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販夫(1 / 1)

我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是安舒莎的人,畢竟科林西亞人有這種習慣,安舒莎的眼線遍布全城。”   “安舒莎啊,我們理念不同,但是有著同樣的敵人。”布拉西達斯說道。   “‘販夫’是嗎?”   布拉西達斯點了點頭:“我們都同意他死,但是在方式上觀點不同。”   “你想對他做什麼?”   “現在‘販夫’是科林斯的王,而我想要在死傷最少的情況下換掉它,這樣對我們斯巴達來說,損失不會那麼大。”   “他死了,才會把寶座讓出來。這才是最簡單的辦法。”   “對。”布拉西達斯點了點頭,“他並不懂得外交手段。我們抓過他的左右臂膀,給過人們武器,甚至挑唆城邦跟他反目成仇,但是都沒有奏效。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   “乾掉他。”   “我打算把他引導科林西亞的聖窟,然後在那裡把他乾掉,這樣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以,我會去助你一臂之力。在我離開科林斯之前,必須殺了他,我答應過安舒莎。”   “斯巴達會記住你這份情誼。”   我眺望遠方:“我曾經也是個斯巴達人。”   “曾經?”   “後來我被人扔下忒格特斯山等死。”說完我轉身走到海邊。   布拉西達斯愣愣的看著我,突然說道:“噢,天哪!你是尼科拉歐斯將軍的兒子!全斯巴達都知道你的名字!我還以為......沒想到你活的好好的!”   我嘆了口氣:“我活下來了,並且自己養活自己,斯巴達人不都這麼過日子的嗎?”   “好了,別在糾結過去了。好人會寬恕他人,也應該得到寬恕。”布拉西達斯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怎麼會認識安舒莎?”   “我正在尋找我的母親密裡涅,唯一的方法就是通過安舒莎。”   “是啊,密裡涅。”布拉西達斯嘆了口氣,“振作點,斯巴達人,繼續你的行程吧!”   我點了點頭:“好了,我們各自去準備一下吧。”   “再會。”   我在安舒莎的家中找到了她,她正緊張的在院子裡來回踱步,我從屋頂跳進院子裡,嚇了她一跳,她嗔怒道:“斯巴達人都不會走大門麼?”   “嘿嘿,抱歉。你的方法還挺有效,‘販夫’的手下襲擊了我。”   “我聽說了,而且聽說你輕鬆的解決了他們。”   “當然,小菜一碟。這可不是我在科林斯打的第一仗了。”   “也不會是最後一仗。”安舒莎正色道,“我們得將‘販夫’引到劇院,在所有人麵前處決他。我已經為科林西亞人準備了一場終生難忘的戲劇!”   “布拉西達斯擔心‘販夫’的死會引起人們的慌亂,所以他建議還是讓‘販夫’低調點死。”   “不行!”安舒莎立刻否決,“他是斯巴達人,這裡可是科林西亞,要按照科林西亞的規矩來。”   “好吧。”我點了點頭,“那麼,好戲要開場了。”   “你先去那裡,和我的手下碰麵。我得去好好準備一下,畢竟世人還不知道即將目睹一場盛大的戲劇。”   我來到科林西亞的戲劇廣場,“販夫”帶著兩名神教士兵走了過來,手裡揮舞著狼牙棒嘲諷道:“聽說你要給人們演一出戲?”   我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他實在是太醜了,就跟一頭食人魔沒什麼兩樣:下巴老大,沒有門牙,厚厚的下唇和黑色的胡須上沾滿了唾沫。   我笑了笑:“我隻是想讓你在那些曾經被你傷害過的人麵前死。”   “哼,我要讓他們的臉上都沾上你的鮮血,就像當初我應該對密裡涅做的事那樣!”   “你......你認識我母親?”   “哼,她之前可是個大麻煩!不要著急,等我宰了你,我就會去找她報仇,順便提著你的腦袋!”   “我會提著你的腦袋去見她的!”   “就憑你?哈哈哈哈哈哈......”“販夫”仰天大笑,“我勸你還是趕緊從我的地盤滾出去!”   “它再也不是你的地盤了!”   我抽出戰刀和斷矛沖向“販夫”,兩名神教守衛快速舉起盾牌擋在他的前麵,我怒吼一聲:“滾開!”一記重踢踹飛一人,士兵的身體狠狠的撞到了柱子上,整個人沒有了意識。   我用斷矛刺穿盾牌,然後將盾牌甩飛,戰刀狠狠刺進另一個守衛的肚子。   “有兩下子嘛。”“販夫”掄著狼牙棒向我砸來,我一個後翻躲開了攻擊,剛才我站的地方已經被砸出來了一個大坑。   “不要像個娘們一樣躲來躲去!”