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1 / 1)

“不必了,我的弗伯斯比你的馬能乾多了。”說完,我吹了聲口哨,弗伯斯從遠處飛奔而來,我縱身上馬,朝天空大喊一聲:“伊卡洛斯,替我找到他們!”   “噫……”一聲刺耳的鷹叫聲傳來,伊卡洛斯快速的向前飛行。   跟著伊卡洛斯,我很快找到了被劫持的地點,場麵一片狼藉。我翻身下馬,走到木車旁邊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清空了木車後才離開,帶著這麼多貨物一定走不遠。”   我抬頭看向不遠處樹下的屍體,走過去附身看了看:“在逃跑時被人從後背射死的,看來是強盜下的手!“我連忙去路上看了看,在路上發現大量的足跡順著路向西方延伸。   我騎上馬順著腳印的方向追趕,果然在森林邊發現了一處堆滿木材的臨時營地,四五個強盜正在圍著火堆烤著剛剛屠宰的野山羊,一個強盜在營地入口處望風。   我潛入草叢慢慢向他們靠近,突然發現帳篷裡走出了一個老熟人,我不由得冷笑一聲:“我當是誰膽子這麼大,原來是呂卡翁這個兔崽子,上次放他一馬,真是一點記性都沒長!”   呂卡翁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一個小弟立馬遞上來一塊烤熟的野山羊肉:“老大,這批貨送給獨眼人,咱們應該能大賺一筆吧?”   “當然!”呂卡翁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吞下去說道:“德魯希拉那個老娘們,老子讓她雇下咱們給她運送貨物,她居然敢拒絕,我就讓她長長記性!”   “哈哈哈哈哈,老大說的對!讓那個老娘們長長記性!”   “哼,大言不慚!”   既然知道是呂卡翁這個兔崽子,我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我從草叢裡竄了出來,一腳把一名強盜踹翻在地:“呂卡翁,最近我沒出來活動,發現你膽子大了不少啊?怎麼,上次的傷好了嗎?”   “雇傭兵!”呂卡翁嚇的後退了一步,“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真不巧,我剛剛收了德魯希拉的錢。“我拔出佩劍,“是我親自動手還是你們老老實實的把木材給我送回去?”   呂卡翁臉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剛要說話,那個被踹翻的強盜站了起來,指著我罵道:“你他媽的怎麼跟我們老大說話!找死嗎?!弟兄們,砍了他!”說完掄刀向我砍來。   我輕輕一閃躲過一擊,從強盜身後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然後拔出劍,輕輕拭去劍身上的血跡,我輕蔑的看著這群烏合之眾:“你們還是一起上吧,或許有機會殺死我!”   “嗖!”一陣冷風吹來,我下意識偏了一下頭,一枝利箭從身後射出,射進呂卡翁身邊的一個強盜的喉嚨。原來是那名放風的強盜想趁著我不注意身後偷襲。   我頭也沒回,腳後跟用力一踢,地上的短刀飛了出去,精準的刺進了身後強盜的肚子,強盜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別白費力氣了,一起上吧,你們今天都得死!”   “雇傭兵,去死吧!”呂卡翁狠下心來,操起長矛沖向了我,身邊剩下的四名強盜也拿起武器向我殺了過來。我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呂卡翁的長矛,右手用劍格擋住其他兵器,一腳踹飛了呂卡翁,右手的劍用力彈開四人後,把劍插在地上,雙手持矛一個橫掃千軍打翻了四人,一矛一個迅速解決掉了呂卡翁的小弟,呂卡翁起身頭也不回的往森林裡跑,邊跑邊喊道:“獨眼人不會放過你的,你很快就會被他殺死的!”   我扔掉手裡的長矛,取下背後的弓箭,瞄著呂卡翁的後背低聲說道:“三......二......一......再見!”   “嗖!”   呂卡翁奔跑的身形一滯,眼神中充滿了不甘,緩緩地倒在了地上。那枝箭穿透了呂卡翁的身體,狠狠的釘在了他身前的樹乾上。   我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看著還在抽動的呂卡翁:“再見了,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一劍把呂卡翁的頭砍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嗯,這樣就可以交差了。”   傍晚,我騎馬趕著滿載木材的車隊到了德魯希拉的工坊,德魯希拉驚訝的捂著嘴:“噢,你真的是馬可斯的手下嗎?他可從來沒有這麼快的完成過任務,還是不打折扣的!”   “嘿!注意你的言辭!我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手下,而且我們兩個一點也不像!