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哈哈大笑,彎腰伸手拔出田間菜地裡的一根雜草,說道:“我曾不止一次的對你說過,曹操之為人,寧可他負天下人,絕不可令天下人負他。江夏一戰,曹操損兵折將,士氣大受打擊。但總要有人來背鍋。雖然合肥之戰,乃是曹操一力促成,但陳群鄱陽之行、江夏之敗,他卻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誤。因此隻有將這一切推在陳群身上。”
  諸葛亮恍然大悟,嘆息說道:“陽謀可料,陰謀難判。我與兄長相差萬裡,真是羞慚!”
  “隻是……這與文遠此去新野,又有和關聯?”
  “異曲同工之妙耳!”
  諸葛明將手裡的雜草輕輕揮出,扔在遠處,拍了拍手繼續說道:“文遠自從被雲長所擒,押回襄陽的那一刻,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之所以把他羈押在此,就是為了能留他一條性命。他若早些回去,有死無生!”
  諸葛亮大驚,迫切的問道:“怎麼?難道也是受到夏侯懋的蠱惑麼?難道區區一個夏侯懋,真的有如此的魅力?在曹賊的眼裡,如此的信任麼?”
  諸葛明搖搖頭:“非也!曹操見疑,不過是免官罷職,隻要低調做人,尚有一條生路。但文遠被曹府另一人見疑,卻是不死不休!”
  “文遠的家眷,已是必死無疑。我所能做的,隻不過是存他一命罷了!”
  諸葛明彎腰,撥弄著茂盛的莊稼,仿佛這事件的一切,都隨他來回撥弄,任意歸置。
  “兄長所說的這個人,我大概已經猜到了。”
  諸葛明先是皺眉沉思,良久之後展顏繼續說道:“張遼一家雖非我等所殺,但已知其必死卻又置身事外不予理睬,始終覺得心中有愧。經過兄長的開導,我心稍安。”
  諸葛明笑著回頭,拍了拍諸葛亮的肩頭:“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伱在南陽臥龍崗草廬的日子,雖然已經遍閱經史子集,諸般兵法,但世間之事,還需不斷提升。否則他日我若離去,你獨掌荊州,輔佐主公,未必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