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葬人井(1 / 1)

聽到路諍的說法,三人眼中都沒露出什麼明顯的波動。   傲世深淵一攤手,說道:“早猜到了,不過隻要你跟咱們的目標沒什麼沖突,我是不太介意。老大說了,你小子嘴裡的話真一半假一半,上次還把他一個人拋下來,不過人倒不壞,可以合作。你說是吧,老大?”   路諍一愣,心說原來傲世神皇隻是看起來傻,不是真傻,當初誆騙他的話大概早就被他看穿了。他很快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各種表演,忍不住臉上有點發燙。   傲世神皇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哼”了聲,說道:“別廢話了,一起進去。”   見傲世神皇發話,他也不再多說,往神社本殿走去。   一般神社的神殿以功能劃分,分三層,分別是拜殿、幣殿、本殿。這三層建築往往毗鄰,鄉野小社甚至共用一套建築。然而在白見神社這裡,拜殿和本殿卻離得較遠,中間還隔著很長一段的參道。   腳下的霧愈發濃重,周圍的能見度不超過三米,像是穿過一片雲層。   幾人手拉著手摸索往前,參道上除了栽種的神樹之外,正中還有一口井。   來到神社本殿門前,路諍依法把手放在門上,他剛一閉眼就急忙睜開,“快走!有人來了!”   三人趕快往回跑。剛走到拜殿後門,卻聽到那裡也傳來腳步聲。現在快早上7點鐘了,來的人很可能是住在村裡的村民。   他們心裡一驚,再往本殿的方向跑,但不知道那邊是不是也有人來。參道上沒有遮蔽的地方,他們隻能靠在道中的那口水井邊,向本殿的方向張望。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本殿那邊也能隱隱看到一個人影在往這裡靠近。   前後被包夾,幾人都有點不知所措,傲世深淵壓低聲音問道:“小陸哥,怎麼辦!”   路諍有點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暴起發難。隔著大霧,他們對來人的情況完全不清楚,如果不能一擊製服,很可能驚動更多敵人。   他思索著,忽然注意到眼前的井,井呈五角,看直徑裝下四個人綽綽有餘。他把手放在井壁上,精神力下探,一直探到底部,眼中冒出驚喜:“下麵沒水!”   月見山是座雪山,這村子所在的海拔不高,冰水融化滲透進地下,很容易在山麓處生出泉眼,這大概就是這座水井的水源。不過,現在已經乾涸了。   傲世深淵聽到這話忍不住伸頭往裡瞧了一眼,裡麵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清。   他的臉色發白,絮絮叨叨地說:“我有沒有跟你們講過我為什麼怕鬼?全是因為我小時候看《午夜兇鈴》,裡麵有一幕,就是貞子從井裡爬出來,把我嚇到了,以後我就再也不敢看恐怖片了。我覺得,那口井,就和這口長得有點像。”   腳步聲越靠越近,很快就能和他們碰上了。   路諍沉聲說道:“別廢話,跳!”   他身先士卒,第一個躍入。   這井不深,大概也就五米出頭,不到三層樓。井底是層浮土,入腳綿軟,路諍稍微屈膝下蹲便泄去力道。   他伸手摸向墻壁,卻摸了一個空。轉頭一看,井底居然別有乾坤,在靠近底部的壁上居然有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通道中一片漆黑。從入口處的墻壁分析,顯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路諍打開手電筒,往裡照去,那通道居然極深,向前延展,看方向,一直通往神社本殿的地下。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現了神社的密道,往前走了幾步,忽地有一陣陰風從裡麵吹過,一股臭味被空氣帶了出來。路諍抽了抽鼻子,聞出了那是什麼臭味,他的臉色驀地一變,瞬間打開陰陽眼,死死盯著通道的方向。   這時,從後麵發出連續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風雨,你也太瘦了吧,身上的骨頭都咯到我了。”傲世深淵小聲嘟噥。   傲世風雨瞪了他一眼:“拜托,你還有臉抱怨,我都沒先說你壓到我了呢。”   傲世深淵揉了揉屁股,從傲世風雨的身上站起來,也發現了井底別有乾坤。他走到通道的入口處,向裡麵張望,表情驚疑不定。   最後一個跳下來的是傲世神皇,他落地後也靠了過來。   三人並肩而立,傲世神皇忽然皺眉問:“等等,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傲世深淵想了想,說:“我覺得說不定是屎臭,我以前看馬親王的小說,說唐朝的時候,古都長安,因為生活汙水滲入井下,導致地下水汙染,硝態氮含量嚴重超標,無法飲用,最後隻能遷都。”   “拜托,你這都什麼時代的老黃歷了?”傲世風雨翻了個白眼:“我覺得這就是處地牢的入口,設計師故意……”   路諍喝止他們的討論:“小聲點!”