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墓園入口旁的一座獨立的府邸之外,一群臉帶黑鴉麵具的刺客警戒著。府邸之中,黑鴉、老貓、赤煉、褐蠍三人在一張長桌上坐了下來,黑鴉伊薩爾坐在主位之上,按照以往慣例,灰鼠法克、褐蠍凱爾分坐在兩邊,赤煉阿莉雅坐於下位。然而今天法克不在,久不參與幫會活動的老貓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伊薩爾站在窗口看著漸漸明亮的月亮,再有兩日就要月圓了。 “我們這群被光明拋棄的人,是什麼原因能夠聚首在這永夜之城,大家心裡都明白,我們想要做善良的馬兒,他們就會騎在我們的身上,我們想做沉默的羔羊,他們就會把我們端上餐桌,我們並不是自甘墮落,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孤兒,但是我不想再見到有孤兒被丟棄在路邊,這些年來那些地下的黑暗,讓我明白往往想要拯救黑暗需要更黑的黑暗。” “伊薩爾,要開動員會的話,是不是稍等一會,剛剛我路過地下城發現我們的很多客人被抓了,凱勒帶領著帝國守衛與我們的人扭打在一起,怎麼回事,但是灰鼠法克卻不在,他不是應該負責與凱勒的關係維護嗎?” “今天不是什麼動員會,而是告訴大家我們理想終將實現。”伊薩爾打了個響指,門外的黑鴉眾押著十幾個貴族走了進來,這些貴族都被蒙著麵塞著嘴,伊薩爾道:“這是第一步,滲透進周邊領主的內政,向帝國宣告獨立,讓那些帝國和王國動亂。動亂之後,麵臨的就是鎮壓,這時候我們滲透進他們內部的黑鴉眾就會煽動他們進行反抗,月痕戰士軍團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而此時我們也宣布獨立,就不會那樣被針對,像趨同大勢。” 黑鴉眾那些貴族領主的手上摘下了他們的印章戒指,抹上印泥,在已經簽署好的文書上蓋章,握著他們的手蓋下指紋。 伊薩爾揮了揮手,在我們周邊的各個城邦,他們的領主都在被我們的人替換著,將這些文件發往各自的王國或帝國,那麼這些真的領主就該消失了。 黑鴉眾又帶了另一批貴族走了進來,隻有三人。 伊薩爾將他們的麵紗一一摘下,介紹道,這位是帝國手握北方軍權與封地的艾斯伯爵,這位是帝國軍政大臣肯塔爾公爵,這位呢是魔法王國的艾莉薇女士,同時她也代表著魔法王國火之德蒙特家族。這位艾莉薇女士可是花了大代價從魔法王國請過來的,如果要不是她孤身一人離開魔法王國還真不好抓。 想必大家也知道是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不僅你們,在我們的手上還掌握著帝國其他高官的秘密,而魔法王國最古老的家族德蒙特家族想必也很願意支持我們的。此時請你們來到這裡,一切也沒有必要再隱藏,永夜之城特爾羅澤將在兩日後宣布獨立,我們將聯合周邊十一個城邦建立自由的王國,從此以後,月石礦和月痕戰士就是我國獨有的資源了。 一旦我們宣布獨立,帝國便會起兵,屆時必從帝國內部和歸屬王國調軍,帝國內部的就仰仗各位了,帝國從屬的七大王國我已經爭取到多數,加上你們起碼帝國不會立即起兵。魔法王國的德蒙特家族則會代表魔法王國發來建立外交盟友的承認函書。所以除了艾莉薇女士作為最後的抵押,其餘兩位你們可以回去了,把你們請過來也隻是告訴你們我們有大動乾戈的實力,隻是不想發動戰爭。 “送他們離開”伊薩爾背過身去,豎起三個手指道:第三步, “向世界證明我們的實力,第一是魔晶炮的威力展示,刺客對於正麵對抗缺乏硬實力,所以我們借助了魔法王國的力量秘密建了一座巨大的魔晶炮,它將在兩天後世界的注視下轟塌黑塔。黑塔的秘密就會顯露出來,這個事情是你們三個都不知道的。” 三人異口同聲道:“那裡麵藏了什麼。” “聽個傳說:傳說在幾百年前,永夜城以前並不叫永夜城,這裡叫月光之城,這裡也並不是隻有黑夜,也有白天溫暖的陽光。那時候,魔法王國還沒建立,甚至亞述帝國也還在統一的過程中。但是魔法師卻是早已存在的。 有一天,一個邪惡的魔法師帶領著部眾來到這裡,她說這裡是距離地獄最近的地方,他們要在這裡建立他們的王都,他們要在這裡使用魔法弒神,月神阿爾忒尼斯就是他們的目標,不幸的是他們成功了,他們製造了黑塔困住了月神的神格,他們召喚出烏雲遮蓋住了天空。不過,他們也付出了代價,那名邪惡魔法師的頭領也死在了這裡。而黑塔崩塌之後,光明即將重新照耀在永夜城上。 阿莉雅笑道:“這個我知道,傳說不是你讓我散布出去的,最近幾年才流行起來的,為了激起民眾對魔法師的仇恨的嗎?