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1 / 1)

靈魂吞沒 憶桑田 4903 字 2024-03-21

三個人偷偷跟在張雅一家的身後,發現他們走進一個類似祠堂的大宅內。   門口有人審查,三人趁四下無人的空擋翻墻而入,隨後走進一間可容納上百人的大堂內。   在他們剛進入不久後,“嘎......吱”,大堂門就關上了。   裡麵一片昏暗,靜悄悄的。僅有的光亮在高臺上,那裡擺了兩排火把。   高臺正中擺著一張大椅子,坐著一個尖尖瘦瘦的老頭,這人劉澤知道,是村長。   他給人留下的最大的印象是說話娘裡娘氣的,跟太監的聲音差不多。   高臺上的角落站著七八個趾高氣昂的壯漢,長的都不友善。他們有四人拿著長木棍,有兩人拿著樹條子,身前還擺了兩個汙水盆。   劉澤和老頭站在黑暗的地方,紅兒則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爺爺也不擔心她。   沒一會跑上去一個年輕人,他在村長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後乾瘦的村子站了起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服,有著一個鳥嘴鼻子。   村長提提氣,掃視眾人一眼後陰腔怪調的大聲說道:   “大壯家媳婦和張家女婿的事情我們已經查明了,通奸事情屬實。”   話音剛落臺下就亂哄哄的了,突然有人大喊:“暈倒了,張優暈倒了。”   “讓她去角落裡休息會,休息會。”   是張雅的姐姐,這種事對誰都是巨大的刺激,何況還是當眾宣讀。   村長扯著尖嗓門叫了幾聲,效果很顯著,很快臺下就沒人大吵大嚷了。   “經過我們一日的調查和審問,基本情況我們了解了,兩人是從……”   村長在臺上詳細的講述兩人偷情的前因後果,老頭鬥篷裡掏出一塊懷表,劉澤瞧了瞧發現這並不是什麼懷表,而像是某種測量儀器。   儀器內有藍、黃、綠、紅三種顏色,而指針目前在紅色區域的最上端顫動。   “這東西有什麼用?”劉澤好奇的打量著儀器,隨口問道。   老頭沒有說話,而是張口呆看著儀表,忽然儀表內的指針顫動的頻率開始快速提升,感覺指針想從儀表內飛出來一般。   拿著儀表的手肉眼可見的開始顫抖,劉澤驚訝的看向老頭,有汗水從額頭緩緩滴落,老頭呆滯的表情讓劉澤很擔心。   劉澤慌忙從他手中把儀表搶了過來,抓在手中的一瞬間就像拿著一塊炙烤過的鐵板,滾燙滾燙。   劉澤左右手倒了幾下才把熱量散掉。   “他來了!”老頭突然說道,隨即從鬥篷中掏出一把黑色手槍,紅兒也慌忙跑了回來,似乎他也感應到了什麼?   腳下此時有陣陣涼風吹過,讓人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劉澤環顧一圈四周,發現門窗都是關著的,哪裡來的涼風,正在納悶的時候。   紅兒搶到身前,擺出保護他的姿勢,看似僅有七歲的紅兒雙眸帶著狠辣的銳氣,警惕的觀察屋內的情況。   老頭這時擠開人群,急忙往大門的方向跑去,“擠什麼”,“你這老頭有病吧”,“你誰啊”。   老頭不管不顧的沖到門前,抬腿就是一腳,卻沒料到大門竟然從外麵反鎖住了,但似乎他無法接受這種情況,抬腿又狠踹了一腳厚重的大門。   這時老頭覺得身後有刺骨的寒氣襲來,瞬間有了不祥的預感,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慢慢轉過身來,看見無數雙散發幽光的眼睛盯著他。   是村民......所有村民都看著他。   見他回過身來,村民們如同沒有靈魂的屍體般向他慢慢靠攏過來。他從人群的縫隙中看見高臺上的村長在朝他陰笑。   而村長身邊站著的人更是讓他瞳孔劇烈收縮,渾身不自覺的顫抖。   是輪船上那個身穿紅西裝的女人,她的臉上也掛著陰森可怖的笑容。   老頭毛骨悚然的看著眼前的這畫麵,瑟瑟發抖的說道:“你們怎麼會......”   “爺爺救我!”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響徹大堂,紅兒被一群村民圍了起來,他們對著紅兒又扯又拽,紅兒拚命的掙紮,喊叫。可這群村民仿佛沒有了感情和心智,行屍走肉一般,對著這個七歲的女孩毫不留情的撕扯。   劉澤此時被幾個身體健壯的村民死死按在地上,不管他如何哀求放過他們都毫無作用。極端的痛苦和憤恨折磨著他。   “放開我!”   “紅兒……!”   “王八蛋,你們連小女孩都不放過,你們還是人嗎。”   痛苦無助的淚水從眼中止不住的流出,劉澤的心靈仿佛都要被撕裂了。   “嘣”   一聲槍響驟然響起,趁著村民們愣神的時候,紅兒借機猛的躍起,竟然跳起來有兩米多高,抓住棚頂的一根房梁後,用力把自己擺動起來,一股勁直直沖向了窗戶,木質的窗戶登時被撞破,紅兒逃了出去。   “紅兒快跑!”   劉澤的臉被按在地上,吃力的喊出這麼一句。   有幾個村民反應過來後,翻窗追了出去。   待村民們全部緩過神來後,大堂內響起一陣讓人驚恐的咆哮聲,相互爭搶著沖向了老頭。   “嘣、嘣……”   槍聲不絕於耳,老頭驚慌失措的舉槍亂射一通,他真的害怕了,好幾次槍都差點脫手。   村民們看到老頭胡亂的打槍,也都不敢近前,可誰都清楚這隻能短暫的緩解眼前的危機。   老頭每打出一發子彈,內心也會絕望一分。   “啪!……”   驚雷伴著駭人的電光在房屋的頭上不斷炸開,屋外的簌簌小雨變為了一場大暴雨。   劉澤被壓製的喘氣都遲鈍了,他用餘光瞥見老頭此時做著最後的掙紮,子彈看來打乾凈了,他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棒瘋狂的揮舞著。   悲痛和恐懼展現在他滿臉皺紋的臉上,麵目猙獰的拚命咆哮,而村民們露出了戲謔嘲諷的表情。   忽然一個人得空給了老頭一棒子,老頭踉蹌著強撐著身體,鮮血從額角緩緩留下。   雖然老頭平日裡對他冷言冷語,可劉澤能感覺出老頭一直默默得保護著他。   劉澤拚勁所有氣力,猛的在按壓他腦袋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啊”,一聲大叫後劉澤抽身逃出了幾人的魔爪,可剛沒跑幾步他再次被按倒在地。   “放開我!”   劉澤歇斯底裡的喊叫著,他不想眼睜睜看著老頭在他眼前死去。   “嘎吱……”   就在劉澤徹底絕望的時候,大堂厚重的大門被猛的打開。隻見沖進來三個身穿黑鬥篷的人,其中一人扛起老頭就向外跑去,速度極快。   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   劉澤看見有一人胳膊裡還夾著已經昏厥的紅兒。   這時三人中隻剩下了劉澤一人,可他並沒考慮自己的結局會如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是想著那三個黑衣人是不是來救老頭和紅兒的。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出現一抹欣慰的微笑。   村名們陸陸續續圍了過來,躺在中間的劉澤任他們觀賞議論。片刻後,紅西裝女人從人群中走出。   一頭濃密的棕色長發,穿著一微翹的嘴唇,眼神充滿誘惑。   劉澤一眼認出了她是輪船上的女人,此時她正用嘲諷的眼神看著自己。   “讓他站起來吧。”   說罷,身後的兩個壯漢就把劉澤架了起來。女人看著劉澤輕蔑的冷笑一聲,略帶嘲諷的說道:   “傻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救了你的命啊。”   這句話屬實讓劉澤大吃一驚,但轉念想過後,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紅西裝女人嘴角微微上挑,隨後像在展示自己苗條的身姿一般,輕盈的轉了一個圈,又走到劉澤身前用手指輕輕點了下他的鼻子,俏皮的說道:   “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媽媽會告訴你一切的。”   媽媽?劉澤腦中的記憶碎片中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這是劉澤的母親。於此同時一個女人撐著一把雨傘走進了大堂。   披發垂肩,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小澤,都是媽的錯,這才讓你陷入這種危險當中。”   說話間一把抱住了他的兒子劉澤。而此刻的劉澤如同雕塑般僵立在原地。   為什麼劉澤的媽媽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紅西裝女人說救了他?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大腦徹底的亂作了一團,心力耗盡的劉澤終是在這種刺激下昏了過去。