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蝶之舞(1 / 1)

火係大招,過熱!   火焰如日冕的噴發!   花瓣舞中的霸王花像是一艘駛入日冕中的太陽船,火光從四麵八方灌入,把它吞沒在無盡的火焰中。   那些飛舞如龍卷的蒼白色的花瓣在火焰中燃燒起來。巨大的熱能一瞬間加熱空氣,狂暴的高溫氣體向上,帶著那些燃燒的花瓣也向上。   神殿的穹頂,被電荷聚集的水珠凝結著滴落,像是下起了小雨。同時,燃燒的花瓣向上騰飛而起,像是逆落的楓葉。   被高溫蒸發的水蒸汽一層層向著四麵八方滾動,像是彌漫的霧。霧中,有蝴蝶翻飛著,跳一支傾世的蝶舞。   霸王花擋下這記至暴至戾的燃燒後,轟然倒下。與此同時,那支蝶舞也跳到最絢爛的地方。   摩魯蛾的磷翅張開,吹破那層水蒸汽升到高處,像是舊約神話中熾天使昔拉現身時腳踩雲層,張開遮天蔽日的蝶翼,祂奉主的旨意,予地上所有的生靈最後的慈悲和滅亡。   蒼白色的白骨之花在燃燒中倒下,蒼白色的磷翅張開。   摩魯蛾驅使著飛行係能量化為猛烈的風暴,接替了霸王花的花瓣舞,像是一層旋轉的防護罩,把火係能量抵擋在外。但它並不隻是防禦,一道淩厲的風刃從那層龍卷的風眼向著噴火龍所在的地方劈去。   空氣斬!   這道風刃所過之處,把那些狂暴的火流和濃密的水蒸氣也一並切開,讓人想起摩西分海的壯舉,一道海中的大壑,兩邊是滾滾的水層。   受到威脅的噴火龍揮拳擊散這記空氣化為的利刃,它憤怒地咆哮,而它控製的火流也停了下來。隔著被空氣利刃切成兩半的火海和水蒸汽,摩魯蛾和噴火龍彼此對視。   經過希佩托提波卡神選的能量灌注,摩魯蛾的等級超過50級,還有蝶舞的提升,摩魯蛾的實際戰鬥力已經超過大部分館主的主力精靈了。而噴火龍與巨型阿柏怪爭鬥時受過傷,再經過幾輪暴烈的輸出,老朽的它早已不復之前的戰力。即使雙方之間還有等級差距,但現在,它們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路諍和夏彥也對視,這場戰爭到了最後的階段,下一次攻擊之後,也許隻有一方還能站著說話。   夏彥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土氣的中年男人,他變成了某種他看不懂看不透的人。他感受到了某種致命的危險,本來他應該退卻或者談判,但那個人的眼神刺痛了夏彥,讓他想起曾經某些瞧不起他的人,眼神也是這樣冷漠,屈辱的感覺從心底裡升起,“你也要擋我麼!你這種人……你這種人……也想擋我麼!噴火龍!龍舞!”   過熱是爆裂地消耗周圍火元素的火係大招,對自身的火係能量也是絕大的消耗,以數據化的語言來描述,就是特攻能力的極速下降。短時間內,噴火龍的特攻端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所以夏彥試圖使用龍舞來刺激噴火龍在物攻端的能力。   “阻止它,摩魯蛾,用空氣斬!”   蒼白色的蛾子撲打著巨大的磷翅,一道道透明的風刃順著空氣的間隙裡斬過去,像是古早武俠片裡的無形劍氣。   噴火龍在空中舞動,龍的身形盤旋著,它本該首尾相銜,劃出一個個象征完滿的正圓,但一道道空氣利刃劈向它的關節,破壞了它在空中夭矯舒展的身形,它必須躲避那些利刃的切割,否則身體重要的肌腱會被切斷。