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九】 來自於均衡教派的預言(1 / 2)

在塔裡克這個正經人為了德瑪西亞未來的恕瑞瑪貿易而寫著日記的時候,在福斯拜羅,另一個日記專業戶伊諾,則是在離鄉數載之後,返回了福斯拜羅。

和出發的時候相比,在外漂泊了三年的伊諾明顯成熟了很多。

而除了成熟之外,伊諾最大的變化,就是第一眼看上去,完全無法被忽視的鋒銳感——如果說曾經的伊諾是一座大部分都藏在水下的冰山,冷麵以對隻是給人以距離感,那現在這座冰山就成功登陸,成為了無垠的冰川。

從遵循拉克絲的意誌到需要自己拿主意,這份改變讓因為做慣了秘書和助手的伊諾,徹底地失掉了那份本來就不多的親和力,現在的她神采飛揚、言辭犀利,帶人並不冷漠,但卻讓人見之心下凜然,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用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來說,現在的伊諾已經越來越像是一個弗雷爾卓德部族的戰母了!

見到了伊諾如今的模樣,拉克絲一方麵為她感到高興,另一方麵也相當心疼,在拉克絲的眼裡,伊諾是被威脅後那個害怕得想要承擔所有責任的染魔者、是離家之後擔心自己父母和兄長在床上抱著自己默默流淚的小姑娘、是在瓦祖安的時候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秘書長,哪怕她大多數的時候都隻是板著臉,但那不過是她不怎麼擅長和人相處的保護色。

而現在的伊諾,雖然依舊麵如寒冰,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之間,卻總是讓拉克絲看見了幾分卡爾亞的風采……

我親愛的老師啊,你看看你把伊諾教成了什麼模樣!

伊諾歸來之後,福斯拜羅為她準備了一個規模不大,但極其隆重的歡迎儀式,之前已經跟隨著艾歐尼亞考察團一起回來的那些人也收到了邀請,全體出行人員齊聚一堂,共同紀念此次行動的圓滿成功。

歡迎儀式之後的晚宴上,娑娜難得地親自登臺演出,直接將宴會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出使者分享著形形*的見聞;留守者講述著福斯拜羅的變化,最後甚至有人沖上了陽臺,放起了魔法煙花!

是夜,福斯拜羅的夜空被各色魔法映照得色彩繽紛,市民們雖然不知道這是為啥,但依舊選擇抬起頭,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魔法煙花。

在辦事員們的慫恿下,戰鬥法師團各序列的代表麵較著勁地攀比著魔法煙花的花樣和顏色,而北境行者們則是在一旁拍手叫好,仿佛公平的裁判一般,裁定著哪一序列的煙花最漂亮……

結果就是,當宴會散去之後,辦事員們吃撐了肚子、禦法者放煙花放到法力枯竭、北境行者們則是把手拍得又紅又腫,多虧了明天是休息日,否則恐怕要有不少人被迫請病假。

終於,當所有人滿意而歸之後,拉克絲這才有機會拉著伊諾的手,向她詳細問起了這一路的經歷和收獲,最重要的是,詢問她為什麼提前回歸。

沒錯,伊諾是提前回來的,按照她之前和拉克絲的通信,她應該在明年的這個時候才回來,但就在不久之前,她專門傳遞了消息,說自己要提前回來,而且還放棄了專門的船隻,選擇搭乘商船,匆忙而歸——這裡麵肯定有原因。

「事情比較復雜。」說到了這個問題,伊諾的表情終於嚴肅了下來,「主要是我在艾歐尼亞和均衡教派有所接觸,然後從他們那邊得到了一些……聽起來很扯,但卻讓人不得不擔憂的預言。」

「預言?」拉克絲目瞪口呆,「你也會相信這種東西嗎?」

「這是均衡教派的說法。」伊諾聳了聳肩,「他們說這是預言,是命運的指引,但在我看來,這應該是通過邏輯推理得到的結論,那個叫暮光之眼的家夥雖然神神秘秘的不說人話,但他所說的【世界的意誌正在蘇醒】卻讓我實在是有些擔心。」

「世界的意誌

正在蘇醒,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說辭。」對於這種具有均衡教派特色的謎語人言論,拉克絲初聽之時,也忍不住和伊諾一樣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借指嗎?」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說到了這個話題的伊諾,表情徹底嚴肅了下來,「很有可能是……世界符文。」

……………………

讓我們稍微將時間倒回一段時間,回到伊諾在艾歐尼亞遊歷的時候。

對於伊諾來說,艾歐尼亞是一片很難形容的奇妙之地——越是了解,她就越是驚嘆於艾歐尼亞土地的豐饒,也越是感慨於艾歐尼亞人的爛泥扶不上墻。

諾克薩斯人先是在普雷希典大敗、又剛剛在托比西亞吃了苦頭,現在已經都成瘦死的駱駝了,這種節骨眼上,艾歐尼亞人依舊沒有要完全收復失地的意思,放任著沒有任何後援的諾克薩斯小股軍隊占據著斐洛島……

真是沒救了!

而由於伊諾來到艾歐尼亞是靠著影流的途徑、影流又脫離自均衡教派,所以當伊諾收到了均衡教派的邀請函,請她去談談的時候,她直接就丟掉了那玩意。

去拜訪均衡教派?

去個屁!

和這些蟲豸有什麼好聊的?

然而,就在伊諾丟掉了邀請函之後的第五天晚上,就在她逛完了翁庫沃的著名夜市、回到了旅館準備休息的時候,旅館套間卻傳來了驚人的魔力波動。

伊諾當即提高了警惕,然後她就看見空間出現了一道裂隙,一個蒙麵之人走出了裂隙,來到了她的麵前。

「伊諾小姐,不必緊張。」對方微微點頭施禮,聲音低沉如大地,「命運指引我們相遇。」

「原來艾歐尼亞人的命運,就是在夜晚不告而入一位陌生異性的房間。」伊諾一麵調動著魔力,一麵毫不留情地譏諷道,「這可真是了不起的命運,讓人大開眼界。」

「我們雖然並未見麵,但並非素不相識。」沒想到,對於伊諾不加留情的諷刺,對方卻非常平靜地給予了正麵的回應,「而且,我曾經早早發出了邀請,可惜伊諾小姐並未赴約。」

聽對方這麼說,伊諾終於有了幾分了然,她微微挑起了銀色的眉梢,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這個人。

有艾歐尼亞特色的分體式武道服,在領口和腳踝處都進行了收緊,不妨礙行動和戰鬥。

某種不知名金屬製造的腰帶和護手、一張無喜無悲的麵具,這個人看起來和伊諾之間見過的劫頗有幾分相似。

「所以,你是慎?」意識到了這一點,伊諾忍不住搖頭哼了一聲,「我可不記得我曾經答應過接受你的邀請。」

「命運的相遇既然已經注定,就與是否接受無關。」慎搖了搖頭,「而且,伊諾小姐,相信您聽見了我接下來的話之後,一定會原諒我的冒昧。」

「無聊的話術。」伊諾擺了擺手,「快說,說完了我要去泡個澡。」

「世界的意誌正在蘇醒。」慎的聲音依舊平靜,「過去的紛爭已經證明,將凡俗卷入不應由他們存在的領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你在說些什麼?」如此謎語人的說法,讓伊諾忍不住露出了【老人,地鐵,手機.JPG】的表情,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在你們均衡教派,好好說話是犯戒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