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聽到哨音,陳宣伸個懶腰從床上爬起。 來到廣場,隻見已經有不少人排好隊伍。 “陳宣,這邊這邊!” 正在此時,一道欣喜的聲音傳來。 陳宣側頭望去,隻見一個雙馬尾少女正在向自己招著手。 輕輕一笑,陳宣走了過去。 “聽說今天是登記境界,等明天再隨機對戰,實力強的先選要去的城池。” 陳宣剛走近,譚婧婧就嘰嘰喳喳的說起來。 “對了,你想去哪個城池呀?” 聽到問話,陳宣心中苦笑一聲。 譚婧婧是他路上認識的。 看著挺靦腆的,結果熟了之後,話就多起來。 “我?”陳宣猶豫片刻,隨後裝作不了解的樣子:“我還不知道有哪幾個城池呢?” 果然,譚婧婧不疑有他,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這你都不知道?你還真是頭腦一熱就來參軍啊!” 吐槽一句,譚婧婧繼續說道: “北境和蠻族的交界處,有三座邊關鎮守。” “要說最有名的,當數玉門關,也是三座之中,最為殘酷的戰場!” “其次便是嘉峪關,它相較於玉門關,靠後一點,主要起到牽製作用。” “如果蠻族很多,嘉峪關的修士就要出城牽製對麵。” “雖然在城外作戰危險不少,但是因為次數不多,相比於玉門關,還是要安全些的。” “最後一個,也是在場大多數修士都想要去的地方,居庸關!” “它在三座城池中,處於後方,和蠻族交鋒的次數不多,主要還是起到保障後勤的作用。” 聽譚婧婧介紹完,陳宣點了點頭,轉而問道: “那你呢?如果能先選的話,你準備去哪個邊關?” 譚婧婧吐了吐舌頭:“那還用說啊,肯定是居庸關嘍!” “反正參軍隻是為了避免築基之後的強征,能安穩待個五年就行,我可不像那些武瘋子一樣,趕著去前線!” 陳宣了然,微微點頭。 《大夏律》有言,凡是大夏修士突破築基者,都需前往邊關歷練三年。 這條規定也被稱為“築基強征令”,讓不少人苦不堪言。 在邊關,並非實力越高就越安全。 因為和蠻族的爭鬥中,往往都是將對將、兵對兵。 真要按死傷率來算,築基的傷亡甚至比練氣境的還要多! 所以強征令沒推行幾年,就遭到了世家大族的反對。 為了維穩,大夏就又加了一個可以鉆的漏子。 那就是如果在築基之前,參軍五年,便可免除強征。 所以一些大家族中,有把握突破築基的子弟,都會在練氣境時,參軍歷練。 “你呢?你還沒說呢?” 見譚婧婧追問,陳宣沉吟兩秒,正欲敷衍過去。 “安靜!” 恰在這時,比武臺上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吼了一聲。 “歡迎各位!” “諸位都是我大夏的俊傑,自願前來參軍,嶽某心中頗為感激!” “但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以往,卻是有不少修為高者,竟隻願前往後方,怯敵不敢戰!” “這簡直有辱我大夏臉麵!” “所以,從今天開始,隻測境界,不比武!” “練氣後期及圓滿,前往玉門關!” “練氣中期,前往嘉峪關!” “練氣初期,前往居庸關!” 此言一出,底下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不少修為低者,都是滿臉驚喜。 要是按照以往的規則,他們可選不了去處。 隻等前麵選完,再看看能不能剩下幾個嘉峪關的名額。 要是運氣差,隻好都被迫前往玉門關。 現在隻按境界來劃分,他們就能呆在相對安全一點的後方! 但是修為高者,卻大都滿臉苦悶。 本想留在後方居庸關,摸魚五年安穩度過,然後正好回去突破築基,從此海闊天空。 結果隨著規則改變,他們竟然都要前往最為兇險的玉門關! “現在,按照郡城順序,前來檢測修為!” “我再警告你們一句,膽敢隱瞞修為者,杖二十,流放關外!” 此言一出,頓時哀嚎遍野。 陳宣也是無奈一笑。 他本打算把修為偽裝成練氣中期,看來是不行了。 不過陳宣偽裝修為倒不是為了呆在後方,而是小心謹慎慣了,總要留個底牌。 但現在陳宣可沒把握,能在軍方檢測儀上蒙混過關。 “看來咱們要分開了,唉,早知道不著急突破了!” 譚婧婧欲哭無淚。 來之前,聽家中長輩說,比武獲勝才能優先選擇。 於是她刻苦修煉,總算趕在參軍的最後一天,修為達到練氣七層,突破到練氣後期。 結果,還不如不修煉呢! 呆在嘉峪關也比玉門關好啊! “咳咳,這倒是不好說。” 