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庸醫(1 / 1)

隨機之人 小下西 5966 字 2024-03-20

第二天,爺爺見潘登早上9點多了還沒有下樓,就上樓來看看潘登怎麼還在睡覺。潘登迷迷糊糊的,就覺得自己頭痛的厲害,實在是不想動彈。爺爺摸摸潘登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發熱的情況,估計是昨晚熬夜玩手機了,現在的小孩子都這樣,晚上可以刷手機到一兩點,白天要睡到下午才起床。   潘登睡眼惺忪的問爺爺:“幾點了?”   “十點多了,要是睡好了就趕緊起來吧,待會吃中飯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玩手機了?”   “沒有,我在睡一會啊。”潘登閉著眼睛對爺爺說道。   潘登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感覺是被餓醒的。饑腸轆轆的感覺迫使著潘登腳本輕浮的走下樓來找吃的。   晚飯還沒有做好,爺爺先給潘登拿了兩個麵包,潘登兩口三口就吞了一塊麵包。爺爺看著潘登那憔悴的麵容,狼吞虎咽的樣子,又趕緊給潘登拿了一盒牛奶。   潘登吃完第二塊麵包捧起一升裝的牛奶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部喝完了。   爺爺心疼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就像好多天沒有吃飯一樣?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昨天夜裡出去做賊去了?”潛川當地遇到前一天晚上沒有睡好,或者第二天起床很晚的人,往往都會戲謔一句,你昨晚做賊去了?   潘登喝完牛奶長籲了一口氣,感覺胃裡舒服多了,人也緩過來點了,剛起來的時候就好像宿醉過一樣,頭重腳輕走路都晃悠,現在稍微有點緩過來了。潘登對爺爺說:“您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轉念一想,跟老人家說這些玄乎的東西不好,就含糊的說:“一個很不好的夢,前幾天也是這樣,每天晚上睡覺都很不安穩,白天一點力氣都沒有的。”   “那你這都睡了一個白天了,晚上還睡覺嗎?”爺爺問道。   潘登打了個哈欠說道:“睡啊,我現在還是沒有睡好,感覺腦袋暈乎乎的。爺爺什麼時候吃飯啊,還是有點餓。”   “還要吃啊!你都吃這麼多了,你得當心你的胃。”隨即爺爺笑了:“也是的,都一天沒吃了,肚子應該早就空了,你等著,我在去炒一個菜就好了。”   晚上吃完晚飯潘登什麼都沒做,回到房間打算繼續睡覺。臨睡覺前,潘登給趙智琦發了條信息:“趙老二,以後你的那些小說少看點。”收到短信的趙智琦很是不解,回了一個問號。潘登沒有理,倒頭就睡。   這次到是很安穩的一覺睡到了天亮。早上8點潘登又被餓醒了。起床洗漱一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潘登都有點快不認識了,臉上發黃,皮膚暗沉一點光澤都沒有,就好像一個連續加班了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一樣。雙眼無神就好像一個常年吸毒的癮君子,又像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早上起來頭昏腦漲的感覺好了很多,身上也不在是酥軟無力的感覺,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餓,燒心的饑餓感。   潘登跑到樓下的廚房找吃的,早飯爺爺早早就做好了放在灶臺的蒸鍋裡。潘登把爺爺留著的早飯一掃而空,又覺得還是不夠,自己動手又把昨晚的剩飯拿了出來做了一份蛋炒飯。等所有都吃完了,感覺舒服多了。身體得到能量的補充,讓潘登的臉色都稍微的好了一些。   爺爺早上在外活動了一圈,回到家來看到潘登正在吃蛋炒飯,有點嘬牙花,真能吃啊,以前也沒有見孩子這麼能吃啊,這次回家是怎麼了,感覺是餓死鬼轉世啊。看潘登吃完心滿意足的摸了摸嘴,爺爺問潘登:“要不要帶你去找個醫生看看啊,你這兩天有點反常,一睡睡一天,一吃就是一大堆,別是生了什麼病啊!”   潘登本來打算是拒絕的,但是一想,自己是得去看看,平白無故的夢見一個人跟自己吹牛,還在夢裡揍了自己一下。不是人格分裂也是有點心理變態了。於是潘登點點頭:“那也行,下午的時候我去市醫院去掛個號,讓醫生給我檢查檢查。”爺爺擺擺手:“別去,別去醫院,沒有用,你小時侯發燒去醫院都查不出問題來。我聽說有個中醫挺不錯的,之前我們村裡的好些人腰痛,去醫院就說做手術,去中醫那邊就開了些膏藥就好了。