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現場作畫 中(1 / 1)

馬路沿邊 夜裡看星光 4763 字 2024-03-26

事故發生的原因暫時還沒有查出,由於燈光方麵的問題主辦方將少年組評審工作推遲一天。作為今天的事故補償晚上將在會館大廳舉辦自助餐,為各位藝術家提供交流各自心得的平臺以示歉意。   主辦方宣布消息這個消息時,周誌感覺壓力倍增。又得多住一天酒店,雖說蘇燕給的錢和爺爺給的綽綽有餘,但來之不易能省則省。   周誌走下舞臺看著依舊酣睡的張雲芬,想著出去就得找酒店。還是想著在這比較好,免費!周誌陪坐在她身邊,空調暖風吹過睡意襲來,一同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的被人搖醒,周誌望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大概睡了一小時。身邊的張雲芬看著自己“得出去了會場內都沒人很久了,這板凳坐著軟的很,不知不覺就睡著很久了。”   揉了揉自己黏糊著的眼睛周誌起身伸個懶腰,便拉著張雲芬向外走去。   推開門略感刺眼的光線使得兩人都用手遮住,現在已是下午五六點的樣子。來到前臺拿取行李,臨走時周誌也不忘向前臺工作人員道一聲謝。   新華廣場外種滿了梧桐樹,還未到發芽的季節一切都顯得空蕩蕩的,周誌望著四周回想了一下公交車之前途徑過的線路。   天暗了下來陣陣滾雷響起,廣場之上涼風吹過,有些受涼的張雲芬裹了裹外衣,略微感覺有些冷。指向公交車站,讓周誌走過去。   “這裡太冷了站太久會感冒,我們去坐下一班公交車去找住的地方吧”   看著有些發抖的雙腿,周誌明白了張雲芬的言外之意,周誌就拖著行李箱向站臺走去,時不時看一下張雲芬有沒有走丟,在站臺上他們就等著下一班公交車的到來。   坐上公交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在一道閃光閃爍後,連成線的雨落在車窗,先前的滾雷一陣陣釋放出怒吼。道路旁的行人四處躲閃,周誌望著窗外。   未來的自己又將何處躲閃著傾盆大雨,雨季總是容易多慮。   公交車緩緩前行,天色漸漸暗下。周誌趁著雨勢變小便和張雲芬下了車,行李箱拖動在濕漉的人行道。   “前麵好像有個酒店,我去看看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回來吧。”周誌讓張雲芬停在便利店門口的雨棚下,獨自前往酒店門口。   隨著公交遠離了繁華的市區,位於偏遠的酒店略顯破敗但還算得上乾凈。   推開玻璃門空無一人的櫃臺和新聞聯播的聲音,周誌向裡麵大喊一聲。有個亂糟糟的頭從櫃臺裡探出。手掌拍在櫃臺上   “別喊了,人在呢”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背上披著小被子。做著美甲的手夾著半截煙灰半截煙,用手機打著遊戲目不斜視地對周誌說道。   “小孩子可不能單獨開房,標間一百,大床房一百二。”   隨著遊戲角色的死掉,女人瞥了一眼周誌。放下手機隨意地抖掉煙灰,吸了一口後用噴著煙霧的嘴說道。   “不開發票,可以少點”女人又補充說道   感覺價格還算在接受範圍內,周誌便回應著:“兩個人開個標間,有熱水的吧”   女人聽著稚嫩的聲音,起先還以為是遇到個瘦弱的青年,沒想到就是個小毛孩。   “有的,舊是舊了點,又不是破。自家的店,就有點隨意了。”   周誌向外走去招手讓張雲芬過來,辦理了入住一老一少向房間走去。   “晚上好像有自助餐自己居然忘了太虧了。”   坐在床上的周誌猛然想起,現在是七點乘坐公交半小時還來得及。主辦方的補償不能錯過,不然就得自己掏錢了。   立馬換一件衣服,先前的衣服被紀嘉怡扯壞了。張雲芬聽到補償的事也覺得不能錯過,雖然整件事有點丟人,但飽漢不知餓漢饑,在外一頓飯又是他們在家好幾天的開銷。   周誌他們到達聚會時,聚會還未結束。不太合群的穿著一路上吸引著目光,畢竟工作人員也是身穿製服。   “這裡的東西真的都可以隨便拿麼”小聲地靠在周誌耳邊問道,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場麵張雲芬顯得手足無措。   “你跟緊我,這裡人太多了等會走丟了不好找。”拉著張雲芬的手,感受到了粗糙的皮膚,硬硬的皮屑翹起。   一路上走走停停,每路過一道食物周誌都夾了一塊到張雲芬盤子裡。也許擔心張雲芬不好意思開口,隻是記著張雲芬愛吃肉,不愛吃血製作的東西,因為她怕。   