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怒火的聲音,咆哮在他的耳邊:
「季禮!你不救人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撕了我的罪物!」
季禮無力去掙紮,隻能輕輕側過頭,陳漢升的質問已經告知他真相。
這貍貓竟然沒有聽從他的安排搶罪物,而是直接把罪物給撕爛了。
「老匹夫,把手拿開!」
一句無聲的斥責響起,陳漢升麵色陡然一變,那本就斷掉的左臂此刻竟呈現誇張的扭曲。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額上立馬湧現大片細汗,捂著左臂痛苦地哀嚎倒退。
失去鉗製的季禮虛弱地往後趔趄幾步,就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攙扶住。
季禮自然是無力反抗,出手的是重新歸來的女聲。
女聲憂慮地看著麵色越發蒼白的季禮,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
「你沒事吧?」
季禮搖了搖頭,他沒空理會陳漢升,隻是沉聲說道:
「剪刀拿回來了嗎?」
聲音剛落,他的手掌上就多了一把冰涼觸感的尖銳之物,僅僅隻是端在手上他就立馬汗毛豎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正是突破生路的關鍵物品。
季禮眉間湧上一股喜色,他已經為了這隻鎮樓鬼付出慘痛的代價。
如今傷勢越發沉重,他已經無力再拖延下去。
他攥緊剪刀的那一刻,將雙手攤開,展現給陳漢升的方向:
「你自己看這紙屋,再看看生路條件,到底是否要放棄李觀棋?」
陳漢升滿目悲憤,他咬牙切齒地盯著季禮一言不發。
實際上,單單是看見季禮左手紙屋、右手剪刀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生路是什麼了。
如今這座紙屋隻剩下三個紙人,其中兩個還能自由活動者自然是季禮與陳漢升。
而唯一一個被束縛住的紙人,也就是李觀棋,極為特殊。
可以說整個紙屋的中心點正是李觀棋,四麵八方、每個角落的構成都由他身上纏繞的紅色紙條鏈接而成。
如果想用剪刀把紙屋毀掉,從而破開這片靈異空間,就必須要把李觀棋代表的紙人給剪碎。
如此一來,李觀棋必死無疑。
陳漢升還在猶豫,因為他心頭一直有一個關於李觀棋的謀算。
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盡管陳漢升向來不願使用陰謀詭計,但不代表他這個人沒有對生的向往。
他真切地記得,當初他和李從戎前往第四層畫中。
他隻得到了一樣罪物,就是皮影。
但李從戎是得到了兩件罪物,可一直展現於外的僅僅隻有黑衣軟甲,另一件神秘罪物至死都沒有公之於眾。
陳漢升享受盡了第四層畫中罪物的強大,就更加對李從戎拚了命藏起的那件神秘罪物,有著旁人無法想象的渴望。
而李從戎死前必然會把那神秘罪物交給李觀棋。
所以,他必須要從各個方麵討
好這個後輩,打聽到神秘罪物的下落。
現在生路將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想要繼續走下去,就必須舍棄李觀棋。
可如此一來,前麵的種種代價全都作廢,他實在不甘心。
畢竟,李觀棋自始至終都是暈死的狀態,陳漢升的付出得要讓他看見才行!
而這邊的季禮也很為難,他早就五勞七傷。
生路的確不難執行,可在他完成生路條件之際必須有人幫他阻擋鎮樓鬼。
越是接近生路,鬼物就會越發瘋狂。
他通過與百頭怪嬰的感應,已經猜到大約再過幾秒鐘,怪嬰就會落敗。
季禮需要陳漢升的罪物力量,同時陳漢升也在思考利益的取舍。
一切問題說到底,終究是人的欲望將簡單問題復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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