樣,可是傅酌音隻一進來就開始在打著瞌睡,腦袋一晃一晃的,壓根不帶防人的。 他分明瞧見了,也不吭聲。 不提醒,那就是縱容她睡的意思是吧。 這會議不是挺重要的嗎? 他就不怕…… 蔣世旻是真搞不懂他這個好兄弟心底的想法。 他不是已經知道傅酌音已婚的事了。 同事們聞言紛紛低著頭憋著笑。 傅酌音鬧了一個大紅臉,尷尬得想挖個三室一廳直接把自己埋下去。 好在隻是其中一個小插曲,最後以傅酌音也提交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報告結束會議。 她便是休息也不妨礙高質量完成交到手上的工作。 會議結束,同事們有說有笑離開,隻唯獨她被喊去了辦公室。 溫扒皮到底還是來找她茬了。 隻是,當看到桌麵上擺放著的那一份離職告知書,無不讓傅酌音的危機意識在須臾之間攀升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