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復更,我回來了!
  包廂外的嘈雜聲打斷了兩人的沉默,賈琿與魯達回過神來,看向包廂門處一眼。
  拔刀聲與腳步聲混合在了一起,又聽見弩箭上弦的聲音。
  不用看,樓下應該也已經埋伏好人手了,怕是一跳下去就會被早已瞄準窗戶的弩手先射個半死,再落到地上摔死。
  若還是命大茍活下來,刀手和槍手會一擁而上,剁成臊子。
  可以說,隻要門外他們的指揮沒失了智,再悍的悍匪也跑不出去。相當於白撿的功勞。
  可惜…
  兩人回過頭,對視起來。
  賈琿朝著魯達嘿嘿一笑。
  “怎麼樣,魯大哥?”說完,又伸出手來朝著魯達晃了晃。
  “願賭服輸?”
  門外傳來一陣爭吵聲,有大喝賊寇束手就擒的,有高呼大家並肩子一起上的,還有哀嚎別打了的…
  “且慢!兄弟,門外頭還沒打完!也不一定就是和咱們打的!”魯達還想掙紮一下。
  “成,那就等外麵打完了再說吧。”賈琿縮回了手,隨意的搭在桌上,也不著急。
  門外的聲音裡明顯就能聽清楚自己的親兵魏十的聲音,那破鑼嗓子一開腔就能聽出來。
  定然是自己的親兵們與被掌櫃的叫來的兵馬司士卒乾上了。
  不多時,隨著一聲大喝,門外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在進行什麼談判一樣。
  然後整條走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聲…
  再也沒有聽見一句話。
  噔噔!
  “將主,巡城總旗與酒樓掌櫃帶著五十來號人欲強闖包廂,現已被我等生擒,如何處置,請將主示下!”
  “嘿嘿!”賈琿一臉得意的看著一臉晦氣的魯達,又朝他伸出手來。
  “無妨!老十,讓他們速速退去,莫要擾了某家的興致!”
  魯達畢竟是做了兩起,啊不,肯定不止兩起兇案的巨寇。雖說是行俠仗義,乾掉的都是些為富不仁的。
  但總歸是魯達自己做下的案子,哪怕已經貴為爵爺,麵對這些個執法人員依舊硬氣不起來。
  理虧!
  “是!你們倆都聽見了?若非我家將主今日有貴客上門,心情好!否則,不扒了你們兩個一層皮!”
  魏十應諾,這才站起身子來看向麵色蒼白的兩人,朝著他們喝罵。
  門外又是一陣恭維聲與馬屁聲響起,又聽見魏十朝著他們罵了幾句,腳步聲又重新傳入包廂內。不過與前一次恨不得把地板踩塌不同,這一次的腳步聲十分急促,卻小心翼翼。
  很快,包廂外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給,十兩銀子!”
  魯達滿臉不忿的從腰包裡掏出來一張小額銀票,重重的拍在了賈琿的手上。
  賈琿渾不在意,張開了銀票,嗯,十兩,沒錯!
  再次對折起來,放入腰包之中。
  其實十兩銀子對兩人來說都不算什麼,要的其實是那種勝負的感覺!
  最起碼,他們現在吃的這套席麵,十兩銀子辦不下來。
  吃食八兩銀子左右,但貴的還是酒水。
  光那幾壇子酒就要花費近六十兩銀子。
  能回一點本就是一點吧。
  默默將十兩的銀票收好,賈琿抬起頭來,直視著魯達的雙眼。
  “江南即將大亂,魯大哥…”
  “成,哥哥我別的本事沒有,就這一把子力氣還有點用處,兄弟你盡管吩咐就是!”
  魯達打斷了賈琿的話,拍著胸膛應承道。
  “大哥…”聽到魯達二話不說就答應幫自己,賈琿還是有些小感動的。
  魯達其實沒有義務參與江南的戰事的。
  他是甘肅鎮的掛名副將。作為邊軍,隻有甘肅鎮和另外的邊鎮出事了他才有義務參與戰事,對於江南即將發生的叛亂,他用不著參與進來,甚至參與進來有越權之嫌…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給自己幫忙。
  “行了行了,莫要做小兒女態!都說了若是有事,盡管吩咐哥哥了,哥哥自然是要幫伱的,不過,是什麼叛亂?到底要打誰?”
  魯達阻止了拱起手來還想要說些客套話的賈琿,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賈琿摸了摸已經長出些黑細絨毛的下巴,一時間想不出從哪開始講起。
  魯達見到賈琿有些糾結。
  “可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倒沒有,就是一時間不知從哪說起…”
  賈琿收起手中的折扇,不停敲打著掌心。
  “其實這件事要從我姑父被鹽商報復說起…後來,他們發現了一條鹽商故意放出去的假線索,我姑父就帶著所有人手莽上去了…很明顯的兵商勾結,後來我姑母就給家裡帶了一封信,我一看這還了得!調查到情況屬實就去西苑找上皇去了…
  …事情查到這裡才發現,竟然是幾百年前的摩尼教,現在叫白蓮教的邪/教給忠信王做的局,那缺心眼玩意兒被當成冤大頭了…”
  賈琿把整件事的經過原原本本的給魯達說了一遍,他是相信魯達的口風的。
  還是那幾句話,請人幫忙就要有請人幫忙的態度,最起碼的,事情總要原原本本的說明白吧!
  但當說道白蓮教要聯合的人群時,賈琿發現自己說不出口,隻得張著嘴無聲的開合著,於是沉默了下來。
  “怎的?那勞什子白蓮教究竟要和什麼人一起造反?”
  魯達焦急的問起賈琿來,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見到賈琿沉默不語,內心更是著急。
  “唉…”賈琿嘆了口氣。
  造孽啊!
  “奴仆…”
  賈琿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什麼?什麼人?”
  但聲音太輕,魯達沒有聽清。
  “世仆…”
  賈琿換了一種說法,但聲音依然很小。
  “世什麼?”
  深呼吸幾次,賈琿重新平復了焦躁的心。
  “世仆家生子!”賈琿一字一頓的朝著魯達說著,仿佛寫下了什麼千斤重擔一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