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鹿可以做很多事情。 家裡很缺油,自己把鹿身上所有的脂肪都刮了下來。 就連鹿腰上那點可憐的脂肪自己也不願意留著。 一頭鹿看起來很大,可脂肪卻很少,自己刮來刮去,到頭來也才弄下來3斤左右。 不過想想也明白,這個時節的動物怎麼可能有很多肥膘呢,連植物也才堪堪長好,這些食草動物又能有多少脂肪呢。 處理完脂肪,就該分割鹿肉了。 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乾過這個活,但是還是知道一些的。 首先把鹿腿切割下來。 四條鹿腿的肉非常飽滿,那鮮紅的腿肌肉,讓頓頓饅頭就水的自己口水直流。 接下來應該把骨架切割出來。 曾經的自己總喜歡骨頭上的肉多一些。 抱著大塊的肉骨啃食,對自己這樣一個肉食主義者來說是一種享受。 但是在大漢,自己卻要把那些漂亮的肉從骨架上割下來。 一方麵是因為大漢沒有冰箱這樣好的東西。 燉出來的肉固然好吃,但是以自己三人的吃肉速度來說,恐怕遠遠比不上肉的腐爛速度。 隻有把更多的肉做成肉乾,才能長久的保存。 等肉都切下來之後,骨架上剩下的肉已經屈指可數了。 不過自己依舊不能將其丟棄,因為骨架中還有一種美食沒有利用上。 在很遠很遠的時候,人類的祖先們剛剛從安逸的樹上下來的時候。 我們的祖先還很弱小,身材與體能都遠不如現在,連智力也算不得出奇的時候。 那時候我們的祖先就是靠撿那些大型食肉動物的骨架活下來的。 那些貓科動物們,無法打碎骨頭。 但我們的祖先卻可以用石頭砸碎骨頭,掏出裡麵肥美的骨髓來吃。 吃骨髓算是人類自幾百萬前就流傳下來的生存技法。 如今的劉鋅並不打算放棄這一技法。 新鮮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將骨頭與骨頭之間分開,在放進陶罐裡,放上水,再撒一大把鹽。 等上一會,這些骨頭就可以吃了。 不過今晚的主食並不是這些大骨頭。 今晚的主食是鹿的內臟。 內臟含有豐富的油脂和各種這個時代稀少的微量元素,連動物們都知道獵殺動物要先吃內臟。 可是現代的一些人卻不知道。 自己認為這是非常浪費的事情。 將內臟反復清洗乾凈,放進陶罐裡撒上一點水,然後掏出這些天他在山上找到的秘密武器——野薑。 很奇怪的是,他記得河間這邊是沒有野薑分布的。 這種東西在南方才會比較常見,或許是現在氣候溫暖的原因,才讓自己在這裡找到了野薑。 將野薑去皮切片,再放進陶罐裡,用來醃製內臟。 隻要等到晚上,內臟就醃好了,到時候直接拿出來煎就好了。 不過接下來他要處理這頭鹿身上的重頭戲。 四根粗壯的大腿。 這次他打算用類似美式烤肉的方式來做。 將鹿腿改刀,用鹽醃製。 然後用巨大的葉片包裹起來,再用泥巴包裹。 在地上挖一個坑,放上大量的木頭,點燃,並燒成木炭。 燒好以後,將鹿腿放在上麵,再用泥土掩埋。 讓炭火殘餘的溫度可以讓這裡一直保持在一個相對較高卻又不會讓食物燒糊的溫度內。 這樣的溫度可以維持整整一個晚上,等第二天再剝開泥土,就能吃上軟爛的鹿腿了。 不過今晚上算是吃不到了。 但是陳茂和杏兒都不在意。 因為那簡簡單單醃製過後的內臟,放在石頭上用自己熬了一下午的鹿油煎製後,所產生的美味讓二人沉醉其中。 “很是神奇,某家這麼多年,還真是頭一次吃這樣的肝臟。” 陳茂一邊說,一邊不斷地將切片的鹿肝放在石頭上煎製。 他甚至等不及這些鹿肝徹底成熟,就焦急地往嘴裡塞。 如果自己想阻止他,就會被各種這樣吃最嫩的之類的話反駁。 沒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家夥肆無忌憚地吃還帶著血漬的肝臟。 不過杏兒就很聽話了。 她一直呆呆地等著,每次都要等到自己告訴她熟了才會去吃。 吃得非常開心,但是自己卻高興不起來。 雖然進行了簡單的醃製,但這樣的肝臟依舊有很大的臟器味,而且調味也非常單一。 他想吃的不是這樣的,而是用放著各種香料的老鹵水鹵出來的肝臟。 可惜別說香料了,現在自己連醬油都沒有。 第二天醒來,陳茂迫不及待地拉著自己去挖鹿腿。 鹿腿做的也很成功,被熱熱的土壤燜了一晚上的鹿肉,此刻已經鬆軟無比,輕輕一撕便脫骨而下。 放進嘴裡,滿是肉香。 陳茂和杏兒都對此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評價。 甚至陳茂直接稱呼自己為天下庖廚第一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可惜自己在吃過昨天晚上的肝臟後,就已經沒有任何胃口了。 很奇怪,明明自己非常想吃肉,可是在吃過之後,又厭惡得不想吃肉了。 看著大快朵頤的陳茂,自己居然還產生了一絲反胃感。 一個人來到放著石灰石的地方,開始默默地砸。 一下又一下,將石灰石全部砸碎。 然後又去製作水泥,時間過得飛快,不多時便到了下午。 “這就是水泥?” 看著眼前灰色的東西,陳茂發出質疑。 “當然。” “這就是你所謂可以連接一切,遇水變泥,泥乾成石的水泥?” “你去拿兩塊磚過來。” 陳茂拿過來兩塊磚,自己則弄來一點水泥,和水與泥沙混合起來,然後抹在兩塊磚之間,讓其連接起來。 “這樣就行了?” 看著劉鋅簡單的動作,陳茂說著。 “你去等等吧,等它乾了你就明白了。” “好,某家這就去等。” 看著走開陳茂,自己原地躺了下來。 乾了整整一天活,現在的自己極度疲憊,急需要睡一覺。 “劉兄,真的,你快看!”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隻看見陳茂將自己晃了起來。 甩了甩頭,把自己的精氣神緩了過來,才想起來自己在乾什麼。 “陳兄?” “快看,真成石頭了!” 陳茂驚奇地拿著手裡自己給他的板磚,此刻的兩塊磚頭已經被水泥結結實實地固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