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那畸形的白色人影和刺眼的光,最後客死他鄉的袁浩宇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熟悉的屍體,他忽地想到了曾經自己第一次直麵厲鬼的那段日子。 ...... “喂,黃天河,出來玩啊。”寢室群聊裡發來一條語音,但黃天河隻想拿著手機窩在宿舍的被窩裡什麼也不想動。 “咚咚咚!”寢室的大門被人敲打著。 “門沒關,自己進來。”黃天河不耐煩地喊。 吱嘎一聲,門開了,舍友直接爬上了黃天河的床拉他起來,。 “草,別拉老子,昨天才通宵過了,現在不想動。”黃天河抓著被子窩在角落。 “起來,整個寢室裡就你一個人沒出來了,現在是放假你不好好玩你在這睡覺?睡覺什麼的上課的時候再補。”舍友說著硬是把黃天河拽了起來。 “起來,現在都是下午了你窩在學校裡麵乾什麼?出來吃大餐去。” 黃天河無精打采地穿好自己的衣服,迷迷糊糊之間就跟著自己的室友來到了外麵。 “行了行了,他們人呢?”黃天河不耐煩地問,“還有,你說的大餐在哪呢?” “別急啊,去鄉下。”好友說。 “鄉下?”黃天河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舍友:“我被你拉出來就是為了去吃農家樂?那我怎麼不直接點外賣吃?” “哎呀,吃什麼農家樂啊,我帶你去吃點別的。”舍友嬉笑著說。 “吃啥?” “哥們我帶你去吃白事飯。” 黃天河聽半天才反應過來:“怎麼,你老家那邊死人了嗎?” “對,死的據說是一個守村人,那家夥傻傻呆呆的,好像天生就聾了,而且還喜歡自殘,這會兒死後是有人出錢辦喪事的。”舍友回答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大餐?”黃天河問。 “哎呀反正去就是了,還能白白吃一頓啊,這有什麼不好的。”舍友嗬嗬地笑著。 黃天河瞟了他一眼:“所以說我們兩個現在在這裡站著乾什麼?” “等車啊,不然我們站在這裡乾什麼。” 黃天河感覺有點無語,不過他沒說什麼,而是拿起手機看起了小說。 黃天河是鄉下長大的孩子,母親為了生下他難產死了,家裡隻有父親和自己一起生活,他更多的閱歷是來自於來到江陽市上大學的這段時間,他個人因為自己出身的原因讓性格裡有著微微的自卑,不過對於當下年紀的朋友來說大家都不會在乎這樣的事情。 相反,因為他的性格帶著樸實和講義氣,在大學裡還認識了不少朋友。 不過好在近幾年自己父親做生意也有所成就了,家裡的生活條件也好了不少。 “行了,車來了,我們走。” 兩人坐上車離開,車子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就看見了一起車禍。 “唰!” “嘭!轟隆!!” 一輛大貨車直接撞向了正在駛過十字路口的出租車,被撞中的出租車瞬間就被貨車給碾在了其中,黃天河和自己的舍友則近距離地看見了這一幕。 血肉模糊,黃天河的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詞語。 他看見了被撞的出租車裡那女乘客血肉模糊的軀體,還有貨車司機從自己車子上暈眩著下來那慌張的姿態。 “真慘啊,幸好遭殃的不是我們。”舍友心有餘悸地吐槽了一句。 一路上再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黃天河和自己舍友換乘著大巴車很快就來到了鄉下的村子。 這會兒已經是天黑了,不過到現在這個村子裡的居民們還在籌備,正好黃天河和自己的舍友趕上飯點了,越過了劈啪響的鞭炮,謝絕了迎客人遞來的香煙,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吃飯的桌子。 人群熱熱鬧鬧的,簡單的紅塑料蓋在了木桌上防止汙臟,黃天河和自己的舍友已經坐在了一張桌子麵前等待著開飯了。 “唉,我們不需要去那老人的棺材前燒一張紙錢什麼的嘛?”黃天河問。 “不需要不需要。”舍友擺手說:“一般辦這事的都是和老人走的近的去,不過那老人是守村人,很多的習俗都是不一樣的。” 聽舍友說明之後黃天河也就沒在乎這一點了,本來他還以為會有什麼別的事情要做。 菜一份份地端上來了,在酒足飯飽的時候黃天河刷著自己的手機,舍友倒是和周圍酒桌上的人家聊起天來了。 ...... “哦?你說那個守村人叫什麼?我不記得去了,不過好像是叫劉雨生吧?我以前聽過村裡的那些老人說到過這個守村人的名字。”一個老農手指夾著卷煙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徐徐說著。 “唉?我記得大家對這個劉雨生都不是很重視啊,平常見到那個老人沒多少人尊重他的,怎麼他死了就有這麼大的白席了?” “我不知道。”提到這裡老農也有些疑惑了:“這次的喪禮不是咱村包辦的。” “啊?外地人?還是那老人的親戚啊?” 舍友剛剛問出這個問題老農就好像是犯了什麼忌諱一樣,連他那長著褶子的老臉都微微扭曲:“我不知道,當時劉雨生死了大家本來想簡單辦一場然後直接埋了的,但發現死人的第二天村裡就來了一幫人,他們是抬著棺材來的,說就是幫這個劉雨生辦喪禮的。” “這麼玄乎啊?”舍友詫舌。 這幾句話下來連在一旁玩手機的黃天河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玄乎的還不僅如此呢!” 談話間連另一張桌子上的一個年輕男人也加入到了話題:“我就是前幾天回老家看看,但沒想到就來了這麼一批人,當時就是我去交涉的,但除了為首的一個老人說了話之外我就沒見過那幾個搬著棺材的小夥說過一句話,而且那老人的口型和說話的語句好像還不太一樣。” “這樣啊,還真的是奇怪呢。” “哎,我不是聽你說你兒子今兒個也回來了嗎?他人在哪呢?”老農突然問。 這年輕男人大手直接拍在了舍友的肩膀上:“喏,這不是?” “歐呦,這你兒子啊,長得還真是俊啊。” “叔叔好,我是你兒子的舍友,我叫黃天河。”黃天河見到後也主動打了個招呼。 ...... 聊了有很久,直到了人都快走光了,黃天河才問起自己的舍友:“唉,今兒個是在你家休息了是吧?” “啊,不然呢,你總不能大半夜自己走路回江陽市吧?”舍友笑嘻嘻地說。 “那就別墨跡了,我手機沒多少電了,我要充電。”黃天河直接踢了他一腳。 來到了舍友老家後黃天河直接往舍友床上一躺:“哎呦,你家裝修還不錯啊,這床也挺舒服的。” “還行,等到明天上午抬棺材走人的時候我們還能去蹭一頓早飯,雖然是方便麵,但別遲到了。”舍友說完後直接掀起被子往床上一撲。 “唉你說最近是不是多了一些邪乎的事情啊。”伸個懶腰在床上躺著的黃天河問舍友。 “啥呀,你別亂聽那有的沒的。”舍友這會兒正拿著手機刷視頻。 “我這吃瓜群裡麵都有好多條犯罪殺人的消息了,這年頭治安也不該這樣啊。”黃天河說。 “你還擱哪看吃瓜群呢,這年頭偽造聊天記錄什麼的不是人人都會嗎?也就是看個樂子,你別把自己看進去了。”舍友吐槽了一句。 黃天河還想說什麼,但他突然看見自己老爸發來消息了。 【慈祥的老父親】“兒子你哪去了?” 【武神黃天河】“爸我去同學家玩去了。” 【慈祥的老父親】“哦,發個地址過來,以後不回家的話就提前跟爸說一下,順便發個地址,我也就沒必要從外地回來了。” 【武神黃天河】“好的。【地址】” 【慈祥的老父親】“明天回來嗎?” 【武神黃天河】“嗯,明天中午回來吃飯,下午回學校。” ...... 直到深夜後,大腦逐漸遲鈍直到徹底睡過去。 ...... 當空皓月,夜晚的村子裡是不存在什麼燈光的,連距離村子好幾裡地的鎮子光亮也逐漸熄滅了。 而在劉雨生的破落房子裡,一口黑色的棺材此刻正被緩緩地蓋上,裡麵則不斷地發出砰砰砰的撞擊聲,就好像是詐屍了一樣。 “不出意外的話,到了明天棺材就不會出現在我們眼前了。”一道聲音響起,一個老人就站在黑色棺材麵前,隻是他說話的時候自己的嘴巴並沒有動,聲音是從自己的腹部發出來的。 “這話最好別再說了,等到把事情做完再說吧。”棺材旁邊的男人說。 “這口棺材要埋在哪裡?”另一個人問。 “去......”為首的老人古怪要說話,他突然間就看向了破落房子的角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感覺到自己的一個同夥身上的氣味突然變了,身體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誰!”老人毫不客氣地問。 “別怕啊,我隻是過來看看。”站在房間最裡麵的男人嘴巴閉上了,但他依舊說出了話,隻是在說話的時候他的腦袋就好像是漲了一個瘤子一樣,而且這個瘤子還在不斷地變大,直到變成了第二個頭,隻不過這個頭是傾斜著麵向上空。 “嗬嗬,你們想幫他入殮啊?”這個突然出現的馭鬼者隻是看了周圍還剩下的馭鬼者幾眼,他伸出手直接搬開了原本關上的棺材:“我幫你們打開這兇棺驗驗屍!” “停下!”老人想阻止,他開口說出話來,僅僅是這一句話,就讓這個想打開棺材的男人停滯住了,可僅僅是這樣卻沒有效果,老人身後的男人他的身體也開始掙紮了起來,腦袋上長出了一個瘤子。 在老人沒注意的時候這個男人直接沖過去撞翻了原本架起的黑色棺材,原本已經蓋好的棺材瞬間掉在了地上...... 在場的人幾乎都不曾動了,就連原本還想動手的老人此刻也不敢再發出任何一點兒的聲音,而原本倒落的黑色棺材原本關上的時候裡麵還有敲擊的聲音,現在打開後同樣沒有了半點聲息。 誰也不敢動,誰也不敢發出聲音,可一陣笑聲響起:“你們怕啊?現在來不及了!” 倒在地上的棺材瞬間被掀翻,但並不是這個侵蝕了別人的男人動的手,而是棺材自己飛了出去。 一隻穿著破落衣服的老屍直挺挺地站在了原地,僅僅是手一揮,這個囂張的男人瞬間就被淩空切成了兩半,而且身上多出了很多道傷口。 剩下的另外三個還正常的馭鬼者忍不住了,其中有一個想要逃離這裡,但隻是剛剛動身,因為身體長時間僵硬發出了酸澀的咯聲,這個馭鬼者也瞬間被這隻恐怖的老屍殺死了。 時間過了很久,隻剩下老人一個人還活著,他不敢動用自身的靈異,因為動用的話就需要開口說話,可一旦他發出任何一點兒聲響,身旁的老屍就會立刻對自己動手。 可一直站在原地也不是辦法,因為寂靜的夜裡沒有任何人的聲音,老屍也站在原地不動,老人就一直感覺到身邊似乎是有一把把細小的刀子在身上劃來劃去的,這簡直就是淩遲! 如果他撐到了天明,或許會有活人來到這裡,從而發出聲音觸發厲鬼的殺人規律,這樣的話他也能順利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過一秒就總感覺下一秒更加的長。 “身體......”老人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句話,他還是想用自身的靈異拚一把,自己已經撐不住了,可距離天明不知道還有多久,在出聲的下一秒他的身體也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 黃天河從床上醒來,不過讓他奇怪的是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舍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手機裡自己老爸的電話也來了很多個,估計現在老爸已經開車來到這個村子的路上了。 “唉,要是之前在學校裡補覺的話就不會起這麼晚了,本來還想隻睡八九個小時回一趟家裡。” 走出了舍友的家門,隻是讓他奇怪的是舍友家裡的人都不見了,更奇怪的是自己的手機接收不到信號。 “人都哪去了?” 黃天河向著昨天夜裡吃飯的地點走去,可當他到那裡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片片倒在地上肢體被切開的死人。 “這?!” 黃天河有點不敢置信,但在下一秒他聞到空氣之中的血肉腥味的時候直接吐了出來,但隻是吐出了自己胃袋裡麵的酸水,昨天吃的飯早就進去腸道裡麵了。 “啪!” 突然之間就有一隻手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黃天河下意識想喊出來,但他的嘴巴立刻就被死死地捂住了。 身體掙紮著扭頭過去,他看見的是自己的舍友,此刻對方的臉上有著兩道淚痕,對方不顧自己嘴巴上的汙臟死死地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聲。 黃天河被舍友拖著離開了,兩人跑回到了家裡,黃天河就呆呆地看著舍友關上了家裡所有的門,直到這時候舍友才倚在門邊靜靜地痛哭。 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敢哭出聲來,兩隻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哪怕涕淚橫流糊滿了自己的臉和雙手。 黃天河身體麻木地站了起來,他來到洗手臺邊上,裡麵還有著一盆清水,拿起一條乾凈的毛巾浸在裡麵,他在水中擰出了毛巾裡麵的水分,隨後遞給了此刻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的舍友。 