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凡俗武義三日起,修仙十年長發蓄。十年過去了,清風觀還是那個清風觀,仙家地仍是那個仙家地,當然入學的五個孩子也修仙有了各自的起色,並且還有了自己的學弟學妹,真可謂是光陰似劍,日夜如梭,卻插得蘭霜胸口吐血。 就如同這時候,看著自己的師兄師姐們一個個都在那浴火噴水、捉風撲雲,蘭霜舉著自己那一百公斤的混金鎖流出了羨慕的口水。 這要從三年前說起,在前三年的修仙中蘭霜的修行軌道還是正常的,大家的修行方向一致,並且憑借著自己靈根的優勢,修行進度是突飛猛進。第二快的鄧夕瑤剛修出氣感的時候,自己已經修到了練氣二層,成為了他們都羨慕的對象。除了他們品嘗不出自己那美味的軟陽玉滋味,蘭霜對他們的審美感官還是持肯定態度的。 直到自己修成了練氣三層的時候,突然嘴裡的軟陽玉不香了,身體也迅速成了小藍人,差點成為冰塊後,師父的教學風向標就突然亂了,夢寐以求的仙術開始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 小時候照顧自己消失多年的隨風二師叔突然出現,一臉嚴肅的告訴自己“自己不能成為隨風師叔那麼瀟灑的人了。”據說經過上天測算,自己更適合三師叔隨玉的風格,成為一個認真嚴肅的肌肉道人,神特麼的上天測算。想想提著混金鐺的三師叔,蘭霜淚流滿麵,“嗚嗚,自己不想做這樣的道人,我想成為飄飄欲仙的仙人啊!” 想是這麼想,但是弱小的自己無法擺脫霸權的掌控,蘭霜還是順順利利的走上了清風觀的仙長門安排的道路,朝著肌肉猛男的道路一去不復返了。 十年過去了,最差修為的宋慶一,都達到了練氣三層,開始練習控雲之術。而修為六層的蘭霜還是啥都不會,因此大家都戲稱蘭霜“明月不會清風。” 不過自家事自家清楚,自己身體的痛苦自己明白,從小蘭霜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同,別人修仙是為了成仙作祖、坐地飛升,而他自己隻是為了尋找出路,活下去,當前段時間軟陽玉徹底失去了“味道”的時候,自己竟然還能在速凍中活動一秒,他就明白了師父們的用意,比起時時刻刻的痛苦和死亡威脅,這一秒對蘭霜的心靈沖擊就好像沙漠中的一滴雨水,就是希望的開始。 日復一日,他相信自己終將戰勝病魔。對,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得了一種怪病。 “明月,好好練功,你怎麼又開始走神了。跟你說了多少遍,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吃得苦中苦方為仙上仙。都說了不要學你隨風師叔,要跟為師一樣腳踏實地,努力打磨,才能在仙路一片坦途。” “......”聽到這熟悉的話語,蘭霜就知道是自己的師父隨玉來了,果然不出所料,隻見遠處一個魁梧的身影不緊不慢的向自己走來,猶如一座巍峨的大山。 趕緊躬身一拜,“師父。” “嗯!”走到身前看了自己的便宜徒弟一眼,隨玉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雖然知道這孩子有很復雜的身世,但是確實是一塊良田美玉。而且修仙路本就人丁稀少,自己走的路子也很偏門,進來的仙苗沒有一個能看得上自己這條路,有一個這麼吃苦又上進的徒弟實屬難得。雖然自己的師兄弟們都是呼啦啦一堆徒弟,但是現在來看還沒幾個有自己這個這麼爭氣的。 “是時候了,明月。” “什麼是時候了,師父。” “下山!” “嗯?”蘭霜瞪大了雙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自家知道自家事兒,自己現在可是啥都不會,就空有一副修為,說的好聽點就是身體健康紮實,這要是沒在師父和師叔們身邊,那不是分分鐘死翹翹了。“師父,我沒有聽錯吧。你起碼教我噴個水吐個火,是不是再讓我下山。” “來不及了,你的身體現在已經不是軟陽玉就能救得了得了。” “難道下山能救我!”蘭霜激動的握緊了雙拳。 “不能。” “.......”懵了一下下,蘭霜突然眼含熱淚,“師父,你和師叔是不是準備放棄我了,我知道,從小我就是個累贅,這個場景我已經想了無數遍了。我現在就...” 嘣!一個大大的腦犇敲了韓霜一個大馬趴,“不要瞎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山下自有機緣,跟我來。” 千轉百繞,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在一個溪流旁的草屋邊倆人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道袍,隨玉躬身稽首,師父,邊拜邊按著蘭霜的腦袋也來了個稽首,低聲道:“叫師爺!” 原來是要見傳說中的師爺,蘭霜趕緊跪拜,“師爺!” 隻聽草屋中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起來吧!” 過了一陣,才聽見聲音繼續說道,“明月,不同與人你如何看待。” “稟師爺。身受寒苦,時刻極刑,命也;繳天之幸,師門不棄,運也;長輩厚愛,煞費苦心,助我成長,情厚也;與時搏命,盡我所能,隨長痛相伴,但世間美好,無法拋棄,我願也。” “好好,好!” 大概是品味了一番蘭霜的話,過了良久,才聽見屋內繼續說道,“既你所願,但求無違。師爺就解一番你的情況” “都說世間根本屬五行,金、木、水、火、土,其實是錯誤的。世間根本隻有兩屬,那就是陰陽。陰陽也,太極之生,萬物之基,生命之本,陰陽交融,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而你,天生孤陰,卻生了出來,屬實是一個異數。修仙之說,一直被信奉的教條就是大道五十,天掩四九,你要相信你就是那跳出來的一。世間所知法無不是明火克寒之法,孤陰治陽之法從來無從聽說。” 聽到這,雖然心頭籠罩一遍絕望,但是卻無從悲傷,時刻的死亡威脅已經很難打擊他了。他知道師爺不會無端叫他過來,於是趕忙叩首:“求師爺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