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亞也什麼都不說，拉克絲也一言不發。

“在這座海盜之城，我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他們或許是為了一夜暴富，或許是為了成為人上人；這裡有輸紅眼的賭徒，也有滿嘴謊言的色中餓鬼。”看著沉默的拉克絲，莎拉語氣玩味，“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哪怕是我自己，能夠走到今天，也是為了復仇。”

拉克絲保持著沉默，輕輕地點了點頭。

“但你呢？你為了什麼？”莎拉的語氣裡滿是疑惑，“你是一個外來者，和比爾吉沃特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渴求這裡的財富，似乎也對掌握這座城市沒有任何的興趣，但當這裡將變得非常糟糕的時候，你卻看起來比我更著急、更難失落。”

“這很難理解嗎？”拉克絲終於露出了微笑，“在我看來，比爾吉沃特有很多混蛋，但也有很多人，原本不需要這麼混蛋。”

“原本不需要？”莎拉有點無法理解拉克絲的意思，“在我看來，這裡的大部分人都無可救藥。”

“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注定了是個賭徒或者惡棍。”在這一點上，拉克絲看得很清楚，“隻不過在這裡，大部分人隻能成為賭徒或者惡棍，這是生產水平和社會結構所決定的，相較於比比皆是的惡棍，我認為比爾吉沃特更糟糕的，是這種源源不斷誕生惡棍的環境和製度。”

“所以，你帶來了艾歐尼亞貿易的計劃？仿佛是一個崇高的拯救者？”莎拉的語氣中有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或者說，你認為的比爾吉沃特，就應該是你認為應該的那個樣子？”

“比爾吉沃特從來都是比爾吉沃特人認為應該的樣子。”拉克絲再次搖頭，糾正了莎拉的說法，“而讓我難過的是，我根本找不到改變大家想法的辦法。”

“所以，你為什麼不願意擁抱一場毀滅呢？”莎拉張開雙臂，“在毀滅之中，迎接新生。”

“但毀滅之後再新生，畢竟最糟糕的下策。”拉克絲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總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避免這一切的發生。”

莎拉的一雙杏眼微微瞇起，找書苑 wｗw.zｈaosｈuyｕａn.com 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前的拉克絲，最終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而是主動說起了俄洛伊，轉而詢問起了俄洛伊的試煉。

關於試煉的內容拉克絲不好透露，但她至少可以告訴莎拉，試煉的核心是麵對自己的靈魂。

“靈魂，真有意思。”莎拉思忖片刻，站起身來，“行吧，親愛的拉克絲，感謝你的忠告和幫助，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去見見那位祭司女士的。”

－－－－－－題外話－－－－－－

卡爾亞的小課堂·蛇母不在乎：

對於俄洛伊來說，世界上的凡人可以被分為兩種：通過了蛇母試煉的，和未通過蛇母試煉的。

在其他人眼裡，奧考是個虔誠的信徒，但在俄洛伊的眼裡，他和碼頭上隨便一個路人甲沒啥區別——蛇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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