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 西境美好的陽光和地麵寂靜的死氣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令人倍感不適。 好在排頭的馬克經驗豐富,並不受到周圍景色的影響,他雙眼目視前路,表情肅穆,時刻尋覓著遊蕩的亡靈。 亡靈天災自然有損傷,但實際不大。 平民不是傻子,他們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在災害蔓延來之前,多數都已經逃走。 實在來不及走的,才會被亡靈瘟疫轉化,變成低階的不死生物。 即便是天災成型,真正襲擊城市的主力也不是這些臨時由平民轉化而來,死氣沉澱不深的初始亡靈。而是西境古老墓穴之中,那些不知沉睡多久的亡靈。 對於這些亡靈,安文自然也有應對的辦法。 不過眼下,還是獲得魂值這件事更加重要。 自黎明到第二天下午,安文用著道路兩邊遊蕩的亡靈練手,陸陸續續已經清理了不下幾十個骷髏兵和行屍了。 在騎士們的眼中,安文子爵在亡靈天災的逼迫下,爆發出來了和伯爵一樣的魄力,看向安文的眼神也充滿認可。 騎士們大致上都有這個毛病。 他們喜歡勇武,厭惡懦弱。 而此刻的安文嘴巴裡念叨著沒人聽到的怪話。 【獲得魂 21點】 【魂值:1070(可升級)】 “終於又可以升級了。” 安文打開麵板,順手把屬性點加到體魄上。 【安文·德雷克】【普通模板】 【等級:7】 【體魄:8+6】【敏捷:9】【精神:11】【魅力:21】 【寒鴉劍術:精通 5/200】 【寒鴉呼吸法:掌握 3/150】 【基礎箭術:入門 14/50】 【狀態:精力充沛】 【魂值:120】 “還是太慢。”安文關閉麵板,口中嘆息。 他在馬背上修煉呼吸法,遇到遊蕩的亡靈就進行清理,這才好不容易才把等級提升到7級。 隨著等級的提高,升級要求的魂點也越來越多,普通的骷髏兵和行屍數量根本不夠,安文也不可能重新返回自己的領地小鎮去殺怪。 按照初始劇情的時間線來看,自己的領地被攻破,那麼5天後,就是亡靈天災的軍團襲擊楓葉堡的時間。 如果現在返程,加上殺怪清理等各種耗時,他不可能在5天內趕到楓葉堡的。如果路途上撞見正在集結的亡靈天災軍團,他們這點人估計一個沖鋒下就全部沒了。 “現在已經快到格雷驛站了。內測的時候,我記的支線任務就差不多在這裡。” 安文看著大道微微皺眉,“如果遇不到的話,抵達楓葉堡的時候,想要轉職光輝騎士,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可不想以現在的力量去參加亡靈襲城的守備戰,內測的時候,那場戰役幾乎就是生命的絞肉場。 一個還沒轉職激發魂火的普通模板,在那種戰場上連炮灰也算不上。 他需要一次較大的提升,用遊戲的術語來說,就是得下一次副本。 突然。 前麵探路的馬克回轉過來,一臉嚴肅的湊到安德烈身邊。 “騎士長,前麵有薔薇族徽的馬車!” “來了。”安文心裡鬆了口氣,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安德烈。 騎士長大人微一沉吟,“那是賽西莉婭子爵的族徽。” 這是另一個守邊貴族,和安文一樣,是由貴族議會每年選拔出來,駐守西境的大貴族子嗣。 奧森帝國的貴族傳統,就是讓這些擁有繼承權的子嗣們,在15—18歲之間的年紀,來到艱苦的帝國邊境,培養獨立、勇敢、堅毅的精神。 隻有忍受住邊境之苦,才能是合格的繼承人。 這個塞西莉婭子爵,是西風騎士團的統帥,鐸佩森的領主,馬文伯爵的大女兒。 今年剛滿18歲成年,比安文還要大一歲。 而眼下對方的馬車破損在路邊,這正是安文一直在等的支線劇情。 一眾七人來到破損馬車的旁邊,安德烈環顧了一圈,非常有經驗的判斷道:“他們遇到了襲擊。看樣子,塞西莉亞子爵應該是被擄走了。對方的守備騎士追了上去。” 他指向不遠處的叢林,“應該是那個方向。” “這說明這裡不安全。”馬克蹙眉回應,“我們應該快點離開這裡。” “不,我們要去救人。”安文直接否決道。開什麼玩笑,他剛剛找到支線劇情,怎麼可能一走了之? 安德烈騎士長麵色凝重,他也不建議去救人,勸道:“我們隻有七名騎士,守備士兵都是普通人,派不上用場。能去救塞西莉亞子爵的最多隻有三名騎士。” 畢竟剩下的騎士還要維護安文大人的安全。 “如果三名騎士就能救出對方,塞西莉亞子爵的守備騎士們,也不可能看著自家大人被擄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一定要救。”安文打斷了安德烈的話,他目光堅定的看著安德烈,“貴族守則第三條,同境貴族必守望相助。” “安德烈,你是讓我違反貴族條例的要求麼!” 這是很嚴重的指責,即便是安德烈這樣的騎士長也無法背上這樣的指控。 雖然說貴族守則的所謂條例,都是用來渲染貴族的高尚品格的宣傳策略,但也架不住真的有人信。 可如果信的人是安文這樣的子爵,安德烈就覺得有些不妙了。 他無法反駁條例,隻能小心翼翼的回應:“我是擔心您的安危,大人。我們本身就力量不足。” “塞西莉婭會被亡靈擄走,是因為她把精銳守備力量都派去引導領民逃向楓葉堡了。”安文思索著支線劇情的背景,試圖繼續說服安德烈。 “她自身就是騎士,帶著的力量不足,還主動殿後。這樣品質的貴族同伴,我沒有理由視若無睹。” “再者,有你這位騎士長在,我並不認為有什麼低階的亡靈能夠阻擋你的勇武。” 說完這段話,安文有些緊張的看著安德烈,他可以強硬的命令對方必須按照他的說法去做,但安德烈也有自主權,他可以強行帶走安文,並以安文的安危為理由,在貴族法庭那邊免於受罰。 他擔心安德烈過於在意自身安危,從而拒絕自己。若是沒有安德烈在,這個支線副本他一個人可無法完成。 安德烈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文,半響之後,他嘆了口氣。 “您的意誌就是我的方向。大人。”
第三章 支線(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