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我悄悄跟了上去。 天色漸暗,迎親的隊伍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沿著小路艱難前行,直至行至一座院落門前。 院落位於大山深處,名曰琴瑟,門前張燈結彩,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鬧非凡。 轎子落地,媒婆扭著腰,進入院落,將滿身紅裝的新娘迎了出來。兩位老人衣著樸素,目送新娘上轎,老淚縱橫。 “起轎!”隨著媒婆一聲吶喊,轎子被緩緩抬起,慢慢向山下走去。 轎子漸行漸遠,一陣雲霧飄過,我回身看向兩位老人,他們已消失不見,連同那座樸素的院落。 我怔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剛才的一切,如同夢境一般,但又如此真實。熱鬧的氛圍、淚眼婆娑的老人,還有那神秘消失的院落,這一切都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是幻覺嗎?但我的感覺如此真實,連轎子落地時的震動都仿佛能感覺到。是夢境嗎?但夢境通常不會如此連貫,細節如此清晰。 帶著滿腹的疑問,我跟隨轎子慢慢向山下走去。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轎子後麵,盡量與迎親的隊伍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被發現。山路崎嶇,但此時轎子卻走得異常平穩,對比來時速度也明顯快了幾分。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轎子終於來到了山腳下的一座小鎮。這裡與山上孤獨的院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房屋成片,街道商鋪林立,人們臉上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新娘的轎子被緩緩抬進了一家乾凈、整潔的院子,我好奇地跟了上去,躲在墻外,觀察著裡麵的一切。 此時,院子裡已經擺好了酒席,親朋好友們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看到新娘到來,紛紛起身鼓掌叫好。 媒婆將新娘引進了新房,我趁機溜了進去,令我奇怪的是,新房內並無男子。 “大娘,我想單獨和他待一會。”新娘聲音沙啞,小聲說道。 “好!”媒婆慢慢退出,將房門關好,小聲抽泣著離開。 待媒婆離開,新娘子自己將紅蓋頭掀起,露出她漂亮的臉蛋,隻是她沒有半點兒喜悅,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你等久了吧,我來嫁給你了!”女子輕輕撫摸著房間內的一切,感受著他留下的氣息。我似乎明白了一切,慢慢退出,不再打擾他們。 來到院落,我聽老人講起了他們的故事。 他們本是山間跳躍的精靈,自小青梅竹馬,一同幻化成人之後便來到了這個小鎮。雖說是妖,他們未傷害我們,甚至還時不時地救濟一下我們這些窮苦的老人,大家和諧相處,其樂融融。 今天本是他們成親的日子。然而天不遂人願,就在幾天前,幾道天雷落下,男人為了保護小鎮,硬生生扛下了所有,直至化為一堆灰燼。 女子孤零零地守候著他們未完的誓言,雖傷心欲絕,卻堅持要完成婚禮,或許是以此來寄托她對男人的思念與眷戀。 半個時辰後,新房的門緩緩打開,女人已變成原來的模樣,她是那麼可愛。精靈顫顫巍巍地跪向眾人,臉上掛著熱淚,永遠地倒了下去,在他們相約一起生活的婚房。 離開小鎮,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縱使世間如此殘破,依然有人描繪美好。 拜別白雪和雪伯,看著重新煥發生機的雪域,我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