我待會找找地址,下午你去看看。”   潘登點點頭說道:“也行,那您把地址給我,我看看去。”爺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來,遞到潘登的麵前。潘登一見爺爺拿名片就笑了:“您是準備好了啊。”接過來看了一下上麵寫著孫半夏名字下麵是一排小字的地址,用手機查了一下離家還不遠,就在市區邊上,自己從家裡過去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潘登拿著名片笑著問道:“這個醫生還是個藥名,是您今天特地去給我拿的嗎?”爺爺笑道:“是啊,你這兩天太反常了,我去隔壁問你趙大爺拿的,他前兩年腿疼的都臥床了,去那邊看過之後現在都可以下床了。”   “真這麼靈啊,那能看心理病嗎?”潘登問道   “心理病?那是什麼病啊?”爺爺不理解心理病是什麼。潘登不想跟爺爺說的太細,怕爺爺想太多,就含糊的說道:“就是病的一種。”   “哦,那不知道可不可以治,反正我聽說過幾個大醫院裡治不好的在他那邊都有了起色。你今天反正是放假在家,你去看看要是真的有問題還能早發現早治療呢。”   “行,聽您的,我下午就去好不好,我先上樓躺一會哈,還是有點想睡覺的感覺。”潘登和爺爺招呼一下往樓上走去。   潘登躺在床上,手機翻到昨天晚上臨睡覺前趙智琦回復的一個“?”潘登給趙智琦回復道:“我前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夢,一個黃衣服的人跟我講他是如來佛祖,他是玉皇大帝,還讓我跟他學功法。你那個些小說以後少看啊,我都以為我自己有毛病了,做夢都能夢見這些亂七八糟的,那個人還打了我一頓!”信息發完,點開蘇雯的頭像,星期四下午放學的時候蘇雯給潘登發了一張坐在車裡的自拍照片,照片下麵是兩條信息:“你這幾天的氣色很不好,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嗎?你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哦。”“給你發張我的照片,你多看看,晚上睡覺還能夢見我哦!”   潘登看著消息,想了一下,還是回復一下:“一切安好,最近睡的不是很好,在家休息了應該會好。”   消息剛發出趙智琦的信息就過來了:“哈哈哈,能細說說你是怎麼挨揍的嗎?”旁邊還帶著一個調皮的表情。潘登快速的回復:“滾!”想了一下又發了一條信息:“你家裡是確定了讓你去當兵了嗎?”   蘇雯回了一個笑臉過來,接著是第二條信息:“還以為你還是會已讀不回呢,你晚上睡覺前喝杯牛奶哦,這樣就睡的踏實了,星期天的時候我可以來找你嗎?”   潘登回復道:“不行,我要陪爺爺。”   “我也可以陪咱爺爺的!”旁邊加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潘登已讀不回。   趙智琦回復:“嗯,跟我哥混了,散打隊你加油吧!”   潘登已讀不回,放下手機準備在瞇一會。   中午吃飯的時候,爺爺怕潘登不夠吃,特地多做了兩個菜。潘登風卷殘雲的掃蕩一空之後摸摸肚子,終於有點脹脹的感覺了,從昨天晚上到中午,吃了平時三天的量,終於是讓潘登那種身上難受的感覺緩了過來。出門前潘登照了照鏡子,臉上已經基本恢復了,就是黑眼圈依然還在。   在手機上叫了一輛車,等車開到的時候潘登和爺爺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來到地址一眼就能看到那個中醫館,眼前一個古色古香的門樓,上麵掛著牌匾,寫著:養元堂。門廊兩邊還有一副對聯:養生是順應自然,選藥也應有分寸。進到門裡是一個完全中式的小院子,院子的空地上來放著一些晾曬藥物的簸箕。走過小院子才是進屋的大門,裡麵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人,看打扮應該是來看病的。看到潘登走進門,立馬就有一個護士打扮的人帶著口罩走了過來問道:“你好先生,您是找人還是問診?”潘登回答道:“最近老是睡不踏實,想來看看。”這個人立刻接道:“那您旁邊坐一下,我去給您取個號,現在是一點鐘,還有半個小時醫生才開問診,待會拿著牌子叫到您的時候您就從旁邊的小門進去就可以了。”說著話用手指了一下潘登身後的一扇小門。潘登點點頭不在說話,那個護士轉身去給潘登拿了一個牌子,還端了一杯白開水。   潘登接過牌子上麵寫著九號,說明潘登前麵還有8個人。潘登問護士:“你們這邊每天人很多嗎?”護士點點頭回答道:“是啊,我們醫生早上看20個號,下午看20個號,您今天來的算是湊巧這個點人還很少,平常這個時候號已經滿了!”   “這樣啊,就一個醫生嗎?”潘登接著問道   “是啊,我們這個是純粹的中醫館,隻有一個醫生的。”小護士點頭回答道   “好的,謝謝,您去忙吧。”