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個女孩叫冉相宜。是他大一時候的同學,在大二分班後就再沒見過。 她總喜歡穿些性別難辨的衣服,一個人坐在角落。也總是獨來獨往。說實話,萬語冰大一的時候並沒有太注意到她。 她現在正蹲在地上,麵前散落著三枚銅幣,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念些什麼。 “你說出去……出口不就在——”萬語冰將手機燈光打向樓口。 “嗯?”麵前卻隻有一麵白墻。 萬語冰伸出手去——“不對啊,我剛剛還是從這裡下來的。” “出口隨時都在變化,我們現在在孔子像的下層。”冉相宜鎮定地解釋道。 “孔子像?”萬語冰估算著教學樓和孔子像的距離,那至少隔了八百米。可自己剛才隻是一直在下樓呀。 “這裡的空間是扭曲的,無法用常理去解釋。”冉相宜起身,看了他一眼,“往這邊走。” 萬語冰一頭霧水地應著,隻能跟著她繼續往前走。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或者說為什麼會知道這裡——”一邊走著,萬語冰一邊問道。 “那你呢?你又怎麼下來的。”冉相宜沒回頭,朝著樓道盡頭繼續走著。 “我……我在教學樓自習,一不留神就這麼晚了。”萬語冰拉拉肩上的電腦包,“然後下樓的時候突然看見個門,然後進來就到這裡了。” “那我們差不多,我是在三樓看見那扇門的。你呢?”冉相宜在一扇教室門前停下。 “我在……我想應該是八樓。” “看來門出現的位置也沒有規律。”冉相宜拉了拉門把手,推開教室門,“往這邊走。” 一進門,麵前的景象卻令萬語冰極為驚異。 天花板上吊著半個神像,地上是一排排的蠟燭。走近細看,甚至還有沒燒完的紙灰。 “這是——” “這就是孔子像的正下方。” 孔子,像?萬語冰不由得一驚。 “學校表麵上是在祭孔子,實際上是在祭山神——” 萬語冰緩緩扭頭看向那半個神像。倒立的胡須遮住了神像的半張臉龐,若隱若現地透出它無神的眼仁。 “這座學校以前是亂葬崗。你也多少有所耳聞吧。”冉相宜轉身,平靜地看著他,身後的燭光默默搖曳著。 “是有聽過一些……但是那不都是——” “學校在用大學生的陽氣鎮陰魂。你看孔子像周圍不是一片核桃林麼,也是這麼一個作用。” 萬語冰聽完不由得倒吸涼氣。“那我們——” “沒事,我們能出去。”冉相宜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子時三刻巽方,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