於是正圓被打破,龍之舞不再完滿。   夏彥意識到龍之舞對噴火龍的刺激效果不可能再提升了,他迅速調整戰術:“重踏!”   路諍皺了一下眉頭,重踏是地麵係技能,通過重擊地麵對周圍的所有敵人造成打擊,但一來摩魯蛾是飛行係精靈,二來它距離噴火龍尚有距離,重踏無法對摩魯蛾造成任何威脅。   噴火龍已經落在地麵,它強有力的後肢重擊地麵,神殿的地基本來就因為尼多王的地裂而裂開一道道縫隙,現在那些地磚完全碎裂,露出下麵巨大的石頭。   路諍臉色微變,他意識到夏彥的戰術了,“摩魯蛾,落回地麵,用守住!”   話音未落,夏彥的指令也傳來:“噴火龍!巖崩!”   真受不了他們這些聯盟的高官子弟,你們到底花了多少錢來買技能機……還巖崩……所以才說你們蟲係精靈真的是下水道,四倍弱巖,四倍弱火,在這種室內地形連用高速移動去閃避都做不到,隻能硬吃。   噴火龍舉起地磚下露出的巖石,猛地砸去,像是拋出巨石的拋石機,讓人想起當年奧斯曼砸塌君士坦丁堡的烏爾班大炮。以這個視角看過去,能想象當年守衛君士坦丁堡的羅馬士兵看著巨石從天而降的心情。   不過精靈的力量遠非人類孱弱的血肉之軀可比,淡灰色的能量凝聚成一個小型的防護壁,把路諍和摩魯蛾自己都守護在其中。巨石落地,四分五裂,濺起大片的塵埃。   塵埃遮擋了視線,無法判斷噴火龍的動向,但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夏彥會趁著這個機會做什麼。   “摩魯蛾!在周圍撒下麻痹粉!”   塵埃中,一個巨大的身影已經高速逼近,讓人感覺自己站在鐵軌上,而迎麵駛來的是加速到極限的和諧號。   噴火龍的全身肌肉虯結出猙獰的、暴戾的曲線,讓人想起古希臘描繪半神英雄的雕塑,那是最原始的陽性之美。   但現在可不是幻想美少年胴體之美的時候,那高速逼近的也不是美少年,而是龍!現在噴火龍本該橘紅色的皮膚表麵變成深藍色,那是龍係的象征,所有屬性裡最古老也最狂暴,至尊至大至德至力的龍的力量!   龍係是最難掌握的屬性,沒有真龍血脈,使用龍係技能隻能是似是而非的。但此刻,看到那突擊的身影,沒有人懷疑那龍之力量的偉大,那是要把一切試圖擋路的東西全都碾成齏粉的兇狂。   《韓非子·說難》有雲,“龍頸下有逆鱗徑尺,觸之必怒,怒必殺人。”古人以龍比喻君主,告訴說客務必不要觸碰君主的逆鱗使其憤怒。   當龍的憤怒被徹底釋放出來的時候,像是大壩的閘口洞開,奔騰的水流會俯沖下來,直到積壓的水流泄乾,再無法阻止。龍就是這樣,以憤怒和兇狂為自己的靈魂,當憤怒被點燃之後,直到所有的憤怒宣泄出去,中途它們自己都無法停止。   所以這個技能的名字,叫作逆鱗!龍之逆鱗!   路諍心底呸了一聲,心想真受不了你們這些貴族子弟,說吧,這隻噴火龍是從哪個蛋組裡孵出來的?它的老爹不會是條快龍吧?   如果這是個對戰遊戲,那麼此刻最好的選擇就是讓摩魯蛾使個“替身”,或者“急速折返”變換站位。   逆鱗是個施放者自己都無法停下來的技能,因為龍的力量來源是憤怒,所以在怒火被徹底宣泄之前,龍會全力攻擊,而怒火被宣泄乾之後也是龍最脆弱的時候,那時候便是反擊的最好時機。   在這個狹窄的神殿,用極速折返迅速變換個位置真是個不錯的選擇,想必噴火龍會一頭撞在墻上把自己撞個腦震蕩吧?