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人,出人預料,不是別的,正是聖蹤本人。 眾人看著聖蹤臉上疑惑不解的神情,心中隨之疑惑叢生。 這,是聖蹤的拂塵沒錯啊,為什麼他表現得對此事毫不知情的樣子? 難不成是白先生搞錯了? 高臺上的白玉衡見狀在心內連連感嘆,不愧是聖蹤,當真是好演技,難怪一度能坑死一步天履,暗算劍子仙跡,最後逼得日月才子聯手才能製裁。 這份應變和反應,確實是非同一般。 “此劍名為無遺劍,輕薄鋒利,外形看似端正,實則殺氣逼人,劍身較一般利刃窄且細長,刃開雙邊,一劍封喉斃命,正是昔日蘭若經血案的兇器,如今看來,聖蹤先生似乎對此事全然不知?” 白玉衡把玩著無遺劍,抬頭看向聖蹤,眼中滿是玩味之色。 “不對,這把劍,吾曾見過。”北辰胤看著白玉衡手中的無遺劍說道,“當日,與嗜血者伏擊吾等時,那黑衣蒙麵人所用正是這把劍。” 兇器暴露,矛頭直指聖蹤,聖蹤神情中卻盡是疑惑和震驚,如同他也是才知曉此事一般。 “白先生,諸位同道,請容吾辯解一二。” 見白玉衡閉口不言,聖蹤才又說道:“拂塵內中藏著一把兇器,此事吾並不知曉,而這一桿拂塵,乃是吾之好友相贈於我,昔日也是自他處,吾曾有幸一觀《蘭若經》,隻是礙於多年情誼,吾選擇了徇私包庇,如今看來,卻也是讓吾替罪的布計,抱歉是吾因一己之私,而使公義蒙塵了。” “至於天錫王所言之黑衣蒙麵人,此事吾確實不知,拂塵一直在吾手中不曾遺失。” 言罷,聖蹤端端正正對著眾人下拜一禮到底,此舉卻是為他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畢竟麵對如此坦然的人物,誰都不免生出幾分好感來。 再試想一下自身,若是有一個好友願意冒著風險,將《蘭若經》與自己分享,又有幾個人願意出賣這般的摯交友人呢。 北辰胤見狀眉頭緊皺,對方拒不認賬,他又能如何去說?北方聖者聖蹤之名,他也多有耳聞,總不能因為一個指控,便將其打為當日的真兇。 除非……北辰胤的目光,在臺下某個人身上一掃而過。 “聖蹤先生莫要自責了。”卻在這時,臺下有人說道,“你重視情誼,非是你之過錯,真正的過錯者,還是在於當初的血案兇手。” “就是,既然那人都選擇了陷害先生你,先生大也可不必客氣,說出那人的身份,我等同為先生討回公道。” “沒錯!” 一時間,臺下群情奮起,不少江湖客紛紛起身為聖蹤張目。 白玉衡看著這一幕,心內連連搖頭,站在上帝視角來看隻有一句話……一群愚民…… 既然有愚民,自然也有清醒的人,但見北辰胤開口問道:“既然閣下如此說了,能否將閣下這位朋友的身份告知。” “這……”聖蹤眉頭微皺,顯得有些為難,“無論如何說,他終究是吾的好友。” 此刻臺下有人見著,又連忙說道:“聖蹤先生,先是那人不義,你又何必遲疑呢?” “是啊,那人既然將這無遺劍偽裝送到了先生手裡,便是要陷害先生啊。” “我等必將為閣下討回公道的。” …… 眼見臺下之人多有奮起,白玉衡這才悠悠然開口說道:“不愧是聖蹤,反應確實夠快啊。” 聖蹤聞言微微皺起眉頭,“吾與先生不過初次見麵,先生何以對吾惡意相向?” “惡意相向嗎?”白玉衡搖著扇子,有文化的一麵正對著聖蹤。 “江湖傳言,血案乃是邪影所為,那閣下那位朋友,是否還有一層邪影的身份呢?” 聖蹤聞言,搖了搖頭,“這,吾確實不知。” “是嗎?你當真不知嗎?” 白玉衡說罷,看向了北辰胤,“天錫王,皇朝的國師,那位星象高人地理司可熟悉嗎?” “自然。”北辰胤點了點頭。 地理司負責看顧北辰皇朝龍脈龍氣,雖鮮少出現在朝堂之上,但滿朝文武無不對其敬讓三分,隻是北辰胤卻沒想到,此事竟然還能與地理司牽扯上關係。 “那你想必也看過地理司的樣貌了。” “這……”北辰胤聞言有些遲疑。 地理司常以長發遮麵,實則長發下五官盡毀,對外的解釋則是泄露天機太過,以致天譴,如今看來,卻好似另有隱情。 “麵容凹陷,五官盡毀,是嗎?” “正是。”北辰胤點了點頭。 此事於北辰皇朝內,並不算什麼特別的隱秘。 “是啊,恰好《蘭若經》中有有一門武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以凝聚一道分身,與本體互成陰陽,本體不滅,分身不死,唯一的缺陷,便在於分身並無容貌,而且雙方會互分功體,一旦一方全力施展功體應戰,而另一方的修為將隨之減弱。” “伱所說,莫非是傳聞中的雙極心源?” 聖蹤身旁,劍子仙跡開口問道。 “哦?劍子先生也知道?” “曾有所耳聞,但也隻在道門典籍之中,並未親見。” “白先生!”卻在此時,聖蹤緊皺著眉頭,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二人,“你的意思是,吾修煉了雙極心源,分出了地理司的化身?” “那你要不重新編一個朋友出來?”白玉衡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原著中,聖蹤尚能憑借如意法變幻不望塵寰的模樣,但是如今,他所能甩鍋的,也就隻剩下了地理司一人。 而在臺下,公孫月和章袤君二人耳中,臺上的一切有些變調。 他們的大哥,般若海五人眾的頭領,地理司,竟然隻是一個人的化身? 怎麼可能! 聖蹤麵對白玉衡的指摘,他心知自身也無退路可言。 如今最合適的對象,確實是地理司,然而…… 看著白玉衡臉上若有若無的微笑,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祥的預感。 “不瞞諸位,正是地理司,唉。” 說罷,聖蹤還重重嘆了一口氣,“此事也有聖蹤之過。” “吾願前往北辰皇朝,與地理司對峙,若他真為惡徒,必定與之割袍斷義,為武林除此大惡。” “還望白先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