他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這是屍臭。”   三個人嘴上吐槽,但其實心裡早有準備,聞言倒沒大驚小怪,隻是齜了齜牙。   “那我們還進去不?”傲世深淵縮到傲世風雨背後。   “你要是實在害怕,也可以選擇自己留在這裡。”傲世風雨說。   傲世深淵看向四周,不敢想自己要是一個人被丟下該怎麼辦。他摸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連連點頭道:“別別別,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幾人剛準備出發,井口上方傳來一串腳步聲。   “把手電關了!”路諍喝道。   三名玩家依言照做,井下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他們都屏住呼吸,一片寂靜。傲世深淵縮著腦袋看向黑洞洞的通道,想著剛才路諍所說的話,打了個寒顫,忍不住伸手抓住旁邊傲世風雨的袖子。   路諍抬頭盯著幾米高的井口,隻看到幾個身影在那裡晃動,但不知道有幾個人。他忽然想到,藏在井底算不得是什麼好主意,如果被上麵的人發現了,就是個翁中捉鱉的局。   但所幸來人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站在井邊小聲議論,因為隔得遠,對話的聲音聽不清。隨後,是兩件重物落地的聲音。   井口的光照亮了剛才被扔下來的東西——是兩個人,準確地說,應該是兩具屍體。   看到落下來的屍體,三名玩家都是全身一震。路諍趕快伸出另一根手指壓在傲世神皇的嘴唇上,示意他千萬別發出聲音。   很快,井口又垂下一根繩梯。   見有人要下來,路諍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躲進通道裡。幾人依言行事,在深入十幾米的一個轉角處,貼墻躲避。三人一起探出頭,看到沿著繩梯,爬下來一個身穿麻衣的村民。   他站在井底,對上麵比劃了一個手勢,同伴從上麵傳給他一個紅色的燭燈。   村民站在井底,把地上的屍體拖到通道內,提著紅色的燭燈往通道口照去。紅光耀眼,他借著燭光伸頭向裡張望,看神情似乎在防備著什麼。但見沒有動靜,抬頭對井口處的同伴說:“沒事,你下來吧。”   又有一人踩著繩梯下來,是一個身穿狩衣的神官。看來從拜殿和本殿先後走過來的,正是這兩人。   他們互相幫忙把屍體托到對方的背上,一人背著一具屍體往通道裡麵走來。   “機會!”路諍伸手比劃。   他和三名火箭隊玩家靠在通道的轉角處,悄然放出巴大蝶,聽著腳步聲一點點靠近。   “巴大蝶,麻痹粉!”   兩人全無防備,被迎麵的一大波淡黃色粉末淋個正著。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轉角處的黑暗中就竄出好幾個人。為首的年輕人一記重拳打在他們的小腹上,劇痛讓他們吐出一口膽汁,嘴裡的呼救聲卻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路諍繞到其中神官的身後,右手肘部夾住他的咽喉。這種技術叫單手裸絞,通過肘關節和大臂肌肉群發力,能輕易阻斷頸部動脈和氣管,甚至絞斷喉骨。   那人嘗試掙紮,但巴大蝶的麻痹粉癱瘓了他的抵抗能力,他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很快放棄了抵抗。   剩下的那個村民也被傲世神皇等人用衣服堵住嘴巴,死死按在地上。   被控製住的神官和村民俱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人,眼中滿是驚懼。   路諍的另一隻手從腰帶上掏出匕首,刀鋒抵在神官的頸動脈上,在他耳邊低聲威脅道:“如果你膽敢呼救,我就紮進你的脖子。聽懂的話,就眨三下眼睛。”   神官唯恐不及,趕快眨了三下眼睛。   路諍沒立刻放手,他想起美津子說過的話,在那人的耳邊又說道:“也許你心裡正有恃無恐,覺得自己不會死?”   他冷笑一聲,拖著神官靠近地上的村民,耗費最後為數不多的幾點靈魂點數,將幽靈係能量注入匕首。幽藍色的刀光一閃,被按在地上的村民渾身巨震,黑色霧氣從他的眼耳口鼻中騰起。他的身體中的水分似乎隨著那些騰起的黑霧一起流失了,轉瞬之間,那人的皮膚從略微的蒼白變為青黑,緊緊貼在骨頭上,像是一具風化的乾屍。   見被自己按住的人身上居然發生如此詭異的變化,那神官還沒怎麼著,傲世神皇三人卻被嚇得不輕,一下子跳將起來,連退了好幾步。傲世深淵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路諍的眼神像是在看索命的鬼差。   路諍沒有理會他們的大驚小怪,俯身在神官的耳邊冷冷地說:“作為一個靈魂畸變體,也許對別人來說,殺死你很難,但我不一樣,我是一名陰陽師,最擅長超度亡魂。如果死亡對你是一種解脫,那麼你大可以試試。”   