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不打自招,人魔,你在教我做事?(2 / 2)

  可那時候,秦忠在興武帝心中正得寵,嶽王一直上書、覲言秦忠如何如何奸佞,欺壓百姓等,臭名昭著。

  興武帝聽了自是有點不太高興,但父皇為自己留下來的異性王,興武帝也沒說什麼。

  但心裡認為嶽王功高氣傲,有震主之嫌,自是產生芥蒂之心。

  後來戰事打起,興武帝就把嶽王派了出去,攻打北莽、西域諸國。

  嶽王忠君為國,再說也不想在朝中看到秦忠奸佞嘴臉,讓打仗立馬就整頓兵馬出發。

  西域戰場上,嶽王統帥三軍,每戰必捷,打的西域諸國人人膽戰心驚。

  開始求助妖族、北莽、北方蠻族。

  秦忠一看,嶽王這樣打下去,不僅能把國力耗空,還為大周皇朝到處樹敵。

  開始在興武帝麵前進讒言,先說國庫吃力,再說嶽王到處為大周皇朝樹敵,最後說嶽王功高震主。

  功高震主這件事,才真正說到興武帝心中。

  畢竟大周皇朝的三軍大權,全部掌握在嶽王一人手中,興武帝的確有點害怕。

  但凡嶽王有一點篡逆之心,那大周的江山必定易主。

  想分嶽王的兵權,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隻能先將嶽王召回。

  然而妖族、北莽、北方蠻族都加入戰場。

  必將迎來一場宏大戰事,這時候怎麼能班師回朝?

  嶽王自是不從,必定要震懾妖族、西域諸國、北莽以及北方蠻族。

  三道金牌傳旨,嶽王沒有班師跡象。

  興武帝心中有些害怕,再加上秦忠在耳邊煽風點火,要弄死嶽王。

  隨後興武帝便讓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率領鎮魔司一萬人、禁軍三千人、守城軍三萬人。

  各自分別攜帶一枚金牌聖旨,要求嶽王交出兵權,否則就是嶽王勾結西域諸國、妖族、北莽叛亂。

  亂臣賊子,應賜死雲鹿山。

  眼看著要決戰一場宏大戰事,勝敗在此一舉,交出兵權,讓三個沒多少戰場經驗的皇子來擔任,簡直開玩笑。

  嶽王遲遲沒交,其實是在猶豫。

  然三天不要,三皇子(明武帝)最後一道金牌聖旨壓下去,且言辭犀利,就要嶽王飲下興武帝禦賜的禦酒,以證其忠心。

  嶽王那還能不知道,毒酒一杯而已。

  原本想著自己修為強橫,就算毒酒也不懼。

  誰知毒酒是真毒!

  嶽王一死,以嶽王之子嶽萬雲為首的銀甲軍,上下震怒。

  三皇子下令,以叛亂、擾亂軍心之名斬殺嶽萬雲,以及銀甲軍諸位將軍,差點連黑虎騎、飛龍騎、金刀衛的將領都給斬了。

  畢竟黑虎騎、金刀衛、飛龍騎三位將軍身份也不簡單,三皇子哪能說斬就斬呢。

  所以鎮國公、燕國公、黑虎騎主將等人便活了下來。

  三皇子將銀甲軍分為三部分,一部分他帶領著,一部分六皇子帶領著,還有一部分是九皇子帶領著。

  一個月後,迎來那場恢宏戰事,雲鹿戰役。

  最後,雲鹿戰役大勝,不僅如此,還把北莽給納入大周皇朝的疆土之內。

  然而卻是以犧牲嶽王為代價,戰後銀甲軍一蹶不振。

  但秦忠開心啊,從此肆無忌憚,開始為他內閣首輔鋪路。

  看完之後,陸寧氣的咬牙切齒。

  這秦忠真是異世版秦檜,嶽王就是異世版嶽飛。

  一個奸佞小人,一個忠心為國。

  奸佞小人活得久。

  忠心為國命不長。

  可恨!可嘆!

  合上卷宗。

  陸寧深吸口氣,開始看向下一個人,國舅爺裴同兼兵部尚書的卷宗。

  國舅爺與明武帝同一時期的人,雖然擔任兵部尚書,但明武帝在位時,一直不討喜。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想著,陸寧翻開裴同的卷宗。

  裴同兵部左侍郎裴嬰之子,興武二十五年武狀元,年僅十九歲,修為五品初期,文韜武略精通,很受興武帝喜愛。

  興武二十七年開始入兵部,開局就是兵部主事,比秦忠開局都要牛氣。

  興武二十八年上元節,當街拳打三皇子。

  “三皇子?”