直到過了很久,舍友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黃天河才輕輕地問:“發生什麼了?” “死人了,隻要說出話的人都死了,連我爸媽,家裡人全死了。”舍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 “這為什麼?”黃天河不理解。 “那個死人,就是那個死去了的劉雨生他又活了過來,從棺材裡出來了,隻要碰見了說話的人就會殺了對方,就好像是那種看不見的劍氣一樣。” 黃天河沒說話,他感覺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難不成那個老人劉雨生生前還是一個武林高手不成,能憑空切出劍氣殺人?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但你要知道,這一切都太讓人感覺匪夷所思了,就好像...”黃天河不知道怎麼說,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就好像那些玄幻小說裡的設定出現在了現實一樣。” 黃天河本來是不相信,但直到他親眼看見了。 將信未信加上好奇的恐懼的促使人他透過窗戶悄無聲息地看向了窗外,很快黃天河就看見了一具僵硬的屍體在大路上走著,一些在田邊的雞鴨發出了叫聲,但那具屍體僅僅是一揮手,黃天河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那些雞鴨的身體瞬間被分開成了兩半。 那具屍體逐漸遠去...... 他心中焦急著,因為他知道自己父親會來到這裡看看情況的,自己父親對他這個兒子一直是一個死腦筋,完全沒有在商業上那樣的精明,可選擇手機沒有信號,他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消息,甚至連報警都做不到。 家中電器還能用,但是打開電視的話隻有花屏。 他想打開門看看能不能逃出這個村子,可是剛剛出門就聽見了一道聲音。 “回去!” 黃天河的雙腳控製不住地移動著,自己走了回去。 “你想要活下去的話這樣莽撞出門可是行不通的。” “你,你誰啊?!”黃天河有些不知所措。 “那隻兇鬼一般人對付不來,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讓那隻兇鬼回到棺材之中的話,一切都可以結束。” “你到底是誰?”舍友也聽見了這道聲音,不過他並未像黃天河一樣慌張,家人死完後給了他很大的沖擊,在感情的麻木之中反而能讓他鎮靜下來。 “我是馭鬼者,是駕馭了厲鬼的人,而馭鬼者死後也會變成了隻依靠殺人規律行動的厲鬼。”那聲音回答道。 “你說規律,那有規律就一定有破綻,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舍友問。 “你很敏銳,那隻兇鬼的殺人規律就是聲音,這也就是為什麼隻要說話了兇鬼就會找上門來?” “你說這東西叫厲鬼,為什麼?” “不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叫,鬼無法被殺死,不會影響黃金,能對付鬼的就隻有鬼,於是就出現了我們這種駕馭了厲鬼的馭鬼者。” “為什麼要把那隻厲鬼叫做兇鬼?”黃天河問,他也鎮靜了下來試著得到更多的信息。 “黑色棺材之中的馭鬼者,被我們稱為囚,封閉了自己的靈異防止傷害到外人,但棺材蓋被打開了,囚就變成了兇,又有刀劍出棺鋒芒畢露的含義,預示了這隻厲鬼的靈異和來歷,而囚中人已死,成為了厲鬼,取一字得名為兇,取一字得名鬼,合稱兇鬼。”那聲音回答道。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找上我們?”舍友問。 “這裡的人全死完了,讓那隻兇鬼離開這個村子的話沒有能關押的馭鬼者了,必須趁著這隻兇鬼剛剛從棺材裡出來沒多久讓他再回去才行,本來我也活不下去,但在最後我動用自己的靈異暫時處於這樣唯心的狀態,隻要有人的聲音我就會出現,但與此同時因為聲音的緣故我也會遭到厲鬼的襲擊。” “本來我想找別人的,但那隻兇鬼殺得太快了。” 