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態度堅決,阿爾西比亞狄斯隻得作罷:“好吧,你要找的人是誰?” “很久以前一個從斯巴達逃走的女子。” “從斯巴達逃走?”阿爾西比亞狄斯一臉驚訝,“誰能從斯巴達逃走啊?假設她真的逃了出來,如果她很笨,那應該早就死了吧;如果她很聰明,那她應該會和阿斯帕西婭做著同樣的事——然後她就會獨立自主了。我在科林西亞見過一群女子,她們大概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聰明、最足智多謀的女人了。” 我沉吟片刻,說道:“是交際花嗎?聽說她們在科林斯確實扮演者重要的角色,但我想其他城市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吧?” “不!差多了!”阿爾西比亞狄斯大聲說道,“她們比你見過的女子都聰明太多了,她們就像......就像一支軍隊!” “好吧,我會去科林斯看一看。” 在告別了這個淫蕩的家夥後,我在另一個房間裡發現了正在喝悶酒的索福克勒斯,他見我走了進來,開口道:“我猜你來這裡是為了嘲笑我和歐裡庇得斯的爭吵吧?” “不,我隻是在找可以幫我找到一名斯巴達女人的線索。” “在雅典的斯巴達女子?聽起來很有意思。我可以給你個建議,去把歐裡庇得斯那個蠢蛋灌醉,之後他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說完,索福克勒斯的臉上出現了奸詐的笑容。 “嘿嘿,這可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呢。”我也笑了起來。 我在廚房裡拿到了甜葡萄酒,然後走到歐裡庇得斯的身邊,先是不停的恭維他,把他捧得有些飄飄然了,然後不停的給他倒酒。 直到歐裡庇得斯的雙眼都有些迷離了,我才開口道:“我在追查一位很久以前逃離斯巴達的女子。” “嗯?她為什麼要逃離?” “她失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我說道。 “嗯......這種事我建議你去問一下祭司。” 我沉默片刻,說道:“經歷過那件事,我確定她不會再相信祭司了。” “那你可以去問我的好朋友希波克拉底有沒有消息。他是個著名的醫生,在阿爾戈利斯還有執業呢。如果你去找他幫忙,我想他很樂意幫助你的。” “謝謝,我知道了。” 正當我準備去找伯利克裡的時候,那個令我頭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啊,這不是那個宣稱重視德拉馬克勝於通往知識崇高道路的人嗎?” 我隻能在臉上堆滿假笑,轉身說道:“噢,蘇格拉底,在這裡很高興見到你。” 蘇格拉底沒有再繼續搭理我,反而是和旁邊的瑟拉西瑪寇斯就施行統治是否可視作一門藝術進行激烈的辯論。 我正津津有味的聽著兩個人的辯論,突然瑟拉西瑪寇斯閉上了嘴,我疑惑的看著他,他輕聲說道:“阿斯帕西婭......” 我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一個用所有詞語都無法形容她的美貌的漂亮女子走進了宴會大廳。 她穿著紫色的袍子,胸口戴著金色飾品。烏黑濃密的秀發從她的頭頂垂下,臉上搽了粉,塗了油彩。 “原來這就是阿斯帕西婭......”我心中想道。 她緩緩的走進大廳,所有人見到她都會微微鞠一躬以示敬意。她走到一邊,用眼神示意我過去找她。我連忙走過去,她輕聲說道:“蘇格拉底是個聰明的人,隻不過性子有些急躁。”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福柏,伯利克裡已經躲到了天臺上了,對嗎?他偷溜和生悶氣的能力真的不輸給任何人。”阿斯帕西婭側過頭對跟在她身後的福柏說道。 “我可以去找他,阿列克西歐斯也可以幫忙。” “很好,去吧。阿列克西歐斯隨後就到。” 支走了福柏後,阿斯帕西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開口道:“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斯帕西婭。我得用盡全力才能掩蓋你在墨伽裡斯做的事。” 我堅定的說道:“如果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道歉!” “我們做該做的事才得以生存,這沒什麼好可恥的。這就是你和我走到現在的方法。”然後她看著我的衣服笑道:“看起來這件衣服你穿在身上很合適。”