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朔,特別行動管理局。 明凈的辦公室裡,駱慶翻閱完了所有資料:“就這麼點?” 秦安點點頭:“對啊,簡直是大變活人嘛,這個叫雲諫的完全是一問三不知。” “住哪?不知道哦” “家人呢?不知道哦。” “怎麼覺醒的?不知道哦。” “異化物怎麼來的?不知道哦。” 秦安攤手:“他說他失憶了,啥也不知道,所以駱局長你想要資料的話,我也隻能說,不知道哪裡搞哦。” ……… 其實這倒也不能怪雲諫,他真不知道答案,這些問題他答不了啊。 剛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就發現一隻狗在哼哧哼哧的拱自己,盯著那碩大的狗頭,好不容易確認自己清醒了沒在夢裡。 那狗尾巴突然一掃把他壓到地上,等到再搭著狗腿爬起來,就莫名其妙看到兩個人在他麵前大眼瞪小眼。 然後雲諫自己也加入這場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是出於禮貌還是腦子一抽,順便把名字報了出去。 結果是那倆人開車把雲諫弄到這個叫特別能力管理局的地方,然後把他丟在院子裡,和這條不知道怎麼運過來的大狗繼續大眼瞪小眼,這是真的大眼瞪小眼。 光看著這狗眼睛就讓雲諫陷入了沉思…… 嘖……不是?怎麼能長這麼大呢? 這就是異世界嗎?好厲害。 雲諫雖然現在還處於很懵逼的狀態,但有一點他絕對可以肯定。 他穿越了。 最開始還是有懷疑的,這麼大條狗還可以說是變異小實驗,但是他往天上看時突然就發現了一個不太像是實驗能搞出來的小驚喜。 天上掛著兩個太陽。 那麼就不用質疑了,雲諫可以肯定自己製定的旅行計劃現在出現了一點小偏差,差的也不是很多,就是旅行目的地偏到異世界而已。 去道館參觀怎麼就把人送到異世界了!雲諫心裡瘋狂吐槽。 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穿越的唯一可能隻有去道館參觀時遇到的那個老道長,那老頭當時撚著胡須,笑嗬嗬地走到雲諫麵前來。 “小友近日恐逢大劫啊!”道長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走到雲諫身邊,開口就是大劫,把雲諫唬的一愣一愣。 “……道長你不會是想叫我交錢上柱香消災吧?”雲諫直言不諱,嗬,上柱香兩百塊,我雲諫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不帶信的啊! “非也,非也,”道長笑著搖搖頭“隻是望小友傷神,看來是遇到了些煩惱瑣事,一不小心把魂丟了,要是不盡快尋來怕是要出大事呀。” ? 道長你唬人的方式好直接,好老套,雲諫心裡冷笑一聲,我雲諫吃嘛嘛香,每天好的不得了,哪有什麼煩惱。 隻是還不等雲諫反駁,那道長就再次開口:“也罷,權當送你一場機緣造化。” 雲諫那時不以為意,但是現在嘛…… 所以機緣造化就是送到異世界!?嘿,去你的大劫,哥們跑路了,愛找誰找誰去吧,沒想到吧哈哈哈。 隻是這異世界左看右看都和修仙世界不沾邊啊! 你一個道士給我送的機緣造化不應該是讓我去修仙嗎? 飛劍呢?沒有! 宗門呢?沒有! 異獸呢?雲諫瞅了一眼旁邊的大狗,好吧這個確實有…… 好好好,既然是穿越,那麼以雲諫看了這麼多年網文的經驗來看,他現在的流程應該是呼叫自己的係統或者外掛,幫他解決現在的困境了。 係統!雲諫心裡大喊,係統!我要回家! …… 沒有動靜,什麼都沒發生,雲諫覺得心寒了幾分,就現在這處境也不怕人笑話,他最開始是真的害怕的差點沒尿出來。 拜托,這裡的人有槍啊,一槍過來什麼碳基生物不得倒啊! 天見可憐,穿越之前雲諫不過是一名在校大學生,連實習都還沒有參加過,現在突然間就被丟到了異世界,舉目無親。 從雲諫清醒到現在不超過兩個小時,而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在的魔幻展開以及自己低人一等的階下囚身份,雲諫算是勉強冷靜下來,配合這群人工作,結果問題一個比一個燒腦,雲諫死命的想也吐不出來答案。 雖然這群人看起來不像什麼壞人,但是誰也不能和雲諫保證這些看起來還算和氣的持槍人士百分之百是好人啊!他甚至連哭都不敢哭,萬一惹惱了這群人被一槍崩掉那不就全都玩完了。 事已至此,雲諫也隻能寄希望於這群人是異世界的,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叔叔了。 “雲諫是吧?”突然間一聲詢問打斷了雲諫的思緒。 