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之後,林中出現一片死寂,矮瘦黑衣人躲過箭矢也停止了動作。 入目之處,葛衣人斜靠在山石上,嘴角殘有鮮血,一支箭矢插在其左臂之上,鮮血順著箭桿汩汩流出。 身前盾牌靈光暗淡,隱隱有絲絲裂痕。 木遠峰拄著弓半蹲在地上,身前一個圓形盾牌自行旋轉,隻是兩息之後,“哇”一聲,一口鮮血吐出,臉色白了幾分。 葛衣人的方法湊效,法器自爆後的沖擊波,改變了箭矢的方向,減弱了威力。 箭矢稍稍偏向,僅僅隻是穿透其左臂,不過他離法器不遠,雖有盾牌抵擋,但也受了不小的傷。 法器自爆時,木遠峰後退之時,盾牌尚未來得及護住全身,被波及較多,殘片完全擊碎護身符,震傷經脈。 從出手到現在,兩人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發現兩人受傷,黑衣人眼珠一轉,陡然加速前沖,奔向木遠。 趁你病要你命,況且二對一,他們有著絕對的優勢。 木遠峰喉結一動,將口中餘血咽下。 牙關緊咬,猛地用力,站直身體,弓箭橫握,隨時拉弓。 單手一揮,從儲物袋拿出唯一一張中品水龍符,隻見符紙上寥寥幾筆,繪製著一個蛟龍,上麵布滿奇特的紋路。 他口中念動咒語,體內法力湧入符籙之中,一息功夫,符篆化作一個兩丈長的水龍。原本溫熱的林間,瞬時變得清涼起來,且有絲絲寒冷在周圍波動。水龍發出一聲嘶吼,四爪舞動,咆哮著沖向黑衣人。 黑衣人眼見水龍抓來,猛地停下前沖之勢,口中輕喝一聲,單手一揚,一個尖嘴獠牙的人形煉屍擋在他麵前。 煉屍渾身長滿綠毛,皮毛成碳色,獠牙外露,指甲半尺長,鋒利異常,尖部隱隱有藍色光芒。 這是一階的僵屍,勝在防禦驚人,攻擊善可乏陳,而且速度較慢,隻是被其獠牙或者指甲攻擊之後,屍毒會讓對手逐漸的失去抵抗的能力。 這顯然是黑衣人的防禦手段,而且並不需要靈力操控。 場中局勢對木遠峰愈發不利! 他再次拉弓,兩支箭矢蓄勢待發,隨時策應水龍,再拖延片刻,也該想辦法逃離了。 隻見煉屍雙爪搗向水龍,毫無閃避。 黑衣人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張符篆,其上紅光閃閃,這是最常見的火球符,看其靈光,應當是下品符篆。 隻見其一揮手,符篆化作一道紅光,飛向木遠峰,離開身體三尺就變作一個火球。 此時,葛衣人盾牌護在身前,鉤狀法器已經自爆,他又從儲物袋取出一根下品飛針法器,一甩手,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的飛向木仁。 木遠峰在外拚搏半生,遇到的事情很多,伏擊和反伏擊經驗豐富,也算是幸運兒,當然機敏果敢狠辣一樣不缺,尤其是臨戰應對經驗豐富。 他手指一鬆,兩支箭矢飛出,時而隱沒於林陰時而出現,一支射向火球,一支刺向飛針法器。 先後六支箭矢,已經耗去他三成的法力,加上剛才抵擋法器自爆,也消耗兩成。 體內隻剩下一半的法力,拖延的目的已經達到,是時候撤離了。 射出那兩支箭之後,他拿出一張中品的神行符,拍在身上。 衣服上出現一層黃蒙蒙的光罩,隻是腿部顏色更加濃重。 隻見他毫不猶豫轉身,兩腿如風輪,呼呼作響,向密林之中鉆去。 此時水龍已經撲到煉屍之前,轟的一聲,撞在煉屍之上。 霎時間,水浪飛濺,亂飛飛空,氣浪滔天,卷起陣陣煙塵。 加之兩支箭矢先後與火球、飛針相撞,聲音震蕩疊加,向遠處滾滾而去,驚起一聲聲鳥鳴。 煙塵散盡,聲音播遠,煉屍外表綠毛被沖掉大半,腹部撞出一個大洞,煉屍更是被沖得倒退三尺。 顯然煉製還不到家,一階中品符篆就傷到了它。 不過卻是抵擋住了攻擊,達到目的。 此時,木遠峰已經鉆入密林,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葛衣人和黑衣人收回法器、煉屍,相互對視一眼,尋著木遠峰逃跑的方向,摧使一件下品飛行法器趕忙追去。 “哪位道友在此鬥法,何不去穀中擂臺!” 一道縹緲滄桑的聲音傳來,這是風雲穀中的修士循聲而來。 遠處有兩道身影從坊市的方向飛來,遁光不快不慢。 來人目的很明顯,以勢壓迫鬥法雙方,停手離開,不然速度不會這麼慢。 坊市也不願意過多的乾涉鬥法雙方,隻是逼迫而已,畢竟修仙界這種事很多,他們也不想得罪人。 至於誰對誰錯,更不是他們該理會的,隻是此地距離坊市不遠,不阻攔於風雲穀名聲不利。 “繞著走吧,剛才動靜大,怕是風雲穀中有人過來,算咱們倒黴。” 葛衣人啐了一口,轉頭向黑衣人說道,顯然是不想再追了。 此時罷手最好,不然惹惱來人,就麻煩了。 飛行法器一個弧形轉彎,向著遠離來人的方向飛去。 一場伏擊,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 風雲穀出來的兩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飛到剛才戰鬥的地方,也不再追趕逃跑的雙方。 “薑執事,他們逃向東邊,應該能追上!”一名煉氣三層,年約十五六歲頗為斯文的白麵修士,指著葛衣人和黑衣人的逃離的方向,急忙開口。 “走就走了,與我們何乾!” 另一名煉氣九層,約莫五十多歲的黃衣修士,頓了一頓,轉頭看著年輕修士“再說,你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再不開竅,不換腦子,我就要換人了!” “晚輩知錯,定當謹記!下次再不會再犯!” 年輕修士低頭認錯,態度甚是恭敬! 隻是心中對黃衣修士多了幾分憤恨! “像這種隻拿俸祿,龜縮不前、不作為的執法堂執事,就應當換掉,不然這風雲坊市周圍殺人奪寶、攔路搶劫的事情多了,肯定會影響坊市的生意。”年輕修士心中暗罵一聲,握緊了拳頭。 “少年不知愁滋味,憑著一時的血氣,執法堂隻是威懾,不能遇到點事情就兵戎相見,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坊市的生意怕是要做不成了!” 黃衣修士輕嘆一聲!心中對年輕修士更添無奈,這幸虧是與風雲山莊有些關係,不然誰也不願意帶著一個不知變通的“二愣子”! 二人嫻熟的施法,將周圍簡單清理,鬥法的痕跡很快消除。 這是避免來往坊市的修士心生戒備,看到鬥法的痕跡之後,不願再來坊市,那可就損失大了。 沒了安全感,少有修士往來交易,這坊市也就離荒廢不遠了。 一切妥當,二人又向其它方向巡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