可惜路諍就站在摩魯蛾的背後,如果噴火龍的逆鱗失去了摩魯蛾作為目標,那麼路諍自己就會化為龍爪下的一灘爛肉。   隻能硬接。   “摩魯蛾!蟲之抵抗!”   摩魯蛾的磷翅張開,在空中懸停,像天使張開羽翼。   透明色的飛行係能量首先活躍起來,以摩魯蛾正前方為中心旋轉,把那些留滯在空氣的麻痹粉也帶動著一起旋轉。淡黃色的蟲係能量也活躍起來,和飛行係的風暴融為一體,像是一白一黃的兩根絲帶,交替纏繞著攪動。風暴高速旋轉,越來越快,把周圍那些繭衣、菌絲、蟲屍、碎石也一起吸入進去,像是個巨大的萬花筒。   噴火龍撞向風暴的中心。   龍和蟲的力量在這一刻彼此迎頭對沖!   被蟲之抵抗形成的風暴阻擋,噴火龍的沖鋒速度下降,那些繭衣、菌絲、蟲屍、碎石在極速旋轉的風暴中像是無數個細小的利刃,從火龍身體表麵的縫隙刺入皮膚,不斷有血珠飛濺著融入風暴中。而麻痹粉正附在那些雜物上麵,再通過那些傷口進入噴火龍的血液係統。   龍眼中僅有的理智在逐漸消失,化為瘋狂的赤紅色,它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重,力量也在衰退。   噴火龍的力量即將耗盡,但也即將突破那層風暴,這是一場注定要兩敗俱傷的戰鬥。不管是摩魯蛾還是噴火龍誰先被擊倒,另一個也不會再有餘力發動下一次攻擊。   路諍此時的精神力也已經耗盡,所有的精力條都作為提升摩魯蛾能力的代價。而夏彥正站在不遠處,瞪著烏黑的眸子滿臉猙獰。   耳邊的BGM到達了高潮,《IMMORAL》,意思是不朽。傳說中古代波斯人以不死者組成號稱不朽的軍團,凡是他們沖鋒,一切敵人都會土崩瓦解。女聲正高唱著古老的戰歌,像是勝利女神親自揚起戰旗,號角聲已經吹響——那些你聽了,就想拯救世界的BGM。   路諍忽然拔腿狂奔,向著夏彥所在的地方沖鋒,沖破還在燃燒著火焰的地麵,還有那層沒有散盡的水霧和塵埃。他現在用的是杉原野的身體,那張中年大叔的黝黑的臉也因為興奮而猙獰,像是一隻豪豬,或是看到欠薪老板的農民工。   夏彥有一剎那間的失神,他很快反應過來,右手扣動機拓,袖管裡的袖劍彈出。   上百米的距離,全力沖鋒不過十幾秒而已。   夏彥本就是精英訓練家,綜合屬性遠遠超過杉原野這條廢柴的捕蟲中年,而作為世家子弟,他從小受到的精英教育中,也包括了精湛的格鬥技藝。   他看準時機,從腿部發力,馬步沖前,握緊手中的袖劍精準地刺向路諍的胸口。   利刃穿胸,輕易地穿透胸大肌。路諍努力閃避才讓這兇猛的一劍擦著心臟而過,不過即使這樣,左半邊肺腔也被這一擊紮穿。   【當前體力:181/750】   【陷入重傷(流血)狀態:每秒減少2%生命值】   人物麵板上,這淩厲的一劍帶走了將近三分之二的生命值。本來清晰的視野變成大片大片的紅褐色,血汙從四麵八方滲透進來,像是那種受到重度精神汙染的精神病人眼中的世界。   這意味著係統的警告,警告說死亡正在逼近。   如果這不是一個數值化的遊戲係統,以正常人類的意誌早已經被這徹骨的疼痛擊垮而陷入休克,不過機智的路諍早已經關閉了疼痛係統。   溫熱的血漿噴在夏彥的手上,利刃切割同類血肉的感覺並沒有讓他畏縮,他試圖拔出袖劍,再給那個奇怪的中年人致命的一擊。   路諍一把扣住了夏彥的手腕,而斷裂的肋骨同樣起到了阻礙的作用,以他的力量不足以很快把袖劍拔出來。   