傳說大多是假的。區區魔法師能夠弒神?再說這隻是信仰,誰真的見過神。” 伊薩爾道:“對,這個傳說我很早就知道,隻是在最恰當的時間把它放出來。大多數傳說是假的,我也對裡麵的魔法師抱有懷疑,可是這個一定是真的。因為把這個荒誕傳說告訴我的人很有身份。記得黑鴉會是怎麼建立的嗎?一位老者曾向我說過關於白烏鴉的傳說,隻是他沒有把故事說完!那位大人將這個故事給我補充完整了。故事中的那位被月神阿爾忒彌斯射死的科洛尼斯,她與阿波羅育有一子,那名被遺留在人間的孩子對於殺死他親生母親的月神懷著強烈的恨意,可是他作為一個半神的後代,並沒有選擇立即向他們復仇,也或許他沒有那個能力向著光明神與月神兩位強大的神明復仇。 但是仇恨是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的,這份恨意一直延續到他的後代,最終他們創造了對抗神明的魔法,成為了可怕的魔法師!奇怪為什麼魔法師與神術師一直敵對嗎?因為即使幾百年過去了,這刻在骨子裡的仇恨始終讓他們難以釋懷,他們便開始向著光明神阿波羅、以及直接殺死他母親的阿爾忒彌斯展開了報復,而作為被光明遺棄的子民,作為科洛尼斯隕落之地的永夜城,這裡本該是無盡的黑暗,不僅沒有陽光,也不會擁有月光,可是月神阿爾忒彌斯並沒有放棄這裡,即使她隕落於此,但她溫柔的月光一直照耀著這裡。” 伊薩爾接著道:“我們是阿爾忒彌斯的子民,不管她曾經對於別人犯下什麼錯,但是對於我們她是最溫柔的神明,黑塔崩塌之後,黑塔之內藏匿著的月神阿爾忒彌斯的神之心就會顯露而出。那是月神阿爾忒彌斯對於我們最後的饋贈了,傳說擁有神之心就會擁有至少一半神明的力量,我們可以控製月亮產出更多月痕戰士,無論是對抗帝國的神戰士,還是對抗魔法師或者光明教廷,我們即將再也不懼怕。” “但是黑塔矗立幾百年,根本無法撼動其分毫,是因為它需要個特殊的媒介才能被摧毀,因為神術對於魔法的克製,摧毀黑塔需要的是神聖之血,比光明教廷的聖女更純潔的血,取自光明教廷三大戰力中地位最尊崇的存在,傳說中被天使附身的神官長,歷代神官長都是由各地光明教廷的大神官晉升而來的,達到十六歲成年之際,即是神聖之血最為純潔的存在,可是又有誰能打上光明教廷的復活之都呢,並且神官長是不允許結婚生子的,即使生下來也會被處死,如何能等到她十六歲呢?幾百年後,我們終於等到了這堪稱奇跡的機緣,於是那位有身份的大人就在那天出現了,它的雙翼遮天蔽日,我們都以為那是場意外,其實那卻是必然……” “死亡之翼狄瑞亞!”阿莉雅打斷了伊薩爾。“十五年前的那場對於帝國百戰公爵的劫掠根本不是為了什麼重寶……” 伊薩爾道:“很多事情是注定的,沒有那麼多巧合?阿莉雅。” 阿莉雅的臉色變了,她問道:“伊薩爾,我問你法克去哪了。” 伊薩爾的眼中含淚,他緩緩道:“對不起,阿莉雅。” 阿莉雅看著伊薩爾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顫聲道:“你瘋了,你瘋了。” “他太愛基娜了,已經忘了我們的初衷。” 阿莉雅起身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跑去,她大喊道:“基娜,快跑!” —————————— 基娜從沉默的羔羊酒館裡下班走了出來,她似乎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環視四周無人跟蹤,可是氣氛卻有所不同,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似乎有人在盯著她,基娜施展夜足盡量從深巷陰影處行走,在黑暗的掩護下,她自覺應該不會再有人跟著自己了,在不久的將來,這裡即將迎來光明與自由,年幼時的夢想不知不覺已經離她很近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她打開房門,忽然一個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道:“別動”。 基娜驚愕了一下,隨即聞到熟悉的味道,阿莉雅也沒有變聲,基娜甩開了她的手道,道:“阿莉雅?怎麼忽然來找我。” 阿莉雅笑了一聲道:“真是長大了,一下子就知道是我。來送你生日禮物啊。” 基娜道:“我掐著日子呢,還差一天呢。” “其實你的生日早就已經過了,現在你的生日日期隻是法克撿到你的那天作為的假生日。” “要你管,我就喜歡那天作為我的生日。”