陳宣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他在路上,隻是告訴譚婧婧修為是練氣中期。 譚婧婧還拍著胸脯說要罩著他。 有些心虛的瞥了眼譚婧婧,陳宣低頭想著接下來的說辭。 “陳宣!” 隨著一聲聲叫號,很快便輪到了陳宣。 恰好,為他檢測的正是剛才臺上那位中年男子。 走近了,陳宣才注意到,他臉上竟然有一條猙獰的刀疤,看起來頗為嚇人。 “臨觀城,陳宣……” 陳宣來到儀器旁,嶽正初卻是沒著急檢測,而是喃喃一句,上下打量著陳宣。 “陳為君是你何人?” 陳宣聞言一驚。 沒想到在這能聽到父親的名字! 猶豫片刻,陳宣還是輕聲說道:“他是我父。” “嗯,他是條漢子!” 嶽正初沉著臉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的意思:“運轉丹田!” 陳宣縱然滿心疑惑,但還是依言而行。 “練氣圓滿!” 嶽正初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隨後咧嘴笑了笑,拍著陳宣肩膀: “好!好!好!” 連說幾聲好後,嶽正初猶豫兩秒,輕聲問道:“你家還有幾口人?” 陳宣一愣,隨後眉頭微皺,回答道:“除我之外,還有一個小妹,我娘在十年前因為受寒而死。” 嶽正初麵色一黯,左右掃了一眼,神色間有些猶豫。 陳宣心中奇怪,就要問起父親的事,但嶽正初卻湊了過來,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我沒想到你家就剩你這個獨子,如果你為求安穩,可以等一倆月,我幫你運作到居庸關!” 陳宣聞言,心中驚詫。 看樣子,這位刀疤男和自己父親相交頗深。 可他此行的任務就是玉門關。 所以陳宣雖心中感動,但還是微微搖頭:“多謝伯父,小侄還是想去玉門關歷練,報效大夏!” 言語間,隨著一聲伯父和小侄,二人關係拉近不少。 嶽正初臉色愈發柔和,又拍了拍陳宣肩膀:“好小子!有你父之風!” “果然虎父無犬子!我叫嶽正初,當初和你父親也算生死與共,往後你喚我一聲嶽伯父便可。” “你先回去休息,等到了玉門關,你我二人在相見敘舊!” 陳宣點了點頭,心中倒是有了些許猜測。 回屋收拾好東西,一夜無話。 第二天,廣場上修士分成三股,排隊登上前往不同關隘的飛艇中。 “哎,陳宣,你走錯了,你應該去那邊!” 剛站好,譚婧婧正好瞥見陳宣,連忙向他招手。 陳宣苦笑一聲,走了過去:“咳咳,那啥,我前天晚上,正巧突破了。” 此言一出,譚婧婧粗枝大葉慣了,倒是沒有懷疑,隻是望向陳宣的眼光頗為同情。 這比她還可憐啊! 本來突破倒是件挺開心的事。 但是早不突破、晚不突破,趕在測試修為的前一晚突破…… 太慘了! 想到這,譚婧婧心中莫名舒坦不少。 本以為她已經夠倒黴的了,結果還有比她更慘的! “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別傷心,正好我們一起也能有個照應,到時候我罩著你!” 看著努力安慰自己的譚婧婧,陳宣嘴角微抽。 要不是她在憋笑,自己還真就信了! 很快,眾人登上飛艇,來到了玉門關。 望著窗外三側臨山的城池,眾人都是目光一凜。 這裡既是大夏的雄關,也是整個北境,最為兇險的絞肉場! 入關下了飛艇,眾人集結在校場。 同時,還有一群年齡相近的男女正圍著他們指指點點。 眾人心中暗惱,但卻不敢出聲。 一是剛來陌生環境,還不太敢放肆。 二來,這群人身上血腥味很重,不少人臉上還有疤痕,看起來兇氣外露。 眾人也不敢出言挑釁,於是隻好強忍怒氣,雙眼直瞪著周圍人。 陳宣倒是無所謂,他也能猜出,這群人應該和他們一樣,隻不過是年前來參軍的。 所以陳宣心氣平和,四處掃視著周圍環境。 突然,陳宣餘光瞥見右側某人,眼皮一跳。 那人身披盔甲,手執長矛,頭發上還隱隱帶有一絲血汙。 他正和身邊男子交談,同樣對著場內新人指點調笑。 陳宣打量兩眼,便轉頭不再盯著,防止被對方感受到視線。 隻是此刻,陳宣卻是沒了那份平和,而是心中感慨。 剛才那人正是許歷。 自己偽裝成“許敬”時,還與此人起過不小的沖突。 他竟然也來參軍,而且還是在玉門關! 真是無巧不成書。
第29章:巧遇故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