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禦劍而行啊!”林劍笑道。
  他二品劍修也能禦劍,但速度沒有陸寧的快。
  陸寧收起劍,牽住自己的黑馬道:“走吧,進城吃點東西,然後去落霞宗。”
  落霞宗是安州江湖上一個三流宗派,宗主是一個四品後期高手。
  永山王謀反,江湖門派支持,也有落霞宗的影子。
  填飽肚子之後,陸寧等人直奔落霞山。
  趕到山下時,夜幕已降臨。
  但落霞宗的弟子已經發現了他們,迅速去稟報。
  當陸寧帶著林劍等人來到落霞宗山門前是,落霞宗的宗主帶著全宗弟子紛紛沖出山門迎接。
  “落霞宗宗主魯高林,恭迎陸司正大駕光臨。”
  一個五十歲出頭點的八字胡男子,迅速沖到陸寧的黑馬麵前,頭都不敢抬,直接躬身拜見,態度恭敬不已。
  陸寧翻身下馬,隨著魯高林一起走進落霞宗。
  魯高林拍拍手,登時有歌姬舞姬沖出來,要跳舞唱歌,結果被林劍等人全給趕走。
  見狀,魯高林就明白了,當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一跪,落霞宗弟子們都跟著跪了下去。
  魯高林滿臉苦澀喊道:“司正大人,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陸寧冷眼盯著魯高林,並沒有讓他們起身,“為何要助永山王謀反?”
  魯高林苦澀道:“大人,魯某是受安山王逼迫啊,在安州的宗門、家族誰不受安山王的威脅,我們隻能去幫助永山王打朝廷軍。”
  “但我們落霞宗也就是裝裝樣子,一個朝廷軍也沒有殺啊!”
  “反而還死了十幾個弟子。”
  “這些,司正大人都可以明察。”
  陸寧冷眼,從林劍手中接過落霞宗的卷宗,冷道:“明武二十三年,三月初九,你乾了什麼事?”
  聞言,魯高林懵住了。
  明武二十三年,那時候他剛接手落霞宗不久,三月初九……很快,魯高林臉色蒼白。
  “說!”
  陸寧喝斥,聲如驚雷。
  魯高林嚇的肝膽俱裂,俯身在地上,聲顫道:“魯某,魯某看上了一個良家少婦……”
  窟咚!
  陸寧上去給魯高林一腳,踹的魯高林翻滾出去,嘴裡吐血。
  “你那是看上嗎?你特麼分明是精蟲上腦,糟踐人家。”
  “咚咚咚……大人,我錯了,我該死啊……”魯高林一個勁兒磕頭,額頭都可破了。
  陸寧緩緩站起來,冷道:“你的確該死,你不但糟踐人家良家少婦,還殺人家全家,連孩子都沒有放過,本官沒說錯吧。”
  魯高林瞬間癱軟在地上。
  陸寧冷冷瞥魯高林一眼,屈指一彈,一道劍光直接穿破魯高林的脖子,鮮血從後頸噴出,飆射了弟子一臉。
  “宗……!”
  那弟子剛一開口,就立馬閉嘴了。
  陸寧冷眼一掃,看著落霞宗跪地的三百位弟子,冷道:“都給本官聽好了,鎮魔司,監察文武百官以及天下江湖門派,別以為天高皇帝遠,做一點惡事就沒人知道。”
  “那是不想清查你們,否則你們一個個都得問斬。”
  聞言,眾弟子嚇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都不敢抬頭。
  “魯高林,罪惡滔天,現已伏誅。”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落霞宗弟子。”
  陸寧冷眼盯著那一臉鮮血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是魯高林親傳徒弟之一,但修為並非最強,他沒有想到陸寧會直接安排他當宗主。
  陸寧把卷宗給林劍,道:“新宗主叫什麼名字,登記一下,後麵的事情你們來。”
  聲音落下,他背負雙手朝著落霞宗外走去。
  一壺茶功夫,那青年就滿臉恭敬陪著林劍等人出來,並保證自己會帶著落霞宗,聽從朝廷號令,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陸寧回頭看那青年一眼,轉身上馬,林劍等人也沒有廢話,翻身上馬,隨後揚長而去。
  眾人一走,那青年宗主在內,眾人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滿頭冒冷汗。
  落霞山下。
  陸寧沉眉道:“前往眉江霹靂堂。”
  “是大人!”
  林劍等人點頭,顧無雙負責查看地圖走向,直奔眉江霹靂堂而去。
  整個安州,三流武道宗門十幾處,二流宗門也有四五處,一流宗門兩處,超一流宗門也就是五大仙門之一玄女宮。
  陸寧不可能全部問罪,畢竟有些宗門就沒有參與,他帶著人先問罪那些參與過的宗門以及家族。
  翌日卯時。
  天空飄著小雨。
  眉江霹靂堂。
  鎮魔司百人出現,那霹靂堂的弟子囂張無比,還想與陸寧等人動手。
  最後霹靂堂的堂主,彭虎,帶著長老弟子,將陸寧等人給迎進霹靂堂。
  陸寧一人落座,其他人全部站著。
  彭虎也不敢坐,他忙賠笑道:“司正大人,都是弟子們不懂規矩,惹您不快,您大人大量,別與他們計較。”
  陸寧冷道:“知道本官為何來此嗎?”