說著就要去點燈。 阿莉雅阻止了她,基娜道:“乾什麼要摸黑啊。” 阿莉雅反譏道,怎麼,刺客還怕黑嘛,夜眼看不清我? 基娜氣道:“喂,阿莉雅!” “嗬嗬,小基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不再叫我姐姐了,每天就知道阿莉雅、阿莉雅這樣叫著,沒大沒小。” “嘁,誰讓你沒個姐姐樣呢。” “叛逆期到了,就是不聽我的話,在貝殼鎮的時候灰鼠不是傳話讓你有可能的話就不要回來了,灰鼠是故意將你派出去的,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還要繼續執行任務,小時候我就跟你說不要相信任何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益相關的交易。也怪我相信刺客還會念及一些親情,所以才帶你回來,所以才讓……” 基娜挨著阿莉雅的身體,道:“你為什麼在抖?” “有點冷唄。”阿莉雅忽然吐出一口鮮血,她道:“這該死的玩意,真是一分鐘不願意多等。” 鮮血吐在了基娜的手背上,基娜往上去摸阿莉雅的臉驚呼道“阿莉雅,不,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讓我把話說完,我把你養大也是場利益相關的交易,組織給我你的撫養費,我大多數都拿去喝酒了,而且我從來不怎麼陪你,隻想著早點能把你嫁出去,看你生下幾個孩子,平安生活下去,嗬,越珍愛的東西要越讓她顯得不那麼貴重,否則她就會成為你的軟肋,灰鼠常這麼說,可是他自己卻做不到。” “唉,小時候的基娜真懂禮貌,每次都跟在我後麵姐姐叫個不停,其實偶爾牽著你的小手感覺很好,軟軟柔柔的會融化我的心,讓我感覺到自己不是個殺戮機器,讓我獲得重新成為人的資格。所以不要對我有任何的內疚與負擔。” 基娜忽然摸到了一些粘稠的液體,隨後驚恐地發現阿莉雅的身上到處在往外滲血,她捧著阿莉雅的臉道:“不要說話,你是我的姐姐,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你等著,我去給你找老貓,法克來,對了,這裡還有聖騎士。我可以去求他們,為了你可以跪下來請求他們。” 阿莉雅虛弱地拉住基娜,將一把鑰匙塞到基娜的手中,又吐出一口鮮血道:“沒用了,法克可能已經死了,聽著,一直在你身邊的伊薩爾就是黑鴉,不要怪他,他隻是為了他的理想,現在所有的刺客都在追捕你,不要相信任何人,這是鑰匙,帶上羅伊快逃。” “姐姐,你等著。我不會丟下你的。”基娜放下了虛弱的阿莉雅。 基娜捏著鑰匙飛速在街道上奔馳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先去找菲婭,還是先去找羅伊,最終她選擇了前去先與羅伊匯合。 到達羅伊的所在,就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基娜的後腦挨了一擊,倒地的那一刻,她看見了冷笑著的伊薩爾、熟悉的老貓、刺客教官褐蠍凱爾,接著便暈了過去。 伊薩爾抱著基娜,代替她打開了門,此時羅伊已經被綁在座椅之上了。 伊薩爾道:“羅伊,對嗎,感謝你幫我們完成了這尊魔晶炮。為了我們的計劃,就隻好先委屈你在這裡呆著了。” 凱爾將一箱子晶石搬著放在了一個女魔法師助手的麵前,道:“晶石隻收集到了這麼多,打準一點,隻有一發機會!務必將黑塔擊碎。” 凱爾看著被綁住的羅伊道:“他怎麼辦?。” 伊薩爾道:“先將他困在此地,隻要他不破壞我們的計劃,就讓他活著,畢竟魔法王國將來也是我們需要爭取的盟友。” 帝國采購辦事廳的門口府兵迎來了一天的換班,他們警視著這充滿神秘與危險的刺客城邦,一陣劈啪的赤腳跑步聲傳來,他們看見了久久未歸的小聖女海德薇。 伯爵府邸內,菲婭將海德薇高高舉起,觀察著她的身體,除了一些衣服上沾上的血跡,內裡沒有任何損傷,菲婭問道:“這血跡是誰的,那些壞人怎麼可能會提前放你出來。” 海德薇道:“凱勒伯爵的府軍進攻了地下城,刺客之間也發生了內鬥。混亂中是那個老鼠叔叔把我帶了出來,他帶我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 菲婭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海德薇道:“他放我離開,讓我告訴你一定要在明日12點的時候準時對著黑塔釋放復活神跡,否則一個叫基娜的女孩一定會死。” “他在哪裡?