走著走著張雲芬盤子裡裝滿了食物秉持著不浪費,張雲芬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吃飯,時間雖晚也不是她吃過最遲的晚飯,最晚的晚飯還是在自己父親葬禮上比母親的葬禮晚了一小時。   周誌中途離開想著找瓶水,但聚會上好像沒有喝水,大家都是拿著五顏六色的酒。   “服務員也許會提供”   恰好有一名工作人員從前桌經過,大大小小的談話聲蓋住了周誌的喊叫,隻能當麵交談,往前走過每幾步衣服被狠狠的拉住。   “之前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這個聲音的調調周誌記得,在會場裡就是被這聲音的主人扯壞了衣服。   “紀同學,我沒抄你的作品,現在我有事請你放開手。”周誌略有情緒地向紀嘉怡說道,同時順著使力的方向挪動,要是再被她扯壞衣服,後麵就沒辦法出席活動了。   “你這小子脾氣還挺大,畫作的構圖,線條的手法,顏色的渲染異曲同工還說沒有抄襲。”紀嘉怡也不讓著周誌,今天必須得讓這小子在大家圈內人士裡出醜。手上繼續使勁拉動周誌。   感受到她的用力周誌用手掰開紀嘉怡手腕向上使勁地推,這才讓她鬆開了手。   “你不要糾纏不休,我沒有看過你的作品。隻聽過名字,少說我抄襲這樣的話,又不是多了不起的大畫家,不值得讓人觀摩。”   情緒波動太大時,總是會說出讓人最難過的話來進行表達。   雖然有幾分相信他的話,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可能放過他的。紀嘉怡拉住周誌的肩膀“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超過我一次,哪怕一次別讓我在後麵看到都是差一點的你。”   拉住周誌的肩膀,紀嘉怡的手上感覺一絲冰涼,骨頭的輪廓感覺也能觸摸到,柔軟的皮膚因為缺乏肌肉略顯鬆弛。   雖然瘦弱但身為男子體能上還是略占優勢,再次掙脫紀嘉怡的拉扯。周誌轉身麵對紀嘉怡直視著對方。   “臉龐內凹,顴骨顯露,宛如一個暮年垂死中人。”   “眼神兇惡,氣勢逼人,滿滿侵略感像一匹狼。”   這是兩人正式的對視,最終紀嘉怡心軟了。   媽的這小子沒吃飽過飯麼,長得像餓死鬼一樣。   周誌及其討厭這個女人,糾纏不休蠻橫不講理。而且她認定的事,就不改變。   “你這惡狠狠的看著別人乾嘛”向兩人走過來的張雲芬對周誌說道,正吃著飯發現周誌離開然後就被一個女孩拉住,本以為是周誌朋友沒想到兩個人互相不對付。   “沒有啦,婆婆。周誌在學校就是像小狗一樣可愛經常這樣對我,你可不知道他多兇呢”   滿臉笑容地紀嘉怡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說完還不忘摸摸周誌的頭發。   “善變的女人,一見張雲芬過來臉上的神情眼神立馬就能改變。”周誌心裡暗暗想著,已經開始罵了紀嘉怡好幾次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雲芬見誤解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來之前還以為是有所掙紮。便對紀嘉怡說道:“這位同學說的對著咧,周誌在家就是和小狗一樣,每次看到我回來一雙眼睛就望著你。”   周誌連忙支開張雲芬,生怕她又說出會什麼奇怪的話。“奶奶別說了,你吃好了就先坐著休息馬上我就來找你。”   等到張雲芬完全離開,紀嘉怡看著眼前少年。   其實自己也不認識他,之所以說他抄襲也是在偶然一次畫展上看見他的畫作,每一幅都讓她感覺看見了自己,好像曾經的自己坐在院子裡繪畫。   “我們明天會再見,我一定會超過你,讓你知道你以為世界圍著你轉的,我隻能在你後麵,但是我的作品即使像你的風格,也是因為我喜歡這樣的作畫方式。而且你記住我本來就比你厲害。”   說完周誌就後悔了,自己口出狂言了。   “有多厲害明天讓我見識見識,能勝過我,我就把這送給你,這可是我的最愛”紀嘉怡說完就取下了自己的發簪。   紀嘉怡的頭發緩緩散開,發簪擺在周誌麵前。一支da Vinci的畫筆,周誌很喜歡也買不起,也想過還是敗於事實。   收回畫筆的紀嘉怡披著頭發向別的地方走去臨走時還不忘說道:“有本事你就把它拿過去。”   經過紀嘉怡的插曲,周誌繼續回去陪著張雲芬,等著她吃飽過後。趁著公交車還有班次便早早趕回酒店,路過櫃臺時周誌踮起腳向裡麵望了望。前臺女人不在,煙灰缸上放著點燃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