  彭虎搖搖頭:“彭某不清楚,還請大人示下。”
  陸寧暗自點頭,從林劍手中接過霹靂堂卷宗:“興武二十六年,霹靂堂堂主彭銀山,帶領堂中所有弟子,劫持朝廷賑災官銀八十萬兩。”
  念完,陸寧抬頭盯著彭虎道:“彭銀山是你爹吧?”
  彭虎臉色有些難看,但爹還得認,不由點頭:“大人,這事過去四十多年,我爹人都不在了,您還要追查?”
  陸寧嘴角一聲:“你別急,接著聽……”
  “興武三十三年,也就是雲鹿戰役那一年,彭銀山帶人劫持朝廷征收的糧草,五十萬旦。”
  “明武六年,霹靂堂新任堂主彭虎,帶領弟子打死縣衙陳縣主。”
  “明武九年,霹靂堂堂主彭虎,搶奪王書生未婚妻,殺死王書生及全家。”
  “明武十七年,霹靂堂堂主彭虎,帶領所有弟子劫持朝廷官銀……”
  聽著聽著,彭虎臉色發白,他冷眼盯著陸寧道:“司正大人,您別念了,歇著喝口茶。”
  說著將茶遞到陸寧麵前,陸寧連接都沒有接,“這就聽不下去了?”
  彭虎確實聽不下去,而且聽了也沒有意思,當即對自己兒子還有弟子一擺手,兩人帶著人迅速離開。
  片刻,眾人抬著一箱箱金銀財寶來到堂中,全部打開,一時間珠光寶氣,照的正堂光彩奪目。
  彭虎滿臉得意道:“大人,您不就是想查這些東西麼,您隻需要吱一聲,不夠了,彭某繼續給你搬,搬到您滿意為止。”
  陸寧劍眉下壓,“這樣的金銀財寶還有多少?”
  聞言,彭虎臉上笑意越發濃烈,就說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世上哪有人不愛錢財的!
  他當即笑道:“大人,您想要多少?”
  陸寧嘴角噙著笑意道:“這樣的箱子,再給本官搬出來十箱。”
  “十箱?”彭虎微愣。
  “怎麼?”
  陸寧劍眉一沉,道:“沒有十箱,你在本官麵前吹噓什麼?”
  彭虎深吸口氣,硬氣道:“大人別生氣,彭某給您搬出來十五箱。”
  “喲,彭堂主真是財大氣粗啊!”陸寧嘴角輕揚。
  “一點小意思,還望司正大人笑納。”
  彭虎得意大笑,讓兒子和弟子迅速搬出十五箱金銀珠寶來,一時間,正堂中人們都睜不開眼。
  林劍一手抱胸,一手捏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彭虎。
  這家夥得劫持了多少金銀珠寶啊,能搬出來二十箱?
  看樣子庫存還不少。
  陸寧滿意點點頭:“不錯,這都是你的罪證,彭虎,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聞言,彭虎一臉懵逼,什麼意思啊,我彭虎拿錢消災,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司正大人,您就別說笑了,這些全部是笑納給您的……”
  陸寧打斷彭虎的話,“本官無福消受,最後再問你一聲,還有什麼遺言沒有,沒有就去趕路吧。”
  彭虎算是反應過來,陸寧是在耍他,根本就不是破財消災那回事。
  “司正大人,我弟弟彭英,三品中期高手……”
  噗嗤!
  一道劍光從彭虎的脖子上穿過,鮮血從後頸飛出。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敢威脅朝廷命官?”
  陸寧冷哼一聲,起身朝著外麵走去,道:“霹靂堂,不用存在了。”
  “是大人!”