惡毒在夏彥清秀冷峻的臉上一閃而逝,他轉動手腕,試圖將創口擴大,讓楔形傷口變成一個窟窿,讓更多的血流出來,徹底癱瘓那個中年男人的力量。   雙方陷入小小的僵持,但時局顯然對路諍不利,因為鮮血正不斷從他胸前的創口流出來,而大量的內出血同樣會在肺部中形成積液,阻礙肺泡粘膜通過呼吸從空氣中獲得氧氣。   但路諍顯然不是普通人類,他現在是神選,真神之選。   【菌化之軀:移除你身體的所有致命傷,可以通過汲取營養恢復身體的活性】   重傷流血的狀態很快移除了,那胸前的創口居然在被利刃貫穿的狀態下就開始愈合,但不是正常人類那種先結痂然後慢慢愈合的愈合。菌絲從肉裡長出來,沾染紅色的血,那些紅色的菌絲聚攏成一根根肉芽,像是觸手那樣蠕動,居然沿著袖劍的刃口往上生長,像是血肉組成的藤蔓。   “你……”看到這可怖的一幕,夏彥臉上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   路諍沒有給他發表感想的機會,他的手肘從下往上揮動,勢大力沉的一記肘擊,擊中夏彥的下巴。   如果這是在做一場真人格鬥,想必夏彥的下顎骨已經被打得開裂了,牙根斷裂,滿嘴都是掉落的牙齒。但路諍感覺像是擊中一個韌性良好的塑膠模型,肘部滑了出去。   夏彥的下顎呈淡淡的藍色,像是帶著某種無形的防具。那是與水係寶可夢契約帶來的能力,水係能量性綿柔,尤擅防禦。他“呸”的吐出一口鮮血,雙手不自覺地鬆開了袖劍的劍柄,在慌亂中掐住了路諍的脖子,路諍也掐住他的。雙方扭打間倒在地上,滾做一團。   寶可夢訓練家之間的戰鬥,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杉原野經常在田埂裡勞作鍛煉出來的肌肉在力量對抗上占了上風,路諍翻身把夏彥壓在身下。夏彥狠狠瞪著他,瞳孔中淡藍色的光芒一閃。   “早就防著你這一手!”路諍迅捷地側過頭,那道電火花驚險地擦著他的麵頰消失在空氣裡。夏彥是精英訓練家,精英訓練家契約過的寶可夢不可能隻有一隻,而操縱電荷是很普遍的電係契約能力。水電聯防,一主攻一主守,很經典的配置。   路諍掐著夏彥脖頸的手加大力量,強迫他昂起下巴,把視線對準上方。   窒息感讓夏彥的大腦缺氧,同時那個男人的拇指也掐住了動脈,血流不暢。視野開始明暗變化,夏彥好像能聽到某些人的聲音穿過時空向他襲來,開始出現幻覺了,淩亂的低語,還有淩亂的腳步聲……夏彥掙紮著,一隻手挪動著伸向腰帶,那裡還有精靈球,這是他僅剩的翻盤的機會。   夏彥的食指指尖已經觸及到了精靈球,但他不能更進一步了,因為路諍已經按住了他的手腕。夏彥拚命掙紮,手指蜷曲著扣動,腰帶被扯裂,掛在腰帶上的精靈球滾了出去,沿著傾斜的地磚滾到另一個方向。   路諍愣了一下,居然有兩隻精靈球。其中之一是尼多王,但還有一隻,那裡麵又是什麼?總不會掏出隻雷公閃電鳥之類的吧?   “你居然還藏著一隻精靈,是你的王牌?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召喚出來?”   但夏彥沒法回答他的問題了,他最後一次試圖握緊路諍胸前的袖劍,但四肢的力量在窒息感和缺血感的雙重打擊下很快衰退下去。他的手無力地下垂,雙腿抽搐著蹬了幾下地,最後的意誌也渙散了。   