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王堯若聽說羯國人偷襲安化郡，心中不免發慌急忙通知晉王，可急報發出不久，又剛好收到晉王的消息，前鋒部隊被燕國死死咬住不放，不能急速回援。皇帝和身邊的大臣驚慌不已，立即吩咐武將做好防禦。 　　晚上皇帝在臨時搭建的營房內憂心忡忡，與大臣緊急商議。王堯若道：“如今後路被斷，從安化郡隻撤回來2萬多殘兵，其餘的不知道被俘虜和戰死多少，又有多少退到安化，糧草被斷，最多撐3天，現在隻能等晉王的消息，最好是等到雙方合並一處再做籌劃。”皇帝和其他大臣也都沒有了其他主張。朝臣退出了營房，皇帝憂心忡忡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拖著頭，若有所思。這時候常公公進來，加了了木炭，給皇帝沏了熱茶。眼看皇帝半響不說話，常公公說道：“陛下，早點休息吧，車到山前必要路，陛下定能逢兇化吉的，遇難成祥的。”皇帝聽了，隻是微微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常公公這是說道：“陛下，我這就去找人來侍寢。” 　　皇帝沒反對，常公公出去後，先是找到郭貴妃，之前郭貴妃躺在臨時搭建的榻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常公公，這逃了一天，魂都沒了，命也快沒了，我這要是過去，哪還有力氣伺候皇上，隻怕會擾了皇上休息。”常公公也知道他們辛苦，看了看郭貴妃身邊，問道：“怎麼連個宮女都沒有啊？”郭貴妃說道：“隻有一個小玉逃過來了，其他的都沒見了。”說話間看到小玉一瘸一拐的端著茶進來了，感覺像是一口風都能把她吹跑一樣。常公公無奈出了營房，清點了後宮人員，還有個貴人，可是被射了一箭，半死不活的。還有五、六個有些品級宮女，一個個都是病懨懨的，倒在火堆旁，有的想起身叩拜，可一用勁就倒下去了。 　　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一個能伺候人的。正在東瞅瞅西看看的時候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撞了腰，然後一個木盆砸到腳上，常公公哎呦一聲，提起腳來用手抓著，轉身一看，隻見一個宮女嘴上咬著一個大饅頭，左後還拿著一個大饅頭。眼看撞了宮內大總管，立即跪下，放下口中的饅頭，磕頭道：“對不住，常公公，您老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今天太累了沒注意。”常公公大罵道：“哪裡來的冒失鬼，沒長眼啊，你想砸死我啊，還太累了，這麼大一盆你都能搬得動，我看你都能去抗家夥打仗了。”那宮女道：“餓了一天，眼都花了，真沒看到，常公公，您老別生氣。”常公公使勁揉著自己的腳，生氣的說道：“起來吧。”那宮女謝過之後就緩緩站起身來，但仍舊低著頭不敢看，常公公又說你抬起頭來。瞅了一眼這宮女，又說道：“感覺挺麵生的啊，這次隨軍的宮女裡麵好像沒見過你啊。”那宮女道：“回常公公，奴婢是浣衣坊的，才從安化郡逃過來，衣服都臟了，洗漱的時候，借的一位宮女的衣服。”常公公又細看了一下，跳動的火光中，一張有些圓潤的臉上剛剛洗過，還有些濕潤，耳邊的頭發上還滴著水珠，體型看起來十分豐滿，把衣服都快撐滿了，自是胳膊和腿看起來有點粗，細看之下還頗有姿色。常公公說道：“以前伺候過人沒有？”那宮女道：“沒伺候過。”她心裡想的卻是，人沒伺候過，馬倒是伺候，有一次衛尚高的馬受傷，她和衛尚高一起照顧過那匹馬。原來此人正是陳蕓嫣，因為逃命，全身臟兮兮的，而她自己沒來得及帶衣服，找到小玉借了一套，雖然小點，還能將就穿，剛剛洗了臉，擦了身子，本想吃了饅頭就睡覺，可一不留神，拿著的木盆撞到了常公公，心中正惶恐不及。常公公說道：“你隨著我來。”陳蕓嫣剛想繼續道歉，常公公投來一個嚇人眼神，陳蕓嫣隻好閉嘴。 　　到了一處營帳之後，常公公叫太監拿來一套衣服，打了熱水說道：“把自己再洗洗，一定洗乾凈，但是要快，最多一炷香。”陳蕓嫣不知所以，但是看到有一大桶熱水，可以好好舒緩一下，就同意了。幾下脫了衣服，打起水來，一瓢一瓢的從頭上澆下去，好不愜意，舒服得都快叫出來。 　　洗了之後，拿起衣服左看右看，比小玉他們的宮女衣服好看多了，上麵各種繡花，裝飾，這是她這一輩子穿得最好的衣服了。穿好之後了出了營來，常公公又仔細的看了看陳蕓嫣，十分滿意的說道：“今天算你造化了，晚上去伺候皇上。”伺候皇上，陳蕓嫣大吃一驚，她雖然在宮中多年，可一直沒見過皇上，也隻是聽說過，有的宮女在宮中待一輩子都看不到，更別想伺候皇上了，想不到今天有機會見到皇上真容。於是陳蕓嫣有些驚喜的說道：“常公公，奴婢從未伺候過人，不知道晚上要怎麼伺候皇上，是一直站著呢，還是可以坐著，是在房內伺候，還是立在房外。皇上晚上會起夜麼，會喝水麼，要喝什麼水，奴婢好提前準備。”常公公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蕓嫣說道：“你沒在床上伺候過人嗎？”陳蕓嫣也聽明白床上是什麼意思了，有些害羞的說道：“這個，這個，奴婢尚未婚配呢？”