那是一個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容貌威嚴,健碩的身軀散發著力量感。 異世界的人長像這一方麵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而且目前遇到的所有人全部都是華國人。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是雲諫被網文荼毒的腦子還是不受控製的抽了一下。 好耶!穿越到西大陸了! 很明顯那個男人並不知道此時此刻雲諫的想法,他開口道:“我叫駱慶,是陽朔地區特殊行動管理局的局長,按超凡者管理法第五條規定,管理局不得無故限製超凡者自由。” 駱慶接著看了看雖然塞了隻大狗,但也還算寬敞的院子繼續說道:“這一點你應該沒有異議吧,老實說,作為未知的命魂途徑超凡者,你的表現是很不配合的,我完全有資格把你丟進看守所裡。” 雲諫張嘴,但是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壞了!壞了!好像成嫌疑犯了,雲諫心裡咆哮,嘴上憋了半天卻吐出一句:“局長,不是我不配合,我是真不清楚。” 這句話說出來雲諫就感覺有點不妥,這怎麼聽都像是在藏著秘密的拙劣謊言啊。 駱慶點點頭:“秦隊和我說過了,這件事我可以相信,也可以質疑,畢竟成為超凡者總是會有代價的,完全失憶的情況並不是沒有出現過,不過……” 駱慶話鋒一轉:“那些失憶的超凡者都有親人朋友可以擔保,特管局可以調查到他們未晉升超凡者前的具體情況,這些都是他們取得安全證明的重要依據,可現在你既沒有人可以給你擔保,我們特管局也對你一無所知,你說,我應該相信你是安全的嗎?我怎麼能確定命魂途徑的你不是潛淵派來的恐怖分子?” 臥槽!出大問題了,雲諫抿住嘴不敢做答。 看著不知道怎麼回答而緊張無比的雲諫,駱慶繼續開口:“超凡者管理法畢竟是特管局製定的,而我作為陽朔的特管局局長完全可以先斬後奏,畢竟你隻是一個一階、不知來歷的命魂途徑超凡者。” “你覺得怎麼樣呢?”駱慶說完拍了拍雲諫的肩膀。 雲諫如墜冰窖,隻覺得一整惡寒。他一旁的大狗此刻似乎是感受到了駱慶的惡意,雖然也有些許恐懼,但還是後腿猛的發力撲咬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駱慶隨手揮了一下,空氣中像是多了一個無形的監籠,把大狗困在裡麵不得行動。 像是無事發生一般,駱慶又看向雲諫。 雲諫身體抖了一下沒敢看駱慶,吞了吞口水低下頭。 手在發抖,雲諫能感覺到,他沒能控製住恐懼,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如他口中所說的偉光正的局長形象都無所謂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雲諫現在能確定自己的性命就在這男人一念之間,沒有人能救他,沒有係統,沒有奇跡,沒有小說裡突然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而且怎麼看都是他雲諫才是可疑的惡徒。 但雲諫不想死,活著,他必須要活著,這樣他才有機會回去,雲諫腦海裡閃過了父母的模樣,步入中年的他們已經偶爾長起了白發,媽媽會讓雲諫坐下用剪刀一根一根的剪掉,要是他在這死了,失去自己的父母該多傷心,又會長出多少白發?而那時,媽媽的白發還有誰會幫她剪掉呢? 所以雲諫想活著,他不能在這死,他也不願意就因為疑似恐怖分子就死掉,他活了二十歲都是守法公民,與人為善,憑什麼今天就該在這荒唐的死掉! “我不要死!” 帶著對生命的渴望,雲諫猛的抬頭,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同駱慶堅定對視。 駱慶搭在雲諫肩上的手沒有鬆開,而是將雙手一同搭在雲諫肩上,同雲諫對視。 可能是十幾秒,也可能是幾分鐘,時間的尺度在情緒的變化裡被肆意的拉長和縮短,手心濕潤的出了汗,眼睛也酸澀無比,雲諫憋著一口氣死死的盯著駱慶的眼睛,如同一個木頭人。 靜止的畫麵被打破,駱慶突然撒手,猛的眨巴眼睛,再用力揉了揉。 駱慶用力拍拍雲諫的肩膀:“哈哈哈,真犟啊,小子,還怕我吃了你嗎?特管局又不是恐怖組織,無緣無故殺人我可是要被關進牢裡的。” “雲諫!”駱慶轉身向大樓走去“我給你這個機會,而你,加油證明自己是安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