說完,路諍鬆開胳膊,血液和氧氣重新進入神官的腦部。   神官雙手按在自己的喉嚨上,發出好幾聲乾嘔,這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咳……咳……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麼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路諍念出臺詞,從傲世神皇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磁卡,放在他眼前,“你認得這個麼?”   借著燭燈的紅光,神官看清了磁卡上的LOGO,“你們是火箭隊的?”   “是我問你問題,而不是反過來。”路諍冷冷地問:“你的名字?”   神官略一猶豫:“我叫白見浩。”   “你家裡幾口人?”   神官露出戒備的眼神,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弟弟。”   路諍冷冷地逼視他,“你在說謊。”   問話的時候,路諍全程釋放精神力觀察這人的微表情。剛才他回答的時候,眼角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是心虛的表現。   “不!這是實話!我就隻有一個弟弟!”   “是麼?”路諍緊緊握住他的手指,匕首抵進他的指縫裡。被冰涼的刀尖觸碰到的時候,路諍明顯感受到他的食指跳動了一下,“回答我,你家裡一共有幾口人?”   “我說的全是實話!我隻有一個弟弟……不!我說!別插進去!我說!我還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   這是很簡單的審訊技巧,由淺入深攻破被審訊者的心理防線。一般來說,家人的情況都是隱私,受訊者隻要在壓力下肯說出自己的隱私,而後很容易觸發破窗效應,再從他的嘴裡撬出其他秘密就不難了。   “早這樣配合不就行了麼?為什麼要說謊呢?”路諍收起了匕首,還從傲世神皇那裡要來一個止血噴霧給他包紮。處理手指上的傷口後,路諍拍了拍他的臉,微笑說:“我們對你的家人沒有惡意,我們對神社的秘密也沒有興趣。我們隻是來找東西的,隻要你乖乖配合,我保你無虞。”   審訊也要軟硬兼施,先打一棒再給個甜棗,調動受訊者的情緒,讓他在心理上軟化,甚至依賴上審訊者,這就叫斯德哥爾摩癥候群效應。   旁邊的三個火箭隊玩家看著他審問,也不禁眼角抽搐。   路諍繼續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而後話風一轉:“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背著屍體做什麼?”   “這裡是……”神官張了張嘴,回答卻堵在嗓子眼裡。   “說!”路諍再次拔出匕首,眼神陡然變得兇惡。   “這個地方叫‘藏人井’,宮司專門安排我們在這裡……製作一些東西,然後把產品送到神社裡。”神官一口氣說完,喘了好幾口氣,臉色難看,像是剛跑完一圈馬拉鬆。   “很好,這麼說這通道能一直聯通到神社本殿?你會帶我們進去,對麼?”   神官看了看路諍的臉,又看了看磁卡上的LOGO,艱難地點了點頭。   井下的通道可供一人通行有餘,墻壁上砌著石磚。傲世風雨和傲世深淵走在前麵,手中提著燭燈照明。傲世神皇則走在最後,路諍則負責劫持神官。他握緊匕首頂著神官的後腰,朝散發紅光的燭燈努了努嘴,問道:“紅燈籠是有什麼寓意麼?”   神官目光閃爍了一下,說道:“是宮司安排的,他說,在陰氣重的地方,必須打紅燭才不會迷路。”   陰氣應該指的是幽靈係能量,那麼陰氣重的地方……路諍正盤算著,他們已經來到地下通道的盡頭,位於盡頭處的是一扇刷紅漆的鐵門。鐵門並沒有上鎖,傲世風雨緩緩把鐵門拉開,饒是他做足了心理準備,仍不免發出一陣驚呼。   鐵門後麵是一處地下倉庫,一股福爾馬林味撲麵而來,其中夾雜著壓不住的腥味和臭味。   打頭的傲世風雨把手中的燭光照向左右兩邊,映入紅光中的,是一張張慘白的人臉。連號稱雅愛靈異的傲世風雨都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媽的!”心裡的恐懼化為一句粗口,傲世風雨低吼了一聲,掏出手電,向人臉所在的地方照去。隻見那是一麵貨架,每層都擺滿了木芥子。那些木芥子的臉上塗著腮紅,眉眼生動,恍若詭笑。   “這裡就是,”傲世深淵咽了口唾沫,“製作木芥子的地方?”   傲世風雨沒有回答,他緊緊握著手電,腳步一點點向前挪。銀色的光柱緩緩掃過,在某個位置之後,架子上的不再是木芥子娃娃了,而是一個個玻璃器皿。   手電光照過去,裡麵裝著淡黃色的液體,他們聞到的福爾馬林就是從這裡來的。傲世風雨把手電光打過去,照亮了福爾馬林裡泡的東西,那是一顆顆人頭,他們的臉上沒有詭艷的腮紅了,而是慘白的、浮腫的麵孔,眉眼也不再含笑了,空洞的眼中什麼神彩都沒有。   手電的燈光最後落在倉庫的盡頭,那是一個水池,水池中的水呈暗紅色,幾具無頭的屍體浮在水中。   