他逃出來了嗎?” “他把我放在了對麵的巷子裡就倒下了。” 菲婭道:“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好好睡一覺,從現在開始不允許踏出這個房間半步,我會讓聖騎士在門口守衛。” 海德薇連連點頭,不用菲婭說,她也不敢再出去了。 片刻後,菲婭飛身來到了海德薇所說的那個小巷,灰鼠法克已經奄奄一息了,腿骨露出,胸口數道可怖的裂痕、脖子上的動脈已破,菲婭施展聖光術為他續命。 菲婭冷到:“為什麼要放掉海德薇,這已經是你唯一的籌碼了。” 灰鼠大口喘氣道:“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何故多害一條性命,隻是基娜看來我不得不放手了。” 菲婭道:“看著你即將死掉,我卻一點恨不起來你,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你說的都是事實,是你將基娜撫養長大,她欠你的由我來償還。” 灰鼠道:“不要說漂亮話了,記著我說的話,還能救下基娜,如果你真想救她。在這永夜城中你現在根本無法找到她,但是明日12點注意看黑塔,再詳細的計劃我不知道了,我希望你救下她,帶她離開這裡。這是我的遺言,請你轉告她。” 菲婭道:“自己跟她說吧,今天是你的幸運日,你也因為你的善舉得到了善報,所以你不會死,聖女的聖潔之力會將你救回來的。至於那天你的提議我采納,她已經長大了,讓她自己選擇。” 兩日後,永夜城特爾羅澤還是那麼安靜,但距離它不遠的圓木鎮已經火光沖天,那裡是帝國安排在永夜城周邊查月石礦走私的巡邏隊遭遇到了當地軍隊的廝殺。接著,更遠處瑙絲城也開始火炮聲音響起,接著……永夜城的周邊十一個城邦紛紛摘下了亞述帝國的金獅旗,更激烈的廝殺是與帝國的臨邊防軍之間的沖突。 高高的黑塔之上,基娜醒了過來,風很大,她馬尾的發絲隨風飄蕩,往下看去,看不清地麵,眼睛太久沒睜開好模糊,往上看去,月亮似乎就在她的頭頂,隨之她的雙手傳來鉆心的疼痛,她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鋼釘牢牢地釘在黑塔上,她看到了遠方的戰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沖天的火光,人們在廝殺,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可是自己在這裡並不是原本計劃的一部分。 漸漸地,基娜的視力恢復了,地麵上有東西可以看清了,亮麗的藍色魔法波紋爬滿了黝黑巨大的魔晶炮,而那黑洞洞的炮口正對準著她,此刻,基娜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下來。 法克死了,阿莉雅死了,伊薩爾是壞人,老貓是幫兇,教官也是幫兇,就連羅伊現在都將炮口對準自己。基娜的銀牙都咬碎了,她發誓,如果她活下來,這些人都要死,都要死!可是這些人明明之前都對她很好,是她在黑暗的世界裡可以依靠的存在,法克雖然好色可是從來沒有錯過她的一次生日,每次生日他都陪在她的身邊給她唱難聽的生日歌,阿莉雅不是每次都到,但是禮物卻一次沒少過,她還記得拆開禮物的驚喜,伊薩爾從小到大都在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他一次次地把失落坐在門口的基娜領回家,給她可口的飯食。老貓在酒吧裡為她擋住煩人的騷擾,好幾次都打的頭破血流。教官凱爾對她十分嚴厲說她是拖油瓶,卻每次偷偷為她準備好藥水、繃帶。她還沒忘記羅伊趴在陽臺邊向她揮著手的模樣,這些人的笑臉慢慢扭曲成可怕的魔鬼。 “但是,現在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基娜淚眼婆娑,仰天長嘯。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不解。“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一次?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 魔晶炮的炮口閃動著光芒,巨大的魔力隻是一瞬間就將基娜的身軀融化殆盡。 “我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