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嘛小二郎啊,背著書包上學堂~” 陳浮生一邊叼著根狗尾巴草,一邊哼起了小調,內心裡還真有點期待上學是什麼樣的一番風景。 從南月鎮到秋白城不遠,駕著馬車白天走,夜裡便能到達。 此次前去,依舊是徐管家相伴陪同。說起來除了陳天恒坐鎮家中,其餘人都要出個遠門,有關血晶印痕古物的傳播,還有諸多事宜需要確認優化。 “徐伯,聽聞你曾親眼見過將軍,你覺得他最吸引你的特質是什麼?”閑來無事的陳浮生突然提起這一話茬,要說在南月鎮消息並不靈通,陳家的情報網也不可能麵麵俱到。 如果說應對生存戰爭,人類文明必須要有一位能夠聚攏人心、英勇無畏的統帥。 陳浮生對此深有體會,攘外必先安內,他出生時外處節節敗退,內處爭議不斷。混亂的指揮,破碎的人心隻會招致毀滅。 徐管家沉默良久,從包裡掏出一桿許久沒抽的大煙槍,狠狠吸入一口。興許是太久未接觸,甚至還被嗆了一口。 “將軍啊,他是我見過最仁慈的領袖。”徐管家醞釀片刻,爆出讓陳浮生瞠目結舌的一句話。 眾所周知,慈不掌兵。倘若將軍隻是一位仁義的領袖,他是必不可能結束五大王國分庭抗禮的局麵,更不可能收歸不同文化之間的人心,令所有人都願意臣服在他的手下。。 “浮生少爺,您是知道陳老家主在戰爭期間公然反對那時的將軍,支持他的對手。這換作任何一個掌權者,必然會導致秋後問斬,特別是陳家在當時有不同凡響的影響力,特別適合殺雞儆猴。。” 徐管家露出惆悵之色,似乎回到了那個劍拔弩張的年代。將軍的身世很奇特,沒有人知道他出身何門,所學何書,如何掌握傲人的本領。 不論是武學功底,還是文韜武略,亦或是傑出的個人魅力。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聖人,在二十出頭的年紀橫空出世,南征北戰,明明與陳家三傑同樣的年紀,卻達到了令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徐管家心中的崇敬如滔滔江水無法抑製,他與陳老爺子情同手足,一同締造了陳家的繁榮昌盛,是最忠於陳老家主的人。將軍理應是他陳家的仇人,他徐榮有理由去仇視將軍。 可是,他做不到。隻因將軍做事的尺度,讓人恨不起來。哪怕是敵對之人,一個個都表達出棋逢對手、心服口服的意思。 或許,這就是將軍的超能力吧。 徐管家的封閉已久的話匣子正要打開,頃刻間,道路上被濃密的黑煙乾擾。馬匹視線受阻,身子晃晃悠悠地癱倒在地。 見此情形,陳浮生與管家頓時反應過來,迅速堵住口鼻,進入警備狀態。 黑煙有毒,謹慎行事。二人對視一眼,徐管家緊握著馬鞭,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陳浮生則是查看車廂內陳檀香的情況,然而後者已經吸入大量黑煙,意識昏厥過去。 事出突然,當務之急是必須遠離這塊區域。陳浮生將小女傭背在背上,由徐管家開路,意圖迅速逃離黑煙的輻射範圍。 待到黑煙由濃厚轉至稀薄,陳浮生與徐管家的眼前突然閃現出一人。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走,留下買路財!”此人帶著尖銳的聲音,操著一根鐵棍,沖向陳浮生等人。 “要是不想受傷,乖乖把錢留下!”怪人瞧著身材消瘦,氣力卻令人一驚,瞧著約有二十斤是鐵棍,被此人把弄。 “浮生少爺,我來試試他的水。”徐管家麵色凝重,太平年間敢橫道劫財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很大概率是有人盯上他陳家了。 但要說武力,他徐榮年輕時可不弱於人! 隻見徐管家邁步向前,絲毫不畏懼鐵棍地勢如破竹。運用靈巧地步伐,如風般躲開鐵棍的攻擊。隨之眼疾手快,揮動馬鞭,精準打擊怪人持棍的雙手。 “啪!”一聲脆響,馬鞭如閃電般揮過,瞬間將怪人的鐵棍打得偏離了軌道。 怪人手背吃痛,棍棒都有些握持不住。可他竟再次沖上前,舞棍的速度比方才更快上幾分,似是想一招定勝負。 徐管家搖搖頭,看來這怪人隻是有點蠻力的劫匪,並非道上專業的殺手,自己還是想多了。不過自己,還是寶刀未老啊! 隻見徐管家右腿悄然蓄力,等到怪人靠近,抓住其揮棍瞬間的空擋,一腳踢出,直如巨石壓身的勁道結結實實地打在怪人胸膛上,將其踢得倒退數步。 怪人似乎已經是急紅了眼,再不講究技巧方寸,拖著棍棒就要一招定勝負。 徐管家作為老江湖依舊嚴陣以待,絲毫不敢大意一分。 怪人拿起鐵棍高高躍起,似是要來一招當頭一棒,看著帥氣十足,卻是破綻百出。 “徐伯小心,快避開!”一旁的陳浮生瞧著怪人右手間有不自然的動作,竟然放開了鐵棍,從袖間取出一物。 隻聽到“砰砰”兩聲,徐管家堪堪避開,一把年紀的他嚇得冷汗直流。 這龜孫竟然有槍! 陳浮生怒意上頭,安置好陳檀香後,一雙鐵拳緊握,猶如猛虎下山,在頃刻間來到怪人身前,對著他的臉狠狠砸下。 這還沒完,怪人驚愕之際,匆忙舉槍欲射,卻被陳浮生瞬間奪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浮生神力驚人,一把扭斷槍管,將其砸向地麵。 “你可知我是誰?”陳浮生瞪視著驚慌失措的怪人,氣勢如虹。怪人顫抖著搖頭,一臉驚恐,哪還有之前的狂妄。 “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一下,我陳家人的厲害!”陳浮生話音未落,已化作一陣風,再次向怪人撲去。 陳浮生猶如一頭獵豹,快速捕捉獵物,他的速度讓怪人無法置信。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使怪人慌不擇路,企圖逃離現場。 可陳浮生豈會如他所願,身形緊隨其後,右手死死抓住怪人肩膀,深吸一口氣,右手猛然發力,怪人頓時被拋至空中。 “下輩子記得,別惹陳家!”陳浮生正處怪人墜落的下方,穩穩接住,緊跟著一招漂亮的過肩摔,徹底結束這場戰鬥。 —————————— “徐伯你覺得這人會是來針對我們的嗎?再怎麼說手法太業餘了,不會這片區域真出了個劫匪吧?”陳浮生有些疑惑,陳家此前是遇到過伏擊,綁架,哄騙之類的把戲,可這麼直愣愣地在大道上行兇還真是第一次。 徐管家同樣有這個意思,蹲坐在馬車邊,看著被包裹成粽子的怪人,若有所思。 將軍可是明令不準私自持有槍械,以至於除了極個別黑市,市麵上根本不會有槍支流通。 可是這瓜娃子咋看都不像是殺手啊。 正當二人大眼瞪小眼之際,陳檀香打了個哈欠悠悠醒來。 “我們到了嗎?這一覺睡得好沉啊。” 對了,迷煙!這就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