潘登了解完基本情況之後就不在打擾人家了。果然如小護士說的那樣,後麵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等號牌20個發完之後,在來人小護士就攔著不讓進了。   半個小時後從小門裡走出另外一個護士,看著年級比門口的護士大一點,對著坐在大廳裡的病人輕輕的喊了一聲:“醫生開始問診了,請大家看好號牌,一個一個來,一號先進來!”有人應聲拿著號牌走到小門邊把號牌遞給護士,然後跟著護士進去了。就這樣出來一個喊下一個,一直到下午快三點的時候終於輪到了潘登。   潘登聽見喊九號,站起來應了一聲,在走到護士麵前,學著前麵幾個人,把號牌遞過去,那護士接過號牌確認沒錯對潘登說道:“您跟我進來吧,身份證出示一下,我這邊需要登記。”潘登走進小門先是有一扇屏風,繞過屏風是一個有三十幾平米的房間,房間正中間擺著兩張桌子,一張桌子前麵坐著一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年級的中年人,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帽子,臉上帶著口罩,眉毛很濃,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很有精神,潘登心想這個應該就是名片上的那個孫半夏了吧。旁邊的一張桌子就是剛剛那個護士坐的,專門用來登記病人的身份信息和記錄一下醫生的診斷。   看到有人進來孫半夏坐直了身子,示意潘登做到自己對麵去。等潘登坐好之後孫半夏道:“哪裡不舒服嗎?”潘登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回答道:“從星期一晚上開始,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實,還會做夢,特別是前天晚上,做的夢特別真實,然後人特別的累,昨天就整整睡了一天,到現在還是覺得很累,很想睡覺。”   “嗯,還有其他的癥狀嗎?”孫半夏點點頭又問道   “特別能吃算嗎?我前天晚上醒來之後特別餓,吃的比平時多一倍還要多,就是覺得不飽。”潘潘登想了想說道:“還有就是頭暈腦脹的,老覺得耳朵裡嗡嗡響,身上沒有力氣。”   “好的,那你伸手我看看你的脈。”孫半夏拿過一個脈枕放到潘登麵前靠左的位置,示意潘登把左手放上來。潘登伸出左手放到脈枕上,孫半夏拿手切在潘登的脈門上,閉著眼睛感受潘登的脈象。三分鐘後又讓潘登換右手,如是一樣的做了一遍。然後示意潘登說:“可以了。“然後跟旁邊記錄的護士說道:“記一下,麵色蒼白,膚色發暗,耳鳴目眩,四肢沉重,精力損耗氣血兩虧,脈象虛浮。”   然後蘇半夏對潘登說:“年輕人,你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平時多曬曬太陽,多喝開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多去人多的地方多和人聊天,最好不要一個人待在一個地方的時間過長,要節製點,不然等你到了四十歲的時候你就隻能做柳下惠了。”這個說完,旁邊的那個看著大概三十歲左右的護士沒有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   潘登被笑的有點莫名其妙問蘇半夏道:“您把話說清楚可以嗎?聽不懂。”   蘇半夏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你這個問題啊,趁著你現在還年輕還有的治。就是禁欲,然後我給你一套中醫養生的五禽戲你回家有空的時候多練練,有個兩個月就好了,就是以後要控製自己次數。”   潘登一聽臉騰的一下紅了,前麵說的什麼精力損耗、節製什麼的潘登還有點不是很明白,現在說到禁欲了,潘登明白過來了,合著這個醫生是以為自己那個過度了。潘登連忙解釋:“醫生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就是做夢,然後第二天就這樣了,真沒有您說的那樣!我……”   蘇半夏揮揮手打斷了潘登繼續要往下說的話:“知道知道,小年輕臉皮薄,你隻有按照我說的做,要節製,多運動少玩手機,特別是網上那些擦邊的視頻要少看,都是損耗你的精氣神的!”   潘登覺得有點憋屈,醫生有點武斷了,自己是一個體育生,王大虎訓練多嚴格啊,每天哪有精力去搞那種事情啊。從醫館出來,手裡拎著一隻塑料袋子,裡麵是醫生開的兩盒人參養氣丸,手機裡收到的一套五禽戲學習視頻,一共花了200多。拿這藥走到路邊潘登越想越氣,把手裡的塑料袋子往垃圾桶裡一扔。   “什麼玩意啊,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