“販夫”又向我沖了過來,我再一次躲開了他的全力一擊,翻滾到他的身後,沖著他的大腿狠狠踢了一腳,“販夫”吃痛單膝跪地,我用斷矛狠狠刺穿了他的鎧甲,刺進左側肩胛骨的位置。接著我雙手拽著他的右臂狠狠向後折去,隻聽“哢嚓”一聲,“販夫”的右臂被我掰斷了。他慘叫一聲,接著我又如法炮製,掰斷了他的左臂,然後我拔出斷矛,割斷了他的兩個腳筋。   “嘭”的一聲,販夫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哀嚎著。   安舒莎和她的手下帶了不少科林西亞人走了過來,安舒莎走上前,狠狠的用腳踩著“販夫”的臉:“科林斯的人們,瞧瞧這個從你們桌子上偷走麵包的小人!看看這個毀壞你們作物的害蟲!”   “你別動手了,安舒莎,交給我吧。”我走到“販夫”麵前輕聲說道,“現在,德謨斯恐怕對你很失望。”我一刀砍斷了他的喉嚨。   “他死了!”安舒莎大喊道。   人群頓時爆發出歡快的呼聲。   安舒莎朝我走了過來:“走吧,我們去個安靜的地方,我會把你母親的事情全部告訴你。”   我們重新回到安舒莎的家中,安舒莎開口道:“我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我也要感謝阿爾西比亞狄斯,畢竟是他讓你來的。”   “他比外表看起來更有深度。”   “他知道你能從那個畜牲手中拯救科林斯。”   “互利雙贏才能皆大歡喜。”   “好了,談談你母親吧。她來到科林西亞又匆匆離開,但是我對她很有印象,她就像暴風一般。”   “我也記得那樣的她。”   “一個強大且非常認真的女子。她當初想要在科林斯尋找一處棲身地,可惜她並沒有找到滿意的地方。”   “你......以前是我母親的朋友?”   “或許是吧,但是她內心有這任何人無法觸碰的傷口。”安舒莎輕嘆一聲。   “她離開了科林斯又去了哪裡?”   安舒莎搖了搖頭。   “她就沒有跟你提過什麼嗎?”   “我不認為她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是我知道她通過賭博贏了一艘船。那是提喀欠她的,我還記得那艘船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塞壬之歌。”   “塞壬之歌。”我低聲念了一遍。   “那艘船通過了波塞冬的海路上的考驗,因而得名。”   “謝謝你的消息,安舒莎。”   安舒莎雙手合十向我鞠了一躬:“願眾神眷顧你,阿列克西歐斯,以後你可以經常來科林斯找我,我會告訴你科林斯所有的消息。”   回到船上,我下令返回雅典,看看阿斯帕西婭那邊有什麼線索。   在前往雅典的路上,一覺醒來之後,隻見海麵上被大霧翳住,這霧氣好似一層又濕又熱的裹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那麼包圍住了我們。我倚在欄桿旁,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從疾馳的船舷上探出身子,凝視著灰色的天空。   不多時,那灰色的大幕拉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便是阿提卡的鄉間地帶。我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和以前一樣,原本是莊園和農場的地方都被夷為平地,隻留下遍地的灰燼還有傾翻的石塊……然而,那些猩紅色的營地也無處可尋了。   “斯巴達人的圍攻已經結束了。”希羅多德低聲說道。   “暫時結束而已。”   我凝視著碼頭,即便是從這麼遠的距離看過去也是一片荒涼:那裡沒有了忙碌的商人和急忙趕路的奴隸,也有各種嘈雜的聲音,除了遠處傳來的那帶著哀意的鐘聲之外,四下都是一片死寂。馬車都胡亂地停在那裡,好像被匆忙拋棄了一樣。還有些車輛已經翻到了一邊,裡麵的東西都灑了出來,有一部分已經被搶走了。接著襲來的便是一股異味,一股腐敗的惡臭撲麵而來。   “諸神啊!”巴爾納巴斯咕噥著,然後找了塊破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當先從舷板上走下來,環視著港口。然而在那飄蕩的霧氣中沒有半個人影。   我抬頭看了看海港的城壁。卻隻見上麵的幾個哨兵也穿著破爛的衣服。   “進城去吧,”一個人朝我嚷著,一麵指著長墻邊廂裡的長廊。“不要碰任何東西,也不要碰任何人。”   “我們找伯裡克利和阿斯帕西婭談一下,然後就離開。”我低聲對希羅多德說道,“我感覺,雅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