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說道:“這大概是我穿過的最好的衣服了,隻不過......有點不自在。” “嗬嗬,你當然不會習慣這身衣服,雇傭兵。”她看了看四周,說道,“雖然沒有任何人盯著我們,但是整個大廳的注意力現在都在我們身上。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問吧。” “真是個聰明的女子。”我暗暗想道,然後開口說:“我一直在尋找一名叫密裡涅的女子......她是我的母親,我一路追查到這裡,因為我怕她有危險。” “你對她的下落有什麼線索嗎?” “有個叫希波克拉底的醫生可能在阿爾戈利斯看到了她。” “嗯。”阿斯帕西婭點了點頭,“他是個好人。如果你要去阿爾戈利斯,在那裡要是遇到一個名叫阿嘉忒的女子,請代我問候她。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嗎?” “阿爾西比亞狄斯讓我去科林斯看看那裡的交際花有沒有消息。” “你該去找安舒莎,她是我的朋友,是我認識的人裡麵唯一一個通過合法......應該說大部分都是合法手段在科林斯享受生活的人。” “好的,謝謝。我目前隻有這些線索了。” “還有一種途徑。”阿斯帕西婭輕聲說道,“在以前,如果我想要找一個人,我就會聯係我的一個朋友,算是某個艦隊的司令。她叫贊尼亞,我們上次見麵的時候,她在基歐斯。但是我要先警告你,你去找她的時候,一定要提高警覺,海上的生活會讓一個人變成怪物。” “謝謝你,阿斯帕西婭。” “好了,現在幫我個忙吧,阿列克西歐斯,去把伯利克裡叫下來招待賓客。” 我沖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了二樓,看到希羅多德正在和伯利克裡說著什麼,福柏站在遠處不敢靠近。我走過去讓福柏先下樓,然後慢慢走到兩人身邊。 伯利克裡轉過頭看著我說道:“我沒讓你過來。不管你為了宴會做了什麼改變,福柏都不應該讓你上來找我。” 我很不喜歡他說話的口吻,皺了皺眉說道:“阿斯帕西婭覺得你逃避和賓客見麵太久了,讓我上來叫你下去。” “她的確會這麼想。”伯利克裡嘆了口氣,“嚴格來說你也算是客人,如果你願意和我還有希羅多德說說話,我想她就不著急催著我下去了。” “你真的不想下樓?”我問道。 “當你每天都要對著人講話,你就會懷念那些寂靜無聲的時光了。” “啊,最起碼得像我冷場時那樣寂靜無聲才行。”希羅多德突然說道。 他的話讓我們三人同時笑了起來,氣氛也緩和了下來。我看著神情疲憊的伯利克裡說道:“神教的人可能會對你下手。” “這件事希羅多德跟我說過了。簡單來說我並不是很擔心這個神教,因為每天都會有人威脅我。我真正擔心的是雅典,擔心雅典的未來。斯巴達人可是一直虎視眈眈。”伯利克裡說道。 “不,伯利克裡,你不應該擔心斯巴達,你要正視神教的存在。他們真的要來了,而且還會帶上最強大的武器!”我急忙勸他。 希羅多德也開口道:“斯巴達的威脅我們能看得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是神教的人在暗處,我們不能不防啊。” “我......我和一名神教成員有血緣關係,我親耳聽到她在說他們要追殺你的。” “好吧。”伯利克裡終於妥協,“我會和我的衛隊說這件事的。” 這時福柏走了過來,怯怯的說道:“阿斯帕西婭讓我過來看看是什麼事情讓你耽擱了這麼久。” “告訴她我馬上就下去。”伯利克裡說道,然後轉頭看著我說,“謝謝你的忠告,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 我點了點頭:“告辭。” 我走到門口,福柏已經在那裡等著我:“你看起來很累。” 我搖了搖頭:“可能是因為講話的緣故吧,這大概是我說話最多的一次。” 我換好了衣服,福柏在身後問道:“你要走了嗎?” “是的,我要去阿爾戈利斯那邊辦點事。”我轉身看著福柏,“這次不要求和我一起去了嗎?” “不了。”福柏說道,“我在這挺快樂的,還有你還得回到這裡,不是嗎?” “這倒是真的。” “我很喜歡為阿斯帕西婭做事,她說還有個任務要交給我呢。” “好好乾,福柏,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再見,阿列克西歐斯。” 告別了福柏,我回到了阿德瑞斯提亞號,和奧德薩纏綿了一番後,又和巴爾納巴斯交代了一下在附近召集一些身強力壯的人來充實我的部下,在奧德薩依依不舍的眼神之下,我踏上了去阿爾戈斯尋找希波克拉底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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