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身處在一座小鎮,這裡距離青丘城還有一萬多裡的路程。幾年前,蒲牢派出沈韜衛的十八名魔衛潛入天心派收集情報,就把聯絡地點定在這座小鎮上。他走進一家客棧,這是由飛鳳營的兩名弟子經營的。店主是一男一女,剛好又是夫妻,更能掩人耳目。蒲牢被掌櫃帶到後院,見左右無人,他納頭便拜,“參見魔主!” “起來吧,可有什麼消息?” “半年前七號魔衛回來過一次。”掌櫃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遞了出去。 蒲牢伸手接過,上麵卻是空白一片,一個字也沒有。隻見他打出一道法訣,紙上漸漸顯出三行字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掌櫃走後,蒲牢身形一個模糊消失在原地。從信中他得知,有一名魔衛已被選為了天心派的親傳弟子,還有兩位則是成了內門弟子,更重要的消息是,神宵派和天心派為了爭奪仙器已經交上手,雙方互有死傷。蒲牢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就讓他們去搶吧,我正好可以安心修煉。次日他出現在青丘城的城門外,也許是與天心派交惡,城門前有守衛盤查過往的行人。有兩人朝他走了過來,“你是那裡人士?要去城中乾什麼?” “我是北荒萬道的深目國人,想去城中租個洞府修煉!”蒲牢說罷從懷中摸出兩顆六品遞了過去。 這二人樂嗬嗬接過,還熱情補上一句,“你快走吧,晚點就沒有洞府可租了。” “多謝!”蒲牢微一欠身,拉著隱柔的手向城中走去。 青丘城的修煉洞府有五個等級,上次他租用最低級的赤木洞府是每日一百顆六品,這一次為了進階化神,他準備租個品階最高的八脈洞府,每日費用為一千顆七品。幸好在金葫蘆空間中發現了礦脈他才敢如此奢侈,他肉痛不已掏出一萬顆七品,付了十天的費用,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這十天應該是夠的。當他走進“坤號”八脈洞府時,整個人隨即飄了起來,在這裡,靈氣濃鬱到幾乎可以凝成液體。急忙盤膝打坐,開始調息起來。約一個時辰左右,單手一翻,取出一枚金色丹藥服下,這是用七品紫靈悠雲菊和八品龍心九葉芝煉製而成,共三十三枚。 丹藥入口瞬間就融化成為一股股精粹的能量,順著喉嚨緩緩流入到各經脈中,這些木屬性的丹藥可大大增強靈氣的吸收,使得他的經脈每一處都有了明顯的變化,無須催動,洞府內的靈氣自動湧入到他的體內。幾年來原先的那顆魔丹終究還是被元嬰吞噬,不過他並沒感覺有什麼不適,隻是元嬰看起來更為結實,皮膚的顏色顯淡紅色。當濃鬱的靈氣沖在元嬰四周時,眉心處的黑洞立即就將其吸收,源源不斷的靈氣如泥牛入海般被吞噬。七日之後,蒲牢猛然睜開眼,臉上現出狂喜之色,這一次竟然極為順利進階成功了。還有三天的時間,他打算在在此鞏固一下境界。隱柔沒有跟進去,此時正躲在一處石亭中,這裡距離蒲牢的閉關洞府隻有三裡多遠,亭前有一個湖,湖麵足有百裡之廣。而在另一側則是一條寬闊的街道,道上之人絡繹不絕,卻很少在石亭內逗留。隱柔不敢走遠,怕蒲牢回來時找不到她。算算時間今天就是第十天,可師兄還是沒有出現,她有些著急起來。這時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肥胖和尚走進石亭,隱柔一見之下失聲尖叫,這和尚就是抓過她的那位小蓮寺僧人,想躲已是來不及。正要逃走,和尚卻攔在她的身前,“阿彌陀佛,施主,你我還真是有緣!” “胖和尚,你想乾什麼?我師兄馬上就出來了,你快走開!” “女施主,我並無惡意,不過確實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情?” “往東三百裡有一座水靈庵,庵裡住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尼,法號謝慧,我想煩勞你把這封信交給她。”肥胖和尚說罷遞出一個金色信封來。 “她也能看的到我?”隱柔美眸圓睜問。 “這是當然!” 在隱柔接過信封時,和尚身形一晃消失無蹤。“隱隱你在乾什麼?” 她驀然回頭,來人不是蒲牢還能有誰。“師兄!”她急奔過去,一下撲進男人的懷中。 約一柱香後,二人才鬆開手。隱柔把和尚的事情一說,“那走吧,也算是舉手之勞!” “師兄,見你春光滿麵,一定是進階成功了吧!” “哈哈是的,還算順利,一萬顆七品沒有白花,難怪那些豪門世家還有大宗門高階修士多,還是要有靈石才行!” 二人邊走邊聊,用了近半個時辰才來到水靈庵,這裡遠離塵囂,四周清幽而寧靜。此時正值傍晚,夕陽如血染紅大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水靈庵的上空灑落點點金色光輝,使得整個庵堂顯得格外神聖莊嚴。蒲牢一腳踏進庵內,院中正有一名小尼姑在打掃落葉,她看上去十四五歲模樣,身材嬌小,眉目如畫,皮膚白皙光滑,穿著素凈的僧袍,頭發綰成了個道髻,用玉冠束住,聽到動靜抬起頭,露出甜美的笑容問道,“請問施主,你找誰?” “我找謝慧師太!” “還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告師姐。”小尼姑說罷轉身朝後院走去。 約一柱香工夫,她才從後麵走出來,不過這次身後還跟在一位三十多位的女尼,她指著蒲牢道,“師姐,就是這位施主找師父!” 這位上了年紀的女尼可沒那麼親切,她冷冷瞥了一眼蒲牢,“是什麼人叫你來找我家師父?” “是一位胖和尚,他讓我帶一封信來!”蒲牢說罷把信封遞了過去。 女尼接過一看,口中喃喃道,“果然是他!” 蒲牢受人之托,事情辦完本想一走了之,不料對方卻叫住他。“你身邊的這位小友也一起來吧!”她一指隱柔道。 “你也能看到我?”隱柔頗感意外,接著又轉向蒲牢問,“師兄我們去嗎?” “也好,看看也無妨!” 二人跟著女尼朝後院走去,穿過一條小徑,又拐兩個彎,來到一間堂屋前,門虛掩著,隔著門簾,女尼輕喊了一聲:“師父,人我帶來了!” “請他們進來吧!”屋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蒲牢聞之眉頭微皺,他能感覺對方幾近油盡燈枯的境地,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