死神向這個麵容俊秀的男孩逼近了,他才多大?十八歲?還是二十歲?也許隻有十六歲。但死亡就是這樣,當它到來的時候,不會考慮你是青春還是衰老。   夏彥的眼球上翻,白皙清秀的臉頰通紅,唾液從嘴角不自覺地流出來。他製服上衣的扣子在掙紮中脫落了,露出白皙的蝴蝶骨,上麵有大片的擦傷。他的黑發散亂,眼角有淚痕,這麼看去的話,倒像是個垂死的女孩。   而騎在他身上的中年男人粗壯有力的胳膊依然鎖死了他的咽喉,像是隻老山羊張開枯黃的大嘴要嚼斷高嶺上盛開的蓮花。   如果這一幕發生在隔壁xxxx城,讀者們就該捂嘴嬌笑了。   但在咱們UU看書,男人們之間主打一個殺伐果斷,從不亂搞曖昧,所以路諍依然冷冷地看著身下垂死的年輕人,眼中毫無憐憫之情。   夏彥感覺到黑暗籠罩了他。他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口透明的棺材裡,穿著筆挺的黑色製服。   “今天,我們聚集在此,懷著沉痛的心情悼念逝去的古井委員。他於十幾日前被恐怖分子襲擊,經搶救無效,不幸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他曾是我們中最優秀的領導者之一,對聯盟的改革和發展都做出過諸多重要的貢獻,他的離去是聯盟重大的損失……我們不能因沉痛而頹廢,也不能向那些犯罪分子低頭,我們要繼承古井委員的遺誌,繼續推動聯盟的事業發展前進……”   周圍環繞他的人有男有女,衣著考究,麵容模糊,他們低垂著發出哀泣的聲音,可嘴角卻勾起弧度。   肅穆的講話聲低落下去,像是遠去了,周圍嘈雜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明明周圍的人嘴並沒有動,但聲音卻傳來,像是那些聲音是從那些人內心深處響起來似的,可能是因為他已經死了,所以能聽到靈魂發出的聲音。   “老東西居然死了,委員會空出了一個位子,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古井委員難道沒有繼承人麼?”   “老東西隻有一個兒子,年紀還不大,沒有什麼在聯盟的工作經驗。”   “您的意思是?”   “年輕人恐怕還要再歷練歷練,古井委員的位子,先從他的旁係血親裡提拔吧,也不一定非得要嫡子,也許後補委員裡就有合適的人選。”   他不想聽,那些聲音卻越來越響,在耳邊回繞。他想要捂緊耳朵,但他做不到,因為他已經死了,正躺在棺材裡,而說話的人還活著。   “死於恐怖分子襲擊?騙小孩子麼,哪家的人策劃的,太肆無忌憚了!已經壞了我們的規矩了!”   “給策劃的人一個嚴厲的警告,動手的人必須死,我們的底線不能打破!不過,委員會的席位不能空缺太久。”   “哈哈哈!天助我也,古井死的正是時候!我們白川家再添一個席位,下一屆委員長的位置必是我們掌中之物了!”   那些人的身影越來越高挑,無限的變高,直入雲層裡,像是一根根通天的柱子,在地上投下濃重的陰影,那些巨大的陰影要把他吞沒了。   他忽然想起來了,躺在棺材裡的不是他,是他的父親。而他隻是來參加葬禮的。他叫古井夏彥,是死去的古井委員唯一的兒子,也是古井家最後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