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了岸,走不多時,便見前方有個小村落,此刻村中人影稀疏,偶爾傳來幾聲狗吠之聲,顯得格外安靜。“這村子好奇怪,大白天的怎麼沒有半點生氣。” 說話的是那位年輕男子。“我隻奇怪船家為什麼要把船停在這裡,以前我走過兩次,可都沒出現過這種事情。”王越出言道。 “該不會他想把我們扔在這裡?”年輕男子插口。 “不至於吧,除非他以後不想在這條河麵上混了。”酒鬼答道。 幾人在村中瞎逛了一圈,沒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就往回走。走到碼頭,看到船家又帶著一名船客上了船。這名客人還是個大胖子,臉上長滿麻子,身穿華麗的絲綢長袍,腳踏鑲金的靴子,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一副富家公子模樣。他一踏上船,就把蒲牢的位置給占了。“船家你到底什麼意思?”他怒問。 “各位抱歉,這位是劉公子,第一次出遠門,請大家多多包涵。” 蒲牢也不好說什麼,隻好一屁股坐在另一邊,不過船上一下就擠了許多。劉公子坐下後就開始從一個布包裡往外掏東西吃,嘴上一刻也不閑著,說的話也是沒頭沒腦。“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有人要在我家院前的那片空地上比武,有一個光頭打輸後就跳了井,將他打撈上來,不料卻變成了一具女屍,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也許光頭本來就是女人?”年輕男子笑著道。 “這不可能啊!”劉公子大搖其頭,“他是有喉結的,我親眼所見。” “那這事還真有些奇怪!”王越一旁插話道。 “如果井下本來就有一具女屍呢?”蒲牢也加入了討論。 “你胡說,我家的井可是很乾凈的,絕對不會有女屍。”劉公子大嚷道。 “看來還是我猜的對,光頭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年輕男子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幾人爭的紅麵耳赤,誰也無法說服誰。就這樣又過去三個多月,靈船總算到達此次的目的地聖域。半年多的相處,五人相處的還頗為融洽,一時要各奔東西,氣氛略有些傷感。聖域極為廣闊無垠,從東至西橫跨了不知多少萬裡的距離。而在這片浩瀚的大陸上,隻生活著數十幾萬人族,其他的全是亡魂和各種奇形怪狀的鬼物,它們以怨氣、戾氣凝聚成型,並且吸收天地靈氣轉化成自己力量,最終形成強大的邪魔。這些邪魔有三大首領,他們被人稱為血魔、鬼王、鳳後。其中,血魔最為恐怖,傳說他是由億萬鮮血澆築而成的惡靈,隻要沾上一點他的皮肉就能使人化作一灘血水。蒲牢想去天子殿,就必須經過血魔的地盤“瘠羅剎”。瘠羅剎,又名鬼城、陰山、死亡之都,乃是這片大陸上最為詭異的禁地。這裡常年被濃厚的怨氣籠罩,即使像蒲牢這樣法體雙修的強者,也不喜歡這樣的地方。不過有一個人應該會喜歡, 隨即打出一道法訣,一個嬌媚無比的白衣女子頓時出現在他身旁,“師兄,你怎麼才想起我來?”隱柔話語中頗有些哀怨之意。 “之前實在是有所不便!” 隱柔點了點頭,瞪大美眸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聖域,我們現在去鬼城。” 七日之後,二人出現在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山脈中,這裡有著數百萬座大大小小的墳墓,每一座都代表一個死去的亡魂。此時,天色已黑,遠遠看到有兩道身影站在一處墳墓前,其中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跪倒在地上,眼眶通紅的祭奠起來:“師傅、師姐,徒兒來看你們了!” 另外一個女孩緊隨其後,也是滿臉悲痛。他倆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蒲牢靠近他們時,這二人竟然毫無察覺。隱柔到了這裡,反而更加強大起來,身體已經凝實,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她剛一說話,白衣男子和女孩才反應過來,“你們是什麼人?” “二位,我們隻是路過此地,看到你們在祭拜就過來看看。”蒲牢解釋道。 白衣男子邀請蒲牢二人去家中做客,他滿口答應下來。這二人就住在這荒山之中,他們原本是同門,後結成夫妻,兩年前被仇家所追殺,逃到了這裡。本來以為此處偏僻隱蔽,卻不想還有人追蹤而至。“你們的仇家到底是誰?”蒲牢不由問。 “我們的仇家是鬼王手下的一名陰陽鬼使!” “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難怪你會跑到這大蠻山來。” 蒲牢二人被帶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巨大洞窟中,周圍彌漫著濃重的腥臭氣息和一種腐朽的味道,這裡原先應該是某處古戰場或者墓穴。他打量四周,兩邊長滿了各種奇怪的樹,而且樹乾都非常粗壯,每棵樹上都掛滿了厚厚一層黑色藤蔓,這些藤蔓有的甚至還延伸到地麵,深深地紮進泥土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間位置擺著一個大輪盤,輪盤上麵密密麻麻布滿指針,細數一下,足有一萬多枚。這些指針全都由特殊材料打造而成,可以隨意切換,也可以按照規律旋轉,隻要你能想到的任何方法,指針就會變化,不管你從哪個方向看到的指針圖案或者是其他信息,指針就會出現在輪盤之上。“這是什麼東西,乾什麼用?”隱柔好奇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找到這個洞窟時,它已經擺放在這裡了。”白衣男子回答。 隱柔轉向蒲牢問,“師兄你知道嗎?” 蒲牢上前一步,圍著輪盤走了一圈,這才緩緩道,“這應該是一麵戰場上的指揮盤,這每一個指針都指向一個地方,不過看樣子這輪盤早已無法使用,畢竟年代太過久遠。” 他剛一說完,輪盤的一枚指針忽地動了一下,並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師兄你不是說它壞了?怎麼還會響?” 蒲牢臉露尷尬之色,輕咳一聲道,“我再看看!”說罷他走上前去,指針指向東南方位,這個方向正好是他要經過的瘠羅剎,莫非此行不利?他心下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