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後，林嘉木開車來到了附近的一處老舊小區，把車停在了免費的停車區域，跟辛鸝一起下車在附近遊蕩。 　　“曹娟家就住在這個小區？”辛鸝不明白他們遊蕩的原因，“之前的私家偵探不是查到了她家的地址嗎？我們為什麼不直接登門，要在外麵遊蕩？還有，你東張西望，到底在找什麼啊？” 　　林嘉木不回答，快步朝迎麵而來的一位大媽走去，笑嘻嘻地問： 　　“大媽您好，我想跟您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那種規模很小的、介紹保姆的中介？” 　　“有啊，你往對麵的小區裡麵走，裡麵有好幾家呢。咱們這片是老城區的老小區，居民以老人居多，很多人家都需要給老人找保姆呢。你也是給你父母找保姆嗎？找小中介就對了，大的家政公司貴呀，有那個錢還不如多給老人買點吃的……” 　　林嘉木笑著打斷嘮叨大媽，示意身後的辛鸝跟上他快走，邊走邊說：“謝謝大媽，我這就去給我爸找保姆去。” 　　辛鸝恍然，“不是找曹娟，而是找她做中介的母親？為什麼？” 　　“一來，曹娟是個逆反的非主流，黃有財肯定已經提前跟她通氣，對咱們她肯定不會乖乖配合，對方是女孩子，我總不能像教訓黃有財那樣教訓她； 　　“二來，我們不需要通過曹娟，也可以找到她的母親去確認一些事情，我們要知道的事情，曹娟的母親比曹娟清楚。 　　林嘉木說完，等著辛鸝自己參透。 　　辛鸝馬上參透，“近水樓臺先得月！曹娟的中介母親得到了一份美差，肥差，雇主要求找個會做飯的小保姆，所以她才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才想要自己的女兒現學現賣，去當這個小保姆？” 　　林嘉木打了個響指表示贊同辛鸝的話，腳步停在第一家小中介門前。 　　“相信我，那絕對是一份超級肥差，否則知女莫若母，曹娟母親不可能會把希望寄托在曹娟身上，妄想臨時抱佛腳去教她學做飯。隻有足夠大的利益才能驅使一個人去做明知道希望渺茫的事。 　　“但最後，這份肥差很可能落在了另一個廚藝不錯的女孩身上。當然，介紹這個女孩去做這份肥差，事成之後曹娟母女還是得從女孩那裡分走一筆，美其名曰中介費。 　　“隻不過她們的如意算盤沒打成，因為那句‘竹籃打水一場空’。當然，這一切猜測的前提都是你的感應，如果說基礎是錯誤的，那麼咱們辛苦找曹娟的母親也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廚藝不錯的女孩，那自然就是馮雅萱。等一下，你怎麼知道馮雅萱廚藝不錯？你當時在房間裡啊，難道在偷聽我跟齊阿姨的談話？” 　　“拜托，根本不用偷聽好不好？那房子又小又幾乎不隔音，我那邊隻要保持安靜就能聽得到。況第八章且我也在馮雅萱的電腦上找到不少她收藏的菜譜，一個女孩子肯花心思鉆研廚藝，技術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對於曹娟的母親來說，與其找個專業保姆還不如找個‘自己人’，好控製，事後收取高額中介費。又或者，曹母是看中了馮雅萱長得還不錯，人又乖巧，有把握這樣的女孩會討雇主歡心。” 　　說完，林嘉木率先進入眼前的小中介。 　　半分鐘後，兩人出來。又過了幾分鐘，兩人再次邁入一家開在半地下民居的小中介，再半分鐘，兩人又一無所獲地出來。 　　第三家，林嘉木一進門便如同前兩次一樣開門見山地問：“請問哪位是曹娟的母親？” 　　這一次，房間裡兩個中年婦女全都抬起了頭望向林嘉木，其中一個卷發婦女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林嘉木馬上鎖定，這就是曹娟的母親，這位母親在第一時間的下意識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擔心自己的非主流女兒又惹出了什麼糟爛事，眼下是事主找上了門。 　　“就是你吧，”林嘉木不容置疑，也不太客氣地沖那女人招手，“咱們出去聊？” 　　卷發婦女起身，對一旁的合夥人囑咐了兩句，乖乖跟林嘉木出去。 　　“你們是？”曹母戰戰兢兢地問。 　　林嘉木突然一改剛剛的囂張，放低姿態，笑嘻嘻地掏出名片遞給對方。 　　“嘉木尋人工作室，首席跑腿林嘉木。”曹母莫名其妙地念著名片上的內容。 　　“我們是受馮雅萱母親的委托幫她尋找失蹤的女兒的，”林嘉木客氣地說，找書苑 ｗww.ｚhａoshuｙｕan.com “根據線索，我們查到了你這裡，你女兒曹娟認識馮雅萱，對吧？” 　　曹母鬆了一口氣，又把名片還給了林嘉木，“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原來是找那個小萱啊。我也不知道那女孩現在在哪裡。” 　　辛鸝急著證實剛剛林嘉木的猜測，問道：“因為馮雅萱會做飯，你曾經介紹她去當保姆，對嗎？” 　　曹母驚奇地反問：“你怎麼知道？你們找過我女兒？” 　　“沒有，我們沒找過曹娟，直接來找你，因為介紹馮雅萱去做保姆的人是你，你更加了解那家雇主的情況。我們來找你是想要了解一下雇主的情況。” 　　曹母搖頭擺手，“沒用的，你們找楊校長也沒用，他也不知道那女孩去了哪裡。” 　　辛鸝問：“雇傭馮雅萱當保姆的是個校長？” 　　“對，是個退休的老校長，70歲高齡啦，妻子過世將近40年，無兒無女。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教育事業，到老身邊連個人都沒有，怪可憐的。 　　“最慘的是，楊校長半年前查出患上了肝癌，還是晚期，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啦。他自己也不打算治療，就想好好過這最後的日子，所以才讓我幫他找個保姆照顧他起居，打掃衛生，做做飯，再陪他說說話。” 　　曹母不愧是乾中介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很難關上，這倒是正合林嘉木和辛鸝的意。 　　林嘉木搔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說： 　　“鰥寡孤獨啊，我猜猜看啊，這位楊校長沒有繼承人，該不會跟你說他打算立一份贈予協議，死後把財產留給臨終前照顧他的小保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