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推波助瀾,你臉皮是真厚(1 / 1)

噗!   就在殿中氣氛有些凝固時,裴天悲真心沒忍住,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長公主狠狠瞪陸寧一眼,讓你說看法呢,你說了個寂寞。   白雪等人也是無語。   陸寧也沒在意。   他繼續道:“屬下並非戲弄殿下,去黃金臺時,那禁軍統領釋放出一個信號,我說出來,怕是殿下心裡不舒服,才換成靜等兩字。”   長公主沉眉道:“都這時候,還有什麼話不能說?”   “好。”   陸寧一點頭道:“那禁軍統領說了等陛下崩後,殿下是不是要等?當時屬下考慮的是先拿密詔。”   “去了天星樓,那禁軍統領也攔著不讓進,表情還很古怪,也在暗示殿下,密詔就在天星樓,但我們去的不是時候。”   “傳遞出來的信號還是等陛下崩後。”   “否則密詔在天星樓,監正大人為什麼要借著身體不適,不見殿下?”   “若屬下所料不差,這都是陛下的意思。”   聞言,長公主沉眉不語。   她能理解陸寧的意思。   隻是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是在給六叔、九叔他們機會嗎?   長公主沒再問話,開始默默用膳。   倒是陸寧邊吃邊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之前屬下給殿下說過,了卻帝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殿下好像不太理解啊。”   長公主盯著陸寧道:“說說看。”   陸寧猛地灌一口酒,抬眉也盯著長公主道:“陛下肯定不是忽然病倒的,從這些年天牢中的反賊數量來看,傳遞出一個信號,陛下早就生病了。”   “那金鱗公子定是宮中有人,且還是陛下身邊的人,對陛下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早知道陛下病了,故而……用培養吧,培養一些有實力、有抱負,對現況不滿的人起來造反。”   “事實上就是看陛下力不從心,又無子嗣,天下早晚得亂,趁勢而起奪大周天下,同時還能讓陛下過度憂慮,加劇病情惡化。”   說著,陸寧又給自己倒一杯酒,仰頭猛地喝下道:“先不說目前大周各方局勢,天下崩了對誰有好處?就說陛下最大的心病,是無人繼統大位。”   “既然無合適的人,殿下為何不自己繼任大位?”   “將大周的命運握在自己手中呢。”   聞言,大殿中寂靜的落針可聞。   裴天悲瞪著大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自古以來,哪有女子登基稱帝的。   白雪也瞪大眼睛,一臉驚呆表情,覺得陸寧是瘋了。   想讓長公主背負天下罵名的嗎?   倒是長公主麵無表情。   良久之後,她才道:“這話,以後不要再提了。”   陸寧瞥長公主一眼。   從長公主的眼神中,他能看出來長公主心裡有想過自己登基為女帝,一統天下,再度恢復大周開國盛世景象。   但歷史上,女子當帝王,沒有先例。   她若真做了女帝,隻怕天下反對聲音很大,甚至四方動亂。   其實真正動亂的是那些不甘心的人,平民百姓是不會管誰來做帝王的,他們隻在意家人的平安,日子過得是否幸福。   所以,陸寧才說贏得生前身後名。   隻要平天下,納良策,減賦稅、養民生,深入億萬子民之心,就算女帝也會美名天下。   至於後世怎麼評價歷史上的第一位女帝,那是後人的事。   最後。   長公主為什麼留他跟在身邊?   陸寧豈能不明白,保護隻是其次,推動才是主要。   長公主不可能自己大呼我要登基為女帝,這事必須得有人來推動。   他就是那個助力的人。   ……   轉眼三天。   十月二十一日。   明武帝一直昏迷中,太醫院多次出手救治無果。   甚至有一位老太醫數天下來,勞累成疾,自己都病倒了。   此外。   鎮魔司追查當初袁五劫獄,是誰在京周接應?   兩天下來沒有結果。   最後把巴穆的人頭懸掛在內城墻東門,一來是警示,二也是為引蛇出洞。   至於天星樓。   永山世子周驍和安山世子周易。   每天都會去一次。   每次都是鬱悶離開。   午後。   惠風和暢。   裴天悲在宮院習練九斬刀法。   陸寧靠在漢白玉石獅子旁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查看著天罰圖錄。   經驗:125萬點。   心裡嘆氣,經驗漲的太慢。   想要晉升四品中期,需要500萬點經驗,還差三百多萬呢。   隻能慢慢等了。   嗯?   就在這時,陸寧眉頭微挑,盯著宮院大門。   不多時,一位身穿深紅錦衣的青年邁步走進宮院,看著練刀的裴天悲啪啪拍手道:“九斬刀法爐火境,刀勢漸成,厲害。”   裴天悲停下動作,瞥薛景年一眼:“本校尉倒是誰,原來是北莽世子,你來作甚?”   薛景年正要說話。   忽地眸子一凝,盯著白玉石獅子旁邊懶散坐著的少年。   哪裡會想到在這兒見到陸寧,心裡著實驚訝。   “又見麵了!”   薛景年微笑示好,主動打招呼。   他身後深藍衣袍的中年男子也微愣,一臉戒備的盯著陸寧。   陸寧眉毛一挑:“咱們,見過麼?”   薛景年眸子閃一下,笑道:“看著麵熟,像是見過的朋友。”   裴天悲‘嘁’一聲:“薛世子,你臉皮真是厚實,那你看看本校尉麵熟嗎?”   薛景年忙笑道:“裴小公子說笑,在京周權貴中,誰敢不認識小公子。”   裴天悲擺擺手道:“最煩馬屁,找我公主姐姐什麼事?”   薛景年忙笑道:“殿下在嗎?”   裴天悲道:“當然,跟本校尉來。”   說著,就帶薛景年朝大殿走去。   陸寧也起身跟了過去。   薛景年回頭問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陸寧盯他一眼,才道:“陸寧。”   “陸寧、陸寧……你是夫子院……”   “是我。”   陸寧點頭打斷他。   薛景年一臉崇拜之色:“文武全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厲害!在京周,本世子沒幾個佩服的人,伱絕對算一個。”   我也不太喜歡馬屁,可這馬屁拍的實在香。   陸寧不由瞥薛景年一眼,也沒接話。   大殿中。   長公主合上醫書,並將麵前所有醫書整理一下,這才看向北莽世子。   “薛世子,坐吧。”   “謝殿下。”   薛景年一禮後,坐在左側茶案前,有宮女為其倒好茶。   長公主盯著薛景年。   在她記憶中,北莽留在京周的這位薛世子,從來沒有正式拜見過她。   即便這一次,也是午後過來。   當即清冷開口:“薛世子,找本宮有何事,直言吧。”   薛景年開口前,先是看一眼站在右側的陸寧。   然後才開口道:“殿下覺得北莽鐵浮屠如何?”   長公主秀眉鎖起,不太明白他心思,便說道:“北莽鐵浮屠,攻城掠地,天下無敵。”   薛景年輕笑一聲,如果真是天下無敵,四十年前也不會大敗,致使北莽歸降大周。   在大周這十來年,他早想明白。   天下沒有無敵的軍隊。   隻有無敵的智慧。   薛景年嘴角微揚:“若吾全力支持殿下拿到密詔,殿下可敢還吾自由身?”   他用的‘敢’字,而不是願。   長公主微微沉眉,鳳眸有意無意朝陸寧瞄一眼。   豈不知,陸寧正凝目盯著薛景年的頭頂。   觀看薛景年的氣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