剛說完，好像突然明白什麼了，然後忙不迭的說道：“常公公，奴婢什麼都不懂，不敢去啊，奴婢怕伺候不周，打擾了皇上，常公公，要不你找貴妃和其他人吧，奴婢不敢啊。”常公公怒道：“貴妃身體有恙，其他的貴人受傷了，宮女累得都站不穩了，隻有你了，這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再敢說個不字，我讓你見識見識咱家的手段。” 　　陳蕓嫣那見過大人物發怒啊，腦袋一片空白，隻不情願的跟著常公公，路上常公公囑咐了她幾句需注意的規矩，不一會兒來到皇上營帳外。常公公低聲請示之後，小心翼翼的進去奏道：“陛下，郭貴妃一路舟車勞頓，身體不適，隻有一個貴人，可是受了傷，其餘的幾個宮女跑了一天都是病懨懨的，怕不能伺候皇上，隻有這個還有些精力。”皇上瞟了一眼說道：“算了，不用了。”常公公說道：“陛下，臣知道您晚上一直怕冷，現在營帳簡陋，晚上可能更冷，還是讓她留下吧。”皇上想了想，決得有理，就讓她留下。 　　隨後常公公就緩緩退出營帳，陳蕓嫣看著常公公退出去，眼神裡都快射出刀子了。她楞在營帳內，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兩手緊緊的攥著衣腳。皇帝正雙手枕著頭，躺在床上，仿佛一隻在思考著什麼，過了片刻，看到陳蕓嫣一直不敢動，皇上就說道：“你上來吧。”陳蕓嫣十分緊張的說道：“諾。”她不知道該怎麼上去，反正不敢從皇上身上跨過去，就想從皇上腳下跨了過去。皇帝有些疑惑的說道：“你不寬衣麼？”陳蕓嫣想到自己穿了內外兩層衣服，又怯怯的回到：“諾。”於是走到旁邊，深吸一口氣，隻脫了外層衣服，又從皇帝腳邊上床，輕輕的掀開裡麵的被子，躺了進去。她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剛剛上來時，感覺身邊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是她這個輩子第一次遇到，緊張到全身僵硬，不敢說話，也不敢大聲出氣，也不敢亂動一下，就隻能硬邦邦的躺在旁邊。過了約莫辦個時辰，皇上說道：“滅燈。”陳蕓嫣像一隻貓一樣從被子上伸出頭來，然後迅速起身，滅了燈，然後又回到被窩裡麵。滅了燈之後，她更緊張了，可皇上卻什麼動作都沒有，又過了一個時辰，她感覺到皇上的呼吸逐漸平穩、有序，像是睡著了。她才漸漸的放鬆，可皇上隻要動一下，她就又醒了。再後來，皇上漸漸的靠近了她，甚至把腿撘到了她的腿上，後來還緊緊的抱住了他，但沒做什麼事，後半夜就基本上這樣。感覺皇帝倒是睡得挺香的，可她自己卻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她也不敢主動下床，終於聽到常公公來喚了，她又躡手躡腳的，爬下床來，穿好衣服。看到皇上沒睜眼，她也不請示，輕輕的退了出去，常公公居然來詢問昨晚皇上有沒有臨幸，她隻是害羞的低著頭搖了一下。出得營帳來，雖然一晚沒睡，可她倒也不覺得累，隻是感覺昨晚像是做了一個夢。 　　白天她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是仍然有意的避開了其他人。到了下午，皇帝收到晉王的消息，知道安化郡被偷襲，他們連續幾天交替後退，雖然折了一些兵馬，找書苑 ｗww.zhaoshuyｕan.com 可燕軍仍然是彼退我進，彼進我退，緊緊的咬著不放，現在晉王他們連續撤出已經占領的東萊郡、東平郡，正往彭城郡來，預計隻有一天的路程，聽到消息之後，皇帝和諸位大臣終於暫時舒了一口氣。晚上皇帝心情特別好，早早的用了晚膳，裝備休息，常公公照例來請示安排就寢，皇帝特意要求陳蕓嫣侍寢，原來皇帝一直怕冷，而昨晚抱著陳蕓嫣的時候，發現她身體特別暖和。另外也許是他感覺陳蕓嫣的身體與之前抱過的女人不一樣，所以今晚特意想再讓她侍寢。陳蕓嫣無奈，隻得又像昨晚一樣睡了上去，本來以為會像昨晚一樣安然無事。可是晚上皇上卻解開了她的衣服，開始的時候她還想護著衣服，可是感到皇上在使勁的時候，就隻有鬆開了手，任由皇上爬上自己的身體，最終，隨著委屈的淚珠落下，她也從此多了一段經歷。晚上皇上還是摟著她光溜溜的身體睡，比昨晚睡得更沉了，可這一晚她確是一眼沒閉。 　　早上，常公公又來詢問，這次陳蕓嫣，隻是低著頭，沒說話，也沒任何動作，常公公急了說道：“啞巴了，睡迷糊了？”陳蕓嫣隨後點了點頭。常公公看到她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可也是一閃而過，然後吩咐她不得亂走。陳蕓嫣諾過之後，平靜的走開了，可她腦中仍然是一片空白，什麼沒想，什麼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該想什麼，就這樣過了中午，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在地上，躬著腿，雙手放在膝蓋上，頭埋在兩隻手臂裡，輕輕的哭了起來。有傷心、羞恥，或是不甘，也有以後不知道如何麵對衛尚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