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年少有為呀,書院的一個窮先生蘭玉哲。”紅衣男盯著蘭玉哲腰間的劍,似笑非笑。不過蘭玉哲也不覺得自己在說謊,畢竟書院先生一年十兩銀子,確實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那我就是從成紀的一個小侍衛,花照城。”蘭玉哲看著他一身的鳳凰火,也不點破,兩人就坐在那兒開始喝酒。 “城兄可是認識剛才哪個紈絝?” 花照城也不隱瞞:“認得,宰相家裡的人。” “那你還敢打,和宰相沾親帶故,哪怕就是門房也是七品官呀。” “他宰相門前七品官,我皇帝旁邊的侍衛,我當個六品官不過分吧。既然如此,我六品打他七品沒問題吧?” “哈哈哈,沒毛病。” 可兒吃完了蜜餞,看著兄長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喝酒喝的正上頭,急忙提醒道,“兄長,還要去知會敬節先生一下詞會的事。” 花照城疑惑的問“可是竹敬節竹老先生?” “怎麼,花兄也知道?” “豈止知道,我還跟老先生有所淵源呢。” “那我們一同去拜訪。” “如此甚好。” 三人轉到後麵,順著長廊走了進去,竹老先生正在一個人釣魚,蘭玉哲玩心大發,朝著池塘扔了一個小石子,泛起的漣漪驚動了池塘裡麵的魚。 老爺子笑罵道:“上了年紀就這點愛好,還被你驚擾了。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我來帶個朋友給你看,順便給你說一聲立冬,詞會在燕子塢舉行,到時候過來。”老爺子朝著後麵看去,“世子你也來了。” “晚輩花照城見過老先生。” “什麼,你是世子?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又沒問。” 老爺子看著爭吵的兩人笑著說,“你們兩個人別藏了,一家是廟堂巨擘,一家是江湖名門。兩人跑到我的小酒館裡麵,也算是有緣。” 花照城,紀國皇帝花闕的侄子,一字並肩王花崇的親兒子,號稱帝國無出其右的天才。皇帝花闕好文,王爺花崇尚武,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紀國成功躋身到了東覺大陸前五的強國。花照城又從小在兩位的教導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竹老爺子停了一下:“問道,我師弟,還好嗎?” “老師他很好,前些年剛進六重天。” 池塘邊的氣氛又冷了下來,蘭玉哲見狀,告訴竹老爺子一聲,“老先生話我也帶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可別忘了時間在立冬,地點在燕子塢。” “還沒有昏聵到這種地步,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出門後,蘭玉哲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雲裡霧裡的在說些什麼?” 花照城說:“竹老爺子跟我師傅曾經是師兄弟。兩人都想創造出一門新的文學,現在看來還是竹老爺子贏了呀。其實我此次來離天書院,不僅僅是奉了皇帝陛下的命令,更多的是為了完成我老師的一個心願。讓我看看這新的文學到底能否名至實歸?” “那就去看看吧,應該能如你的意。” “怎麼?你好像對這新文學很了解?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看你身上並沒有修為波動,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很強。這是怎麼回事?” “我吸納不了天地靈氣入體,但是我練劍。” “劍,是什麼?” “百兵之君。”蘭玉哲回答道。 “還有呢,再答。” “劍是兵中王者。”蘭玉哲再次回答道。 “隻是如此嗎?” “劍是,殺人器!” “這個回答倒是新穎,我能試試你的劍嗎?”花照城問道,剎那間,周身氣息變化,槍意震蕩,安靜的路麵頓時落葉紛飛。 “劍是殺人器,所以,再精妙的招式,最後都隻有一個目的。”說話間,蘭玉哲左手虛握,頓時,腰間一柄古劍破空而至。蘭玉哲握劍,一劍揮過,頃刻間,劍氣縱橫,轟然斬開落葉。 花照城看著這驚人的一劍,心中十分震撼。默默的收起了槍,心裡想到,現在的我還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我真的用了真氣,你必輸。這樣不公平的對局還是算了吧。 “劍之本質,快,準,集中,而劍招本質,不過一揮、一斬、一刺之間。我從五歲開始,每天隻練習三招,揮,斬,刺,每日千遍,不少一遍,直至我出劍,沒有任何多餘動作,沒有任何誤差,徹底成為身體的本能。”蘭玉哲說到。 花照城看了看蘭玉哲,又看了看可兒,小聲的告訴蘭玉哲:“我帶你去個地方,隻是你這小妹能否讓她先回去?” 蘭玉哲想了一下,就讓可兒先回去了。問到,“你該不會是要帶我去青樓吧?” “什麼青樓,那叫仙瑯院。你猜的有所偏差,但也大差不差,該不會常去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支開可兒,還能去什麼地方?” “去不去。” “不去。我是書院的先生,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書院戒條上寫了?”花照城問道。 蘭玉哲想了想,搖頭道,“那倒是沒有。” “這不得了。”花照城咧嘴一笑,道,“既然沒有規定,此前你又答應要聽我的,就不要廢話了。”說完,花照城拖著前者,一路朝著仙瑯院的方向走去。 夜風輕拂,渭水淋漓,河中,花船停靠,河邊,百花爭艷。 門口的小廝看著花照城的鳳凰火,就知道來了一個大客戶,急忙請了進去。 花照城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扔給了小廝,“這是給你的賞錢,給我上一壺酒,兩個菜,再叫兩個姑娘。” “可否需要準備樓上的雅間?” 花照城咧嘴一笑。“不需要,與民同樂就好。”小廝轉頭離去,果然他還是搞不懂有錢人的惡趣味。 “說吧,帶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吃飯了,你剛也看見了,我在梁夢小築隻是吃了一碟花生米幾杯酒。現在餓了,跑過來吃點,無傷大雅吧。” “你跑到青樓來吃飯?”蘭玉哲黑著臉問道。 “不僅僅是吃飯,更多的是為了打探消息,難道你不想知道這次詞會來了什麼人嗎?” “你確定在這種地方能打探到消息?”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手下的那些侍衛,他們出任務的時候這樣給我說的,反正也餓了,等著看唄。” 蘭玉哲越發感覺他不靠譜,等到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完,兩個姑娘也來了。 青衣,束發,眉目如畫,看來那小廝倒也算是良心,沒有找太醜的來糊弄。 花照城開口問,“這兩天可曾來過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人?” “公子,這兩天人自然是有的。隻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是奇奇怪怪呢?” 花照城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能說是你感覺哪些人來了很奇怪。 青樓女子笑著說,“兩位公子就很奇怪,來到這個地方隻顧著吃。” 蘭玉哲拉著臉,再也受不了這個白癡了,就這樣子還天下第一天才,這出去闖蕩江湖能被人連褲衩都騙沒了,轉過頭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