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母親的懷抱(1 / 1)

聽媽媽的話 作家cUtz6a 3198 字 2024-03-25

這個南方的縣城裡有三個公園,南邊最大的叫做南山公園,東邊最小的叫做東山公園,西邊最美的叫做旭山公園。   少年的家就在西邊公園附近臨街拐角處的一棟自建六層樓房裡,一樓是房主的小賣部,雖小但雜每每去時總能在裡找到需要的或眼前一亮的東西,到了休息日小賣部門口還會擺賣一些魚料,因園裡售賣的魚料價格有失偏頗需外麵的半倍;其餘樓層除三樓房主自住均已出租或出售,少年家住五樓。   樓梯過道不在臨街的對側,被一道灰白色鋁合金門封鎖在裡。開門推車進去後少年把自行車鎖在樓梯邊的過道處上樓去了,在門口他停頓住,揉了揉臉檢查是否僵硬、張了張嘴看看能否發聲,確認無事後才插鎖擰門進去。   記憶裡的場景好像沒什麼改變,玄關處的那雙粉色的拖鞋還在那擺放著等待主人的歸來,眼前的客廳還是那個客廳,窗簾還是隻拉住半邊遮陽的窗簾,一切都好像是半個月前的模樣。   隻是電視邊上的空白處多了一個相框,廚房失去了一個圍著廚裙的滿身油煙味的女人,書房失去了一個指導少年功課的良師,客廳失去了一個盤腿陪伴孩子玩耍的益友,臥室失去了一個疊衣折被的溫柔賢惠的女主人,男主人失去了一個深愛著的妻子以及少年失去了一個深愛著他的母親。   左邊的廚房裡突然傳來了父親秦石寺的聲音,“天天嗎?”少年停止了回憶,應了一聲,換好拖鞋往右邊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布局簡單,在門邊靠墻的是一張床,對著窗戶下的是一張桌子和一張靠背的凳子,再加上門前對著桌子的連通地板和屋頂的一個推拉門的櫃子,就是少年房間全部的家當了。   裝飾樸素,除了刷了一層白色的乳膠漆外,唯一的亮點就是靠床的墻上貼有兩張海報。一張是紅色風暴劉翔,一張是黑色閃電博爾特。   看了一眼這兩張海報,少年倒頭趴在床上,感受來自床單被褥的柔軟,就好像是被母親緊緊抱著自己,眼睛不自覺又倘出淚來。   躺著的少年聽到父親的喊聲,“吃飯了,天天。”從床上起來走到自己房間旁邊的衛生間,洗了個手抹了把臉往客廳方向去。餐桌前,少年感覺父親對著自己的臉一直打量,摸了摸臉說道:“怎麼一直看我的臉,沒臟吧,我剛剛洗了臉的。”   父親說少年的眼睛通紅通紅的。“奧這個啊,我騎車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一群小蟲子沒躲掉,倆眼睛都進蟲子了,癢的厲害給揉的吧。”   ”那眼睛要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或者還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少年這個解釋有沒有把父親給騙過去,眼睛癢為什麼鼻子也這麼紅。   但作為一個古典的中國式的父親,他想不到除了說不要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話之外還有什麼方法來安慰自己的孩子。但這話他對少年說過無數次了,隻好壓住這個話題不去展開,並祈禱時間是一味良藥,能治愈少年的傷口。   少年說知道了,眼睛已經差不多好了,不痛也不癢了。飯後,坐在沙發看電視的少年跟父親說自己學校組織了一個校運會,他參加了一百米拿了一個冠軍。   ”真的嘛,太好了。“父親對少年拿冠軍的事沒感到多少驚喜更多的則是驕傲,讓他驚喜的是少年能夠擺脫悲傷去做成一件事,也讓他找到了一個安慰少年的方式。   隨後父親又想到自己的後知後覺,”天天,怪我,最近太忙了沒能照顧得上你,連你要比賽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真太不應該了。“少年說是他忘了和父親講,不應該怪他,而且這些天父親忙著沒完也很辛苦。   父親說一定要彌補一下少年,問他拿了冠軍想要些什麼獎勵,他都答應少年。少年說:“我想要一個櫃子,裡麵放滿我比賽的獎牌,直到拿到世界第一的獎牌。”   少年拿出了今天贏得的獎牌,放在了母親靈像前,”媽媽相信我會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我也答應過媽媽我會成為那樣的人。你也說過,男子漢的約定,說到就要做到。“父親拍了拍少年,“好,我答應你這個男子漢。”   回到家的少女,一直在想著放學前的一幕幕,茶飯不思的她讓少女的媽媽起了疑心。把少女叫來她的房間,麵對麵坐在床上。問問究竟發生什麼事,讓自己天天傻乎乎樂嗬嗬的女兒這般模樣。   “是不是比賽沒跑贏隔壁班的劉智源?”少女搖搖頭。   “是不是吵吵鬧鬧的又被老師抓到辦公室了?”少女繼續搖頭。   “是不是又掉牙了?上次掉的時候也是這樣不聞吃喝,張嘴啊~”少女麵無表情的張大嘴巴,仔細察看了一番後,“奇怪了,也沒掉啊,這是怎麼了啊。”   “難道又是在校運會上看上了某個漂亮的小男孩,我記得上次小學校運會回來後你就—”少女終於沒忍住她的打趣,“哎呀,我之前都說了不是的~不是的,她是小女孩,短頭發的小女孩。你還說這件事,再說我真的要生氣了,以後都不和你說悄悄話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好好好,媽媽不說了,再說媽媽是小狗。”   “不行,小狗狗這麼可愛,”少女想了一會,“你發誓,再說就是大胖虎。”發完誓後,少女的媽媽說,鬧也鬧過了,是時候來說悄悄話了。   少女決定把今天的事除了放學前少年對她說的話,都說給媽媽聽。   聽完少女拉那少年的手,她跟少女說,隨著女孩子慢慢長大要知道保護自己不受別人的侵犯,也要好好愛護自己不跟別人有過多的身體上的親密接觸。   少女懵懂的說知道了,繼續說著今天發生的事。聽完少女去主席臺替少年拿獎牌和紅包,她誇贊少女作為班乾的責任擔當和上臺時的勇敢。   聽到最後她說,少女不是應該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嗎?怎麼無精打采的呢?少女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一會,她說:“我找到秦天的時候,他說他的媽媽去世了,所以—”   少女媽媽沒等她說完,就把少女緊緊抱住,“所以你擔心我也會,傻孩子,媽媽不是好好的嗎?媽媽一定不會離開你的。”少女被媽媽的行為弄糊塗了,媽媽又沒生病,我怎麼會擔心媽媽,媽媽又怎麼會離開自己。   她的無精打采、茶飯不思來源於她沒能給少年一個在自己心中過意的去的對少年情緒有安撫作用的安慰,而這種愧疚被少年的一番話語激化的占滿了她的內心。她急切的想要找到一個方式一個方法或者一句話去平息占據內心的愧疚感。   不過糊塗歸糊塗,此時她感到這個懷抱特別溫暖,這句安慰讓自己的內心特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