黃天河和自己的舍友還在猶豫,這是那聲音接著說:“要麼你們等著兇鬼離開,但在此之前我估計你們很大的概率會被殺死,你們不可能癟那麼久不出聲的,選擇那麼說話沒事是因為兇鬼還未徹底復蘇,要麼就拚一把,但很大可能有一個人會死,因為一個人要進入棺材之中吸引厲鬼,一個人要關上棺材蓋。” 黃天河答應了下來。 他沒法不答應,自己父親應該快到了,萬一剛剛好那隻兇鬼久出現了呢? 黃天河不敢看到那樣的場景。 “我進棺材吧。”舍友說道。 黃天河詫異地看向了自己的好友。 “人都死完了,留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如就讓我來吧,我去的話值一些。”舍友緩緩地說。 黃天河搖頭道:“你救了我一命,按理來說,我進去好一些。” 舍友看向了麵前的空氣完全沒理會黃天河的話語:“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回到棺材之中,不斷地叫喊發出聲音,你在棺材裡會感覺自己和棺材合為一體了一樣,兇鬼想要殺死了你隻能進入到棺材之中才行,而那時候就是關上棺材蓋的時候,我已經快撐不住了,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那聲音回復道。 “你要去哪?”黃天河問。 “我即將靈異復蘇,去處理自己的後事,切記,要關上棺材蓋地那個人要離得遠一些。”那道聲音說完後就在沒有了回復,任憑黃天河試著去對話也不回答了。 很快黃天河和自己的舍友就行動了起來,他們捂著鼻子走過了一片狼藉的血肉場地,很快就找到了那口黑色的棺材。 棺材上已經全是各種各樣的劃痕,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瘋狂地刀砍斧劈了一遍一樣,而舍友和黃天河把棺材擺正後就自己躺了進去。 “趁著那隻兇鬼還沒來,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反正我家裡人都不在了,這世上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但你不一樣,我知道你還有一個爸,隻要你記得我就行,隻要你活著,我的死就是值得的。” 舍友躺進棺材後就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冰冷,他那不再想活下去的心思越發的沉重。 “這我怎麼可能安心活下去,你他媽久了我兩次,欠了兩次的命我怎麼還你!”黃天河伏在棺材邊緣想一拳打在舍友身上,但他一拳下去的時候自己的手居然透過了對方的身體。 “現在就是這樣,你死了,你爸怎麼辦啊?我死了不要緊,我死了很值得。” 舍友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隻到處殺人的兇鬼出現了,身體僵硬地移動這向棺材這邊走來。 黃天河手扶著棺材蓋,他距離黑色棺材起碼有二十多米遠,僅僅是支撐著棺材蓋就讓他費了很多的力氣。 兇鬼靠近了過來,舍友躺在棺材裡神誌不清地說著話,似乎他是被棺材之中的靈異侵蝕了,兇鬼一手抓了進去,但卻撈了個空,那布滿了刀痕的老手並未抓住任何東西。 很快,黃天河看見了兇鬼重新進入到了黑色棺材之中,他趕忙抬起沉重的棺材蓋往黑色棺材方向跑去,要關上的時候黃天河留心看了一眼,他瞧見了舍友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虛影一樣附著在了兇鬼的身上,兇鬼身體不動,但身體虛幻的舍友卻露出了一副痛苦的樣子。 黃天河不敢再看,他很快就關上了棺材蓋。 “結束了。”黃天河吐出一口氣說道。 “砰砰砰!” 僅僅關上的那一刻棺材蓋就被猛烈地敲擊,同時那隻老手直接打開了棺材蓋,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黃天河的脖子。 “這,這是為什麼!?不是應該......” 黃天河並不清楚,棺材裡如果躺著的是活人的話那裡麵的活人是能夠打開棺材的,裡規則是不能,可此刻的黑色棺材之中躺著有活人和厲鬼,厲鬼借助活人的身份突破了黑色棺材的靈異限製攻擊到了棺材外麵。 也就是說兇鬼是操控了舍友的身體,但舍友身上可沒有那必死的靈異,於是就這麼卡在了裡麵。 正好就在這個時候。 “天河!” 黃天河的父親黃東來開著車來到了這裡。 成年男人的理智讓這個父親苦苦支撐著自己的精神,他成功找到了這裡,可來到這裡看見的第一幕就是這樣的絕望。 他看見了自己的兒子被一口棺材吞噬了。 ...... 黃東來四處求人,他依靠著自己的人脈找到了一些神秘的人,他窮盡自己的家產終於得到了一些線索。 鬼,靈異,馭鬼者。 但知道這些沒有用,他見到過的那些神秘的人都沒有辦法幫助自己。 黃東來等待著,他等待著官方的羈押,因為死了那麼多的人,而自己也開車去到過那裡,自己一定會被抓取審問的。 可什麼消息都沒有,似乎自己當時見到的屍體全都是假的一樣。 他一直等待著,他也不敢打開棺材,因為那些人警告過自己主動打開棺材放出來的隻會是厲鬼,他隻有等待。 ...... 而在棺材之中,黃天河和自己的舍友被兇鬼的靈異折磨著。 黑色棺材的靈異似乎是能保住人的性命,同時穩住厲鬼,但就是因為這樣,從進入到棺材的那一刻起,黃天河和自己的舍友每日每夜不斷地被兇鬼的必死靈異襲擊,無比痛苦,但又無法死去。 苦痛的嚎叫是他們唯一發泄的源泉,但這樣偏偏會觸發厲鬼的殺人規律讓他們更加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活人的身軀徹底和棺材合為一體了,而黃天河和自己舍友在苦痛之中思索著對策。 聲音,殺人規律,靈異,馭鬼者。 如果達到完全靜音的狀態,那厲鬼就不會動彈了,在長時間的靈異折磨下對疼痛已經麻木,他們能忍住不發出聲音,可僅僅是無聲的話兇鬼身邊依舊會有必死的靈異,即使不觸發殺人規律也會生效。 除非像那道聲音一樣,沒有身體,無法被襲擊,可他們現在的境遇無法駕馭那樣的厲鬼,做不到這一點。 黃天河注意到了這口黑色棺材。 隻有鬼才能對付厲鬼。 那是否意味著,這口棺材其實也是厲鬼,或者說是厲鬼的一部分? 在黑色棺材之中他們的身體虛幻,可卻又能切實感覺到一切,在兩人的刻意引導下,讓厲鬼借助活人的身份,他們成功破壞了一部分的黑色棺材。 黑色棺材之中滿是刀痕。 為了對付厲鬼,於是就出現了馭鬼者,駕馭厲鬼的人就是馭鬼者。 黑色棺材徹底合上了,如果這口棺材是打開的話或許能分開駕馭,但現在做不到。 隻有一個名額,誰生?誰死? “曾經你救了我的命,之前在進入黑色棺材之前,我又一次讓你來救我,現在,該我救你了,活下去,記得,如果能出去的話,碰見我父親你就說為了銘記救了自己朋友的名字,就說以後不在叫黃天河了。” “別讓爸傷心,出去之後,你就又有家人了,不要當是為了我活下去,是為了你自己活下去。”黃天河說道。 他主動去觸發兇鬼的殺人規律,去承擔兇鬼的襲擊,舍友想阻止,但黃天河卻怒罵著拒絕了。 “老子不當懦夫!憑什麼你能救我我不能救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 在黃天河的怒罵下,舍友不得已選擇去駕馭黑色棺材的靈異。 在舍友成功的那一刻,黑色棺材的靈異成為了他駕馭的靈異,這股靈異保護了他,同樣作為了無聲的鬼域關押了那隻兇鬼和裡麵的黃天河。 沒有了黑色棺材的靈異保護,黃天河在鬼域之中瞬間死亡,但在那一刻他卻是解脫。 ...... 黃東來頹廢著身體回到了倉庫,家財四散,他隻剩下了人脈,但沒有金錢的支撐,人脈也不過是一碰就斷的細線而已,但這一次他回到這裡的時候卻感覺到了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難道?!” 他沖進了放著黑色棺材的房間,看見那口棺材變得陳舊,同時也打開了,裡麵坐起了一個模糊的人,那人的身體模糊虛幻,看不清任何的細節,世上再沒有人能知道他曾經長什麼樣。 “天河?”黃東來顫抖著聲音問。 “......” 舍友看著自己的身體,同時轉而看向了站在自己麵前的黃東來,他記起了黃天河對自己說的一切,他張了張口:“爸...” “爸,我以後不在叫黃天河了,就叫袁浩宇吧,他是我的一個朋友,最後在棺材裡救了我,我不想忘了他,讓我以他的名字活下去吧。” 誰也不知道這位幾近失去了希望又復得而歸的父親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答應了一切。 “好,好好,就叫袁浩宇。”黃東來答應著輕輕抱了上去,袁浩宇回以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