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居然能輕易敗你?”範離分身皺眉問道。 烏騅是大乘境,當然也隻有大乘境強者能擊敗她。 但是,戰鬥怎會如此安靜,竟沒有在大楚京城內引發騷亂? 甚至,連範離都不知道? 烏騅眼中露出不甘之色。 她銀牙咬著嘴唇,虛弱道:“琴、棋、書、畫、劍、箭……” 範離分身:“什麼意思??” “梵音凈土的六個聖主,琴、棋、書、畫、劍、箭,分別代表她們擅長的領域和秘術。” 範離分身‘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他麵有怒容,雙拳攥緊,終於是忍不住大吼道:“欺人太甚!!!” 什麼世外凈土、修行聖地? 都是狗屁! 這才多長時間? 梵音凈土竟然屢次與自己作對? 現在一次出動六名聖主,還擄走了大楚皇帝,梵音凈土是打算徹底與凡間王朝撕破臉嗎? “烏騅,你辛苦了……” 範離沒有責怪烏騅。 她是奉自己的命令去保護項寧的,卻突然要麵對六位聖主。 這樣的險境,即便烏騅也有隕落的危險。 烏騅搖頭苦笑:“主人,其中有一位書聖主讓我轉告主人,梵音凈土絕不會與大楚為敵,隻是喜愛項寧天資聰穎、慧根深重,與凈土有緣。所以決定收她為徒,帶回凈土調教。” “書聖主?!” 以‘書’為號,這頓時讓範離想起某個人。 “她也叫金德聖主,精修儒道,護身本命法寶是一本名為《女德》的神書,正是她要收項寧為徒。” 範離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果然,又是金德聖主! “此次前來的六名凈土聖主之中,金德聖主修為戰力最弱。” “金德聖主還說,大楚不可一日無主,梵音凈土建議由皇太後推舉一位新皇登基。且不論太後推薦任何人,梵音凈土都會全力支持大楚新君。” 梵音凈土表麵客氣,但其實等於染指了大楚皇位更迭。 這是王朝頭等大事! 正常來說,哪個王朝也不能接受這種乾涉! 但是…… 範離卻知道,凈土此番表態,後宮那位栗太後一定欣然接受。 畢竟,栗太後與凈土眉來眼去,早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 “聖旨到!” 果然! 他正想著,就聽見有宮中太監前來傳旨。 範氏乃大楚第一權貴,宮中太監敢在範家扯著大嗓門喊話,放在以前不是喝高了,就是活膩了。 範離聽聲音就認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內第一高手,合道境的陳公公! 這老太監親自來傳旨,顯然不是好兆頭。 “你受傷了,能應付那個老太監嗎?”範離問烏騅。 烏騅幾乎沒有猶豫,立刻點點頭。 “秒殺。” 真不愧是龍族的大乘境! 即便受傷,仍然可以輕鬆秒傷合道境。 範離放心了,當即邁步走出練功房,隻留下另一具分身繼續修煉。 範府,正堂。 陳公公手捧一封聖旨,神色倨傲。 往日裡,陳公公是不願意來範府的。 即便是非來不可,他也隻敢站著,公事公辦,完事立刻離開絕不逗留。 今天,陳公公卻是端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品著範家大哥親手端上來的香茗,還不忘吃兩顆甘果蜜餞。 “太後娘娘有整個梵音凈土做靠山,範家終於要完蛋了!” 陳公公一向自視甚高。 他既是太後的身邊人,又是大內第一高手。 過去的日子裡,他每每見到範離還要伏低做小。 現在,梵音凈土擺明車馬,徹徹底底站在栗太後這一邊。 陳公公也感覺,自己的腰桿從此硬多了。 “範家大爺,咱家隻是來傳旨而已,你接著便是,何必費事招待灑家?” “再說,你家老二不是沒在家嗎?就算有事兒,你也做不了主,還是等範老二回來,咱家再與他慢慢談吧。” 陳公公的嘴是真損! 先罵範明沒能力當家做主,又把範離喊作‘範老二’。 大楚朝廷上上下下,還從沒人敢這樣稱呼範離。 以前是喊相父、丞相,現在喊晉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範老二?” 範明嘴角一陣抽搐,強忍著和老太監翻臉的沖動。 別看他隻有化神境修為,但就憑著範府內的明哨和暗哨,一起出手決定能讓陳公公有來無回! 但是,範明忍住了! “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敢來我範家蹬鼻子上臉,肯定是朝中有變故,小人一朝得誌了。” “我要沉住氣,不能給二弟惹禍。” 範離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臉上笑容越發恭敬。 “陳公公難得駕臨寒舍,範某正可以盡一盡地主之誼,豈敢怠慢了公公?不如讓範某準備一桌好酒好菜,先陪公公喝一盅?” 皇宮清苦,好東西都隻在幾個貴人手裡,比如太後、皇帝、皇後、皇貴妃。 像陳公公,即便是大內第一高手,說穿了仍是奴才。 宮中法度森嚴,陳公公平日吃什麼飯菜、穿什麼布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是有嚴格規定的。 老太監聽說範明要擺酒招待自己,一時還真心動了! 範府在大楚何等權勢? 即便是倉促擺一桌席麵,恐怕也不會輸給禦膳房。 “行吧,咱家就叨嘮一頓……” 陳公公誌得意滿,連一句客套話都懶得說。 他剛想問範明,今天府中都準備了什麼飯菜,就算拿不出龍肝鳳髓,至少也該是熊掌燕窩、魚翅海參招待吧? “聽說宮中傳旨?本公特意千裡趕回京城!” 一道大楚朝臣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陳公公也下意識猛得站起身來。 他驚訝的發現,範離居然從屋外走進來,身旁還跟著護國神獸烏騅!? “範老……晉公,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陳公公忍不住問道。 他有些緊張。 奴才的秉性是恃強淩弱,趁著範離不在家,欺負範氏其他族人是很簡單的。 可眼下範離回來了,不管梵音凈土如何支持皇太後,陳公公仍沿著舊日的慣性,整個人瞬間站了起來。 他甚至覺得身後的太師椅,有點燙屁股? 範離分身在老太監麵前站定,看看他手中的聖旨,又看看老太監剛才坐過的太師椅。 這把椅子是木雕大師精工雕琢而成,造價不菲,平日隻有範離和範明能坐。 “大哥,將這把椅子送去後廚,劈柴燒了。” “這套茶具也送去後院摔碎,翻土掩埋!” 範離的聲音很冷,像刀子似的狠狠刮在陳公公臉上,絲毫不給他留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