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大明權謀錄 諾方 2728 字 2024-03-24

牙牌,主要質地為象牙,也有極少部分用犀牛角、紫檀木、黃花梨木等材質製作而成,由司禮監督造,尚寶司檢核頒發。   都察院領取使用的牙牌共一百二十塊,這一百二十塊又分為了三個類型。十塊是標明具體職務的,佩戴者可以憑牌入宮,由都察院三品以上官員佩戴;三十塊雖未標明職務,卻在牙牌正麵標識“都察院”字樣和牙牌編號,背麵標識了“都察院查審案件懸掛此牌”字樣,此類牌為都察院四品、五品、六品官員日常查審案件時所佩戴;剩餘的八十塊牙牌為普通牙牌,僅作身份識別和日常地方監察、軍事監察時佩戴。這次涉案的一百一十四號牙牌便是都察院的第三類牙牌。   都察院衙門,大院,臺階上擺了三張案桌,桌後放了兩把椅子,兩名穿著紅色錦衣的錦衣衛居中而坐,案桌之下為首站著程壽廷等一眾都察院的官員,都察院的眾官員一旁是以兵部侍郎石秀中為首的兵部的一眾人。   官員們的旁邊,空地之上,立一個兩米多高的架子,一百一十九塊牙牌整整齊齊的掛在了架子之上。   錦衣衛薛六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手中拿著的牙牌之上:“程大人,這一百一十四號牙牌平日裡是誰在使用?”   程壽廷上前一步回答到:“總旗大人,編號四十號以後的牙牌沒有固定的使用人,都是日常監察過程中官員們輪流使用。據都察院的領取賬目記載,案發當日,一百一十四號牙牌並未有人支領,在都察院府中存放,請總旗大人明察。”   程壽廷的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不服氣,這臟水不能潑向都察院。   薛六顯然對他的回答不滿意:“照你這麼說,是兵馬司的人扯了謊,故意要誣陷你們嘍?”   程壽廷答道:“總旗大人,我沒有這麼說,隻是希望大人能夠明察。”   薛六沒有再囉嗦:“來人,把兵馬司的那個巡夜的帶上來問話。”   潘大年被從大院的一旁帶了上來,跟著他一起的還有東城兵馬司的幾個官兵,麵對錦衣衛,他們往日裡的囂張跋扈不見了蹤影,腰刀也被摘了去。   潘大年和一眾官兵紛紛跪在了地上,在磚石地上磕了個響頭,潘大年:“微臣東城兵馬司指揮使潘大年拜見欽差大人。”   賀六:“潘大人,你講真了,出事那晚上的那幫人手裡確實拿了都察院的牙牌?”   潘大年答到:“小人看的真真兒的,就是都察院的一百一十四號牙牌,不僅如此,那個匪首還告訴我他是都察院當值的差人,由於公務緊急忘記開通行證了,讓我網開一麵。”   “咣當!”一聲,薛六把手中的牙牌扔到了潘大年的麵前:“你好好看看,是不是這一塊兒!”   潘大年從地上撿起來牙牌,翻來覆去仔細的看著,手中的牙牌由象牙雕製,作八楞形,上部雲花圓紋,正麵中間陰識篆書“關防”二字,上部陰識楷書“都察院”,左為“壹百壹拾肆號”的字樣。   一瞬間,潘大年恍惚了,他隻可以確定這塊牙牌上的信息和那晚自己看到了是一樣的,可畢竟是夜裡光線很暗,後來又受到了驚嚇,兩塊是不是同一塊他著實不敢確定,隻能麵露難色的在地上跪著。   薛六看他的樣子,催促道:“你倒是說呀。”   潘大年囁嚅到:“大人,這、這塊,應該,好像是吧。”   一旁的程壽廷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斥責到:“好一個小小的指揮使,簡直是其心可誅,臟水潑到都察院衙門的頭上了,今天你要不說清楚受誰指使的,我扒了你的官服!”   而薛六也沒慣程壽廷:“程大人,扒不扒官服的事情,你說了也不算,你都察院褲兜子裡的屎還沒擦乾凈呢!”   這句話把程壽廷氣的夠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不敢公然頂撞,隻能憤憤的站著一言不發。   薛六把話鋒一轉,朝向了潘大年:“潘大人,你猶豫什麼,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   潘大年慌忙答道:“屬下不敢,隻是那晚光線太暗,牙牌上的字樣都對,至於兩塊牌子是不是同一塊,屬下,屬下真的不敢確定。”   薛六道:“笑話,這牙牌由司禮監督造,一塊牙牌隻有一塊模子,隻鑄一塊成品,鑄成之後模子也隨即毀掉,難不成還有兩塊一模一樣的?”   一聽薛六這麼說,潘大年趕忙說道:“大人說的極對,都是屬下糊塗,這塊牌子就是那晚屬下看到的那塊。”   雖然潘大年這麼說,但是一方說確實在匪首處見到了牙牌,一方又說事發之時,牙牌並未被支取,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沒有合上,這條線索似乎斷在了這裡。   薛六環視了眾人一圈,目光鎖定在了石秀中的身上:“石大人,聽說事發之後,你們兵部派人先期做了調查,你都查出點什麼呀?”   石秀中往前走了一步微拱雙手,答到:“回總旗大人的話,那晚行兇之人絕非等閑之輩,臣帶人看了死傷官兵的傷口,皆為利刃在瞬間砍切所致,由刀口的切麵以及深度判斷,該為雁翎刀所傷。”   薛六:“哦?還有嗎?”   石秀中並沒有接著說,而是把頭轉向了一旁的程壽廷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緊接著跪在了地上:“屬下領著兵部的人,沿著打鬥的地方仔細的搜尋了一遍,發現一個重要的證物,請總旗大人明鑒。”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