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色不早,劉長生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帶著眾人在廮陶縣尋了一家酒樓,點滿了一桌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頤。 待大塊酒足飯飽之後,都紛紛起身,提著手中的行李,上了馬車,往大雜村處行去。 官道上,天邊的雲彩披上一層火紅的衣裳,夕陽西下,懸掛的夕陽燒紅了半邊天,猩紅的火光揮灑在官道的馬車上。 歸途之時,劉長生讓車上的馬車夫留在廮陶縣,給他留足了盤纏,並囑咐他在七天之內不要回大雜村去。 劉長生親自坐在了馬車上駕車。 與來時不同的是,劉長生駕的那輛車行在了最前麵,與鴛鴦三女共乘一輛;後麵那輛車上坐著劉弘一家人,老丁駕著馬車,緊緊跟在劉長生的後麵。 劉長生一手牽著馬繩,一手將懷中剛做的長劍輕輕擦拭著。 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把兵器。 長劍在夕陽的照耀下,散發著陣陣耀眼的光芒,劉長生用長袖輕撫著劍身,不禁喃喃地感嘆道:“這真是一把好劍!” 除了定製了行冠禮的衣裳,劉長生還定製了一套長白的俠客衣裳。 待除去劉誌平之後,他便要離開大雜村了,去洛陽城拜義父,與李常倫一樣,某他個一官半職。 話說劉誌平院落一處,如今西北風那幾人的屍身變得乾癟,瞧不出一絲的水分。 此時被附了身的土匪們已經吸足了人血,他們的肚子與青蛙並無二異,雙目緊閉,盤坐在地上,他們的身上散發著陣陣地黑氣。 劉誌平坐在那張寬敞的太師椅上,臉上露著陰森的笑容,他的手中不停搖晃著杯中的血液,令人好奇的是杯中的血液不似躺在院中央的李婆婆等人一般,就算放置久了也不會變得凝固。 劉誌平玩味地看著眼前乾癟的屍體,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因為在不久的將來,劉長生便會與著眼前的西北風眾人一般,變成乾屍。 或是說,這四周的人都會與他一般,變成乾屍。 劉長生的馬車路過劉誌平的院落時,劉長生特意將馬車停了下來,瞥了劉誌平的院落一眼。 他的院落不再像之前那般給人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反倒是給人一種出奇詭異感,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劉長生也並未多想,隻道是劉誌平又在搞什麼針對自己的幺蛾子,他平淡地笑了笑,手中入鞘的劍不禁緊握了幾分。 他扯著手裡的馬繩,駕著馬車繼續前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待其行至自家的庭院時,見一個穿著破布衣裳,背著藥箱的少年郎站在自家的門前不停地端望著,似要叩門,卻又縮回了手,猶豫不決。 那少年郎見此家的主人家駕著馬車朝自己奔來,趕緊走了上去,對著劉長生拱手道:“閣下可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在少年郎未說話時,劉長生的第一反應就是,眼前的此人會不會是一個盜賊。 白天來視察自己的屋子,晚上趁自己躺下時前來行盜。 畢竟這方圓百裡,論財產,除了劉誌平家中比自己富裕之外,然後就是自己家裡了。 見眼前的少年郎如此禮貌,劉長生也拱手相待,答道:“我是劉長生,敢問閣下是?” 少年郎看到了劉長生眼中的質疑聲,對著劉長生輕點了點頭,麵露和善,拱手對著劉長生答道:“我姓華,名佗,字元化,沛國譙縣人,今年二十有三,稱我元華即可。” “哦,在下劉長生,無字。”劉長生看著華佗,接著問道:“不知元華兄來我家中有何貴乾?” 無字,還是兩個名的? 不過華佗也並未想太多,名字於他而言隻是個稱號,他也不賣關子,臉上露著和善的笑容,依舊對著劉長生拱手,笑道:“方才路過村的周圍時,聽附近的村民說有個長得似人形的怪物進了你們家,可有此事?” 劉長生下了馬車,讓後續其他下來的人都進屋歇息,獨自一人應付眼前的華佗,道:“確有此事,不知元華兄……” “哦,是這樣的,我對醫術方麵有一定的鉆研,聽說此地有長得像人形的怪物,我就想著過來看看。” 聽聞華佗所言,劉長生對他立馬起了興趣。 這年頭,能放棄仕途的人,是少之又少。而眼前的華佗,便是其中一個。 劉長生望著華佗,說道:“這人形的怪物,對醫術可有什麼幫助?” 一聽‘醫術’二字,華佗的眼中冒著精光,道:“長生兄有所不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這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兩個猜測。” 劉長生聽的雲裡霧裡,歪著腦袋問道:“猜測什麼?” “猜測這人形怪物究竟是人還是怪物!”華佗望著劉長生,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道。 劉長生被華佗的眼神看的起雞皮疙瘩,不過也被他的這種精神所打動,便帶著幾分誠懇的眼神,說道:“我猜應該是人。” 華佗聽著劉長生的話語,立馬提起了興趣:“長生兄何出此言?” 劉長生雖然對華佗這人特別地感興趣,在醫術方麵,他還沒有結交過一個朋友,但因為最近的事情比較太惹人厭煩,結交之意他是絲毫提不起興趣。 劉長生對著華佗指了指廮陶縣的方向,說道:“要不你去廮陶縣看看,我們村將那怪物送到廮陶縣老瞎子那裡去了。” “啊?”華佗一聽,嘴巴張開成了‘o’字形。 因為他剛從廮陶縣過來。 見華佗的表情如此驚訝,劉長生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沒事。”好在華佗隻是個醫癡,於是他趕緊對著劉長生拱手道:“長生兄,要不我們暫時就此別過,待我研究清楚了那怪物到底是人還是怪物之後,再來找你細細談論。” 劉長生也對著他拱手,道:“如此甚好,元華兄路上注意安全,我在這裡等你歸來。”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送走了華佗之後,劉長生望著天邊的黃昏,心情異常的沉重。 他長舒一口氣。走進院內,將門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