  陸寧壓下劍眉,這不是明武帝麼?

  仔細一看,陸寧才明白,裴同帶著他妹妹裴婉兮逛花燈。

  裴婉兮是武將家小姐,自是與文官家小姐不同,平日都可以逛街,別說上元節,京周城處處花燈,熱鬧非凡。

  裴婉兮不僅身材好,修為不錯,樣貌更是漂亮。

  三皇子(明武帝)也去看花燈,一眼就相中了當時活潑可愛的裴婉兮。

  上前搭訕,隨著三皇子的侍衛又不知分寸,惹的裴婉兮很不爽快。

  加上裴婉兮當時並沒有看上三皇子,以至於有些矛盾。

  裴同剛買一個花燈,轉身看到妹妹被一群人欺負。

  自是惱怒不已,提拳就揍。

  那時的裴同沒見過三皇子,打過之後才知道是三皇子。

  最後有興武帝做媒,裴婉兮還是成了三皇子的正妃。

  兵部左侍郎裴嬰也哪有不高興之理。

  裴同也還算高興,但每次見到三皇子,兩人總是不對眼。

  就是因此,裴同很不受明武帝喜歡,但看著裴婉兮的麵,也就是後來的元寧皇後。

  明武帝倒也沒有冷落裴同,加上裴同在雲鹿戰役中表現突出,明武帝登基之後,提拔裴同為兵部尚書,兼掌黑虎騎。

  直到明武帝駕崩,裴同在朝中都一直很穩,也很少參與議論朝政。

  每天過著上朝、下朝的悠閑日子,兵部有事管管,沒事就在家培養下一代。

  但元寧皇後生下永樂公主五年後,身體突然就不行了,病癥與當年永安太子不同,但治不住。

  半年之後,元寧皇後駕崩。

  自此,裴同一直鬱鬱寡歡。

  原本是明武帝看他不順眼,現在變成他看明武帝不順眼。

  上朝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下朝就回家,也不跟任何人走動。

  直到最近兩年,上朝的時候,裴同才稍微有點精氣神,偶爾提一些建議。

  看完卷宗,陸寧不由皺起眉頭。

  為什麼最近兩年,裴同心情忽然好些?

  難道是因為明武帝要不行了?

  可不論怎麼說,明武帝都是他親妹夫,不至於去玄陰教,跟玄陰教主交易五色雪蟬的蟬液吧?

  當即翻看鎮國公的卷宗。

  鎮國公盛旻炤,承襲祖業,最早身兼兵部主事,後提拔為金刀衛主將,一直到如今,非常平穩。

  可能是身份地位尊崇,再加上盛旻炤很低調,所以很多官員都是敬而遠之。

  從卷宗中沒有看到想要的,陸寧合上卷宗,看向燕國公的卷宗。

  燕國公燕昌,承襲祖業,興武帝元年武狀元,雲鹿戰役,飛龍軍副將,主將犧牲被提拔為主將,一直擔任至今。

  為官低調,在朝中除老國公之外,基本上沒知心人。

  情況與鎮國公盛旻炤差不多。

  當即看向徐開石的卷宗,徐開石鎮北侯,承蒙祖業,明武帝七年武狀元,如今在朝中身兼兵部右侍郎。

  關於為官明細,內容比較簡單,意思是徐開石與秦忠走的比較近,為人表麵粗獷,但心思很細膩,膽大心細之人。

  陸寧沉眉,徐開石與秦忠走的很近,這一點他也知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當即看向兵部左侍郎韓力的卷宗,內容就更簡單了。

  出身龍武院,為人低調務實。

  “……”

  陸寧有些無語,是真簡單啊!

  龍武院是天下武道聖地之一,朝中很多武官,包括兵部很多武官,大多出身龍武院。

  龍武院原本就是一處,往大周皇朝兵部輸送人才的地方。

  從龍武院出身的人,參軍最低都是精英級戰兵,在軍中有軍功有空職就能升職。

  若是有一定軍事領導能力,還能升的更高。

  不打仗,韓力是兵部左侍郎,一打仗絕對是主戰將人物,也就說韓力是具備一定軍事才乾的。

  隨後陸寧分別看向陳虎、張沖、任無桀三人的卷宗。

  三人卷宗倒也簡單,直接是從加入鎮魔司開始乾起,一直到至今鎮魔司副司,武官正三品。

  級別上與徐開石、韓力一樣,但實則職責權力上,要比兩人厲害很多。

  最重要陳虎三人是三品以上修為,這一點,徐開石兩人不如。

  當然,論起統兵打仗的話,或許陳虎三人就不如徐開石兩人。

  陸寧盯著三人卷宗微微沉眉,三人卷宗雖然簡單,但是最有機會去接觸玄陰教教主的人。

  畢竟鎮魔司監察百官以及天下宗門,當然也包括魔宗在內。

  三人興武三十年就加入鎮魔司,一直到如今,也算是歷任三朝帝王。

  但卷宗卻非常簡單,要麼是真沒有問題,要麼就是做事極為細密,沒有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仔細看過之後,陸寧把卷宗還了回去。