傲世深淵眼前一黑,他心裡早有猜測,但還是忍不住腿一軟,差點跌倒。   “你慌個毛!”傲世風雨一把托住他,低聲罵了一句。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掌心也全是汗。   傲世風雨手中的手電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因為傲世深淵整個人像是根麵條似,他必須兩隻手才能托穩他。   傲世風雨咒罵道:“別靠我身上,膽小鬼!你就當這裡是醫學院,前麵是清洗大體老師的水池!”   “我又不是學醫的,我他媽大學念的是工商管理。”傲世深淵哭喪著臉:“你說,他們不會突然動起來,然後從池子裡爬出來,BOSS戰什麼的,我覺得狗策劃做的出來。”   傲世風雨被他說得心裡發毛,但想罵卻罵不出來,因為傲世深淵的推測不無道理。   “你們開和諧模式吧。”身後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傲世風雨回頭看去,隻見路諍挾持著神官跟了進來,旁邊站著臉色如常的傲世神皇。   傲世深淵聞言也不矜持了,他點開遊戲係統,打開和諧模式。係統大神出手,周遭環境的畫風陡變,那些陰沉詭異的人臉全都變成了喜羊羊畫風的二次元頭像,瞪著無神的死魚眼,眼袋呈黑色,像是熬夜過度。   “媽個雞,和諧社會就該玩和諧遊戲嘛。”傲世深淵臉色還是有點不太好看,但腿已經不那麼軟了。   路諍的手電筒在倉庫裡來回照耀,仔細觀察了兩邊木架上的“木芥子”,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的人頭,還有水池中的新鮮屍體。最後,他在水池後方發現了一個鐵質的手術臺,旁邊放著一個巨大的電鋸,電鋸的鋒利齒輪呈黑色,透著隱隱的暗紅。   幸依又開始在他腦中大呼小叫了,不過現在沒時間去搭理她。   路諍看向旁邊的神官,心裡的邪火越燒越旺。但他的臉上卻露出笑容:“說說,你們都是怎麼製作產品的?”   “這全是宮司的主意,我隻是負責執行……”神官畏懼地看著路諍,斷斷續續地解釋道:“他讓我們切開屍體,把頭做防腐處理,做成祈福用的木芥子。然後身體……”   “身體怎麼了?”   “身體……身體……扔到山裡去了。”   “不,你說謊。”路諍看向水池:“如果你們把身體扔掉,就不會把它們泡在水裡,這是為了把血放乾凈,否則在煮的時候,血液殘渣會起大量的白沫。”   路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好吃麼?”   神官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都知道?”   路諍說:“我也知道你是被迫的,你也是詛咒的受害者,這些是你必須支付的代價。”   “對!我是被迫的!我也是受害者!”   “那麼告訴我,用人頭做木芥子的目的是什麼?”   神官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這都是宮司的主意。”   路諍觀察他臉上的微表情,看神情他似乎沒有說謊。這名神官身上的狩衣是白色,意味著他的位階並不高,知道得少並不奇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知道宮司最近要舉行某個儀式麼?別說你不知道。”   神官點了點頭。   “是什麼儀式?”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神官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宮司正籌措要舉行一個特別重要的儀式,儀式上可能會用到那些木芥子……當然,這是我猜的,因為他最近不斷催促加快製作木芥子的速度。”   路諍轉頭看向木架上的那些頭顱,眼中閃過一抹悲意,這些犧牲者中有些是結伴旅行的情侶,有些是一家三口,有些是被人販子拐來的孩子。   他們像是牛羊那樣被人宰殺,身體被分食,靈魂卻還被人以邪法困在木芥子裡,既不能返回陽間,也不能去往靈界轉世。夜晚降臨後,他們的靈魂飄蕩在陰陽路上,渴望一具身體像是渡船那樣載著他們去往彼岸,卻永遠也找不到。   但現在不是為死者打抱不平的時候,重要的是問出尚口晴的所在。他壓下內心的義憤,決定從別的地方開始問起:“那麼月光之濯呢?聽說它是白色神靈的贈予,在儀式上會起什麼作用?”   神官搖頭:“我不知道,儀式的細節我概不知情。”   “那麼它藏在那裡?或者,你可以帶我們找到它。”   神官說:“月光之濯是神社供奉的神器,自然供奉在本殿的神龕裡。”   聽路諍和神官的對答,火箭隊玩家們互相對了對眼神。   “很好,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路諍終於找到機會問出自己真正關心的問題:“我聽說你們找到了新任的巫女,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