  林劍等人應一聲,直接動手。
  霹靂堂名為二流宗門,實則乾的是劫匪營生,四五十年來不知道劫掠多少民脂民膏,不僅如此,還敢劫掠朝廷官銀、糧草。
  之前秦忠下來查辦,霹靂堂就如剛才一幕,一箱箱金銀珠寶往外抬,以秦忠那性子,肯定不會動霹靂堂。
  以至於霹靂堂一直存在到現在。
  僅是片刻。
  霹靂堂中重要人物全部被殺,一共一百零七人。
  餘下還有四百多人,跪在霹靂堂大院中,瑟瑟發抖。
  辰時左右。
  眉江縣主帶著百十差役,親自到來,在鎮魔人配合下去,從霹靂堂中清理出來金銀珠寶五十三箱。
  陸寧感慨一聲,霹靂堂五十年來殺人越貨,積累下的財富,足可以與秦忠相媲美。
  接下來。
  眉江縣主把霹靂堂弟子全部抓了起來,押回牢房去審了。
  陸寧派人前往安州駐軍大營,調千人黑龍鐵騎過來,把五十三箱金銀珠寶運回京周。
  忙完這些,已經是傍晚。
  陸寧等人封上霹靂堂,然後尋找酒館洗漱、吃飯、休息。
  七月初九。
  經驗:57880萬點。
  “去沈家。”
  陸寧沉眉說道。
  安州世家大族便是以沈家為首,沈家在興武帝時期,是皇親國戚。
  但興武帝已經死去四十多年,沈家當年的貴妃,生下都是公主,公主如今也五六十歲。
  何況與明武帝還不是一奶同胞,關係就疏遠一些。
  如今是元武帝天下,那些外嫁的老公主,也僅有一個尊貴名頭。
  至於權力,或許就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有點權力。
  連一些縣主權力大都沒有。
  安州城。
  沈家。
  鎮魔司來清查江湖門派、九州世家,這兩天早在安州傳開。
  對於沈家這樣的世家大族,早早就收到消息。
  陸寧帶著眾人到來時,沈家當今家主,帶著族人早已候在門外。
  神識橫掃而過,在人群中,陸寧發現兩個三品強者,一人三品中期,一人三品後期
  不愧是安州三百年世家大族,底蘊還是很深厚,隨便就能請到兩個三品強者。
  “沈家家主沈壁川,攜領族人參見陸大人。”
  沈家為首一個樣貌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板硬朗,他見陸寧等人沒有下馬,當即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眾人跟著行禮。
  陸寧瞥沈壁川一眼,下馬後,朝著沈家內走去。
  沈壁川也不敢多言,邁著大步跟在陸寧身邊引路。
  沈家族人見陸寧如此無禮,一個個氣憤不已,但也知道朝中鎮魔司是最不能招惹的,因為鎮魔司有理由滅族。
  就憑沈家勾結永山王謀反這一條,足夠誅九族。
  所以,沈家人氣憤也不敢放一個屁。
  林劍等人冷眼掃沈家族人一眼,朝著沈家內走去。
  至於百戶們,直接把沈家給圍了。
  那兩個三品強者也隻能乾看著,無可奈何。
  沈家正堂中。
  陸寧高座上一坐,沈壁川呈上茶水。
  陸寧接過來輕抿一口後,看著沈壁川道:“說說吧。”
  沈壁川深吸口氣,陸寧上門,定然是為了幫助永山王謀反一事,除了此事,其他都不值一提。
  沈壁川早就想好了說辭,“陸大人,成王敗寇,其實沈某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隻能說永山王他就沒有那帝王之命,我沈家也認栽了。”
  “但在這安州境內,陸大人可以隨便調查,看看我沈家有沒有借助皇親國戚之名,做過喪盡天良的事情。”
  陸寧沒有看沈壁川,端起茶杯喝一口,抬頭盯著正堂之外,然後又喝了一口才將茶杯放下。
  “然後呢?”陸寧扭臉看向沈壁川。
  沈壁川多少有點懵,我已經說了,您還想聽什麼呢?
  “陸大人,我沈家打算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經營家族生意,再也不乾涉政事。”沈壁川想了想說道。
  陸寧輕笑一聲:“你知不知道,永山王是謀逆之人,他不是與女帝同臺競爭,他都沒有資格同臺,他隻是一個王爺,女帝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明武帝遺詔定下的帝王,他一個謀逆的反賊,你給我說什麼成王敗寇?”
  “若是亂世天下,氣運未定,為了爭奪江山,你給我說這話,我覺得你沈壁川很聰明,但你是個反賊,你還這樣說,你是覺得自己沒錯嗎?”
  如雷貫耳,振聾發聵。
  沈壁川懵逼在原地,麵紅耳赤,甚至不敢去看陸寧的眼神。
  他真沒想到,朝廷中會有如此少年,心思縝密不說,還沉穩如老狗,簡直太可怕了!
  “我……!”
  沈壁川張了張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駁。
  因為陸寧說的沒有錯,永山王就是反賊,他也是反賊。
  陸寧冷笑一聲:“本官要是你,剛才就直接認錯了,立即表明態度,來挽救沈家一族之命。”
  “可你一個反賊,明明知道自己錯了,還沒有一個態度,你還想穩坐安州大族之首?”
  “還想在安州一呼百應?”
  “沈壁川,你啊,枉為一家之主,能伸不能屈,早晚還得挑事,既然如此,你沈家,散了吧。”
  話到最後,鏗鏘有力。
  陸寧說完,直接站起,朝著正堂外走去。
  噗通!
  沈壁川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伏身一拜:“求陸大人開恩,給我沈家一條生路。”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