  走出卷宗庫時,正巧是傍晚。

  陸寧沒有去黑牢,也沒有回北正司。

  而是去了正義殿。

  路過鎮魔大殿時,懷中蚩龍妖魂聲音響起:“陸小子,這大殿之下,鎮壓著一頭人魔啊,修為應該不比本座弱多少。”

  聞言,陸寧眸子一閃:“你能感應到?”

  “不錯,這座大殿封印之力極強,雖然不如朱之奐那醜仙,但鎮壓一品人魔倒也足夠了。”

  蚩龍妖魂評價一聲。

  陸寧皺眉:“什麼人魔?”

  蚩龍妖魂皺眉:“你不懂麼?”

  陸寧沒廢話:“講講看。”

  蚩龍妖魂沉吟下道:“魔,分為真魔、人魔、鬼魔和妖魔四類。”

  “真魔非人、非妖、非鬼,是世間最難殺死的生靈。”

  “人魔是人修煉魔功,其實單純修煉魔功,還不能算是人魔,修煉魔功還走火入魔,才是真正人魔,所以,人魔也極難殺死。”

  “妖魔就好理解,妖修魔功,就是妖魔,比如本座。”

  “鬼魔就是鬼怪之類修煉魔功,但鬼魔相對是最容易滅殺的。”

  陸寧微微沉眉:“這世間有真魔麼?”

  蚩龍妖魂微愣,片刻才道:“聽說是有,但本座沒見過。”

  陸寧眸子一閃:“你一品妖尊,圓滿修為都沒有加過,難道隻有達到超一品才能接觸?”

  蚩龍妖魂沉思片刻道:“不清楚,不過世間所有魔功,都是從真魔手中傳出來的,所以,真魔是肯定存在的,它是源頭。”

  陸寧眼底閃過一抹凝重之色,如此說,那魔還真很難殺死。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蚩龍妖魂嘆口氣道:“也沒什麼,本座已活三千年,餘下時光不多,如今被你小子傷害,怕是最多五年光景,妖魂也就消散了。”

  “也難得遇到你這麼一個很有趣的人,說說話,也挺有意思。”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陸寧眸子微閃,沒再說話。

  微微看鎮魔大殿一眼,大殿上空的魔氣雖然還有,但非常少了。

  三品以下修為的人,怕是根本就發現不到一絲魔氣。

  收回目光,陸寧快步離去。

  正義殿。

  顧風棠最近一直也挺忙,不僅在調查聞人唐的事,還要時刻關注永山王、安山王、北莽王三人的動靜。

  不說焦頭爛額,但也很煩心。

  “見過大人。”

  “是長安,有事嗎?”

  顧風棠臉上愁容散去,目光柔和問道。

  陸寧點頭道:“大人的心事似乎很重啊。”

  顧風棠嘆道:“你有你的任務,本官有本官的任務,聞人唐逃獄,魏書閑逃離京周,這些事,也是令人頭疼。”

  “對了,今兒一早你去承宣司捉拿曹大純,怎麼不與本官商議?”

  “大人,我昨日不是與您商議過了麼?而且陛下也對我親口說查曹大純,所以我一早就直接動手了,免得打草驚蛇。”

  “……”

  顧風棠無語一笑,道:“你倒是雷厲風行,明天朝堂之上,肯定很多人議論此事,你讓本官怎麼應對呢?”

  陸寧嘴角一揚:“大人,屬下來此找您,正是為了此事。”

  顧風棠一臉好奇道:“說說看。”

  陸寧沉眉道:“明日朝堂上……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應該說從大人見到文武群臣的時候,要特別注意一下,國舅爺、鎮國公、燕國公、徐開石、韓力五人。”

  “除此,秦忠也關注一下。”

  “至於其他人,也仔細注意。”

  “察其言、觀其色,一直到早朝結束。”

  聞言,顧風棠眉頭一壓,沉聲道:“本官為什麼會有種感覺,你是在教本官做人做事呢?”

  陸寧一臉愣神:“……大人,您誤會了!”

  “哼哼!”

  顧風棠瞥眼輕哼一聲,道:“說吧,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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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