“我跳下馬車,把呂卡翁的頭扔在地上,“不會再有強盜騷擾你的車隊了,這些木材也夠你支撐到下一次貨物到達。”   “太優秀了,”德魯希拉拿出一個大袋子,“這是你的報酬,沒有馬可斯的。”   “當然,我出力,他憑什麼坐享其成?”我聳了聳肩,顛了顛沉甸甸的錢袋子,笑道:“很高興為您效勞,大方的女士。”   “馬可斯在他的葡萄園等你。”   “知道了,謝謝。”吹了聲口哨,弗伯斯跑了過來。我摸了摸它的頭,然後翻身上馬,朝著馬可斯的葡萄園跑去。   我騎著馬跑到葡萄園前,發現福柏正在園前背著手溜達,好像有心事。我下馬喊了一聲:“福柏!”   福柏抬頭,歡快的向我跑來,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裡?”   福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我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我不光沒有拿到錢,還得替馬可斯擦屁股。”   “你為什麼要聽馬可斯的使喚啊?”   “他沒有使喚我,隻不過總是讓我身陷麻煩而已。”我站起身反問道“你在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知道卡烏索斯嗎?”   “當然,在島子的另一邊,怎麼了?”   “那裡的人都生病了,是血熱病...”福柏低聲說道,“我朋友齊娜也病倒了,求求你,阿列克西歐斯,幫幫他們吧。”   “福柏,“我嘆了口氣,“我跟你說了,我不是真神,最多也就是個半神,這事我真的……”   “可是你有伊卡洛斯!”福柏打斷他說道。   “它隻是比較聰明罷了……”   “半神也是神!“福柏拉著我的手搖著,“求你了,去幫幫他們吧,或許你去了就有辦法了。”   我看著福柏滿是期待的眼神,無奈道:“好吧,我去看看。”說完我跳上弗伯斯的馬背,朝著卡烏索斯飛奔而去。   卡烏索斯上空濃煙滾滾,到處都是被火焚燒的斷壁殘垣,烏鴉成群結隊的站在殘破的屋頂,“哇哇”的亂叫著。   我從馬上跳了下來,牽著弗伯斯慢慢走著,暗道:“眾神,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突然一聲慘叫傳來,我丟下弗伯斯急忙跑了過去,一個祭司裝扮的人帶著幾名士兵把幾個村民給圍了起來,村民們被反綁雙手,跪在地上,祭司吩咐道:“把他們帶走。”   “你們是殺人兇手!你們是殺人兇手!”村民們掙紮著大喊道。   我走過去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救救我們!”一個村民祈求道。   “這裡發生了瘟疫,整個卡烏索斯村都被眾神給拋棄了。”祭司嘆了口氣,“我們無法治療瘟疫,隻能出此下策。”   “村子是你們燒的?“阿列克西歐斯問。   “眾神遺棄了這裡,我別無選擇,我隻能用火燒阻止瘟疫的蔓延,否則整個凱法隆尼亞島將不復存在!”   “他在說謊!”一個村民辯解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們病的並不重,可是他們還是製造了大屠殺,他們想殺光我們!”   “我不阻止瘟疫的傳染,凱法隆尼亞島上的其他人怎麼辦?我們已經浪費了幾個夜晚祈禱,但是毫無作用!眾神放棄了你們,我別無選擇。”   “難道就沒有辦法治病嗎?“阿列克西歐斯接著問道。   祭司搖了搖頭:“沒用的,不論是獻祭還是祈禱……雇傭兵,不要趟這潭渾水,否則我隻能用神的旨意來殺死你了。”話音剛落,身邊的士兵都抽出了佩劍,緊緊的盯著阿列克西歐斯的動作。   “救救我們吧....”村民哀求著。   阿列克西歐斯嘆了口氣:“收起你們的劍,不要試圖挑釁我,這件事我無能為力。”說完轉身離開,身後傳來被處決的村民的慘叫聲。   “你為什麼不幫幫他們?“剛走出村子,福柏的聲音傳來,原來她一直在身後跟著我。   我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福柏,你朋友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看看四周,你想讓整個凱法隆尼亞島都變成這樣嗎?”   “不....但是她可能病的很...或許有轉機……”   “但是也有可能明天他們全家都會病死,不是嗎?”   福柏低下了頭:“但願你說的對。”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福柏的頭:“有些時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美好,好人也會死去,福柏,不管我們有多不願意。”   “我知道....我隻是不希望這是真的……”福柏哽咽著說道,然後失落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