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不謀而合。 當初無非是看透了,傷透了心的江湖。固此,鄧鬱成為了如今的鄧凡青。 又因為當年的自己入過的江湖,是那樣不堪,便導致如今鄧凡青不許自己兒子再踏入那種地步,變成為如今的自己。 但是終究,鄧星塵如今出逃了。 或是父親曾經擁有過那樣的肆意,鄧鬱的兒子怎會甘心遜色呢! 可就是那樣的那樣的鄧鬱,終究還是被困在了現在。 鄧凡青麵對的少年鋒利卻也俊俏:“鄧前輩,我們從來沒有說過是替安國所來。我們代表的,更不是邪魔。如今,天下風雲巨變,一切看似皆成定數。” “你們想做什麼嗎?”當少年眼中星光閃爍,足夠強大的鋒芒遮住昏暗的世局。鄧凡青心有猜測。 但是少年隻有笑意,沒有給男人答案。 扯開話題,風折柳言:“站在前輩的麵前,有些話不該弄得天下皆知。所以在混亂沒有任何改變的時候,我們不該說。當年的你們多驕傲啊,可後來呢,一切熱烈的開始,最後破敗收官。你們當年的雄心大誌,沒有做成。” “你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並非蔑視,隻是好久不聽到當年,為了銀兩奔波了自己後半生,身邊很久沒有再見到這樣熱烈的少年。 風折柳隻是笑一笑,未認但也未否認:“是我同前輩多扯了。我們進城,僅僅是為了將趙方關與安國一事告知與前輩您,剩下的,前輩自己掂量。” 得知這一事,本想去尋找鄧二的腳步被絆住。安國的下一個目標難免會是自己,現在出去尋人,鄧星塵必然就是鄧凡青宣告於眾人天下的心頭肉。最在意的東西當然要隱瞞。 當風折柳帶著消息走到他的麵前時候,他隻能任由著鄧二去逍遙闖天下。畢竟回到他的身邊,便成了最危險的殺身之禍。 眼中恍惚,天色再次漸漸暗了。屋裡屋外僅有點點光。 風折柳發現他眼神中的躊躇思索,終於說出自己此來真正目的:“若是前輩需要幫忙,我們留下幫你。” 終於明了,其實也不若。當年之人也不糊塗,看得明白風折柳不是真正無情之人。麵對眼前眾人的好意: “不必啦!” 男人最終還是拒絕了:“既然安國要動手,雖然經歷過當初十三夏的對峙消停了些,可這些年仍有戰爭被發動,不斷有城池漸漸被他吞噬。他不是安生了,隻是將一切做的沒有那麼明顯而轉到了暗處。以他們的勢力,當年之人若是真的想一個不留定會糾纏糾鬥許久。你們放心吧,我可沒有方關那叛徒那麼弱!同他們糾纏不需要你們這些後輩來護我。我想,你們該有自己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吧!” 將目光看向風折柳身邊的故人之徒弟。馮明江安是鄧凡青曾在風鳴山拜訪風鳴山老者時候見過的。 再揮揮衣袖,那緊閉的廳堂木門被沖開,一股氣力沖出。 外麵的篝火與燭光倒是交融耀眼,根本不容的黑暗在這鄧府中出現。可是天卻黑盡了頭。 諸位少年人知曉男人還有話要說。沒有轉身,等待著他的所言。 也能感受到背後濃烈的火焰。 他終於開口,這也應該是男人一輩子第一次求人了。 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那個離開家還不知去了何處的鄧二公子,鄧星塵。 “鄧二還在外麵,我暫時沒有他的消息……”有求於小輩總是難以開口的,“請幾位替我尋尋他,讓他莫要回來。” “莫要回來嗎。”馮明瞪大了眼睛,想著讓這個守了自己兒子一輩子的男人再一次確定。 可是問一次,便是向男人的心口紮一針。 因為男人從來的理念,自始至終都沒有允許過鄧星塵成為曾經自己。奈何遺傳這種東西還真是奇妙呢。這世界太亂,太混沌不堪。不吵,別看。盡管朝前走好了,等到足夠強大再將它拉回來。 鄧星塵這輩子手中不離開混跡江湖的那把銀劍,就是想成為當年那個還沒有變成鄧凡青的鄧鬱。 純粹,熱烈。 馮明當然會不拒絕。 等男人最會的確認,點頭應下了男人的話。 男人無奈哼聲一笑。當年沒有同那些故人一樣選擇歸隱避世,而是再次大張旗鼓,成為了另一個名號響亮的身份。 當有一天風雲再起,自己的這份張揚成了當年對手的首要目標。 沒有後悔。 他笑得,是如今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